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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有涯之生,為無益之事──書法收藏與研究,林霄的獨樂與眾樂之旅

以有涯之生,為無益之事──書法收藏與研究,林霄的獨樂與眾樂之旅

收藏家如何揮灑並創造出一個精彩無比的收藏世界與境界?與藏家林霄的訪談對話中,看見他不只在書法收藏獲得的卓越成績,更是以開闊的胸襟、自由的靈魂及公益的精神拋磚引玉,與學者專家與收藏同好結交、更設立書法研究基金會,成為書法文化保存與推廣的重要推手。
近20年來在經濟崛起和文化復興風潮下,中國藏家大軍風起雲湧、前仆後繼地加入中國書畫文物的收藏行列,其中不乏研究型藏家,定居香港的福州藏家林霄便是箇中佼佼者,其「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更急起直追,與台灣藏家何國慶的「何創時書法藝術基金會」與美國舊金山藏 家楊致遠的「觀遠山房」並列三大中國書法私人收藏,其不僅獨樂樂,更懷抱眾樂樂的收藏宗旨,不僅公開分享個人收藏,更積極贊助中國書法藝術的研究和推廣,深具愛烏及屋的公益之心。以下為林霄接受本刊專訪,談其收藏歷程、基金會的成立與運作、與浙江大學的合作、對兩岸三地及海外書法鑑定研究的觀察、以及新成立的書畫修復室。
傅申手書「近墨堂」牌匾。圖片提供: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
收藏因緣與歷程
從事家具事業的林霄,從小因母親在圖書館工作而整天浸泡在圖書館的書堆之中,為其人文素養打下良好的基礎並培養出濃厚的藝文興趣,儘管後來讀的是浙江大學的理工科系,但心之所嚮,禁不住藝術的召喚,經常逃課去中國美術學院旁聽藝術類課程,也因此具備了基礎的藝術認知,畢業後開始經商,幾經波折,終於在不惑之年得以有餘裕、從容地投入藝術收藏的世界。由入手哥倫比亞畫家費爾南多.波特羅(Fernando Botero)的作品開啟了他的藝術收藏之路,2003、2004年 開始收藏當代藝術,中國當代畫家主將作品齊全,直到 2006年在朋友家中震懾於古書畫之美,才開始踏上另一條深邃迷人的追尋道途。
林霄在研究書法史的過程中,發現傳統帖學的筆法在進入清朝以後慢慢失傳了,所以自己基本上只收藏清朝早期以前的書跡作品,敦煌遺書則是以書法史角度來收藏,晚清及近現代書畫也收,但以書法為多,此外還收藏古璽印、 流派印,青銅器也收,但數量不多。
他以祝允明為例談起為何迷上書法研究這件事,生動地說道:「一開始肯定都不懂,會買錯,為了搞清楚,就自己做研究。2007年有件非常好的祝允明草書出現在拍賣市場上,於是把《中國書法全集》中的祝允明卷拿出來翻,以為所收錄的博物館一級品的作品肯定標準,便拿來比較他們字的寫法,判斷完全不是一個人的字,就覺得那一件我不能買,但是拍賣過後心裡放不下,覺得那一件明明寫得很好啊,自己就將祝允明的書法從頭理順了研究一遍。
「也就在那時候讀了傅申老師的一篇文章,那是他在普林斯頓大學時為所策劃之中國書法小型展覽而寫的一篇研究祝允明的小文章,覺得他的文章邏輯非常好,是一個入手的好方法,於是我就按照他的方法,重新排序,建立可以 作為祝允明真跡的標準,完成後也把假的標準排起來,排完了以後,發現我原先認為是標準件的正是贗品,而我沒買的那件是真跡,錯失的那件原蹟讓其他人以人民幣200 萬元很便宜地給買走了,然後2017年這件東西又出來,我有一個情結,一定要把它買回來,結果一直舉到人民幣 3900萬元,但口袋子彈不夠,舉不下去,後來落槌價加佣金要人民幣4000多萬元,結果沒買到。認識我的朋友都說我大概是這個行業裡進步最快的一個人,現在購藏書法基本上都是自己判斷而不是靠聽別人說。」
熱中書法研究的林霄為明代書家邵珪翻案,圖為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藏 之邵珪〈草書赤壁賦〉(局部)。圖片提供: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
關於書法研究基金會
「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是以「何創時書法藝術基金 會」為模範而設立的,林霄表示,基金會成立的宗旨在於推廣書法史的研究,儘管中國各大學、美術學院、美術系皆設有藝術史科系,每年碩博士也培養得很多,但良莠不齊,學術水平高的導師未必有很多好的學生。基金會分董事會和理事會,董事會為林霄夫婦與兒子三人,理事會則由傅申、白謙慎、范景中、鄭培凱、張子寧、方廣錩、莫家良、薛龍春、丁小明等知名學者組成。林霄說明資助項目都需要由理事會批准,內容包括研討會、博士生的讀書經費,助學之外,年輕學者好的論文有出版社為之出版,也可獲得一筆錢自由運用。
由於林霄認為收藏的目的就是與人分享,基金會還出版 《近墨堂法書叢刊》,已經發行至第二輯,目前發表的都是林霄的收藏,未來也願意發表其他私人收藏精品。關於出版《近墨堂法書叢刊》的動機,他說道:「因為從博物館藏品中選出並出版的字帖,大家容易見到,但反反覆覆就見到那幾件作品,而我知道民間有非常好的收藏,值得公開。於是先通過出版我自己的收藏來帶動其他人也願意出版,將收藏同社會分享才是最具意義的,也能幫助學者找到可以做研究的材料。」
「我一直批評有些博物館自己不研究,也不讓大家去研究,甚至不公開目錄。像大都會博物館和佛利爾美術館都起了很好的頭,將收藏的圖片公布,開放給大家免費下載,但是在中國買圖版使用權還很貴,即使是學術用途,即使花錢買了圖檔也不是很清晰,這樣學者怎麼有條件做研究。有的學者去博物館申請看東西,好不容易申請成功了,但是一件冊頁,只打開一頁給你看,前後連翻都不讓你翻,所以基金會的圖版,若有人想要研究,我就是免費提供,這些書畫就是古代的文化資源,是屬於全民的。公開收藏有助於整體學術研究的提升,大家的認知也會愈來愈成熟。單憑個人無法抗衡改變這個現狀,但就盡量去做好自己該做的事,能做多少算多少,能影響多少人算多少。曾辦過雅集,幾個博物館的人都有來,他們自己都說,你這種做法對我們博物館是個壓力,他們現在位輕權不重,現在有了這個分享的觀念,等將來上去了,就可改變一些。玩書法還是小眾,不過現在社會有一點好就是大眾對傳統東西的樂趣愈來愈高,這是令人高興的事情。」
林霄。攝影:鄭又嘉。
除了自行出版,基金會還幫助《書法研究》重新復刊,他說起這段因緣:由於《書法研究》是純粹的書法史學術刊物,不像其他書法刊物有一半收費版面作為收入來源,在停刊十幾年之後,因為上海書畫出版社有點盈利想復刊, 由熟識他們的基金會理事華東師範教授丁小明提議由基金 會提供資助,三年一簽,基本上可以長期資助他們,要求稿費不能太低和印刷品質要好一點。
基於分享收藏的基本精神,林霄對於學術和市場皆大力歌頌的乾隆皇帝宮廷收藏有一番獨到的見解,他說道:「清朝的皇帝我沒有一個喜歡的,所有皇帝裡面我最討厭的就是乾隆,他對中國文化的傷害太大了,第一是他造成很多文字獄,讓很多人不敢說話,不敢自由的表達自己的思想,這方面到清朝是最嚴重的;第二,他收藏了最多的東西,但目的只是供他一個人玩。乾隆二十五年,大英博物館已經成立了,且對外開放了,所以他在思維上已經落後英國人幾百年,如果不是推翻清朝,這些東西還是屬於他們家的,他們根本沒有給大家分享的概念,東西都收藏走 了以後,民間收藏便沒了,看不到古代經典,整個文化就弱下來,到乾隆開始,整個繪畫藝術水平一下子斷崖式的下降,整個品味就是往民俗方面去走了,高雅的東西幾乎沒了,因為看不到傳統、看不到經典,可能只能看到蘇州片子這一類的東西。」
凡是有詆毀清朝的書都全部銷毀,所以在乾隆時很多的書都沒了,我們現在看到明代人的一些書,偶爾能在日本發現,中國沒有這些書就是因為被乾隆銷毀的,沒銷毀的部分則給竄改掉,經過竄改的還留了一部分。所謂《四庫全書》、《石渠寶笈》都是他自己的統治術。不講他在書畫上面題字是加分還是減分,但他對文化造成的傷害是很多人沒有考慮到的。清末民初開始開放一些,故宮藏品開始有一點對外開放展出了,開始出版珂羅版了,有人看到一些東西了,所以民國的文化才有所復興。你看清中期的書畫真的是不能看,創造性沒有,古典的高度也沒有,很悲哀,那個時代。」
成立書畫修復室
談起甫於今年成立的書畫修復室,林霄表示:「因為我自 己有書畫修復的需求,所以一直想在香港找到很好的人 來修復,在香港也有很好的修復師傅,但都忙於接香港拍賣的案子,有個合作得很好的香港師傅去世了,有的師傅不擅長修復古代的書畫,所以我就想成立一個自己的修復室。現在就邀請一些中國的書畫修復師,幫他們辦工作簽證讓他們到香港來,現在是一位蘇派的民間修復師來駐點,大家口碑都不錯。想讓書畫修復室開放,就是各地的 修復師都可以來,但一個期間只能允許一位修復師來做。 我的場地是免費的,我修復的每件東西是跟我收費的,允 許接外面的活,但是要用基金會的名義,因為他們不允許在香港做別的工作,基金會就是收一點管理費,管理費也 是用於基金會的支出。如果有師傅願意帶香港當地的徒弟,也可以申請。修復材料也會提供,我自己會收老紙、 老錦、軸頭、玉別子等材料,能用得上的就拿去用,剩下 的他們自己會去找,費用通通算在修復作品的費用中。」 書畫修復室成立之後,林霄還想要成立個藝文空間,可以舉辦學術研討和雅集活動,正在尋覓人才中。
香港近墨堂古代修復中心及修復師正在修復作品。圖片提供: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
對書法研究的觀察
對書法研究充滿熱情的林霄,就其所接觸,談到對兩岸三地及海外書法鑑定研究的觀察,他說道:「台灣有很多很好的研究書法的學者,當然傅申老師是旗幟,傅老師培養了很多學生,有的在大學當老師,有的在博物館工作,都是很好的書法研究者。中國大陸也有一些很好的學者,各有特色,比較好的是薛龍春,原先旅美的白謙慎也回到大 陸去了,但是大陸致力於書法研究的學者比較少,這個當然跟每個人的謀生有關,其實他們培養的碩士生、博士生很多畢業之後就再也不從事書法史研究了,他們要賺錢, 可能去畫廊或拍賣公司工作了,有的是去教人家寫書法, 有些基礎很好的學生就放棄了做學者。海外接觸得比較少,法國旅美學者李慧聞(Celia Carrington Riely)對董 其昌研究得不錯。當然我接觸的學者有限,做藝術史類的 學者滿多的,有些是重於從生平角度來研究一個人,有的 從文獻角度研究,有的學者不會鑑定,就是純做資料性研究,這類的也滿多的。」
「我比較欣賞像薛龍春這樣的學者,至今還沒有找到第二 個可以達到他那樣水平的人。他是做個案研究,每個個案研究都要花很多年的時間,比如王寵研究就做了八年,在那之前是做鄭簠的研究,後面王鐸研究就做了十年,至今沒有發表很多,最近要發表《王鐸年譜》,差不多100萬 字。薛龍春令人欣賞的第一點是研究很用力,第二點是他寫字,且經常去博物館看展覽、去拍賣會看實物,所以他對鑑定有非常好的眼力。有很多在大學的學者完成教書之後,其他的事情不聞不問,就做史料性的研究,從文獻到 文獻,大部分是這樣子,甚至很多博物館的研究員也是這 個樣子。對書法鑑定的判斷是靠練出來的,學者中能搞好鑑定的其實不多,現在這個時代,藏家反而能夠扮演一定的鑑定角色,歷史上也是,鑑定多半靠藏家。目前很迫切需要書法的個案研究,這方面還需要深入去進行。」
與母校浙江大學的合作
效法西方大學如普林斯頓大學、哈佛大學、耶魯大學等成立教學博物館,浙江大學也想要建立自己的博物館,由繆哲教授負責,計劃以林霄的收藏作為開館時的展覽,由白謙慎和薛龍春策劃,展覽名稱叫「三吳墨妙」,從收藏中選了70、80件元明以前該地區的書家作品作為展品。展覽名稱取自明代王士禎收藏的冊頁,林霄指出:「這套冊頁有一半是在香港中文大學博物館,另一半在北京故宮博物院,而有半開在我那兒。開展時希望能向第三方借展。」
香港近墨堂捐贈浙江大學考古與藝術博物館唐碑。圖片提供: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
合作展覽之外,身為浙江大學校友的林霄還於2014年捐贈 了一件流落民間的唐代大曆十二年顏真卿〈西亭記〉石碑、晉代鎮墓獸和珍貴圖書給母校博物館,他說:「從白謙慎得知這個訊息,他原先想自己捐,但文物販要價太高,才來找我。這個巨大的石碑,45公分厚、1公尺多 長,是個殘碑、斷碑,特別的是,這個碑在歷史上沒有拓片,只是在《顏魯公文集》裡有記載,是他晚年寫的。就書法史的意義上來講,等於顏真卿的書法多了一件,白謙慎和薛龍春等將在學校博物館開館展的時候同時發表研究報告。將會做拓片,並且限定一定的數量,拓完後就封碑了不會再拓。除了石碑,也捐給他們晉代墓石獸雕塑的貔貅。另外,我也捐給浙大一些珍貴的書,比如大谷光瑞 《新西域記》最早的版本,那一套書至今也沒有翻譯過, 浙大博物館也希望有一個很好的藝術圖書室。我未來還想捐更多文物和圖書給他們。」
收藏寫經的因由
林霄書法中有很特別的一部分是寫經作品,他談起收藏因由、以及因此結識敦煌遺書學者專家的意外收穫:「2011年 春節時全家去日本玩,巧遇東京國立博 物館的『筆墨精神』書法展,其中展出幾件東晉寫經,品相很好,覺得不可思 議,因為是1600多年前的人的字,那時 基本上還是隸書的風格,光那三件東西 我大概看了半個鐘頭,結果回到國內,5月份正好拍賣會 上有一件是那個味道的東西,跟新的一樣,品相一流、漂亮,有兩個收藏紀錄,好喜歡,就委託買,結果一口價就 被我買來了,沒人跟我爭,所以說,這是一個緣分。因為不懂就去找人,先拜訪了中國國家圖書館研究員李際寧, 他肯定是4世紀到5世紀之間的敦煌遺書,可能比國圖館藏最早的那件還要早,後來馬上上網查資料,一查還不在 《中華大藏經》裡頭,屬於佚文,是個新發現的文獻,這 更有意義,我便從那時候開始收藏敦煌的東西,收了幾件 以後,有一次我的博客突然間收到方廣錩的私信,2013年他來到香港看這件收藏時認識了他,他當時把公私收藏都 看了,打算出一本香港地區藏敦煌遺書的圖錄,但至今還沒出版,裡面有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香港藝術館、香港大學、李嘉誠和我的東西以及其他私人藏家的東西。」
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藏之東晉〈增壹阿含經殘卷〉。圖片提供: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
他說明自己的收藏標準:「敦煌的東西我後來就收題記、紀年很清楚的,各個時代有特色的東西,比如說我有開皇十七 年、大曆十二年、顯慶五年的寫經,敦煌的東西挺多的,我是選一些我認為特別的,當然我收藏敦煌的角度不是從文獻或佛經,因為我對佛經沒有研究,大部分從書法史角度,所以會挑能顯示各個時代的風格、氣息的作品。」
得遂初心,樂無窮的收藏人生 
談到收藏對人生產生的改變和啟發,他開心的說道:「在我大學畢業以後大概有20年的時間埋頭創業賺錢,什麼都 不管,到了40歲以後可以開始做我想做的事情,這也是一個得遂初心的過程,開始書法收藏和研究是我覺得人生很快樂的一件事情,正好也是我的興趣愛好,按照張彥遠的說法,以有涯之生,為無益之事。范景中大概有20年沒有見到我,再見到我時,我給他看一篇我研究祝允明的論文,他驚訝地發現,這個長久以來的鑑定難題竟然被我用理工科的方法輕輕鬆鬆就解決了,說是他再次見到我後,我又回到自己真正的興趣上去。覺得收藏最大的快樂是在研究,自己不研究,收藏的快樂就少了一大半了,可能就變成只是一種投資,如果自己收藏又可以做研究,又可以和朋友分享,這是一件更大的快樂。感覺是可以跟幾百年前的人對話,把幾百年前歷史上的人收集在我身邊,這是很好玩的一件事情,自己判斷他們好在哪裡,又差在哪裡,各自的優缺點是如何,不斷發現問題,不斷去尋找答案,不斷會有新發現。」
他接著舉例說明他得意的研究發現道:「我這篇刊在《書法研究》上〈發現邵珪─明成化書家紹珪叢考〉的文章也很有意思,這件作品是署祝允明款,當時覺得書法寫得很自然、相當好,落款在弘治元年,當年祝允明才28歲,誰也沒見過28歲祝允明的草書是什麼樣子,當時覺得也許是對的,就把它買來做研究,後來拿去重新裝裱,重裱時發現『允明醉後』是被挖補過的,就覺得一定是另外一個作者,大概是因為名氣太小了,被改成一個大名頭。因為書法寫得很好,覺得一定是真跡,就一直在觀察、留心,想著哪天我一定可以搞清楚作者是誰。過了很多年,又有一 件邵珪的書法在拍賣會上出現,那件則是被改成王陽明, 後來我就通過文獻和各種方法證明這就是邵珪,證明這兩件是同一個人寫的字。這件作品本來就在他文集裡頭, 上款寫給誰都寫得很清楚,也把邵珪這個人考證得比較清楚。這篇文章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寫,近墨堂基金會研究員高明一幫我查一些文獻資料,發表了以後又發現了邵珪更重要的資料,就是邵珪的墓志銘;緣由是文章發表了以後在網路上受到轉發,嶺南師範大學的彭飛先生看到我這篇文章後,找朋友將他所寫卻未發表的文章轉發給我看,其中一條資料就是邵珪的墓志銘,因此能把他的生卒年搞得非常清楚、準確。」
天資聰穎、生性對藝術感受敏銳與熱愛,加上大學理工科訓練的邏輯思維和鑽研的熱忱,令林霄在短短十餘年間很快地在書法收藏上獲得了卓越的成績,也因此在過程中結交一批傑出的學者專家與收藏同好,更在因緣際會之下設立書法研究基金會,成為了書法研究、保存與推廣的推手,基於開闊的胸襟、自由的靈魂及公益的精神,其拋磚 引玉的種種作為,將有助於未來中國藝術文化格局的開展與提升,令人見識到一位收藏家是如何揮灑並創造出一個精彩無比的收藏世界與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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