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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薄荷】一個元宇宙,各自表述:記中國加密藝術「硬分岔」道路上的一顆頑石

【薄荷薄荷】一個元宇宙,各自表述:記中國加密藝術「硬分岔」道路上的一顆頑石

【Minting】One Metaverse, Different Interpretations: A Stubborn Rock on the Path to Hard Fork China’s NFT Art

在去中心化的世界,中國逐漸跟世界硬分叉(hard fork),吞吐出獨特的科技敘事。「NFT」被替換成「数字藏品」由國家代理,猶如「階級/底層人民」被替換成「民族/中國人民」由極權政府代表。藝術創作向來為社會帶來反思,也為科技的使用方式帶來全新的思考面向,使用新興科技作為創作媒材的中國藝術家該何去何從,值得身處於台灣的我們繼續關注。

從網路長城到聯盟鏈元宇宙,中共政權在在將主權疆界延伸到虛擬世界,當世界潮流正邁向身分自主權(self-sovereign Identity),中共反其道而行,以安全為由,透過強力監管的帳戶實名制發展獨特強國敘事。該敘事的具體策略堪稱『左右互搏』,一方面禁止加密藝術產業於純正的去中心化區塊鏈發展,另一方面強力扶植官方色彩濃烈的聯盟鏈及其合規數字藏品業者。當中國鐵幕再次降下,網絡再次跟世界其他區域『硬分岔』,走向全然不同的道路時,加密藝術家如何面對極權統治,走向去中心民主治理?

2022年中,中國曾有藝術家推出描述加密藝術現況的專案:官網標語直諷當局行徑猶如Web3警察,而4000枚NFT都只有單詞配上「禁」之圖示;使用者可免費輸入關鍵字,創造自己的作品。我們隨後看到「清零」、「潤」、「拆」等禁止符號NFT。不令人意外地,這些作品因涉及敏感詞彙而緊急叫停了。

在中國,這類「NFT」被禁絕,官方承認乃至重點扶植的,是「数字藏品」(台譯:數位收藏品)。表面上,兩者只有名稱不同,但我們知道,數位資產的範圍大於且早於NFT,並不是非區塊鏈不可。「数字藏品」自2021年起在中國成為NFT的替代品,這麼一個偷天換日的手法,使中共思想注入原本多中心的世界,將自由的公有地割據、竊佔為私領地,鎖入鐵幕,永久冰封。

就像社會主義被冠上前綴詞「有中國特色的」,現在,「有中國特色的Web3」誕生了。為了管窺這個瘋狂世界,本文將聚焦在一位中國人Jovi於全球藝術社群的分散式治理行動,而在此之前,我們有必要認識這個世界有多瘋狂。

一個元宇宙,各自表述

Metaverse這個字在台灣已經以「元宇宙」一詞通行,代表的是一個統合所有未來元素的環境、世界或結構。在過去,字首「Meta」多譯為「後」或「後設」,更多出自學院。我們沒有看到「後宇宙」或「後設宇宙」等詞,證明台灣至少在這方面跟中國有著高度重疊性。

至於NFT——元宇宙中的重要元素——同樣在兩個區域都是橫空出世的熱門名詞,政府皆重視之。現在,我們先看看台灣和中國在結構面如何針對「一個元宇宙,各自表述」。

多元宇宙,急起直追

台灣的NFT專案於2022年上半年如雨後春筍般大量出現,商業專案又以頭像類(PFP, Profile Picture)為主流,台灣專案時有登上全球交易排行榜的新聞。

到了年中,各層級的文化場館也開始嘗試NFT媒材,如國立故宮博物院台北當代藝術館北師美術館等。從上到下,所有人都在試圖理解加密貨幣、加密錢包地址、非同質化代幣、區塊鏈是什麼概念。

北師美術館於「光——臺灣文化的啟蒙與自覺」展覽期間發行的NFT項目,由左至右分別是:用以兌換《Kng》的《好蚌》、記錄保存展覽現場的《Kng》,以及因應「Kng DAO」社群成立而製作的《銀河火柴盒》。(©黃邦銓、林君昵,北師美術館提供)

2022年下半年,NFT市場熱度與加密貨幣幣市同步崩落,交易量急速冷凍,炒作者離場,留在NFT市場的使用者重新以信仰者與開發者為主體。12月,台灣兩場國際型加密產業論壇「Taipei Blockchain Week」「NFT Taipei」象徵台灣從業者與國際生態系的有效對接。

在這裡,我們擔心的是如何跟上國際腳步,如何推出殺手級應用、如何coding出兼具市場需求和美學高度的作品;就連數位發展部也在2022年成立,舉國上下都設法參與並創造「多元宇宙」。政府的角色是助產士,盡可能推動民主網絡。

延伸閱讀|當代科技藝術的歷史化與關係辯證:「蓋婭:基因、演算、智能設計與自動機_幻我;它境」

延伸閱讀|重點其實從來就不只是「NFT」:北師美術館《Kng》,Web3.0未來社群經營的佈局

Taipei Blockchain Week 2022 活動現場。(張寶成提供)

聯盟非鏈,失落大陸

中國同樣於2022年上半年迎來NFT交易熱潮,官方卻以「炒作風險」為由,於年中大規模介入加密產業,NFT三個字母不能使用,被強制置換為「数字藏品」。

數字藏品與NFT相同,普遍為一張數位圖像,背後可能是各式各樣的多媒體檔案。指標型中國「数字藏品」平台多使用「聯盟鏈」(Consortium Blockchain),聯盟鏈是以中心化節點存取的區塊鏈,螞蟻集團「鯨探」平台所在的「螞蟻鏈」與騰訊「幻核」平台所在的「騰訊區塊鏈」為代表。根據《中國數字藏品行業研究報告》,2022年中國數字藏品年交易量達到2.8億元人民幣(折合新台幣約12.5億元)。

騰訊旗下的數字藏品交易平台「幻核」,於2021年8月上線,2022年8月16日宣布停止營運。(圖片擷取自:https://www.blocktempo.com/tencent-closes-nft-platform-huanhe/

以騰訊為例。幻核上線於2021年8月,於2022年8月倒閉。一年之中,中國數字藏品市場於2022年六月迎來最高峰,當時有超過2000間大小藏品平台活躍。2022年4月,中國的證券業協會、互聯網金融協會、銀行業協會三大協會聯合發布《堅決遏制NFT金融化證券化傾向》,官方開始收束數字藏品空間;6月底,中國文化產業協會率領三十大數字藏品平台發表《數字藏品行業自律發展倡議》,禁絕二級市場交易;8月,幻核停業。中國的數字藏品風潮隨8月幻核平台關閉服務而泡沫化,數百間平台倒閉,「数字藏品」漸漸與國際NFT市場走上歧路。

我們很難在中國遇到NFT藝術家,所謂的「項目方」倒是很常見,原因在於藝術家若要發行數字藏品,必須透過「合法合規」的代理商,不能親自發表作品。根據2022年7月由國家新聞出版署科技與標準綜合重點實驗室區塊鏈版權應用中心主編的文章《數字藏品應用參考》,「數字藏品發行經過版權審核、授權審核、作品上鏈、出版發行」,一語道盡代理人制度及主題自主性的尷尬。

延伸閱讀|数字藏品年终总结:从长坡厚雪到无人问津,潮起潮落的2022

《數字藏品應用參考》文中提到,數字藏品發行須經過版權審核、授權審核、作品上鏈、出版發行等環節。(圖片擷取自:http://www.mastersart.org/index.php?m=content&c=index&a=show&catid=175&id=5329

在這個虛幻的新樂園中,沒有我們熟悉的以太坊(Ethereum)、泰卓鏈(Tezos)等去中心世界的公鏈(Public Chain),反而只有如「至信鏈」、「螞蟻鏈」、「文昌鏈」等「聯盟鏈」——完全不是由世界各地的節點驗證者所維護,而是由政府特許的營運商。NFT由中心化的「雲服務」(台譯:雲端伺服器供應商)託管,交易價格由中心化平台控制,交易貨幣為數位人民幣,交易帳號密碼由平台管理,同時還需實名制。去中心精神蕩然無存,徒留數位交易的便利性,真正的Web3產業正步步崩潰。

這個荒唐的狀況並非中國區塊鏈發展原樣。

在早期的區塊鏈發展史上,中國的比特幣礦工社群因為算力投資具有莫大的影響力,最著名者如比特幣挖礦特殊應用積體電路晶片設計商「比特大陸」,後續許多新公鏈誕生自中國,視之為區塊鏈產業的重要發軔地絕不為過。2021年,中國人民銀行發表《關於進一步防範和處置虛擬貨幣交易炒作風險的通知》,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發表《國家發展改革委等部門關於整治虛擬貨幣“挖礦”活動的通知》之後,抄礦(礦工、礦機、挖礦)、禁虛(虛擬貨幣交易)成為新日常,從業者轉往地下,或轉為符合中國新標準。

比特幣挖礦特殊應用積體電路晶片設計商「比特大陸」(BITMAIN)。(圖片來源:BITMAIN臉書粉絲專頁

俗話說「Not your key, not your coin.」過去中國的加密貨幣使用者登入私鑰操作錢包,現在則倒退回帳號密碼的時代,使用國家色彩顯著的聯盟鏈,其中的佼佼者為殺手級應用開放聯盟鏈BSN及其自製智能合約DDC。這種作為基礎網路設施的公共訊息化系統是一種「無幣公鏈」,大幅降低了數字藏品的發行成本。

根據36氪報導,「目前BSN开放联盟链已推出文昌链(基于IRITA)、泰安链(基于FISCO BCOS)、武汉链(基于Ethereum)、…成都链(基于Casper)等。」BSN由國家扶植,向海外募資,節點由國內大型企業維護,並成為國內指定的公鏈底層服務。其幕後推手紅棗科技執行長何亦凡受訪時認為:「虛擬貨幣才需要自下而上,它必須要民眾共同來管理,保證它的統一性。但公鏈或者『公共IT系統』不需要。」

區塊鏈技術工具誕生不過14年,已如滔天巨浪席捲全球的政經複合體。在媒體效應下,Web3一詞往往成為「空符徵」(empty signifier),外在威力驚人,內在意涵卻被任意填充,論述權更被各大新舊強權騎劫。看來不只「Web3」喪失意義,就連「公共」也不再屬於人民,而是由政府拍打餵食,形同禁臠。為了跟西方一較高下,中心化權力藏身「藝術及前瞻科技」(Art and Advanced Technology)背後,根據敵對的國際關係撒下一張官僚資本主義的大網,堪稱「21世紀新文化冷戰」。

有中國特色的Web3與台灣Web3 ART兩岸基礎建設手繪圖。(黃豆泥提供)

在台灣、西方和中國之外的東(南)亞國家,輿論往往把加密貨幣的持有者和交易者形塑為化了妝在舞池中狂歡的迷失者。盯著螢幕上一條條週期線、一根根紅綠棒,這些人隔著面具監看彼此,在相互猜想的情況下炒作,幻想著財富自由。雖然仍舊看不見那看不見的手,但別忘了,因為區塊鏈的技術,他們/我們至少有權決定是否保有匿名狀態,即「偽匿名性」(Pseudo-anonymity)。

反觀中國,連這個最基本的權利都沒有。加密貨幣的使用者不能化妝,必須強制卸下面具。在「有中國特色的Web3」,科技敘事就這麼迥異於其他區域。區塊鏈的底層架構明明廣袤無垠,卻受困長城。

電馭極權下的自治叛客

最早的加密貨幣比特幣(Bitcoin)誕生自金融海嘯過後的密碼學社群,當時由自由意志主義者(libertarianism)主導技術發展,「去中心化」(Decentralised)、「去信任化」(Trustless)、「匿名性」(Anonymous)、「無許可制」(Permissionless)等概念被奉為圭臬。使用者解構了由銀行處理金流、由國家控管貨幣政策的中心化制度。

格倫・韋爾(Glen Weyl),《激進市場》(Radical Markets)中文版書封。(圖片來源:八旗文化gūsa臉書粉絲專頁

爾後14年,Web3的大概念被媒體所接受,多元思想與工具百花齊放。《激進市場》(Radical Markets)作者格倫・韋爾(Glen Weyl)把Web3產業的精神大致分為三種:以風險投資/科技新創為主的「財閥亂鬥」(Corporate Libertarianism)、嚮往分散式治理的「數位民主」(Digital Democracy),以及監控巨量資料以進行決策最佳化的「電馭極權」(Synthetic Technocracy)。據此,幣圈受風投造市驅動,滿滿的資金盤與快速迭代的創業題目,交易所之間、富人集團之間的競爭都是「財閥亂鬥」;鏈圈崇尚自由加密精神,同近年DAO的發展一起召喚「數位民主」;至於中國,就是十足的「電馭極權」。

儘管如此,我們還是在藝術NFT平台TEIA的分散式社群上認識了Jovi,一位中國公民,來自叛客(龐克)音樂曾經相當有活力的地區。同時也是極少數肉身位於中國的DAO自治貢獻者。

TEIA平台首頁畫面。(圖片擷取自:https://teia.art/

過去20餘年,他在頂級通訊公司做高階主管,2018年自行創業做區塊鏈公司,並於2021年面臨中國監管問題。當時的創業者Jovi面臨兩個選擇:加入聯盟鏈或解散公司。他選擇了後者,並且在未來真正跳入分散式自治組織(DAO)與生成藝術(Generative Art)NFT領域,成為一名收藏者、創作者與治理者。Jovi認為,中國當局提供的科技敘事跟自己認識的不同,因此轉進命運多舛的TEIA社群,一個真正自下而上的藝術家與工程師群體。Jovi肉身囚於枷鎖,心智卻在鏈上遨遊。TEIA的社群協力者與開發者多為藝術家,出身多為全球南方。身為TEIA核心團隊成員與實體法人註冊者,Jovi的行動令人意外,因此逐漸與我們深交。

與中國中心化的騰訊幻核平台倒閉不同,TEIA前身HEN平台因創辦人一念之差而倒,卻因去中心社群的動能而浴火重生。

TEIA為葡萄牙語的網絡(Web)之意,誕生自一場意外。TEIA的前身為Hic et Nunc(簡稱 HEN)——拉丁文「此地此時」(here and now),馬克思主義哲學家瓦特・班雅明(Walter Benjamin)認為一件作品的「靈光」(aura)源自其「此地此時」的獨特性——由巴西籍社會科學家兼軟體工程師Rafael Lima於2021年3月啟用。

HEN是一個基於Tezos區塊鏈的開源NFT交易平台,介面簡陋卻大受好評,低廉的手續費特別受到全球南方藝術家擁戴,其交易量甚至一度超越世界規模最大的NFT交易平台OpenSea

HEN在2021年11月無預警停止服務,引起社群與賴以為生的藝術家一片譁然。好在區塊鏈與智能合約(Smart Contract)特性,NFT數位資產與交易功能不受影響,只是前端網站無法造訪。由於其開源特性與社群韌性,HEN在關站後數日內出現數個鏡像網站,以支援交易功能。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社群與鏡像網站維護者組成了DAO,名為HENC(HicEtNunc Community),將鏡像網站整合成功,免於社群分裂的危機,最後經過投票,更名為今天的TEIA平台,成為真正社群自治的NFT平台。

TEIA分散式治理社群定期更新文章,常有中文翻譯,便是唯一華人協力者Jovi的貢獻。Jovi除了戮力於TEIA維護,也積極參與各式華人社群DAO。請注意,這裡的DAO並非營運於中國聯盟鏈上,而是在世界的公鏈之上,成為元宇宙的虛擬公民。

延伸閱讀|從崛起到式微:一個南方藝術NFT平台的興亡史

此地此時,NFT就是一種反抗

2022年中,中國Web3社群歷經「瓦貓之夏」,嚮往數位遊牧與嬉皮精神的工作者齊聚「大理福尼亞」(大理的暱稱,因與加州灣區的地理相似性與歷史文化的自由性而得其名),由於自發活動規模過大,最終遭到整肅,Web3活動暫時走入地下。接受我們訪談時,Jovi熱切表示,他本來也想去大里走走,甚至有機會的話,也參與活動。

當我們問他,將注意力移往區塊鏈上不如在現實中對抗政府直接,這樣的行動是否真的可能促成改變時,他則以一種世故的樂觀態度表示:「實在沒辦法,我們還是得存活下來。但情況真的有在改變,越來越多青年透過網路認識民主,Web3為大家帶來的視野與觀念突破更大、更快。當然,前陣子的白紙運動也有影響。」

身為平台治理的核心活躍者,Jovi繼續說:「雖然沒有在民主社會生活過,但DAO治理讓我第一次感受到民主自治是怎麼一回事,這也是為什麼我迫切希望儘早推動Web3普及教育給年輕人。」Jovi為「 70後 」中國人,自稱「 89 」精神仍流淌在其血液中。

不論是世界的公鏈,還是中國的聯盟鏈,於2022年都經歷一輪泡沫化。我們或許抱怨過「NFT」項目只是閒聊資本和撈錢工具,缺乏內涵。但與此相比,「数字藏品」及其龐大而綿密刺網所要割的,已經不只是生活所需的金錢,還包括價值所在的人權(合法合規的数字藏品竟也有割韭菜的行為)。現在,潤學(runology)成為中國顯學,肉身之潤(移民)、財帛之潤(搬錢)、精神之潤(去中心之DAO治理)又是其中三大課題,在鐵幕降下之際創造了大規模移民現象。

在去中心化的世界,中國逐漸跟世界硬分叉(hard fork),吞吐出獨特的科技敘事。「NFT」被替換成「数字藏品」由國家代理,猶如「階級/底層人民」被替換成「民族/中國人民」由極權政府代表。藝術創作向來為社會帶來反思,也為科技的使用方式帶來全新的思考面向,使用新興科技作為創作媒材的中國藝術家該何去何從,值得身處於台灣的我們繼續關注。

《網絡國家》The Network State)英文版書封。(圖片擷取自:https://thenetworkstate.com/

影響Web3發展甚巨的風投公司a16z合夥人巴拉瓦.斯里尼瓦桑(Balaji S. Srinivasan)於2022年發表《網絡國家》The Network State),該書將網路視為最後的大西部,描繪無疆界國家鯨吞蠶食主權地緣疆界的未來。在中國的使用者即使身不由己,也可以透過自由意志選擇認同的虛擬國度,那麼身在(多)元宇宙的你,不妨細思自己想住在哪一種國家:大企業互搏的、大政府電馭的,還是禿鷹肆虐的自由之地?

同樣的,覺得「NFT」這個字眼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夢的你,可曾想過此地此時對某些人而言,收藏、發行和談論真正的、非經代理的NFT本身就是一種反抗?

註:以上提及人事物皆以化名處理。

黃豆泥( 18篇 )

分散自治與數位主權探求者,白天於公部門服務,晚上為FAB DAO與Volume DAO成員,曾以《百岳計畫》(Project %)參與2022年林茲電子藝術節,並規劃北師美術館《Kng DAO》(2022)、台北國際藝術村《鏈上駐村》(2022, 2023)。嚮往制度設計與新興科技的撞擊,正在尋找有別於電馭極權與財閥亂鬥的第三條路。

張寶成( 26篇 )

Volume DAO 共同創辦人,參與策劃台灣第一場泰卓鏈(Tezos)人工智慧 NFT 收藏展《機器會夢見 NFT 嗎?》。曾為音樂廠牌「旃陀羅唱片」(Kandala Records)負責人,與黃大旺共同發行的專輯「民國百年」,獲奧地利林茲電子藝術大獎「數位音樂與聲音藝術類」榮譽賞。同時為國立政治大學政治學博士,專長為歷史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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