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王德瑜與作品合影。(就在藝術空間提供)
「走上那山坡,望向遠方,一個異於日常的風景赫然進入眼簾。」這是剛結束蘇格蘭駐村的藝術家王德瑜於就在藝術空間的最新個展「No.98」中,為觀者創造且體驗的異質神秘空間,仿山坡的木製眺望台,配合藝術家模擬當地威士忌蒸餾器的大型汽球裝置,配合不同位置的感官狀態,可能是眺望台的最高點,可能是骨架下的某個構材角落,更可以直接進入氣球的中心,透過不斷送出用以鼓起氣球的強風,使用視覺或身體的膚觸體驗不同的感官想像。如同標題簡單的標號數字,王德瑜的作品甚少透過文字為自己的創作下各種說明或註解,比較希望觀者能透過與裝置作品的互動,體驗不同的視覺想像以及「身體感」。
走上山坡望向遠方的視覺與身體經驗,是王德瑜在蘇格蘭遊走時,對當地風土留下的記憶與想像,在這長達3個月的駐村之前,其實她也卸下了關渡美術館(以下簡稱關美館)的藝術行政工作,而這也是她長久以來除了創作者的身分之外,另一個在藝術界的專業角色,目前已屬中生代創作者的她,也自嘲說自己或許就是「斜槓中年」的最佳代表,也常常跟時任館長的藝術家曲德益一起聊身為「假日藝術家」的甘苦生活。但她也進一步表示,藝術家在目前的社會經濟結構中,除了進入商業畫廊體系與擔任教職之外,通常很難有明確的經濟來源與身分定位,幾乎所有的創作者在離開學院之後都會面臨同樣的問題,「沒有任何一位藝術家不是斜槓的。」言談之中,王德瑜也簡單明瞭地指出了藝術圈的生態,或者說是常態。
「斜槓」職涯
簡單說起自己的「職」涯,從國立藝術學院(今台北藝術大學)畢業後,當過兒童美術班的教師,也曾用著photoshop問世後的第一版軟體,與朋友共同開設設計公司接案。這時在忙碌的「斜槓」生涯中,很幸運還有新樂園藝術空間,可以讓王德瑜有穩定發表與隨時和同儕共同討論的空間,那段日子說起來真的是讓自己與成員們互相砥礪支持的一段美好記憶,王德瑜表示,當時大型裝置創作蔚為風潮,在年輕藝術家普遍沒有大型工作室可供測試的情況下,大家幾乎都是材料備齊之後直接展場見,在藝術家可能自己都沒有見過作品最終樣貌的情況下,來協助佈展的新樂園夥伴們,也會一同加入佈展的建議與討論,最後一同完成最後的呈現。在那個展出機會不多的時代,這樣共同經營空間與創作的經驗,亦在王德瑜的生涯中佔有重要部分。
簡單說起自己的「職」涯,從國立藝術學院(今台北藝術大學)畢業後,當過兒童美術班的教師,也曾用著photoshop問世後的第一版軟體,與朋友共同開設設計公司接案。這時在忙碌的「斜槓」生涯中,很幸運還有新樂園藝術空間,可以讓王德瑜有穩定發表與隨時和同儕共同討論的空間,那段日子說起來真的是讓自己與成員們互相砥礪支持的一段美好記憶,王德瑜表示,當時大型裝置創作蔚為風潮,在年輕藝術家普遍沒有大型工作室可供測試的情況下,大家幾乎都是材料備齊之後直接展場見,在藝術家可能自己都沒有見過作品最終樣貌的情況下,來協助佈展的新樂園夥伴們,也會一同加入佈展的建議與討論,最後一同完成最後的呈現。在那個展出機會不多的時代,這樣共同經營空間與創作的經驗,亦在王德瑜的生涯中佔有重要部分。
2001年至2008年間,王德瑜接觸了另一個具有新興宗教色彩的「道場」,在近乎封閉的身體與精神修煉過程中,同時也是近乎封閉的時間中,藝術家確實也透過他們的方法感受到另外一種不同的身體感知,不過隨著長時間觀察,自然也會發現組織的問題而選擇離去,這7年多的時間過去後,她回歸藝術創作,但也有另一個更現實的問題:她也需要回歸社會。離開道場,擔任完關美館的駐館藝術家後,她也順勢進入該機構成為正式館員,開啟了另一段全職的斜槓人生。
王德瑜《No. 98》,布、鼓風機、木,尺寸依場地而定,2019。(藝術家與就在藝術空間提供)
是上班族也是藝術家
談起這段既是上班族也是藝術家的日子,王德瑜不只需要跟時間賽跑,體力也是一大考驗,畢竟在科層制的工作環境之下,每天固定的上班時間不只佔據了大半的日常生活,下班之後幾乎也筋疲力盡。在關美館任職的這段時間,其實一直持續有展出機會與發表,但她表示這段時間的作品,在時間壓力之下,其實一直有可以再更好的進步空間,但如其所言,繁忙的美術館行政工作也佔據了腦袋,對於作品的思考,常常會被工作日程的介入而被打斷,這段時間雖然在收入與生活上較毋須擔心,但是在作品品質的維持上,也難免會被打了一些折扣,某種程度來說,可能也是必須付出的某種代價。去年關美館組織的職務變動之後,王德瑜離開了原有的工作崗位,這次在就在藝術空間的個展,彷彿向大家宣告再次回歸到了全職藝術家的身分,雖然好像是一個嶄新的開始,但她在開玩笑之餘也略帶無奈地表示,經濟問題從來不會停止掛心,特別是看著自己以前上班時存下的老本,存款數字慢慢降低的時候還是焦慮到不行,這可能也是藝術家終其一生都必須面對的無奈問題。
談起這段既是上班族也是藝術家的日子,王德瑜不只需要跟時間賽跑,體力也是一大考驗,畢竟在科層制的工作環境之下,每天固定的上班時間不只佔據了大半的日常生活,下班之後幾乎也筋疲力盡。在關美館任職的這段時間,其實一直持續有展出機會與發表,但她表示這段時間的作品,在時間壓力之下,其實一直有可以再更好的進步空間,但如其所言,繁忙的美術館行政工作也佔據了腦袋,對於作品的思考,常常會被工作日程的介入而被打斷,這段時間雖然在收入與生活上較毋須擔心,但是在作品品質的維持上,也難免會被打了一些折扣,某種程度來說,可能也是必須付出的某種代價。去年關美館組織的職務變動之後,王德瑜離開了原有的工作崗位,這次在就在藝術空間的個展,彷彿向大家宣告再次回歸到了全職藝術家的身分,雖然好像是一個嶄新的開始,但她在開玩笑之餘也略帶無奈地表示,經濟問題從來不會停止掛心,特別是看著自己以前上班時存下的老本,存款數字慢慢降低的時候還是焦慮到不行,這可能也是藝術家終其一生都必須面對的無奈問題。
不過藝術行政的工作經驗,其實反而讓她對自己的藝術生涯有了不同的想像,在關美館任職期間,她認識了非常多年輕的藝術行政工作者,但他們與藝術家之間的關係,似乎也只限於美術館與畫廊內定義的工作模式,曾經身兼兩種身分的王德瑜認為,事實上藝術家與藝術行政之間具有非常多的可能性,脫離了機構之外,其實兩者之間可以彼此支援與合作的空間非常大,目前也與幾位藝術家與藝術行政者有在商討相關的合作平台計畫,在重新定義彼此之間的關係之外,也持續思考除了現有的藝術商業模式之外,有沒有新的經濟模式可以重新連結彼此,進而從中找尋讓彼此皆能受益的方法?曾經「斜槓」且跨越藝術創作與藝術行政兩個領域的王德瑜,也試著為大家找出有趣的解答。
陳飛豪( 117篇 )追蹤作者
陳飛豪,生於1985 年。文字寫作上期冀將台灣史與本土想像融入藝術品的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