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師徒倆的啟蒙之行
海馬迴光畫廊從2012年著手整理攝影家林柏樑的底片檔案,透過數十次的訪談逐漸整理出40年的創作脈絡,其中他最津津樂道的是1975年的啟蒙之行,雖然我們熟知他跟席德進的情誼,卻是在歷經「近未來的交陪」與「野根莖」這兩個展覽的作品製作協力後,才更深入理解席德進對台灣近現代美術與文化資產保護的影響。2016年林柏樑在「近未來的交陪—2017蕭壠國際當代藝術節」的作品《對視》以重訪席德進在台南的足跡為參照,在他的創作敘述中提及「年輕時受席德進老師的啟蒙,之後大量接觸拍攝古蹟與民間工藝,不自覺中我似乎受到民間藝術那種自然、人性的尺度影響。此次《對視》的創作拜龔卓軍發起的「交陪藝術論壇」之賜,再度省視這些老朋友,讓此次作品對視四十年前的初心也對視了傳統藝師們創作精神。」佳里震興宮的憨番扛廟角(黑人)是席德進在「台灣民間藝術」的圖片,林柏樑嘗試用各種角度與拍攝方式企圖重新演繹書中的憨番扛廟角,卻很難超越席德進的詮釋角度,他說這不僅是他與席老師的對視,也是傳承席德進在40年前與傳統藝師葉王創作精神的對視。
海馬迴光畫廊從2012年著手整理攝影家林柏樑的底片檔案,透過數十次的訪談逐漸整理出40年的創作脈絡,其中他最津津樂道的是1975年的啟蒙之行,雖然我們熟知他跟席德進的情誼,卻是在歷經「近未來的交陪」與「野根莖」這兩個展覽的作品製作協力後,才更深入理解席德進對台灣近現代美術與文化資產保護的影響。2016年林柏樑在「近未來的交陪—2017蕭壠國際當代藝術節」的作品《對視》以重訪席德進在台南的足跡為參照,在他的創作敘述中提及「年輕時受席德進老師的啟蒙,之後大量接觸拍攝古蹟與民間工藝,不自覺中我似乎受到民間藝術那種自然、人性的尺度影響。此次《對視》的創作拜龔卓軍發起的「交陪藝術論壇」之賜,再度省視這些老朋友,讓此次作品對視四十年前的初心也對視了傳統藝師們創作精神。」佳里震興宮的憨番扛廟角(黑人)是席德進在「台灣民間藝術」的圖片,林柏樑嘗試用各種角度與拍攝方式企圖重新演繹書中的憨番扛廟角,卻很難超越席德進的詮釋角度,他說這不僅是他與席老師的對視,也是傳承席德進在40年前與傳統藝師葉王創作精神的對視。
林柏樑於《對視》的創作中,拍攝佳里震興宮三川殿犀頭葉王交趾陶「憨番扛廟角」。(林柏樑提供)
時間拉回1975年1月18日,剛退伍的林柏樑跟隨席德進展開四天的啟蒙之行,造訪龍潭三坑老街、新竹進士第、金門風格的民宅、新竹城隍廟、苑裡陳家古厝、大甲杜宅、清水社口楊宅、竹山敦本堂、彰化孔廟、鹿港龍山寺、元昌行、鹿港民俗文物館、永靖餘三館與台南孔廟,最後在麻豆林家古宅,林柏樑拍攝了席德進的寫生畫面。這趟旅行不僅打開林柏樑對台灣傳統建築的視野,更是奠定日後他拍攝的觀察力。
1975年林柏樑拍攝席德進在麻豆寫生。(林柏樑提供)
席德進的幻燈沙龍
過去他談這段歷程,會提到席德進喜歡在畫室客廳舉辦幻燈沙龍,每次拍攝回來就會找來藝文好友在家播放討論,直到林柏樑創作「對視」作品,說出席德進有一批幻燈片在國美館,於是策展人龔卓軍與林柏樑向國美館提出幻燈片複訪計劃,2017年的檢視工作,清查幻燈片掃描檔案,一共有五千張的幻燈片,檔案清冊只有建檔編號,缺少拍攝時間與地點的基本資訊,要展開研究影像內容十分困難。所以在2018年透過「野根莖」的創作提案,向國美館提出「席德進田野幻燈片研究與創作計畫」,第一階段以指認幻燈片拍攝地點與時間為目的,為幻燈片進行初步身分註記,訪談國美館在1990年代接收此批幻燈片的相關人員,藉以理解最初幻燈片分類狀態。第二階段則是繪製席德進在1970年代田調路徑,並進行相關人士訪查與原地點再訪。林柏樑初步的指認,將其分成探訪民藝、古厝與寺廟、以及肖像、物件、友人、旅遊和無法歸納的影像;拍攝地點有台灣、韓國、香港、菲律賓、美國、祕魯以及無法辨識地點的影像;拍攝時間除了他與友人參與過的事件、席德進紀念全集以及相關文章與出版品上的資料外,其它只能概略標記年代區間或是無法標記的影像。最早接收這批幻燈片的人員是將其視為席德進的文物來建檔且入庫保存,接續的研究員在缺乏背景資訊的情況下也無從進行研究,林柏樑的標記讓塵封20多年的影像檔案重新活化。
過去他談這段歷程,會提到席德進喜歡在畫室客廳舉辦幻燈沙龍,每次拍攝回來就會找來藝文好友在家播放討論,直到林柏樑創作「對視」作品,說出席德進有一批幻燈片在國美館,於是策展人龔卓軍與林柏樑向國美館提出幻燈片複訪計劃,2017年的檢視工作,清查幻燈片掃描檔案,一共有五千張的幻燈片,檔案清冊只有建檔編號,缺少拍攝時間與地點的基本資訊,要展開研究影像內容十分困難。所以在2018年透過「野根莖」的創作提案,向國美館提出「席德進田野幻燈片研究與創作計畫」,第一階段以指認幻燈片拍攝地點與時間為目的,為幻燈片進行初步身分註記,訪談國美館在1990年代接收此批幻燈片的相關人員,藉以理解最初幻燈片分類狀態。第二階段則是繪製席德進在1970年代田調路徑,並進行相關人士訪查與原地點再訪。林柏樑初步的指認,將其分成探訪民藝、古厝與寺廟、以及肖像、物件、友人、旅遊和無法歸納的影像;拍攝地點有台灣、韓國、香港、菲律賓、美國、祕魯以及無法辨識地點的影像;拍攝時間除了他與友人參與過的事件、席德進紀念全集以及相關文章與出版品上的資料外,其它只能概略標記年代區間或是無法標記的影像。最早接收這批幻燈片的人員是將其視為席德進的文物來建檔且入庫保存,接續的研究員在缺乏背景資訊的情況下也無從進行研究,林柏樑的標記讓塵封20多年的影像檔案重新活化。
1975年席德進在麻豆林家古厝寫生水彩作品的翻拍幻燈片檔案。(林柏樑提供,攝影/席德進)
1975年席德進拍攝麻豆林家古厝的幻燈片檔案。(林柏樑提供)
台中美國新聞處席德進公共藝術作品的幻燈片檔案。(席德進拍攝,林柏樑提供)
席德進田野幻燈片研究與創作計畫
我很幸運的參與這個計劃,從整理影像檔案的過程中,思索著1966年席德進從巴黎回到台北,途中在香港購買了第一台相機,這個時間是影像檔案的起點,也是他積極探訪民藝古厝寺廟的開始,探訪的目的既是調查也同是創作,過去研究席德進的繪畫都是從素描、水彩或是油畫之間的關聯,然而從幻燈片的檔案卻有著跟素描與水彩相同角度,以1975年林柏樑的啟蒙之旅,最後來到麻豆林家古宅,他拍攝了席德進寫生的畫面,然而在幻燈片檔案清冊,同時有席德進拍攝古宅與水彩作品翻拍的檔案。因此攝影不僅是記錄的工具,對畫家而言究竟與繪畫的關係為何,是值得研究的課題。如果將民藝、古厝與寺廟的調查視為席德進寫生的精神,那寫生就不僅是客體內化的意義,而是還包含客體外延的社會意義。
我很幸運的參與這個計劃,從整理影像檔案的過程中,思索著1966年席德進從巴黎回到台北,途中在香港購買了第一台相機,這個時間是影像檔案的起點,也是他積極探訪民藝古厝寺廟的開始,探訪的目的既是調查也同是創作,過去研究席德進的繪畫都是從素描、水彩或是油畫之間的關聯,然而從幻燈片的檔案卻有著跟素描與水彩相同角度,以1975年林柏樑的啟蒙之旅,最後來到麻豆林家古宅,他拍攝了席德進寫生的畫面,然而在幻燈片檔案清冊,同時有席德進拍攝古宅與水彩作品翻拍的檔案。因此攝影不僅是記錄的工具,對畫家而言究竟與繪畫的關係為何,是值得研究的課題。如果將民藝、古厝與寺廟的調查視為席德進寫生的精神,那寫生就不僅是客體內化的意義,而是還包含客體外延的社會意義。
林柏樑標記之席德進幻燈片:武廟、三山國王廟、五妃廟和大天后宮、鹿港龍山寺與學甲慈濟宮。(林柏樑提供)
再敘席德進幻燈沙龍
2018年8月23日林柏樑邀請曲德益與李乾朗共同參與「再敘席德進幻燈沙龍」影片錄製,三人在國美館復刻一場客廳幻燈沙龍。這個再敘幻燈沙龍源於國美館典藏的五千張幻燈片,由2018台灣雙年展「野根莖」所提案的席德進田野幻燈片研究與創作計畫,林柏樑挑出約50張席德進在40年前拍攝的幻燈片與自己復訪的照片,三人娓娓道來共同的回憶並闡述席德進對繪畫與古宅寺廟的的美學精神,並參照林柏樑復訪的建築展開多層次的時空對話。席德進訪查民間文化與建築藝術的過程中,以其獨特且跨域的美學留下了這批珍貴的幻燈片遺產,也啟蒙許多人關注民間傳統藝術與建築。
2018年8月23日林柏樑邀請曲德益與李乾朗共同參與「再敘席德進幻燈沙龍」影片錄製,三人在國美館復刻一場客廳幻燈沙龍。這個再敘幻燈沙龍源於國美館典藏的五千張幻燈片,由2018台灣雙年展「野根莖」所提案的席德進田野幻燈片研究與創作計畫,林柏樑挑出約50張席德進在40年前拍攝的幻燈片與自己復訪的照片,三人娓娓道來共同的回憶並闡述席德進對繪畫與古宅寺廟的的美學精神,並參照林柏樑復訪的建築展開多層次的時空對話。席德進訪查民間文化與建築藝術的過程中,以其獨特且跨域的美學留下了這批珍貴的幻燈片遺產,也啟蒙許多人關注民間傳統藝術與建築。
2018年林柏樑邀請曲德益與李乾朗共同參與「再敘席德進幻燈沙龍」影片錄製,三人在國美館復刻的客廳幻燈沙龍。(陳伯義攝影)
2018年林柏樑邀請曲德益與李乾朗共同參與「再敘席德進幻燈沙龍」影片錄製,三人在國美館復刻的客廳幻燈沙龍。(陳伯義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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