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妖嬈：瀋陽故宮藏冬景書畫展

數九寒冬，人們常用「雪漫長空」、「冰雪皚皚」、「傲雪淩霜」、「寒風刺骨」、「寒冬臘月」、「冰天雪地」等成語來形容它冷豔。文人更是用「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等唯美詩句來讚美它。在書畫家的眼中，冬季的美在自然與生靈之中體現得淋漓盡致，不僅僅有山川的銀妝與素裹，還有萬木的枯藤與凋零，更有對松、竹、梅傲雪挺立，群鳥蟄伏取暖，不懼嚴寒的這種精神的讚美。

在新年即將來臨之際，此次展覽遴選出瀋陽故宮博物館明清及近現代冬景題材的書畫作品，以「蒼山負雪」、「冰雪寒禽」、「歲寒三友」三個單元為脈絡，展現出冬景繪畫的種種面貌，以饗觀眾。

蒼山負雪

雪後的冬景是大自然最美傑作。特別是雪後的山川，更是景色壯麗、肅穆凝寒，令人心曠神怡。從宋至清，擅長雪景山水畫的畫家不勝枚舉，唐宋以前有顧愷之、張僧繇、王維、荊浩等。宋代，如李成、范寬、郭熙皆擅繪寒林雪景，並形成雪景山水畫的一定規範，後人紛紛效法。到了明清，擅繪雪景者不乏其人，皆獨具風格。

明文徵明〈雪景山水圖〉

紙本設色，立軸，183×83公分。

設色陡山雪景，山巒連綿，雜樹銀裹，蒼松茂樹，梅花正豔，圖中梅花的紅、虯松的綠，都與山中皚皚白雪形成鮮明對比。山腳下一紅衣老者，手持拐杖，面向山林，不知是欣賞雪景瀑布，還是感歎梅花、松樹的頑強。近瀑布處設有獨橋，橫跨溪岸，水流湍急。畫面上部自題七言詩一首：「雪壓溪南山百峰，溪流照見玉巃嵸。等閒十里溪山勝，都屬詩翁短策中。」詩後署款「徵明」，下鈐「文徵明印」白文方印、「衡山」朱文方印。

文徵明（1470－1559），初名壁，字徵明，更字徵仲，號衡山居士，江蘇長洲（今蘇州吳縣）人。「明四家」之一，為明代著名書畫家、詩人，詩、文、書、畫「四絕」全才，無一不精。擅畫山水、人物、花卉、蘭竹，尤以山水著稱。其山水得沈周指導，學習宋元諸家，主要表現文人生活題材。他的山水畫有「粗筆」、「細筆」兩種風貌，人稱「粗文」和「細文」，尤以細筆最具特色。

清張宗蒼〈寒江釣雪圖〉

紙本設色，立軸，170×80.5公分。

圖繪山石疊嶂、枯木蒼松、冰天雪地、銀妝素裹。遠景繪遠山瀑布，中景繪樓閣在群山松林環抱中隱現，山下江中孤舟垂釣。右上題「寒江釣雪，雍正戊申長夏納涼於清足山房為松岑表兄摹右丞筆法，篁邨弟張宗蒼」。款下鈐「張宗蒼印」白文方印、「墨岑」朱文方印。圖左下鈐「寒香書嶼」白文方印、「家世當年本釣徒」朱文方印。

張宗蒼（1686－1756），清代畫家，字默存，一字墨岑，號篁邨、蔗翁、太湖漁人，晚稱瘦竹，吳縣（今江蘇蘇州）人。乾隆十六年（1751），高宗弘曆南巡時獻《吳中十六景》畫冊，稱旨入京侍候內廷，後授戶部主事職，「恩遇殊常，曠代一時」。師承婁東畫派傳人黃鼎，宗「元四家」。工山水，用筆沉著，山石皴法多以乾筆積累，林木間用淡墨與乾擦著筆，境界深邃，蔥蔚可觀。

明藍瑛〈斷橋殘雪圖〉

絹本設色，立軸，265×52公分。

圖繪江山寺塔，小橋流水，孤舟獨泛，丹楓翠柏，垂雲暮雪。粗筆略皴，大墨苔點加石綠，為藍氏本來面目。圖左上部隸書自題「段橋殘雪」，側行書題「北山之巒岫多突兀，林木帶蒼鬱如雪霽時，果若半幅維摩。南宋取此地為冬景，不虛其題」，後署款「藍瑛」，下鈐「藍瑛之印」、「田叔子」白文印二方。

藍瑛（1585－？），明代畫家，字田叔，號蜨叟，晚號石頭陀、山公、萬篆阿主者、西湖外民、西湖外史，又自號東郭老農。錢塘（今浙江杭州）人。早年摹寫宋元諸家筆法，尤得力於黃公望，後廣泛涉獵前賢，郭熙、李唐、馬遠、夏圭及米芾、沈周無所不及，繪畫功力深厚，風格多樣。他擅長山水、花卉、蘭石。所作以山水畫最負盛名，其風格有兩種：一為淺絳山水，一為青綠設色，在明末山水畫中獨具一格，尤有新意。亦擅兼工帶寫花卉。為明末清初「武林畫派」的創始人。

清張鵬翀〈古木寒山圖〉

紙本墨筆，立軸，118×34.5公分。

近景繪曲岸雜樹；中景繪一水橫亙；遠景繪禿峰荒嶺，整幅畫作用墨疏淡，以皴擦簡率的手法描繪出寒山蕭瑟的景象。圖左上部自題五言二句詩「古木無人徑，寒山帶夕陽」，後署款「丁巳九月，南華山人畫」，款下鈐「張鵬翀」白文方印。圖右下角鈐「虛齋秘玩」朱文鑑藏方印。該圖創作於乾隆二年（丁巳年，1737），作者時年50歲。

張鵬翀（1688－1745），清代畫家，字天飛、天扉、抑齋，號南華、南華散仙、抑齋居士、合蔭亭主人、雙清居士、南華山人。江蘇嘉定（今屬上海市）人。雍正五年（1727）進士，官詹事府詹事。嘉定六君子之一。能書善畫，侍從內廷，命題詠可應聲立就，作畫亦能頃刻畫盡數紙。個性寬曠，常遠跡林壑幽谷，故繪畫素材豐富。工書法，師法蘇軾，擅山水，師法元四家，尤長倪雲林、黃公望之法，用筆簡率，多用皴擦，筆清墨潤，設色淡雅，兼有王原祁、王翬之風。

清林則徐〈行書道情屏〉

白蠟箋紙本，條屏，181×49公分。

此條屏共四幅，分別描寫春、夏、秋、冬四季景致，僅展出冬景一幅。釋文：「愛山居冬景餘，掩柴門著道書；紅爐榾柮煨山芋，開牕積雪千峰白。傍榻寒梅幾點跡，興來時，驢背上尋佳句，這是俺山中冷趣，豈戀他車馬馳驅。」署款：「雪亭三兄粲政，弟林則徐。」款下鈐「臣林則徐少穆印」白文方印、「身行萬里半天下」朱文方印。筆法工穩秀健，筆墨流暢，內容通俗詼諧。

林則徐（1785－1850）字少穆，一字元撫，晚號埃村老人，侯官（今福建福州）人。進士出身，曾任欽差大臣，焚禁鴉片，抵禦英國侵略。工書能詩，以唐人楷書為宗，師法歐陽詢，參習董其昌，尤長小楷，工穩秀健，遠近求之，名重當時。戌伊犁後，始得肆意書法。

冰雪寒禽

嚴冬寒氣逼人，樹葉盡落，禽鳥們棲息於枯枝上取暖，或瑟瑟發抖，或神情安寧，神態各異，為蕭瑟孤寂的冬天平添勃勃生機，成為畫家筆下的主題。宋代李成等畫家擅繪寒禽，開枯木寒禽題材，後繼者紛紛效法。

明林良〈雪梅四喜圖〉

絹本墨筆，立軸，167×98公分。

寒梅初綻，白雪覆枝，四隻喜鵲相擁棲息於枝頭之上。布局簡單，天空淡染出雪後昏暗的冬景，喜鵲羽毛質感逼真，神情寫實。裱工部分有吳湖帆題：「林以善雪梅四喜圖真迹。林以善廣東人，明永樂宣德間以錦衣衛供奉內廷，善寫花鳥，用草書筆法書之，同時若夏昶、岳正、計田齊名。其畫多施絹素，紙本者絕無僅見。此四喜圖墨采奕奕，尤其傑構。丙子夏識于梅景書屋，吳湖帆。」下鈐「吳湖帆」朱白文方印、「醜簃詞境」白文方印。此畫著錄於《林良呂紀畫集》。

林良（1436－1487），明代著名畫家，為明代院體花鳥畫的代表畫家。字以善，南海（今廣東）人。曾供奉內廷，直仁智殿，改錦衣衛百戶。林良擅畫花果、翎毛，著色簡淡，備見精巧。

明陳嘉言〈梅鵲圖〉

紙本墨筆，立軸，218×77.5公分。

老梅虯曲，苔痕累累，枝條交錯，繁花滿枝，四隻喜鵲棲鳴其上。四隻喜鵲棲息的位置錯落有致，枝頂兩隻顧盼相親，枝中、下各一隻喜鵲，均仰首眺望，整體位置得宜，形象如生。圖左側自題七言詩：「風前來蕊香先覺，雪裡橫枝影不疑。犬吠溪橋明夜月，鳥驚山寺開門時。」後署款「丁酉冬杪漫題於雪窓下陳嘉言」，下鈐「陳嘉言印」白文方印、「孔彰氏」朱文方印。圖右上有金俊明題七言律詩一首：「相期甚有歲寒心，喜見梅花滿舊林，谷口芳蘭同結佩，琴中白雪自知音，不禁酒力人還醒，纔惜花飛春已深，即事年華只遲老，更聞沙際語新翁。」下署款「耿菴金俊明」，下鈐「俊明之印」朱文方印、「不寢道人」白文方印。圖下部左、右角分別鈐「竹林小隱」、「寶墨齋」二方印。此作品為萬曆丁酉年（1597）陳嘉言59歲之作。

陳嘉言（1599－1678後），明代畫家。字孔彰，嘉興（今屬浙江）人。工書善畫，擅長寫意花鳥，縱毫揮染，蒼老生動，用筆秀勁，設色清麗，韻格兼勝。大幅之作氣勢巨集麗，小幅作品奇逸喜人，其作皆臻於妙境。

歲寒三友

相傳宋代就有「歲寒三友松、竹、梅」之說。清代趙翼《陔余叢考》載：「元次山《丐論》云：古人鄉無君子，則與山水為友；里無君子，則以松竹為友；坐無君子，則以琴酒為友。東坡詩：風泉兩部樂，松竹三益友。」清高宗《御製詩三集》有「南宋馬遠有〈歲寒三友圖〉，所繪為松竹梅。」

松樹長青不老，青松遇寒翠；竹有君子之道四焉，竹因虛受益；梅萼冰肌玉骨，寒冬百花皆無，唯獨梅花迎雪綻放。以歲寒三友為題材的畫，反映了畫家們寄物抒情，通過歲寒三友傲骨迎風、挺霜而立的可嘉精神，來表達自己的理想品格及對精神境界的追求。

明徐渭〈雪蕉梅竹圖〉

紙本墨筆，立軸，134×30公分。

圖繪奇石旁短竹細梅，積雪芭蕉，借地染墨為雪，用筆簡略而構圖新奇。圖右上側自題七言律詩：「冬爛芭蕉春一芽，雪中翻笑老梅花。世間好事誰兼得，吃厭魚兒又揀蝦。」後署款「天池道人」，款下鈐「天池山人」、「青藤道士」白文印二方，題詩前引首鈐「漱仙」白文長方印。圖下部左右分別鈐「永安沈氏藏書畫印」、「城南喬木人家」、「芝陔審定」諸印。

徐渭（1521－1593），明代畫家。字文清，更字文長，號天池山人、青藤道士，另有田水月、天池漁隱、青藤道人、金田山人、鵝鼻山儂等多種別號。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屢應鄉試不中，為總督胡宗憲聘為幕府書記，一生潦倒，晚年賣畫為生。在詩文、戲曲、書畫多方面造詣深厚。書法頗具特色，擅長行書，出自米芾而愈加放縱，人稱書壇「散聖」。中年後開始學畫，山水、人物、花鳥無不精妙，尤其是變革水墨寫意花鳥畫法，推動大寫意畫派的盛行與發展，對後世影響頗深。

清金農〈梅花圖〉

紙本墨筆，立軸，167×98公分。

圖繪老梅一株，梅株粗細不同，老幹、細枝盤屈交柯，梅枝上花萼繁密，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競相開放，呈現出欣欣向榮、爛漫怒放的景象。圖左上部花枝間自題七言二句詩：「應識前身是明月，幾生脩得到梅花。」後小字署款「仙壇掃花奴金農，漫寫數幅」，下鈐「金農印信」白朱文方印、「壽門」白文方印。圖右下角鈐「養和堂印」小方印。

金農（1687－1763），清代書畫家。字壽門，又字司農、吉金，號冬心、古泉、金牛、冬心先生、老丁、恥春翁、壽道士、龍梭仙客、心出家盦粥飯僧、稽留山民、曲江外史、昔耶居士、百研翁。仁和（今浙江杭州）人。「揚州八怪」之首。乾隆元年（1736），薦舉博學鴻詞未就，從此遍遊名山大川，考察人情風俗，時常來往於揚州間，以布衣自樂。平生學問淵博，工詩及古文詞，篆刻上溯秦漢，精鑑賞，能辨古書畫真偽。書法工隸、楷，將〈國山碑〉和〈天發神讖碑〉化於隸、楷間，獨創一格，號稱「漆書」。50歲始學畫，善畫竹、梅、鞍馬、佛像、人物、山水等。

清惲壽平〈墨梅圖〉

紙本墨筆，立軸，108.9×61公分。

染墨成雪，一株淡墨梅花斜入畫面，梅幹屈曲，疏影橫斜，枝椏直立，滿綴梅花，瓣蕾繽紛，清香襲人。右上自題七言絕句：「美人天畔正相思，春到茅簷尚不知。萬紫千紅不在眼，只宜冰雪半枯枝。」詩後署款「臨逃禪老人南田壽平」，下鈐「壽平」朱文方印、「惲正叔」白文方印，詩前引首鈐「靜嘯閣」白文長方印；圖上部中間題「傲雪凌霜。愛它梅蕊，攙借春光。步繞西湖，興餘東閣，可奈詩腸。娟娟月轉回廊。悄無處、安排暗香。一夜相思，幾枝疏影，落在寒囪。」後款：「楊補之柳梢青十首之一。自題云：平生與梅有緣，既畫之又賦之，自樂如此，其風流標緻可想也，南田記。」下鈐「米子」朱文方印、「南田小隱」白文方印。

惲壽平（1633－1690），清代畫家。原名格，字惟大；後改名壽平，改字正叔，號南田，別號雲溪外史。武進（今江蘇常州）人。晚居城東，號東園客、草衣生，遷白雲渡後另號白雲外史。生而敏慧，詩格超逸。精行楷書，得褚遂良神髓。喜繪事，中年時獲王時敏指導，得見宋元名蹟，並廣交畫友，畫藝趨於成熟，山水、花卉均成就不凡。初習山水筆意與王翬相似，後觀王翬山水畫嘆服其才，因恥為天下第二手，故避而多作花鳥，斟酌古今，獨開生面，晚年沒骨技法愈臻完美，畫風從工麗轉向淡雅，神韻更加突出。生性落拓雅尚，不計貧寒，時常賣畫度日，數十年清貧如故，布衣終老。惲壽平的藝術創作對後世影響巨大，清代中期出現了「無論江南江北，莫不家家南田，戶戶正叔」的盛況。

清黃慎〈踏雪尋梅圖〉

紙本淡設色，立軸，182×95公分。

斜聳半峰，一老梅虯曲橫出，坡前一老者騎驢，一童隨後。全圖以墨色染天，襯出雪峰、雪梅，用焦潤墨筆畫出人畜、梅枝，用筆老辣蒼勁。圖左上側草書自題七言詩：「騎驢踏雪為詩探，送盡春風酒一瓶。獨有梅花知我意，冷香猶可較江南。」詩側署款：「乾隆七年六月，寫於芙蓉草堂，慎。」，下鈐「黃慎」朱文方印、「恭壽」白文方印。圖左下角鈐「謝子儀鑑定收藏印」。此幅為黃慎56歲時中年之作。

黃慎（1687－1768），清代畫家。初名盛，一作勝，字恭壽，一字恭懋，號癭瓢子，別號東海布衣。福建寧化人。家貧，少年喪父，學畫以謀生計。曾從師畫家上官周，後離家出遊，與鄭燮往來友善。長於工筆畫人物，早年用筆工細，後吸收懷素草書，風格變為粗獷雄偉。題材多取神仙，或士農工商、漁樵耕讀。慣用狂草筆法作畫，著筆洗練概括，大膽潑辣。亦畫花鳥和山水小品。其草書用筆枯勁，上下勾連，喜作怪筆，人多難以辨識。為「揚州八怪」之一。

近代俞明〈仕女梅花圖〉

絹本設色，立軸，112×50公分。

寒天雪地，枯枝老樹，一纖細女子緩行於覆雪樹石間，身旁女童手持花瓶，內插臘梅數枝。女子所披的大紅披風與雪霽曠野形成反差，照亮整個畫面。圖左側長題：「寒陰漸曉。報驛使探春，南枝開早。粉蕊弄香，芳臉凝酥瓊枝小。雪天分外精神好，向白玉堂前應到。化工不管，朱門閉也，暗傳音耗。輕渺。盈盈笑靨，稱嬌面、愛學宮妝新巧。幾度醉吟，獨倚欄杆黃昏後，月籠疏影橫斜照。更莫待、笛聲吹老。便須折取歸來，膽瓶插了。節朱淑真〈絳都春〉詞意作圖。俞明。」下鈐「滌煩」白文方印；圖右下鈐「吳興俞明滌煩畫記」白文方印。

俞明（1884－1936），近代畫家。字滌煩，一作滌凡，又字鏡人。江蘇吳興人。幼年在上海習西方水彩畫，從叔父俞原學習海派繪畫，並結識吳昌碩、任堇、金城等傑出畫家。1914年後赴北京故宮臨摹宮內名蹟，畫風更健。1920年中國畫學研究會成立，與陳師曾、蕭俊賢等人擔任評議，並於1927年前後返歸上海。天資聰俊，山水、人物、花卉皆佳，尤長於人物、仕女畫，其筆墨頗為沉著淳厚，意境脫俗，頗具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