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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蟲如斯:三得利美術館「戀蟲的日本人」草蟲畫特展

愛蟲如斯:三得利美術館「戀蟲的日本人」草蟲畫特展

草木花鳥自古備受珍視,乃日本美術之一大特色。其中「蟲」固然微小,卻也是重要的題材之一。在過去,除了現代定義的昆蟲,諸如蜘蛛、蛙、蛇等會蠕動的小型生物,也被劃分為蟲類,在物語、和歌與各種美術作品裡出現。其中尤以螢火蟲、鈴蟲等鳴蟲最受人們喜愛,從源氏繪或伊勢繪等作品中,可以發現它們與物語密切相關。

草木花鳥自古備受珍視,乃日本美術之一大特色。其中「蟲」固然微小,卻也是重要的題材之一。在過去,除了現代定義的昆蟲,諸如蜘蛛、蛙、蛇等會蠕動的小型生物,也被劃分為蟲類,在物語、和歌與各種美術作品裡出現。其中尤以螢火蟲、鈴蟲等鳴蟲最受人們喜愛,從源氏繪或伊勢繪等作品中,可以發現它們與物語密切相關。

單元一 歡迎來到愛蟲之國

自古以來,便有許多蟲子們在日本的物語及和歌裡登場。住吉如慶的〈螽斯繪卷〉中,蟬、蜩與螽斯們圍繞著美麗的玉蟲姬展開競爭,最終由蟬之右衛門督贏得公主芳心,玉蟲姬進入了其輿轎。行伍裡的蟲子們雖然乍看下是人型,但臉部卻是根據蟋蟀等蟲子來繪製的,當中還有從上衣衣袖之間飛伸出翅膀的蜻蜓侍從。

江戶時代17世紀 住吉如慶〈螽斯繪卷〉二卷之下(局部),細見美術館藏。(全期展示,替換場景)

在現今仍廣為人知的《源氏物語》中,鈴蟲、松蟲等鳴蟲也擔負起傳達登場人物心情的重要功用。例如,在「賢木」一段中,鈴蟲多次在光源氏與六條御息所於野野宮(座落於京都嵯峨野)分手的場景中出現,據說象徵著這兩人難捨難分的心情。興許是出於充分理解鈴蟲所肩負的重要角色,以這一場面為題材的〈野々宮蒔繪硯箱〉上總共出現了四隻鈴蟲。

江戶時代17世紀〈野々宮蒔繪硯箱〉,三得利美術館藏。(全期展示)

另外,平安時代末期也開始出現「蟲撰」活動,亦即在嵯峨野周圍散步並捕捉鳴蟲進獻到宮中。喜愛鳴蟲和螢火蟲的文化就這樣以宮廷為中心發展起來,奠定了日本以「蟲聽」和「螢狩」為歲時活動的基礎。本單元聚焦物語中所出現的蟲子們,呈現日本的蟲類與文學藝術密切相關的面貌。

單元二 妝點生活用品的蟲

在酒器、染織品、簪等貼身的用品上,經常裝飾著蝶、蜻蜓、鈴蟲、蜘蛛等各式各樣的蟲類。人們似乎在蟲子優美的造形中發現了美,或者把它們作為讓人感受季節遞嬗的主題加以利用。不僅如此,當時人們也會將願望寄託在蟲類身上。

江戶時代19世紀〈白綸子地梅文熨斗蝶模樣打掛〉,三得利美術館藏。(展示期間:8/23~9/18)

例如,〈白綸子地梅文熨斗蝶模樣打掛〉上所裝飾的「熨斗蝶」,乃是紙折成的蝴蝶。據當時的書籍記載,兩隻蝶和諧飛舞的模樣,讓蝶成為夫妻圓滿的象徵,因此依此製作出熨斗蝶。目前存世尚有與本件圖樣幾乎相同的〈梅樹熨斗蝶模樣振袖〉(女子美術大學美術館藏),是一件圖案相同但有著茶、紅、白不同顏色的三領打掛。所謂的「打掛」,是當時富裕的市民、富有的農民等在婚禮上所使用的「三つ揃い」(三件套)。將寓意夫妻圓滿的熨斗蝶作為婚禮服裝的圖案似乎很受歡迎,帶有類似圖案的打掛也傳到了海外。

此外,誠如第一單元的介紹,鈴蟲自古便在和歌中被吟詠,且在物語中登場,以風雅之蟲廣為人知,以蒔繪滿飾精緻鈴蟲造形的〈鈴蟲蒔繪銚子〉便讓人感受到當時人們對鈴蟲的這種感情。本單元所要介紹的,便是以江戶時代為中心、妝點在日常生活用具上的昆蟲百態。

江戶時代17世紀〈鈴蟲蒔繪銚子〉,三得利美術館藏。(全期展示)

單元三 草與蟲的樂園:草蟲圖的確立與傳播

草蟲圖是中國創立的一種繪畫題材,畫中描繪各式各樣的花草和蟲,每一種都代表著出人頭地、子孫繁榮等吉祥寓意。另外,《論語》中有一段孔子對其弟子陽貨宣說學詩意義的話語:「詩可以……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論語.陽貨》第17)鼓勵人們認識許多生物、增長自己見聞,此說也成為人們喜愛草蟲畫的理由之一。據中國最早的正式畫史著作《歷代名畫記》記載,中國六朝時期(3至6世紀),蟲就已經成為繪畫的主題,唐代(7至10世紀)時則疑似出現了描繪草蟲者。北宋末年左右,草蟲畫正式成為一門繪畫題材,南宋時期(12至13世紀左右)尤盛行於毘陵(今江蘇省常州市),草蟲畫遂成為該地名產。此後直到清代為止,草蟲圖一直持續被描繪,足見這類畫題相當受到歡迎。

在中國製作的草蟲圖渡海傳入日本後,深受將軍、大名等當時掌權者的珍藏。例如,從重要文化財傳趙昌〈竹蟲圖〉上的鈐印,便能看出其曾為室町將軍家之舊藏。重要文化財呂敬甫〈瓜蟲圖〉等草蟲圖也影響了日本的畫師們,如雪洞創作〈瓜茄子蟲圖〉以瓜搭配螽斯或飛蝗的草蟲圖。在此所介紹的,即是草蟲圖在中國被確立為畫題,並在日本受到喜愛的情形。

單元四 與蟲一起生活的江戶人

喜愛蟲鳴的文化,主要孕育自宮廷,及至江戶時代中期,入野山聆聽蟲鳴的「蟲聽」以及在黃昏時追捕螢火蟲的「螢狩」等,則成了市井百姓喜愛的風雅娛樂。江戶的道灌山(今東京都荒川區)和根岸(今東京都台東區)是著名的「蟲聽」和「螢狩」勝地,歌川廣重的〈東都名所 道灌山蟲聞之圖〉等作品便表現了男女老少結伴而出、盡情享受的模樣。這件錦繪中,描繪了給母親看蟲籠的孩子,以及在山丘上鋪著蓆子、享用酒水的男人們等。

圖7 江戶時代 歌川廣重天保十至十三年(1839-1842)作〈東都名所 道灌山蟲聞之圖〉,大判錦繪,太田記念美術館藏。(展示期間:8/23~9/18)

在城市裡,則出現了把螢火蟲或鳴蟲裝入籠中的蟲販,成為夏日日常的景色。看看歌川國貞〈緣日之景(ゑん日乃景)〉格子圖案的攤位上,就懸掛著竹編的、貼上黑色薄布的,以及附有貓腳狀臺座等各種精心設計的蟲籠。當時的人們肯定把蟲子裝在漂亮籠子裡,帶回去享受其音色吧。本單元所介紹的,是「螢狩」和「蟲聽」如何成為普遍的娛樂,最終成為江戶的年度活動而延續不輟的景況。

戀蟲的日本人(虫めづる日本の人々)

展期|2023年7月22日至9月18日
地點|三得利美術館

本文為節錄,全文請見《典藏.古美術》372期〈愛蟲如斯──三得利美術館「戀蟲的日本人」草蟲畫特展〉,作者:宮田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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