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作為一個紀錄者,就是我現階段創作與工作的主要狀態。」藝術家汪紹綱如此形容自己目前的斜槓職涯。
就讀台北藝術大學新媒體藝術學系研究所時雖已立志當藝術家,汪紹綱卻選擇先進入業界。在2014年投身電影圈從事劇照、側拍等工作,從參與國片製作過程中累積拍攝與製片的實務經驗、學習解決問題的能力來磨練專業技術,直到2015年發表首次個展「三戰」才算是正式踏上藝術家生涯的起點,就一舉拿下2016年高雄獎,也在同年成立個人影像工作室。
他笑說自己和其他錄像藝術家相比,對於鏡頭語言的掌控也許偏於老派或古典,如何用鏡頭說故事、構圖以及遠近的思考都是源於之前的工作經歷。而就某種程度來看,他的創作也是透過接拍紀錄片工作的觀察與觸動再往前拓展。
藝術家汪紹綱。(汪紹綱提供)
武術三部曲
從2015年《三戰》、2017年《惡水淨土》再到《莫敵》,可謂以武術為主題的三部曲。汪紹綱的作品揉合電影、錄像與紀錄片形式並加入大量的旁白,但畫面和聲音的節奏卻不同調,驅使觀者在聆聽與觀看的過程中思索這兩種內容之間的落差。旁白之於汪紹綱就是自己跟影像的對話,反映他如何看待這件事情。而不同於電影是以影像來服務劇本和文字,「我的方式相反,是影像和現實先出現,再把劇本慢慢描述出來。」汪紹綱的劇本更接近於日記,今天拍了什麼或得知什麼事情,再從中建立連結。再者,他始終堅持自己掌鏡,「我看到什麼,對我而言很重要。」由現實、故事與想像組成的非典型敘事狀態來講述他關注的議題。
從2015年《三戰》、2017年《惡水淨土》再到《莫敵》,可謂以武術為主題的三部曲。汪紹綱的作品揉合電影、錄像與紀錄片形式並加入大量的旁白,但畫面和聲音的節奏卻不同調,驅使觀者在聆聽與觀看的過程中思索這兩種內容之間的落差。旁白之於汪紹綱就是自己跟影像的對話,反映他如何看待這件事情。而不同於電影是以影像來服務劇本和文字,「我的方式相反,是影像和現實先出現,再把劇本慢慢描述出來。」汪紹綱的劇本更接近於日記,今天拍了什麼或得知什麼事情,再從中建立連結。再者,他始終堅持自己掌鏡,「我看到什麼,對我而言很重要。」由現實、故事與想像組成的非典型敘事狀態來講述他關注的議題。
「我很喜歡拍人。」汪紹綱表示,從事影像紀錄者都有一種對於他者的好奇心。目前看來他的作品產量並不多,就在於必須要花很長的時間讓被拍攝者信任並使攝影機不具侵略性,尤其武術多為密傳,習武者極為重視話語權,一旦對方有所顧忌或抗拒,所表達的內容就會和創作設定的理想不一樣。愛看功夫片,本身也習武的汪紹綱,作品核心觸及長久被壓抑的武術能量,從武術技藝帶到身體連結的發展皆與漢人信仰和生命緊緊連結,當然也和台灣受殖民的抵抗史有關,他從武術的現況往回溯探看台灣過去社會以及人們的生命狀態,而如今已沒有敵人要對付的武術又會變成什麼模樣?由此串接這三部作品也建構起他的創作脈絡。《三戰》描述流傳於地方祕而不宣的武術轉化為陣頭或舞獅等招式而隱入民間。《惡水淨土》則重現在台南土溝村失傳的獅陣,透過側拍的形式呈現村民試圖練習與重現的情況,儘管內容不甚完整卻以另一種形式再次甦醒。《莫敵》則以一位從未正式露面的電影武術替身為主角,透過穿梭於三個銀幕的破碎影像呈現這個無名英雄在現實中的虛實狀態。而近期發表的《一劃》以拍攝寄生蟲與昆蟲宿主的狀態,看似壓低以往作品中帶著紀錄意味、配有旁白的呈現,卻也仍在探討生存的關係,生命之間彼此拉扯的問題。
汪紹綱《莫敵》錄像裝置,11’00”,2017。(汪紹綱提供)
創作與工作為一體
「我很喜歡我的創作和工作,我覺得這兩者是一體的。」意即汪紹綱並不會因工作的收入多寡而影響創作的質量。「或者可以說,這兩件事對我而言都是必須的,我一定會從事紀錄片的製作。」他補充道。大學主修複合媒材的裝置創作卻在研究所改走動態影像,一是出於本身愛看電影、紀錄片等,另一方面則是被影像創作的特質所吸引。汪紹綱指出,影像很好被閱讀,能讓人可以快速地接收訊息,但也容易變得沒有重量,因為它僅是由光、影和聲音等非物質所組成,充滿變動而難以捕捉,「它很單薄卻有各種可能性,這讓我很著迷。」作為影像紀錄者,創作就不再只是表達出自己的感覺或狀態就能產出的。「我面對的是外在世界,必須要和他們有互動、有衝擊,才能開始創作。」此外,工作與創作都同樣是動態影像的拍攝,在製作形式上雖沒有很深的斷裂關係,然而最大落差就在於最終的目的。「在工作時,你會很清楚該拍什麼,但是面對創作就會想在過程中追求超越自我的限制。」藉由工作的拍攝狀況也讓他思考是否有別的可能以及如何更貼近自己的語言進而帶到創作之中。又譬如,拍到「漂亮」的畫面能符合工作所需,但不見得適用在創作;因為創作是在處理自己提出的問題,更需要的是「精準」的畫面,因此如何選擇和運用材料更為重要,汪紹綱這般分析。而創作與工作始終並行,被問及如何分配兩者的進行情況。「我覺得很多優秀的創作者都是很認真地生活,從中進入創作的狀態。」以前也認為必須在創作與工作之間做好時間控管,然而,創作更重要的是心境是否沉浸其中,如何讓自己順利移轉狀態才是關鍵。
「我很喜歡我的創作和工作,我覺得這兩者是一體的。」意即汪紹綱並不會因工作的收入多寡而影響創作的質量。「或者可以說,這兩件事對我而言都是必須的,我一定會從事紀錄片的製作。」他補充道。大學主修複合媒材的裝置創作卻在研究所改走動態影像,一是出於本身愛看電影、紀錄片等,另一方面則是被影像創作的特質所吸引。汪紹綱指出,影像很好被閱讀,能讓人可以快速地接收訊息,但也容易變得沒有重量,因為它僅是由光、影和聲音等非物質所組成,充滿變動而難以捕捉,「它很單薄卻有各種可能性,這讓我很著迷。」作為影像紀錄者,創作就不再只是表達出自己的感覺或狀態就能產出的。「我面對的是外在世界,必須要和他們有互動、有衝擊,才能開始創作。」此外,工作與創作都同樣是動態影像的拍攝,在製作形式上雖沒有很深的斷裂關係,然而最大落差就在於最終的目的。「在工作時,你會很清楚該拍什麼,但是面對創作就會想在過程中追求超越自我的限制。」藉由工作的拍攝狀況也讓他思考是否有別的可能以及如何更貼近自己的語言進而帶到創作之中。又譬如,拍到「漂亮」的畫面能符合工作所需,但不見得適用在創作;因為創作是在處理自己提出的問題,更需要的是「精準」的畫面,因此如何選擇和運用材料更為重要,汪紹綱這般分析。而創作與工作始終並行,被問及如何分配兩者的進行情況。「我覺得很多優秀的創作者都是很認真地生活,從中進入創作的狀態。」以前也認為必須在創作與工作之間做好時間控管,然而,創作更重要的是心境是否沉浸其中,如何讓自己順利移轉狀態才是關鍵。
一如他長期透過作品所探討的生存問題,汪紹綱指出創作者在台灣面臨的困境就是藝術勞動的報酬率很低,藝術家藉由創作的勞動來彰顯自己的精神價值或理想,但放到社會來看並不是有用的,尤其年輕的藝術家很難單以創作的所得度日,就他所知從事錄像藝術的創作者承接其他拍攝工作更是常態。「要了解這個媒材和自己的關係是什麼,一定要覺得它有無法被取代的必要性才能做得長久。」正如他改走影像創作,就是覺得影像和自己喜歡追求變動的個性很接近。汪紹綱也坦率表示目前的創作都沒有銷售,然而,他並不認為自己接工作是出於要支撐創作,儘管這確實是主要的收入來源。認為自己很幸運,從事創作與工作是相輔相成的狀態。「我很喜歡接拍紀錄片的工作,在增加收入之餘,也能從中找到創作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