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歷經火劫的巴黎聖母院(Cathédrale Notre Dame de Paris)終於在法國當地時間12月7日晚間盛大重啟,在全世界的鎂光燈見證下浴火重生了!
2019年4月15日傍晚,巴黎聖母院突然起火。火焰迅速吞噬尖塔,大部分的屋頂倒塌,幾乎將主鐘樓推倒。這一場毀滅性的大火,引發全球的關注,各地的觀眾透過電視、網路驚恐地注視著這一幕。當夜在大約600名消防員與大火搏鬥了15個小時,最終這座歷史建築的主要結構被保存下來,包括它的兩座鐘樓。面對這場人類文化浩劫,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曾在2019年向大眾承諾,會在5年內重建聖母院,也如期達成。
這座建於1163年到1250年間的巴黎聖母院,距今已有850多年歷史,它是法蘭西島地區的哥德式教堂群中具有代表意義的一座,並以其開創性地使用的尖肋骨拱和飛扶壁,巨大繽紛的玫瑰窗以及豐富雕塑而聞名。1991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指定為世界遺產,每年約有1200萬人參觀巴黎聖母院,使其成為巴黎最多人造訪的觀光景點。
倖存的珍貴文物
聖母院收藏著大量無價珍貴的文物,火災發生時為搶救院內珍貴藝術品,消防員、警察及其他人員在大火中組成了一條人鏈,加速運送聖母院內的藏物到安全地方。其中,一位神勇的富尼耶神父(Father Fournier)與消防員一同進入火場,及時搶救出院內最重要的聖物耶穌荊棘王冠(The Holy Crown of Thorns),被救出的文物還包括真十字架(True Cross)殘塊和「聖釘」(Holy Nails),及教堂牆上三面知名的「玫瑰花窗」等。
幸運的是,在火場中坍塌的聖母院尖頂,原正進行翻修工程,因此尖頂周圍的12尊門徒銅像及4尊福音傳道者銅像在大火前幾天就已被拆下,運往法國西南部的一處倉庫進行清理與修復,避免了火災的侵害。聖母院內許多珍貴的遺物、畫作、雕塑和文物似乎在這場大火中倖存下來。然而,事發至今經過多年調查,目前仍不清楚起火原因。當局已排除縱火可能性,並表示可能是電力故障或燃燒的香煙所致。
修復仍持續進行中
法國政府在過去五年歷史性的修復中,投入了2.8億歐元修復8,000多個遺址,總統馬克宏表示,來自各地的重建捐款資金超過8.4億歐元(約新臺幣287億9千萬元),目前仍有剩餘資金可用。這項世紀工程有近2000名工匠參與,並使用了與13世紀相同的傳統材料及工法來重建教堂受損區域。目前雖已重新開放,但修復團隊仍將繼續進行更多小型修復工作,包括增建外牆上的哥德式石像鬼與壯觀的新型彩色玻璃等,此計畫預計於2028年完成。(聖母院修復計劃最新進展)
巴黎聖母院新開幕的參觀重點之一,是眾多的訂製禮拜傢俱與器材,由以冷靜而深邃的風格聞名的法國設計師 Guillaume Bardet操刀。他在本次的計畫中以充滿強烈而永恆美感的青銅製傢俱為主題,並將這些器具和諧地融入了巴黎聖母院的神聖環境,同時又能強調建築石材的金色色調,更與彩色玻璃窗撒落的光線交織對話。
巴黎聖母院修復期間,不但使用尖端數位技術協助這座歷史建築進行精細的修復工程。同時,由法國電信營運商Orange、巴黎教區與巴黎聖母院保護與修復公共機構共同打造「永恆的聖母院」虛擬實境(VR)秀,運用VR技術將巴黎聖母院重新帶回人們的眼前,讓大眾在聖母院關閉期間,依然能夠體驗並欣賞其深厚的歷史與藝術價值。2022年1月在巴黎首演後,廣受好評,也曾於2023至2024年間登臺於高雄國立科學工藝博物館展出。
教堂收費風波
今年10月,面對即將完成修復重新開放的聖母院,法國文化部長拉茜達.達蒂(Rachida Dati)提議借鑒義大利等國做法,向遊客徵收約5歐元入場費,以籌集資金協助修復當地其他宗教建築,預估每年可產生7,500萬歐元的收入。
這一提議立即引廣泛爭議,雖然此提議獲得法國內政部長布魯諾.雷泰魯及巴黎大區主席瓦萊麗.佩克雷斯支持,但此做法不僅有違1905年法國《政教分離法》,禁止對宗教建築的門票徵收任何「稅」或「費」的規定。巴黎聖母院也隨後發布新聞稿,反對徵費建議,指出教會的使命是「無條件地歡迎每個男人和女人,因此必須免費,無論他們的宗教或信仰、觀點或經濟狀況如何」。此外,在12月7日重開典禮上,教宗方濟各雖未親自出席,但其被宣讀的致詞也認同巴黎聖母院應維持免費開放。
大火後的考古新發現
幾乎被一場大火摧毀的巴黎聖母院,考古學家在歷時五年的翻修和重建過程中,獲得難得的機會在這座建築的結構下進行挖掘,並發現了1000多件歷史藝術品的碎片。來自法國國家預防考古研究所(INRAP),一支以克里斯托夫.貝斯尼爾(Christophe Besnier)為首的考古團隊,被允許在大火後的聖母院石頭地板下挖掘16英寸的淺層。他們挖掘出多達1,035件藝術品碎片,以及100個墳墓,使大教堂的墓葬總數增加到500多個。其中兩具鉛石棺出土,根據棺材上的銘文,可知分別為一位高級牧師和一位年輕貴族。但仍有更多身份不明的棺材以及散落的骨頭待釐清身分。
此外,考古團隊還挖掘出多座石灰石雕像的真人大小頭部與軀幹,其中包括一尊耶穌基督雕像。一件13世紀的屏風——曾將唱詩班與聖壇區隔開的聖壇屏風(jubé),也是此次挖掘最重要的發現之一。此次考古研究也為聖母院的中世紀建築工藝提供了更多紀錄。例如,對燒焦木梁的分析揭示了當時的氣候狀況。中世紀的工匠使用長約49英尺、近百年樹齡的橡木,並以特製斧頭(doloire)加工。橡木材上的繩索孔顯示,它們都曾以繩索捆綁後經由塞納河運輸。
研究還發現,聖母院大量使用鐵夾固定石塊,是哥德式建築首次使用鐵材的案例。最古老的鐵夾長約10至20英吋,可追溯至1160年代聖母院初建時期。此外,石材表面顯現的切割痕跡,及13世紀唱詩班區域屋頂的材料再利用,也提供了建築工藝的線索。此前未被發現的基石柱,透過長樑(longrines)將建築重量分散,也是此次挖掘的另一項重要發現。
未來開放時間
根據聖母院官網信息,下周12/16將恢復早上7:45到晚上7點的正常開放時間,遊客將可以在其網站在線預訂免費門票,以減少等待時間。若沒有預約,亦可現場排隊免費進入。宗教團體及遊客導賞團分別於明年2月及6月起才開放進入,須提早預約。巴黎聖母院預計,未來每年將迎接1,500萬名遊客,另設有應用程式可協助遊客自助導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