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香港秋拍雖提早於「十一」黃金週長假前夕舉辦，但由於有典亞藝博（Fine Art Asia）的加持，又適逢保利和中國嘉德兩家拍賣行進軍香港五週年（嘉德為此還首度移師香港會展中心舉辦拍賣會），故而吸引了較往年更多的人潮聚集。在首輪秋季拍賣中，香港蘇富比、保利香港、中國嘉德（香港）及匡時香港四大拍賣公司，分別以31.5億、18.08億、6.52億和2.6億港元的總成交額收槌，若較之於今年春拍各拍出31.7億、12.45億、3.26億和1.82億港元之成績，可看出幾家拍賣行均出現大幅成長的情形。尤引人注目的是，本次尚有數件高端藝術精品創造出億元天價，誠可謂錦上添花，包括香港蘇富比的北宋〈汝窯天青釉洗〉以2.943億港元刷新中國瓷器世界拍賣紀錄，李可染〈千巖競秀萬壑爭流〉以1.22億港元成交；而保利香港亦有明永樂〈銅鎏金大威德金剛〉以1.32億港元成交。此番亮眼成績令不少徘徊觀望於市場回落期間的人們找回久違的信心！誠然，2017年藝術市場究竟能否反彈回漲、於低迷景氣中展翼順翔，需視接棒的北京各大拍賣公司之表現而定，不過，由香港秋拍的最新結果，或許仍能一窺今年市場之風向。
中國古代與近現代書畫篇 香港蘇富比6.42億港元作收，成長60％
由中國書畫項目來看，本季香港蘇富比推出的「中國書畫」及「中國古代書畫」兩場專拍，合力拿下6.42億港元的成績，相較今年春季的4.02億港元，漲幅達60％；而其占比全體交易總額20％，也重新回到2016年之前的水準。
◆中國古代書畫，張雨、唐寅領銜，1.22億港元作收
今年香港蘇富比秋季拍賣會的古美術部分由「中國古代書畫」專場於10月1日率先登場，其中可見美籍華人收藏家何兆驥珍藏中國書畫及歐美與日本重要私人收藏等齊聚一堂，共呈獻110件元明清翰墨珍寶。本專場最終以件數成交率80％及總成交額1.22億港元作收，比起今年春拍3086萬港元之總成交額大幅超出四倍之多，也為香港蘇富比接下來兩天的拍賣注入一劑強心針。
香港蘇富比：元張雨〈致伯清信劄〉，成交價2650萬港元。圖︱蘇富比
拍前備受關注的明星拍品元代張雨〈致伯清信劄〉，以2650萬港元成交，拿下本場桂冠。本信劄書風遒美，字劃清雅，有天然古澹之趣，其上並有明代鑑藏家王世貞藏印及近代鑑賞家張珩私印，誠為數百年流傳有緒的精品。緊隨在後者，為唐寅畫、文徵明題〈群卉圖卷〉，以2050萬港元成交，居本場第二。此卷以兼工帶寫的手法描繪24種折技花卉，筆墨清雅；花卉間尚有文徵明題寫於唐寅辭世後12年的詩文，為吳門兩大家合璧之作。居第三高價者，為長逾12公尺的文徵明大字精品〈行書憶昔次石亭韻四首〉卷，以730萬港元成交。其他進入本場前十名的拍品，尚有八大山人〈行書白居易《北窻三友》〉，以610萬港元成交；董其昌〈行書詩六篇〉，以586萬港元成交；董其昌〈谿山煙靄圖〉，以346萬港元成交；乾隆（弘曆）〈行書清綺詩屋有會〉，以346萬港元成交；倪元璐〈行書七言詩〉，以322萬港元成交；龔賢〈僊客樓居圖〉，以310萬港元成交；張雨畫、姚綬題〈雜菜圖〉，以298萬港元成交。縱而觀之，無論明清文人或宮廷書畫皆在此高價榜中占有一席之地。
香港蘇富比：明唐寅畫、文徵明題〈群卉圖卷〉，成交價2050萬港元。圖為局部。圖︱蘇富比
◆中國近現代書畫，李可染、傅抱石聯手，總成交額5.2億港元
本季香港蘇富比中國書畫拍賣部分共推出291幅拍品，尤以李可染山水六尺鉅製和來自歐洲之首度公開的傅抱石1940年代精品最受矚目；此外，海外藏蔣兆和、徐悲鴻精品及「澄心軒」藏19、20世紀名家書畫等，亦皆為拍賣重點。本專場最終繳出拍賣件數成交率83.5％及總成交額5.2億港元之佳績，相較於今年春拍的總成交額3.71億港元亦成長了約40％左右。
香港蘇富比：民國李可染1978年作〈千巖競秀萬壑爭流〉，成交價1.22億港元。圖︱蘇富比
其中，明星拍品李可染1978年作〈千巖競秀萬壑爭流〉曾出現在1979年東京西武百貨「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三十周年：中國榮寶齋展覽會」及1987年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求知雅集珍藏近代中國書畫」的展覽及著錄中，為來源清楚可靠、流傳有緒之李可染晚年傑作；其最後果然不負眾望，以1.22億港元成交奪冠，成為本季香港蘇富比中國書畫板塊的最高價拍品。居本場第二名者，則是傅抱石1945年作〈西山夜渡圖〉；其乃由法籍越南裔人士杜安出題囑寫，傅抱石取班固《後漢書》段熲大破東羗之史實篇章入畫，堪稱畫家金剛坡時期人物畫中的扛鼎力作，最終以9300萬港元成交，由上海藏家劉益謙收入龍美術館。其他進入本場前十名的作品，分別為張大千〈秋山嵐翠〉和〈西園第一紅〉，以2170萬與1210萬港元成交；徐悲鴻〈飛揚跋扈為誰雄〉、〈狸奴戲蝶〉、〈馳騁千里〉，各以1690萬、730萬、610萬港元成交；吳冠中〈西雙版納〉，以898萬港元成交；鄧芬〈春風白馬訪瓊樓〉，以706萬港元成交；林風眠〈南天門〉、〈山村秋色〉，皆以610萬港元成交。由此一結果，實不難看出上述幾位近現代水墨大家在全球華人收藏圈具有屹立不搖的典範地位。
香港蘇富比：民國傅抱石1945年作〈西山夜渡圖〉，成交價9300萬港元。圖︱蘇富比
保利香港，中國書畫篇 聚焦王紱、傅抱石，以4.31億港元作收
進軍香港已邁入第五年的保利香港歷經三天鏖戰，亦於10月3日落槌。其成交總額高達18.08億港元，創下五年以來單季成交總額最高的拍賣紀錄。其中，中國書畫部分總成交額達4.31億港元，亦較今年春拍的1.47億港元大幅成長三倍之多，對於整體盤勢有加持與穩定的作用。
保利香港：明王紱〈古木竹石〉，成交價1203萬港元。圖︱保利香港
以古代書畫部分而言，本次秋拍的焦點作品──清宮舊藏王紱〈古木竹石〉以720萬港元起拍，經十餘輪激烈競投後，最終以1203萬港元成交奪冠，再次證明凡經《石渠寶笈》著錄之書畫作品在市場上仍是魅力非凡！另外，師承清代婁東畫派的清宮畫家黃鼎的〈鄰霄遠眺〉，也拍出206.5萬港元佳績，居本場亞軍。緊隨在後的，則是李含渼〈鴛湖八景〉與黃慎〈高士觀瀑圖〉，分別以123.9萬和112萬港元成交，居本場第三、四名。再觀近現代書畫部分，封面作品──傅抱石1962年繪製的巨幅〈高山仰止〉，以5900萬港元成交，成為本季保利香港中國書畫項目最高價及唯一突破5000萬門檻之拍品；分居第二、三名者，則是徐悲鴻繪於1946年的〈萬馬奔騰〉與吳冠中以江南水鄉之白牆黛瓦為主題的〈牆〉，各以1652萬和1534萬港元成交，挺進千萬拍品俱樂部，為今秋保利香港拍賣錦上添花。
中國嘉德（香港）中國書畫2.73億作收 楊文驄、張大千高價拍品古今輝映
進軍香港同樣跨入第五個年頭的嘉德香港，於本季首度進駐香港會議展覽中心，並擴大推出14大專場。經兩天拍賣後，最終以6.52億港元圓滿作收，寫下五年來單季成交總額之最高紀錄。其中，「觀想─中國古代書畫」成交比率69％、總成交價5462萬港元，再加上「觀想─中國書畫四海集珍」成交比率72.68％、總成交價2.18億港元，遂使中國書畫部分共拿下了2.73億港元，占比全體交易總額42％，可見中國書畫於嘉德香港依舊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中國嘉德（香港）：明楊文驄〈南歸圖〉，成交價2315萬港元。圖為局部。圖︱中國嘉德（香港）
在「觀想─中國古代書畫」專場部分，由張學良將軍舊藏的27件書畫獨領風騷，屢創佳績：其中，曾經汪士元、韓慎先遞藏的楊文驄〈南歸圖〉，以2315萬港元成交，勇奪本場桂冠；此外，文徵明〈雨過寒原〉及董邦達〈摹古冊〉，亦分別以212.4萬與200.6萬港元成交，居本場第四、五名。張學良舊藏之外，尚有一件（傳）五代董元〈萬木奇峰〉，因風格疑似張大千仿作而引人關注，最終以448.4萬港元成交，拿下本場第二名。居本場第三的，則是一套繪製精到的佚名〈行旅圖〉，以超出最低估價300多倍的359.9萬港元成交，無疑為本次中國古代書畫拍賣項目的最大黑馬。
中國嘉德（香港）：民國張大千〈密積金剛〉，成交價3491萬港元。圖︱中國嘉德（香港）
再觀一向支撐中國嘉德（香港）整體盤勢主力的「觀想─中國近現代書畫」專場，其封面作品張大千〈密積金剛〉由450萬港元起拍，經40多輪競投後，最終以超出最低估價五倍的3491萬港元成交，勇奪冠軍。另一件拍前亦備受矚目的李可染〈丹霞秋色〉，則從1200萬港元開拍，最後以3323萬港元成交，居本場第二。同場突破千萬元大關者，則為王明明〈蘭亭修禊圖卷〉，以1090萬港元成交，居本場第三名。至於突破500萬元大關之拍品，包括李可染〈清漓漁歌〉，以935萬港元成交；張大千〈潑墨山水〉，以728萬港元成交；張大千〈空谷維舟〉，以682萬港元成交；吳冠中〈白樺〉，以590萬港元成交，分居本場第四、五、六、七名。值得留意的是，以香港知名建築設計師木下一和其夫人張婉笑之舊藏構成的「一笑草堂藏中國書畫及古董珍玩」專場，亦推出傅抱石、齊白石、潘天壽、黃冑等多位名家傑作。其中，傅抱石作於1964年的巨幅〈鏡泊飛泉〉，為畫家東北行旅寫生之作，最終以785.5萬港元成交，奪下本場桂冠；另外，潘天壽〈菊酒〉、黃冑〈牛〉、齊白石〈紅梅蝴蝶、行書七言詩〉，則分別以483.8萬、389.4萬、271.4萬港元成交，分列本場第三、四、五名。
中國嘉德（香港）：民國李可染〈丹霞秋色〉，成交價3323萬港元。圖︱中國嘉德（香港）
匡時香港中國書畫2.6億作收 傅、張、林、徐、齊魅力不減
繼2012年中國嘉德及保利進軍香港後，匡時香港拍賣亦於2016年正式成軍，並在邁入第二年的今年推出中國書畫、瓷器雜項、珠寶尚品、茅臺佳釀、養生滋補品等五大門類，最終以總成交額2.6億港元收槌。在中國書畫部分，「集瑞─中國藝術品」專場一舉推出了張大千、齊白石、傅抱石等十幾位近現代名家近50餘件拍品。其中，出自今秋市場上最火熱的畫家傅抱石之手的〈唐人行樂圖〉，以719.8萬港元成交奪冠；緊隨在後者，為林風眠〈山林秋色〉，以531萬港元成交居次；至於拍前宣傳焦點張大千〈黃山松濤〉，則以519.2萬港元成交，居本場第三名；而第四和第五名，分別是以472萬港元成交的徐悲鴻〈平川立馬圖〉和以377.6萬港元成交的齊白石〈過門不入〉。（文／廖堯震）
10月初氣溫仍未下降，幾日大雨令香港更顯悶熱煩躁，如同香港秋拍現場帶給眾人的感受，心情起起伏伏。中國嘉德（香港）、香港蘇富比、邦瀚斯香港及保利香港等紛紛趕在首波秋拍推出，這回秋拍釋出的私人收藏品項優良，拍前已是收藏界的熱門話題，預展提件欣賞的藏家同好絡繹不絕。器物方面的精彩亮點，除了正逢五週年紀念的中國嘉德（香港）聲勢浩大，一口氣推出七大器物專場及兩大家具專場；保利香港和邦瀚斯香港分別以「清淨廣嚴─重要藏家珍藏永樂宮廷造像」及「誠虔韻映─喜馬拉雅藝術」佛像專場吸睛；香港蘇富比推出曹興誠的宋瓷收藏，其中稀若晨星的北宋〈汝窯天青釉洗〉備受外界關注。
中國嘉德（香港）：漢〈白玉臥羊〉，成交價705萬港元。圖︱中國嘉德（香港）
中國嘉德（香港） 七大器物及兩大家具專場
中國嘉德（香港）本季總計700餘件古玩珍品，除了「搏泥幻化─中國古代陶瓷」、「觀古—瓷器珍玩工藝品」、「韞玉山輝—美國重要私人珍藏古玉」、「玉質金相—中國古代玉器藝術珍品」、「莫偉龍藏中國古代藝術珍品」及「朱氏九如園藏中國青銅器」，「一笑草堂藏中國書畫及瓷器工藝品」專場亦有瓷器雜項拍品。七場拍賣總成交額高達1億1000萬港元。中國嘉德（香港）透過多而項目齊全的專場吸睛，香港藏家莫偉龍、九如園主人朱昌言，一笑草堂主人木下一、張婉笑伉儷及美國私人藏家釋出的精品受行家同好喜愛，成交率皆有九成以上，表現亮眼，其中漢〈白玉臥羊〉及戰國早期〈蟠龍紋帶蓋提梁鳥足怪人盉〉皆以高價拍出。漢〈白玉臥羊〉為Raymond and Frances Bushell、香港奉文堂舊藏，是玉羊雕琢之佳作。其雕工可見漢代講究寫實的風格特色，細密流暢的陰刻細紋完美表現臥羊的肌肉線條及柔順毛髮外，羊的鼻吻、頭上彎角甚至是蹄趾等細節也顧全周到，造型圓潤討喜。漢〈白玉臥羊〉原估價落在150萬至200萬港元間，最後以高預估價的3.5倍，705萬港元成交。戰國早期〈蟠龍紋帶蓋提梁鳥足怪人盉〉則為九如園主人朱昌言珍藏多年之青銅器精品，其功用為溫酒器，小口短頸，足為神異人物座立之姿，通體飾有獸體蛇紋，提梁則為交龍紋鏤空纏繞，獸首張口緊咬鳳嘴流羽冠。各部的構圖紋樣極盡精巧繁複，在同類器物中謂為罕見，估價300萬至500萬港元，最後成交在613萬港元。
中國嘉德（香港）：明〈黃花梨無束腰馬蹄腿獨板圍子羅漢床〉，成交價3435萬港元。圖︱中國嘉德（香港）
針對近年熱門的明式家具，中國嘉德（香港）推出「美材成器—新加坡魯班莊藏明清古典家具精品」和「哲匠斤墨—名家藏明式家具精品及雅玩」專場，總成交金額逾9413萬港元，當中編號1051明〈黃花梨無束腰馬蹄腿獨板圍子羅漢床〉、編號1020清早期〈黃花梨夾頭榫畫案〉分別名列嘉德秋拍高價排行榜第二及第七名。明〈黃花梨無束腰馬蹄腿獨板圍子羅漢床〉為翰明珍藏，此床以「一塊玉」整料做成，琥珀色木料及俐落流暢的造型帶出高雅氣質，並且床身兩面皆可安裝的活動式設計獨具一格，最終以3435萬港元成交。魯班莊成員多年珍藏的清早期〈黃花梨夾頭榫畫案〉進深84公分，案面攢框打槽鑲等寬兩拼面新，邊抹可見明榫，造型渾厚凝練，風格古典質樸，成交價落在1395萬港元。
香港蘇富比 打破中國瓷器及玉雕拍賣紀錄
香港蘇富比本季秋拍成果豐碩，器物推出「水松石山房藏珍玩專場—匠心寶蘊」、「俊雅青凝—樂從堂藏宋瓷粹珍」、「八寶吉祥—仇焱之舊藏明宣德合盌」、「隆恩澤施—英倫女史重要收藏」、「密慧禪心—菩薩道珍藏及其他佛教藝術精品」、「中國藝術珍品」六場拍賣，總成交金額逾9億4200萬港元。樂從堂堂主曹興誠收藏的「俊雅清凝—樂從堂藏宋瓷粹珍」為本季拍賣熱點，除了15件精品宋瓷珍品，估價待詢的北宋〈汝窯天青釉洗〉更轟動了收藏界及媒體。其原為台北鴻禧美術館舊藏，由於釉與胎體燒造受熱時之收縮速度不同，汝窯產生如寶石結晶般光澤的冰裂紋，吸引古今人們的痴迷及喜愛，然而燒造成功率極低，故從宋代至今，存世數量極少，並且多數為博物館收藏，罕有私人藏家能獲得。因而當拍賣官宣布本件北宋〈汝窯天青釉洗〉以8000萬港元起拍，便吸引現場及電話買家出價，直至出價跨入2億5000萬港元大關時，仍有新買家投入參與，由此可見汝窯的魅力驚人，各方拉鋸爭奪整整花了20多分鐘，拍賣官幽默表示無法落槌手有點痠。最後落槌在2億6000萬港元（不含佣金），折合新台幣高達10億1200萬元，由電話買家所奪得。計入佣金後，北宋〈汝窯天青釉洗〉成交價高達2億9428.75萬港元，刷新了2014年香港蘇富比以2億8124萬港元成交的玫茵堂珍藏明成化〈鬥彩雞缸杯〉紀錄，榮登中國陶瓷拍賣紀錄的第一高價！
除此之外，「中國藝術珍品」拍場中的清乾隆〈御製白玉瓜棱式羊首掐絲琺瑯提梁茶壺〉亦刷新玉雕拍賣的世界紀錄。本件用和闐上等白玉雕琢，器身以12瓣瓜形為圓腹，壺蓋與足亦均分12瓣；玉壺流的羊首栩栩如生，雕工細膩精妙。其提梁為鏨刻花卉紋飾的鎏金銅柄，如意雲頭提鉤及梁身鑲嵌的魚飾則是色彩豔麗的銅胎掐絲琺瑯，帶有乾隆宮廷喜愛的華貴風格，拍前預估2000萬至3000萬港元。當天拍賣熱絡程度不亞於汝窯拍賣，現場中國買家及仇國仕手中電話買家競爭激烈，電話買家最後以高價加碼的方式令現場買家棄手，順利地拿下這件珍品，最終成交價為7550萬港元。北宋〈汝窯天青釉洗〉及清乾隆〈御製白玉瓜棱式羊首掐絲琺瑯提梁茶壺〉名列本季香港蘇富比秋拍器物高價排行榜之冠、亞軍，季軍則由明宣德〈青花纏枝蓮托八吉祥合盌「大明宣德年製」〉獲得，成交價為5128.75萬港元。
邦瀚斯香港 喜馬拉雅佛教藝術夯
在第一波開跑的拍賣現場中，也可見佛教藝術的重要性日益倍增。除了蘇富比今年首度開設喜馬拉雅及中國佛教藝術珍品拍賣專場，邦瀚斯香港及保利香港也推出的佛教專拍吸引人潮。邦瀚斯香港推出的「誠虔韻映—喜馬拉雅藝術」專場包含印度、尼泊爾、西藏、不丹及中原地區的唐卡、造像及法器共42件，拍賣結果以來自庫基哈爾、11世紀東北印度帕拉王朝〈索納理庫基哈爾佛像〉奪拍賣高價之冠，成交金額2190萬港元，其次依序為西藏15世紀〈銅鎏金阿佛像〉及雲南大理國12世紀晚期至13世紀早期〈大黑天銅像〉，成交價分別落在1806萬港元及1062萬港元。有別於漢傳佛教的造像風格，高價拍出的銅合金、錯銀、錯紅銅〈索納理庫基哈爾佛像〉為中世紀印度帕拉王朝流行的寶冠佛，其像一說是結合了釋迦太子及佛陀的形象，另一說則基於密宗理論上，認為是佛報恩及化身的統一。這類寶冠佛的造像表現在帕拉王朝佛教興盛時，隨著僧侶的布道腳步一同抵達了西藏地區，成為藏傳佛教造像和繪畫的圖式來源，為佛教藝術史上經典之作。在地區風格的相互影響下成長，是佛教藝術方能璀璨茁壯的原因。本次拍品西藏15世紀〈銅鎏金阿佛像〉亦是如此，造像袈裟的設計靈感源於元末明初宮廷賞賜給西藏寺廟的織金錦緞，運用鑲嵌寶石與雕刻紋飾的裝飾工藝，展現西藏藝術獨一無二之美。
保利香港 永樂宮廷造像破億拍出
保利香港秋拍佛像專場採取量少質精的策略，「清淨廣嚴─重要藏家珍藏永樂宮廷造像」僅有11件拍品，最終本場不僅獲得白手套，同時單場成交金額更高達3億2400萬港元，最高價由明永樂〈銅鎏金大威德金剛〉奪得。明永樂〈銅鎏金大威德金剛〉銅質細膩且鎏金純厚，為明代永樂宮廷藏傳佛教藝術流派的經典。在藏傳佛教經典及造像中，大威德金剛以威猛凶暴的姿勢懾伏一切魔障，目前存世造型多為主尊九面、34臂、16足且懷抱明妃的形象，本尊造像未抱明妃，而是罕見地以獨雄形象呈現，立於銘刻「大明永樂年施」款的雙層蓮座上。其34臂持各式降魔法器的造型繁複多變，裝飾華麗而比例合度，氣韻生動自然。此造像曾於2006年香港蘇富比拍賣以3200萬港元成交，這次拍賣官以4000萬港元起拍，現場立即有買家喊至9000萬港元，經過六分多鐘的斡旋，以1億3216萬港元成交。同場明永樂〈銅鎏金勝樂金剛〉原預估價為2200萬至2800萬港元，最終以高預估價兩倍之多的6254萬港元成交；明永樂〈銅鎏金吉祥喜金剛〉預估價為2500萬至3500萬港元，則成交在5546萬港元成交，成績實為驚人。
永樂佛像專場之外，保利香港「中國古董珍玩專場」及「尤倫斯男爵藏中國重要金器專場」同樣表現優異。「中國古董珍玩專場」的清乾隆〈青花折技花果紋六方大瓶〉尺寸大且器形特殊，釉質溫潤細白，以青花繪製佛手、石榴、壽桃等紋，有「福祿壽」三多寓意，最終以1416萬港元成交；同場商中期〈青銅斝〉裝飾紋樣華美，內底鑄有銘文，保存完整無缺，成交價1652萬港元。而比利時中國藝術品收藏家尤倫斯再次與保利拍賣攜手，推出「尤倫斯男爵藏中國重要金器專場」。2009年春季北京保利首度舉辦藏家尤倫斯的收藏拍賣，當時「尤倫斯夫婦藏重要中國書畫專場」獲得人民幣2.89億元的成交金額，成交率87.5％。2017年尤倫斯夫婦除在北京保利春拍釋出中國現當代藝術，本季保利香港秋拍則釋出其一生珍藏的八件中國古代金器，當中估價待詢的北魏〈金冠及金配飾一組〉，最終以1770萬港元成交。保利香港三場器物專拍成果加總起來，本季秋拍以4.27億港元的總成交額順利落幕，無疑為這景氣跌宕的2017年劃下完美句點。（文／朱子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