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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異的書藝,一部戰後韓國書法藝術發展史。韓國現當代書藝首度完整在臺灣橫山書法藝術館展出

殊異的書藝,一部戰後韓國書法藝術發展史。韓國現當代書藝首度完整在臺灣橫山書法藝術館展出

「近代以來,韓國藝術界的熱門話題——『書法也是美術嗎?』希望和臺灣的藝術界一起討論一起思考,溝通交流。」韓國國立現代美術館(MMCA)策展人裴原正提出叩問與邀請。桃園橫山書法藝術館與MMCA強強聯手舉辦「美術館裡的『書』:韓國現當代書藝展」,以時間為脈絡,自二戰結束後韓國光復,至當代之書藝發展,共展出37位韓國藝術家90餘件作品,本展為首次在臺灣系統性呈現出韓國二十世紀以來重要書藝作品,帶來最純粹的書藝韓潮。

紀念碑式的單一展件孫在馨〈李忠武公碧波津戰捷碑拓本〉昂然矗立,背板為簡化韓文及漢字輪廓構成出的「미술관에書(美術館裡的『書』:韓國現當代書藝展)」展名主視覺。韓國國旗的紅黑色連繫筆畫,在飛白筆觸的幾何設計字型中,從歷史走來的傳統,開拓出向前的自由,由此揭櫫一部戰後韓國書藝史。

孫在馨〈李忠武公碧波津戰捷碑拓本〉,370×115 cm,紙、墨,1956,韓國東星畵廊收藏(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這裡是桃園橫山書法藝術館中的第一展間,也是近年來臺灣規模最大的韓國書藝展覽,歷經三年的籌劃,與韓國國立現代美術館(MMCA)合作,共展出37位韓國藝術家90餘件作品,以時間為脈絡,自二戰結束後韓國光復乃至當代之書藝發展,作品時間由1950年代至今年2024,系統性地分為「書如其人:韓國近現代第一代書法家」、「再談書藝:現代書法的實驗與突破」、「以書繪畫 以畫寫書」、「融入設計 擁抱日常」四分區主題。展品於風格形式上,有漢字書法、韓文書藝、漢字韓文交相合一,以及對於西洋現代藝術的回應;在內涵思考上,有古典傳統、民族意識,以及現代化創新的交織。本展為首次在臺灣完整呈現出韓國二十世紀以來重要書藝作品,帶來最純粹的書藝韓潮。

策展人韓國國立現代美術館(MMCA)學藝研究員裴原正導介:「韓國古代稱書法為『書』,到了日本殖民時期沿用日文『書道』的發音改為韓文『서도』。二戰結束後,孫在馨主張用『書藝』(서예)作爲韓國書法的代稱,至此『書藝』一詞開始在韓國被廣泛使用。此後,從大韓民國美術展覽會(韓國國展,1949-1981)創立初期起,書藝被看成美術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書』也正式迎來成爲藝術的時代。」

策展人韓國國立現代美術館(MMCA)學藝研究員裴原正於金忠顯〈趙星臣「陶山歌」〉前導覽。該作品126×67 cm×2,紙、墨,1963,韓國一中先生紀念事業會收藏(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戰後啟書藝時代,素荃體領銜、頑翁左手書

在東亞漢字文化圈中,華人習稱以「書法」、日本為「書道」、韓國乃「書藝」,於不同的文化脈絡下,不同的用字表述了其所追求與側重。「藝」強調出藝術性,其所奠基為藝術家個人之學養歷程與情感表達,是透過具象的書法線條以呈現出抽象的情性心境,即如清代劉熙載《藝概・書概》言:「書,如也。如其學,如其才,如其志,總之曰如其人而已。」

「書如其人:韓國近現代第一代書藝家」展區照。(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於此歷史脈絡理解下,第一展區名為「書如其人:韓國近現代第一代書法家」,其中尤以〈李忠武公碧波津戰捷碑拓本〉意義深刻,是為第一展件。第一代書法家共展出十位:孫在馨(1903-1981)、玄中和(1907-1997)、金基昇(1909-2000)、柳熙綱(1911-1976)、宋成鏞(1913-1999)、李喆卿(1914-1989)、李基雨(1921-1993)、金忠顯(1921-2006)、金膺顯(1927-2007)、徐喜煥(1934-1995)。以孫在馨為首,他們均是韓國近現代書法的代表人物,他們多有著深厚的傳統功底、能書五體,並歷經日本殖民時期(1910-1945),以及韓國社會、文化和藝術變化最為劇烈的動蕩時期。他們在保持傳統的同時,也面臨書法在現代藝術中的定位,以及韓文書法字體的發展等課題挑戰。

孫在馨〈李忠武公碧波津戰捷碑拓本〉,370×115 cm,紙、墨,1956,韓國東星畵廊收藏(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孫在馨,號素荃,被視為二十世紀韓國書法發展的關鍵人物。他倡議以「書藝」取代日殖時期之「書道」,富韓國主體性思考,其精通韓文和漢字書藝,透過各種形式的實驗,創造了獨特的「素荃體」。「李忠武公碧波津戰捷碑」立於鳴梁海峽入口珍島的渡口碧波津,碑文內容則記載韓國名將李舜臣(1545-1598)在海上擊敗日本來犯的豐臣政權船艦的「鳴梁大捷」。此碑文為韓國歷史學家李殷相(1903-1982)寫成文章,再由孫在馨以書法謄寫。孫在馨從中年開始,便嘗試用漢字篆隸書法來書寫韓文書體,這段碑文即是其中年時期韓文書法的典型代表,結構筆法變化靈活。

金膺顯〈廣開土大王碑臨書〉,480×142cm×4pcs,紙、墨,2003,韓國如初書藝館收藏(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無獨有偶,與碑文相關之作,還有金膺顯的代表巨作〈廣開土大王碑臨書〉。金膺顯重視碑學,引領韓國書法界追隨北魏書風,並領導韓國第一個書法研究團體「東方硏書會」。他努力透過國際書法交流活動宣揚韓國書法,自1970年代起「東方研書會」即多次應臺灣國立歷史博物館之邀舉辦交流展覽,史博館並於1977年入藏金膺顯、李基雨等會員書作。

〈廣開土大王碑〉碑體巨大,四面環刻,書體介於隸楷間,方整古樸,備受書家賞識。原碑今立於今中國大陸吉林集安,時境屬高句麗。為高句麗第二十代王長壽王(413-491年在位),為紀念其父廣開土王(391-412年在位)的功績,於414年(長壽王二年,東晉義熙十年)立於好太王陵墓東側。碑文內容為迄今發現年代最早、文字最多的高句麗考古史料,可補史籍不足。它不但是研究朝鮮古代史的重要史料,同時也是研究日本古代史以及同時代東亞國際關係的重要史料。金膺顯考證所閱拓本認為「在臺灣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博物館所藏較可信」故以此本臨書,作品高達480公分,令觀眾仰望之。又據題識可知,此作乃其臥病以左手書寫而成,頑強欲書的毅力,實不愧自號「頑翁」。

書家透過臨書銘文,追念再現紀念碑的文化歷史意義,並透過題記將此植入於當下該時代,記述其考證與情思。由大歷史敘事到個人性抒情,延續知識傳統的碑拓歷史和書法生命。

筆墨尋造型本源,是轉向亦是歸於純粹

「再談書藝:現代書法的實驗與突破」為第二、三代書家的舞臺,他們大多師從第一代書家,故此展區以「傳統的傳承與再詮釋」和「書法的創新與突破」爲主軸,裴原正說:「傳統書法基本上將文章與書藝融爲一體。相反地,現代書法更注重書法形象,而非文章內容或文字的可讀性,注重『看的書法』而非『讀的書法』。這反映了當今現代藝術的潮流,並使之能夠與其他類別的藝術進行溝通和融合,進一步擴展其純粹藝術的功能。 」

「再談書藝:現代書法的實驗與突破」展場照。左起為朴元圭〈公正〉及〈協〉、余泰明〈天地人〉、黃皙捧〈群馬〉、權昌倫〈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策展人選介了今年初過世的權昌倫(1943-2024)大作,以狂放的行草書寫《周易》名言的〈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筆勢如奔激電流,飛白疾書,心手相師勢轉奇,詭形怪狀翻合宜,於粗獷中感受到自由的書寫氣息和生動的筆墨意趣,此作為展中尺幅最高巨作。讓人聯想到日本前衛藝術家井上有一行為藝術般的表現性。與之相對的是簡練造型的古文大字,朴元圭(1947-)的〈公正〉,則是重新詮釋了西周時期青銅器上的「公正」銘文。「公」於古代常被寫成類似「口」的字型,上部兩撇則為突起;「正」字則是上部相當於「一」字的「口」字形狀,底部則相當於 「止」字的兩隻腳形狀。朴元圭用現代的文字造型重新詮釋了這種古代金文的字形,運用合文概念,讓公正二字同用「口」形,以最大程度去突出書法的繪畫性特點。

「以書繪畫 以畫寫書」展區照。左起金基昶〈文字圖〉、李應魯〈周易64卦 次序圖〉、李澈周〈比花還美麗〉。(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延續著突破書體造型結構,書寫文字向視覺藝術大力發展,從傳統「閱讀的書法」到現代「觀看的書法」,再進一步到第三單元「以書繪畫 以畫寫書」。當韓國稱以「書藝」時,此二字即代表著書法將積極融入現代藝術的創作意識。裴原正說明:「韓國在二十世紀出現『美術』的概念以後,根源於東亞繪畫史的『書畫同源論』開始出現裂痕。在1932年朝鮮美術展覽會上,『書道部』被『工藝部』取代,書法被排除在美術的範圍之外。然而,韓國的畫家和雕塑家並未忽略書法的價值。韓國光復後,他們開始積極將書法融入他們的藝術作品中。」展品分為兩主軸:「文字抽象」為基於書法的結構和章法,呈現文字元素在作品畫面中表現的方式;「書體抽象」則展現毛筆的線質、持續性、節奏、氣勢等材料特性,如何體現和反映在繪畫和雕塑作品中。在此,已不局限用傳統的筆墨紙表現出平面書藝,多元性且立體地創出藝術家獨自性的造型世界。

李應魯〈生脈〉,133×68 cm,紙、墨、彩色顏料,1950s,韓國李應魯美術館典藏。(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李應魯1950年代創作的〈生脈〉,其線條宛如樹枝間細細纏繞的藤蔓,充滿自然生機,被認爲是韓國東方繪畫中首批抽象表現主義的作品,或許有人認為形似美國傑克遜.波洛克(Jackson Pollock)作品,但究其本質仍為書法線條對其之影響。李應魯奠基於傳統文人畫的書畫同源,試圖創作帶有寫意風格的畫作,而漸走進抽象藝術。他曾說過:「對我來說,可以轉向抽象畫的創作是源於書法,也歸結於書法。由此產生一個全新的構成性的圖像世界。」「以我從小就練習書法和文人畫的經驗來說,書法的世界與抽象畫有異曲同工之妙。書法中有著基本的造型。線條的流動和空間的設定,書寫在潔白平面上的墨的形狀與留白之間的關係,這是現代繪畫追求的基本造型。」

金鍾瑛〈根道核藝〉、〈作品58-4〉(左前)、〈作品65-2〉(右前),韓國金鍾瑛美術館典藏。(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韓國現代抽象雕塑先驅金鍾瑛(1915-1982),也是一位傑出的書法家,展出除其焊鐵〈作品58-4〉與木雕〈作品65-2〉作品,並有其樸質守真的隸書〈根道核藝〉橫幅。金鍾瑛少年起習詩書畫,於韓國當代藝術家中,他對書法有著深刻理解,對韓國古代書家金正喜有著極高的崇拜。因此,人們常將其抽象雕塑作品直接與書法的筆觸進行比較,但金鍾瑛並不追求將書法的筆觸立體化,他更重視的應是藝術的實質本源,正如語出漢〈北海相景君碑〉的「根道核藝」,落款作「不刻道人」,透過書句與名款,再與其雕塑作品相互參看,饒富哲思。雕塑造型特性是構成性的,實現了具有空間和有機的生命感的多樣性,並將對於自然和人類的創造性洞察,作為基礎的純粹造型的本質。與其說他的雕塑為書法筆觸的立體化,毋寧說其所欲體現的應是書法中文人精神性的道藝追求。

書藝在日常中,寫出一道新風景

李一九〈電視影視書法〉,1980-90s,私人收藏。(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作為展覽尾聲的「融入設計 擁抱日常」,這裡的書藝表現偏向於韓文字體的設計性,是最融入今日生活的一區,形式多元,俯拾皆是。於此,裴原正說明:「在韓國,若將『書藝』翻譯成英文,最常對應的詞彙是『Calligraphy』。從1990年代開始,Calligraphy這個詞在韓國有了『書藝』之外的另一層含義,即指帶有模擬毛筆觸感的字體。這種字體被融入設計後,迅速在廣告、電影、商品的標識等各行各業中廣泛傳播。與此同時,當硬筆取代毛筆,電腦和手機又取代硬筆,成為人們最頻繁使用的書寫工具時,人們也更加關注字體的設計。為此,大量兼具實用性和藝術性的字體在韓國得以被開發。這種字體設計被稱為『Typography』。」

李尚炫〈開花〉,30×30×20cm ×5pcs,韓紙、燈,2012。(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影視劇目的片頭文字為眾所熟悉,如臺灣電影「艋舺」即徐永進所書、民視長壽劇「娘家」為張炳煌題字,此區有著李一九(1956-)的電視影視書法,他依照戲劇性質給予不同氣氛風格設計字型;亦有著李尚炫(1975-)的以韓文「꽃(花)」字型,設計為立體照明燈飾〈開花〉於光影中綻放,而繽粉多彩的〈滿洲阿里郎〉則拆解韓文字母,再以水墨和紙膠帶交相組成結構,將之轉化為視覺圖像。

李尚炫〈海州 阿里郎〉,116×91cm,紙、墨、紙膠帶,2012。(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篆刻,韓國印人印風

李基雨石刻與木質篆刻印章,MMCA與韓國黃昌培美術館典藏。

在書藝各展區的內在連結道途中,「篆刻」可謂一獨特的風景。書作中,蓋印的位置引首章、姓名章落款處如同古典作品規則,漢字篆刻、韓文篆刻兼具。第一代書家中的李基雨(1921-1993)被認為是韓國篆刻史上最偉大的人物之一,他師承對韓國印章藝術有重大影響的吳世昌(1864-1953)和李漢福(1897-1944),以及日本篆刻家飯田秀處(1892-1950)。除此,在學習篆刻的路上,他以中國晉漢古印為基礎,提煉鄧石如、吳讓之、趙之謙、吳昌碩等篆刻名家化為己用,展中一方「悲缶是吾師」朱文印,即表達出對趙之謙的崇仰孺慕之情。號「鐵農」意即鐵農墨耕,持篆刻刀鐵筆耕耘於墨田之中,1972年出版的《鐵農印譜》三卷刊載了其37年的篆刻生涯,他在篆印中呈現出古拙素樸的美感。他將中國古代篆印封泥的形式轉化放大為紙面之墨書創作,今展出有其書作、石刻印章、木刻印章,乃至石膏板的篆印。

黃昌培畫〈無題〉及其篆刻印章,韓國黃昌培美術館典藏。(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李基雨的學生黃昌培(1947-2001),同時也是他的女婿。黃昌培以打破常規、多變的方式,獲獎無數,透過水墨、壓克力、宣紙、畫布等東西方材料的融合,創造了韓國獨特的抽象繪畫世界,於複合媒材中充滿活力。在篆刻上展出一系列陶瓷、石刻篆印,其印文變化性大,在方寸之間有古典亦有擬聲發語詞,漢字、韓文、圖案肖形兼備,活潑自由。他的作品曾被法國藝術媒體《Beaux Arts》評述為「通往自由之路」。

鄭昺例〈扶餘八景〉及其印身拓本,石刻篆印為12×12×54cm×2,2007,私人收藏。(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當代的鄭昺例(1948-)所篆刻之〈扶餘八景〉,印身取代了過往印文的主角地位,兩方54公分高之長方形立體石柱,印身刻以地處扶餘之平濟塔夕照等八處代表景色,是為圖畫、詩文、雕刻合一,並於雕刻線條內填彩加金,有著金碧青綠重彩山水之感;邊拓猶如八條屏,獨立且連貫,且別於傳統的黑白色系,呈現出色彩套印的版畫感,為觀眾帶來耳目一新之感。雖言篆刻,然岩石條柱超越篆刻慣見形制,脱離篆刻的實用功能性,而為純觀賞性之雕刻作品,可視為放大的印石、縮小的碑柱。

臺韓藝術交流,韓國文化資產級展品登臺

「近代以來,韓國藝術界的熱門話題——『書法也是美術嗎?』希望和臺灣的藝術界一起討論一起思考,溝通交流。」MMCA策展人裴原正提出叩問與邀請,她於2020年策劃之韓國現當代書藝展,是首次在韓國的現代美術館以書藝為主題的展覽,雖是疫情期間仍是獲得廣大迴響與高度評價,桃園橫山書法藝術館積極洽商,開啟了美好的臺韓書藝交流大門,成就了臺灣首次系統性地展示韓國書藝的特別大展。

開幕記者會大合影。左起藝術家金鍾鍵、姜秉寅、李一九、李尚炫、桃園市立美術館代理館長張至敏、駐台北韓國代表處李殷鎬代表、桃園市文化局局長邱正生;右起仁濟大學朴鍾淵教授、韓國素庵玄中和紀念館名譽館長玄榮謨、韓國黃昌培文化財團代表理事黃鏞模、韓國弘益大學金伊順教授、藝術家黃皙捧、韓國國立現代美術館策展人裴原正以及韓國國立現代美術館館長金成喜。(攝影/ANPIS FOTO王世邦、圖片提供/桃園市立美術館)

橫山書法藝術館自開館以來,即展現出宏闊的國際視野與企圖。2022年「藏珍:東亞書學的視域」特展,囊括華人、日本、韓國書家,此回聚焦韓國書藝,首度的跨國館際合作,成為臺韓國際藝術交流上的重要一步。

此一難得的跨國館際合作,展出作品不僅止於韓國國立現代美術館的典藏,另有韓國光州市立美術館、韓國成均館大學博物館、韓國大田市立美術館、韓國同得女子大學博物館、首爾藝術殿堂、韓國一中先生紀念事業會、韓國如初書藝館、韓國東星畫廊、韓國黃昌培美術館、韓國素菴紀念館、韓國李應魯美術館、韓國崔滿麟美術館、韓國金鐘瑛美術館,以及各界私人收藏,展品中更有著重要的文化遺產作品,如孫在馨〈李忠武公碧波津戰捷碑拓本〉、金膺顯〈二十一都懷古詩〉、金忠顯〈趙星臣陶山歌〉、柳熙綱〈阮靜堂偈〉、李基雨〈鶴壽千歲〉及其一系列篆刻印章、玄中和〈李舜臣斷腸歌〉、李應魯〈周易64卦 次序圖〉與〈生脈〉、金鍾瑛〈作品58-4〉等。

東亞文化交流的研究是備受重視的視域,整合型的研究計畫可以2008年起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石守謙教授主持的「東亞文化意象之形塑」為代表,然而多年以來,不論就交流活動或藝術學門的研究,仍是以日本為主要範疇,隨著全球化視野的開拓,近年對韓國的藝術文化研究領域亦有擴展,然仍屬珍稀的知識礦源,值得挖掘。透過此展,可有效且深刻地理解韓國書藝的發展,比較跨國文化之殊異,也對於今東亞的現當代研究提供新的視野,對於藝術史研究、藝術創作者、書法愛好者,均給予了不同角度的觀照與啟發。

美術館裡的「書」:韓國現當代書藝展
The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Korean Calligraphy

展期:2024年7月6日至2024年10月21日 (週三至週一 09:30-17:00 每週二休館)
地點:橫山書法藝術館 (桃園市大園區大仁路100號)
指導單位:桃園市政府、桃園市議會、桃園市政府文化局
主辦單位:桃園市立美術館|橫山書法藝術館、韓國國立現代美術館(MMCA)
特別贊助:社團法人 現代美術館會(Membership Society for MMCA, Korea)

藍玉琦( 245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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