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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身體是最長的一天》

《長河—身體是最長的一天》

「當大家都在做很花俏的作品,專注將一個最基礎的系統,進行累積,在台灣一股追求後現代語言的舞蹈劇場,但我覺得需要…
「當大家都在做很花俏的作品,專注將一個最基礎的系統,進行累積,在台灣一股追求後現代語言的舞蹈劇場,但我覺得需要有人來做一些比較純粹的作品。」談起林文中的編舞作品,評論者不外乎以「簡約」或極簡主義(minimalism)來形容,他則以近日在澳門藝術節和台灣兩廳院的新作《空氣動力學》反觀相較,新作相對飽滿,並非玩味於簡約,或許提點出我們對當代或現代主義的刻板印象是否過於速讀而輕略本質。
《長河—身體是最長的一天》劇照。
《長河—身體是最長的一天》(以下簡稱「長河」)之前,林文中連續嘗試《小.結》和《慢搖.滾》兩件相對非常不舞蹈的作品,他也自陳《長河》的由來和編舞家與舞者之間生態有關,若持續進行非舞蹈或反舞蹈的創作,在台灣將有可能找不到優秀的舞者合作,言談間也觸及了舞蹈編創與身體呈現二者關於舞者和編舞者間的角力,「好舞者渴望在舞台上被看見。同時,你可以讓舞者在舞台上不跳舞,但要讓不會跳舞的在台上跳很難。」於是《長河》則成了一件必要的回歸之作,也是在他多年的「小系列」後反思這一路以來,如何將連串的實驗心得再帶回舞蹈本身。
不論是台新獎或舞蹈界都將視野聚焦在跨領域的發展或嘗試,林文中則認為,在他還沒有將身體基礎的邏輯系統準備好之前,不會輕言將「跨」這件事做為創作的前提,而他從長年的興趣(如古典音樂)出發,也是基於他有一定程度的認識與理解,但他不認為那樣的作法就是跨界。從小習畫的林文中也觀察到「為跨而跨」的普遍心態在創作生態中並不大健康,「現在的繪畫作品,還有可能得台新獎嗎?」這樣的觀點,如同李俊賢在台新獎年度觀察報告〈有點寂寞的「偏挺」(painting)〉,流露出基礎媒材創作在日益花俏作品生態內的憂鬱。
林文中滔滔論起對他近期的創作,有一種安定感,看不出許多創作者往往意在追尋新方向的焦慮,即便說起已受獲獎肯定的《長河》,也淡然地以舊作和新作間的關係,描繪出此作之於編舞生涯的位置︰《長河》像是在「小系列」的拆解實驗後,進行對大文本(民俗舞、土地、母親)的採集,而這種文本和身體結構在界域上的相對位置,漸進而明確創作概念,使其作品階段目標在一味求變與求炫的表演藝術田野,有著特殊的篤定感。
吳牧青( 111篇 )

藝術新媒體「典藏ARTouch」特約主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