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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故宮余佩瑾,談「品牌的故事—乾隆皇帝的文物收藏與包裝藝術」策展心路

專訪故宮余佩瑾,談「品牌的故事—乾隆皇帝的文物收藏與包裝藝術」策展心路

「文化不能是『品牌』嗎?」國立故宮博物院器物處處長余佩瑾笑著問,從2002年到2017年,從文化走到藝術,從宮…
「文化不能是『品牌』嗎?」國立故宮博物院器物處處長余佩瑾笑著問,從2002年到2017年,從文化走到藝術,從宮廷走到地方,「乾隆」研究在國立故宮博物院走了15年,這一次回歸「宮廷」,談得是更高層的境界,乾隆皇帝就是「乾隆皇帝」,他就是個「品牌」。
Review乾隆展覽
說到乾隆皇帝,近年來相關展覽不斷,但其實乾隆研究的開端是從台灣開始,此次「品牌的故事─乾隆皇帝的文物收藏與包裝藝術特展」策展人余佩瑾談到:「台灣開始關注、研究乾隆,大概是從2002年開始。2002年國立故宮博物院舉辦『乾隆皇帝的文化大業』,那時我們搭配展覽邀請學者舉行座談,真的是乾隆研究的草創階段。」說是草創階段一點也不為過,過去中國大陸學者因為有著滿地考古成果,而不看重清代研究。反過來看台北故宮,在沒有《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的前提下(按:《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2005年正式出版),當時的研究員是依靠院裡購入的檔案「微卷」(微縮資料)進行研究。
「基於總總跡象來看,2002年『乾隆皇帝的文化大業』是乾隆研究的一個開始,這個開始應該還算有規模,且發揮了某種功效。這幾年來我們所做的清宮研究大多就是從這個展覽而來。這真的是個起步。我覺得中國方面應該是看到了這樣的一個現象,他們以前不重視這一塊,但現在也開始用我們當年詮釋清宮作品的角度來詮釋他們的收藏。」最明顯的例子,2017年12月初中國中央電視台推出節目「國家寶藏」,北京故宮博物院院長單霽翔推介三件寶物中,就有一件乾隆〈各種釉彩大瓶〉,集乾隆朝各式工藝於一身,是乾隆朝工藝盛世的縮影。這樣的概念早在2002年「乾隆皇帝的文化大業」展覽後便以建立。
圖1 清康熙〈宜興胎畫琺瑯四季花卉方壺〉,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走在起步的階段,「乾隆皇帝的文化大業」展覽係從「文化」層面切入,身為時任策展團隊之一的余佩瑾回想:「當時單元安排第一個一定是看『乾隆』這個人,因為在那之前從來沒有一個展覽是將『一個人』列為展覽主角。這是第一次將『一個人』列為主角,因此展覽必然從他的家庭背景、他和詞臣之間的關係、他和西方的關係,還有他當朝做了些什麼,都是比較平鋪直敘的面向。」
2002年是乾隆研究開創元年,在此之後相關的展覽接連不斷,而國立故宮博物院再次「恭迎聖駕」卻是等到了2013年。這11年間,包括2002到2003年澳門藝術博物館「懷抱古今—乾隆皇帝文化生活藝術展」、2005年英國皇家藝術學院「盛世華章(China:The Three Emperors)」到2011年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皇家樂園—紫禁城珍品展」、2012年香港藝術館「頤養謝塵喧—乾隆皇帝的祕密花園」……以「乾隆」為名的展覽層出不窮。2013年國立故宮博物院再次搬出「乾隆」名號,舉辦「十全乾隆—清高宗的藝術品味」特展。也是策展人之一的余佩瑾說:「若是說2002年『乾隆皇帝的文化大業』是從文化等比較宏觀的角度來探討,是一個很有企圖心的視角;反觀2013年『十全乾隆』則更專注於乾隆朝的藝術發展,當然第一單元又從乾隆的藝術養成背景著手,乾隆與古代的關係,跟當朝的關係,跟西洋的關係。同時,那時比較想要突出的是『地點』的問題,就是『宮內』和『宮外』、『宮廷』和『地方』的關係,比如乾隆下江南以及他和江南園林間的互動。」
每一次的展覽都能夠延伸出更多議題,「乾隆」似乎在一次又一次的展覽中愈趨於核心價值,愈發精練。關於清宮文物包裝,1999年北京故宮博物院即展出相關展覽並出版圖錄,但這一次策展團隊要從「包裝」和「收藏」說出不一樣的故事。「其實2013年的展覽時我們就已經有注意到『包裝』這個議題。這一次,我們不再那麼直白地從乾隆單一個人的背景出發,直接切入主題,乾隆就是想要突出他個人的形象,他就是想要把自己形塑出一個『品牌』。我們直接認定他就是主角,不要細說從頭。乾隆在做包裝的同時,就是想要把自己的品評鑑賞、個人的Logo加入其中,一整組、一整件作品就是『乾隆品牌』,這就是這次展覽的主軸。」
乾隆皇帝是個熱愛古代文物的人,代代相傳的古物收藏幾經易手,最終落腳宮廷,乾隆又如何將之變為「乾隆品牌」?「就是要透過『重新包裝』,『包裝』的意義不僅止於收納東西、給它漂亮的盒子,它是個改變、轉化的過程。」收藏對乾隆皇帝來說相當重要,他收藏有成千上萬的古代文物,對古代可說愛不釋手。余佩瑾拿她多年來研究的乾隆朝陶瓷及御製詩舉例:「他有很多歌詠陶瓷的御製詩,如『古丙科為今甲第』,他認為這個東西在古代可能很普通,但傳到今日卻很稀少。他看似『厚古薄今』,當然我覺得不完全這麼簡單。」
圖2 清乾隆〈紫檀蟠龍方盒百什件〉,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地表最繁雜的收納工程
《聰明收納術》、《極簡風收納術》、《不委屈的小家收納術》……現代講求整潔收納,相關書籍一本接著一本。200多年前坐擁建築面積15萬平方公尺的紫禁城,乾隆皇帝收藏術可有著過人之處及不同的思考。
乾隆皇帝從他登基不久起就開始他龐大繁雜的收藏包裝工程,余佩瑾娓娓道來:「乾隆三年到十四年間,乾隆皇帝曾針對乾清宮及周遭的養心殿、重華宮進行一系列的文物整理,每年都很固定且密集地再整理。乾隆一朝60年,三年到十四年間可看成乾隆早期階段,但為什麼這個時候他要整理乾清宮和周遭的宮殿?我想是因為潛邸改建工程,改建工程跟大批文物整理時間剛好重疊。」乾隆皇帝皇子時期居住於乾清宮西二所,登基後因「龍潛之地,後世子孫不得再為居住,而杜覬覦大寶之心」的基礎下,乾清宮西二所改建為「重華宮」。「重華」之名出自「帝舜曰重華,協於帝」(《尚書.舜典》),乾隆將潛邸改建宮殿取為「重華」,當為表示其上接堯舜之心,勉勵成為一位聖帝明君。
整理第一講求歸類,乾隆皇帝收藏當以古代文物為重,檔案中最先看到的即是對宋明陶瓷的整理。「早幾年他派人去清理養心殿、重華宮,這兩個宮殿的收藏主要是以宋明的瓷器為主,每件作品都重新盤點、認看、品評等第後,細分為頭等、二等、三等,最後配匣。乾隆六年後,瓷器似乎已經整理完畢,開始出現其他品類的作品,玉器、瑪瑙、書畫等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有。乾隆七年,他開始替書畫配匣、配布袋。」古代文物整理完,就改整理康雍時期及當朝文物:「乾隆八年開始出現『時做』,此時已大致確定乾清宮原有的收藏,古代的文物放一邊,另一邊則是要放『時做』。當時所製作的文物『時做』,和古代文物並列呈現,體現出乾隆皇帝對收藏的一個重要概念『古今並陳』,古今是同等重要。」此次展出的一件清康熙〈宜興胎畫琺瑯四季花卉方壺〉(圖1)即是這段整理過程最佳的寫照,它為乾隆三年首次大規模整理文物時的清單之一,原應配有木匣,但木匣已失。
「古代就是歷史,他(皇帝)是歷史的一部分。」對於乾隆皇帝來說,將當朝製作、康雍時期文物的「時做」擺入收藏體系之中,不斷突出個人的同時,也強調他的傳承脈絡,康熙、雍正的各式文物之於他也是相當重要,譬如康熙創燒一路延續到雍正、乾隆時期的畫琺瑯作品,也都配匣收藏在乾清宮中。「乾隆的收藏真的不是一般人想的那麼表面,是有很深刻的涵義在其中。當然,在歷史脈絡下的闡述依舊政治意味濃厚,清朝的角色必須要很突出,『康雍乾』的傳承脈絡自然是很明顯的,康雍之外,就是乾隆最為突出。」
藏物無限大
是次展覽一共分為「打開藏寶箱」、「最愛古董」、「珍藏寶貝」及「乾隆品牌」四大單元。很特別地,第一單元「打開藏寶箱」僅有一件展品,即為清乾隆〈雕紫檀蟠龍方盒百什件〉(圖2)。「百什件」為清宮收藏常見的「多寶格」形式的其中一類,此件〈雕紫檀蟠龍方盒百什件〉共收納有44件作品,方盒分做上下兩屜,上屜為于敏中、楊大章等人所繪的玉器屜,下屜又分置隔間或屜板,當中又安有「集古函珍」紫檀木格、蒔繪盒,當中分別又裝有文物。一層一層的藏、又一層一層的揭開,正是乾隆文物包裝有趣又好玩的一點,同時乾隆收藏也是名符其實的「上下五千年,東西十萬里」。余佩瑾說道「這件作品就是詮釋乾隆的收藏來源,當中又有James Cox的〈鼻煙盒〉,那可是18世紀西方上流社會用以炫耀身分品味的東西,這件東西正代表了西方當時最時尚的樣貌,而這樣的東西在乾隆時就來到清宮。這套百什件中也有一件蒔繪盒,蒔繪早在明代就已被文人鑑賞,適合擺古玩的脈絡一直延伸至乾隆。一個東洋,一個西洋,上古跟當朝,這就表示乾隆收藏的視野是廣泛的,至少他是接納這些東西,才將它們放入百什件,表示他的心胸是相當開闊的。」
第二單元「最愛古董」則是闡述乾隆與古董之間的關係,乾隆皇帝收藏古物,同是也受惠於古人,他的文物鑑賞經常是學習自明代文人鑑賞,如是次展覽中展出的高濂《遵生八牋》(清乾隆間寫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即是皇帝品評鑑賞時的參考書之一。乾隆也喜愛將古文物集結成套,配匣收藏外,更有為之描繪成冊者,如展品清乾隆〈「吉笵流輝」銅器匣及冊頁〉及清乾隆《珍陶萃美》,兩者皆屬微型收藏,每件作品都有自己的木座,並以木匣裝之,當中又另外描繪圖冊,詳實記錄每一件作品的尺寸及造型特徵。
圖3 清乾隆〈黃地錦上添花詩意轎瓶〉,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第三單元「珍藏寶貝」即從包裝切入探討,「這單元展示有各式各樣的匣盒、包裝,當中可以看到近似於今日博物館文物保護的概念。」余佩瑾以乾隆銅鏡收藏〈《西清續鑑.乙編.第一冊》鏡匣〉為例,鏡匣裡黏貼有銅鏡鏡背圖樣、紋飾及尺寸、銘文,封底亦貼有宮廷畫家所繪花卉、人物等。除此之外,鑲嵌銅鏡的凹槽略小於銅鏡本身,使銅鏡可以安穩嵌入,再加上軟墊、木托蓋等,銅鏡可說是受到層層保護。余佩瑾認為這樣的包裝手法如同今日博物館收藏文物一般仔細:「就算是收藏保護最為陽春的瓷器,乾隆也會花費心思挖好符合器物器形的內裏,不會讓文物遭受碰撞。他在包裝方面製作的細膩程度,其實是可以用今天的文物保存、或包裝的來看待。」
乾隆朝文物包裝可說花樣百出,木匣、假冊頁、抽屜、布包,書畫、書籍類的裝裱綾布、別子、八寶帶、手卷包首等……要用什麼顏色、什麼材質,大小尺寸、甚至是花費時間,乾隆皇帝皆了然於心。被皇帝「收起來」的東西有很多,有古代的東西,也有當朝時做,更有西洋陶瓷器。展品清乾隆〈黃地錦上添花詩意轎瓶〉(圖3)按清宮檔案記載,此件作品完成不久即「著旨配匣」,為當朝官窯列為優等收藏的例子;來自法國賽佛爾窯場的〈白地金花卉蓋罐〉(圖4),根據器底款式可知作品完成於1783年。這件作品應是由18世紀下半葉賽佛爾瓷廠首相Henry Leonard Jean-Baptiste Bertin遣人贈送給乾隆皇帝的禮物。來自西方的禮物,乾隆也是讓人做了木匣,並在匣蓋上刻有「白磁描金花蓋罐一件」。
圖4 法國賽佛爾窯〈白地金花卉蓋罐〉,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第四單元「乾隆品牌」則是著重在乾隆藉由包裝建立個人品牌的行為,余佩瑾解釋道:「品牌有多重的解釋方式,一種是抽象的,另一種是有形的,如『側釐(理)紙』的再製作、『大清乾隆仿古』款等。」並以「雞缸杯」(圖5、6)作為例子說明。「品牌是個概念、是個內涵,可能是抽象的表徵,同時也有可能是具體的東西。『雞缸杯』明顯傳達出乾隆創立品牌的概念,目前可知乾隆擁有十件雞缸杯,其中只有兩件配有鏤空的木匣,木匣上題有乾隆御製詩。看造辦處檔案可知,乾隆題好詩後不久,就下旨要當朝燒造雞缸杯,新一代雞缸杯的底款是寫『大清乾隆仿古』,也將原本刻在明代雞缸杯木匣上的御製詩題在新一代雞缸杯上,這個很明顯就是乾隆他鑑賞後的延伸商品,因為鑑賞而延伸出的『乾隆品牌』。」同為明代官窯作品的代表為明宣德〈青花花卉紋燈〉(圖7),一同展出的布包、盒子皆為乾隆朝所配,盒子上更有「乾清宮」簽條,而余佩瑾表示類似作品也有乾隆年製款者傳世,只可惜台北故宮未有收藏。
圖5 明成化〈鬥彩雞缸杯〉,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圖6 清乾隆窯〈粉彩雞缸杯〉,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少見於展覽的清乾隆〈青花幾何紋壯罐〉,雖是模仿明代瓷器,但其原型是來自歐洲馬約利卡陶藥罐。故宮院藏有兩件壯罐具有乾隆年款。同時,乾隆也對其祖父輩也所追摹,一併展出的雍正〈銅胎畫琺瑯白地花蝶紋蓋罐〉(圖8)及乾隆〈銅胎畫琺瑯白地花蝶紋蓋罐〉(圖9)兩者可說相似度不低,雍正朝之作模仿自成化瓷罐,係為第一代成品,到了乾隆在花紋上加上些許變化,發展出二代,甚至有廣東燒造第三代成品。
圖7 明宣德〈青花花卉紋燈〉一對,國立故宮博物院藏。攝影/王怡文。
圖8 清雍正〈銅胎畫琺瑯白地花蝶紋蓋罐〉,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圖9 清乾隆〈銅胎畫琺瑯白地花蝶紋蓋罐〉,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盛世的傳承
這次展覽中可以看到乾隆收藏中有古代、時做,有東方、西方的作品,即便是來自西洋的作品,乾隆也是會將之裝匣收藏,也會見到他將伊斯蘭風格的東西都收藏在一起,表現出作為一個皇帝的視野。乾隆皇帝的視野相當的遼闊,真的不是過去所想那般局限,皇家的收藏並不止於「皇家」。「品牌的故事—乾隆皇帝的文物收藏與包裝藝術」讓探討角度回到「宮內」,余佩瑾強調「雖然看似回到宮廷本身,但我們想要看到的是更高的境界,不管是古代、當朝、康雍乾,抑或是超越疆土、國外的東西,全部都納在一起。」
乾隆皇帝所做的一切,或許可以用展品〈御製「十全老人之寶說」玉冊〉(圖10)總結,余佩瑾特別詳細地解說這件作品:「〈十全老人之寶說〉是乾隆皇帝退位的座右銘,特別找工匠將這篇文章刻在玉器上,院藏的〈御製「十全老人之寶說」玉冊〉正好就符合這樣的製作脈絡。乾隆五十七年廓爾喀之戰勝利,乾隆為此寫下〈十全記〉,林林總總寫下十點他的武功記事,但在〈十全老人之寶說〉中乾隆又說到『君人之職,豈止武功一事哉?』作為一位皇帝,難道就只有武功嗎?應該要有『盡其職』的部分。若我們將這盡職於本分的部分,去連結到乾隆直到退位仍迫切想傳給嘉慶皇帝的東西,那就是康雍乾一脈相承的『盛世』的概念;而這樣一脈相承的『盛世』概念,又和他在建立文物時將康雍文物放入收藏脈絡,欲建立一個傳承的現象,有相類似的地方。再次將這件〈御製「十全老人之寶說」玉冊〉展出,是想要說明乾隆皇帝整理文物、改變包裝,除了突現他個人,也是想要將整個康雍乾的盛世傳承至後世。」
圖10 清〈御製「十全老人之寶說」玉冊〉,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什麼是「時做」?
「時做」包括乾隆朝製作的各式各樣玉器、珍玩、書畫作品等,甚至有鹿角、木根,那時所燒造的洋彩、琺瑯彩等,都是時做的一部分。同時時做也包括康雍時期的作品,範圍甚廣。
余佩瑾以一件清〈孝賢純皇后繡花卉火鐮荷包〉(非本次展覽展品)為例,乾隆皇帝因了解到原本滿族人過往習俗,火鐮、火種是人人必備之物,他將此習俗告訴孝賢純皇后後,皇后便親手繡了這件荷包。孝賢純皇后於乾隆十三年東巡時病故,日後乾隆皇帝睹物思人,特為這件荷包寫了一篇文章講述來龍去脈外,尚將荷包收納於一布包,再置入一漆盒,最後又裝入木匣之中。有趣的是,這件作品也出現在乾清宮文物整理列表之中,記錄為「時做上等」,成為宮中重要文物。

「品牌的故事—乾隆皇帝的文物收藏與包裝藝術」
北院展期|2017.12.08-2018.03.07
地點|國立故宮博物院北部院區
南院展期|2018.07.24-10.14
地點|國立故宮博物院南部院區 S101 借展廳
王怡文( 92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