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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是行動、不是表達。

作品是行動、不是表達。

當香港巴塞爾博覽會如火如荼的進行時,雖然我沒去香港但也沒閒著,早兩週就陸續收到了各地的畫廊發來的巴塞爾博覽會邀…
當香港巴塞爾博覽會如火如荼的進行時,雖然我沒去香港但也沒閒著,早兩週就陸續收到了各地的畫廊發來的巴塞爾博覽會邀請函,以及參與博覽會的畫廊或藝術單位們,藉這博覽會期間舉辦的活動資料。我還是高興與熱情的選擇以精神方式站在遠方(我家)仔細閱讀所有相關資訊,畢竟藝術的閱讀,獨自安靜地進行一直以來比較適合我。
然而巴塞爾博覽會依舊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單位,它的確在當代藝術和藝術商業上給予新的空間,也明顯的影響了當代藝術的未來,這是不能否認的。
朴栖甫《描法9號 -75》.油畫、鉛筆、畫布.130.3×161 cm.1975。(蘇富比提供)
朴栖甫的單色畫
這樣也好,這段時間反而讓我有一種隱藏閱讀的樂趣,藉此分享。在這波藝術潮裡,我發現韓國單色繪畫似乎已經在這一年多中於全世界的美術館、畫廊或博覽會裡,掀起了群眾的注意。我並不了解單色繪畫具體的意義,只不過在2000年初,有機會接觸到韓國現代繪畫時,因為好奇而注意到這繪畫派系,我之所以稱它為繪畫,也許是我對藝術的偏頗之見吧,當時也還沒有很深入的理解單色繪畫與韓國現代藝術之間的關係,只完全以個人主觀去理解,以及後來陸續看到的相關資料中自得其樂。而單色繪畫就我了解,好像是俄國藝術家馬列維奇在1918年創作的一件作品《白上之白》(carre blanc sur fond blanc)中成立了這一個繪畫的概念,此作品收藏在紐約MoMA美術館中。
所以我一直以為:單色繪畫是一種手段或方法,其中朴栖甫先生在70年代的創作最能給我觸動,我特別喜歡他在灰白的畫布上,重複用鉛筆塗鴉式的描法,相當自制的美感,像一章理性與感性音樂的樂譜。最近才在一篇媒體採訪文章中看到他對那時代自己作品的描述;他說他的作品「是行動,不是表達,當時用鉛筆在畫布上塗鴨,靈感來自於孩子在作業簿上的塗抹。」這句話,一下子就讓我的想法打開了!讓我在閱讀有形繪畫之外有了更多閱讀上的想像。
王光樂《光.影.手》.油彩、畫布.88×123.7 cm.約 2002。(香港保利提供)
作品中的樂趣
單色繪畫它的確有著不一樣的美,樸素且不故作深沉。這幾天順著單色畫的延伸,我也在華人當代藝術家裡面對照看似相似但有著不同創作精神的藝術家們。2000年初認識的王光樂,他當時創作的水磨石就讓我相當有感。在那繁複的水磨石構圖中,複雜卻有著單純集中的情感。
他告訴過我:他一直沉迷於光的描寫,水磨石是他的平台。的確,有一回我見到他無意拍攝到的一張照片:陽光穿越了藤椅之後的手;那張作品極為詩意,我非常喜歡。沒想到幾個月後再見面,王光樂把它變成一張畫作。原本繽紛的光影卻以最低彩度去描寫,藝術家的手與腳隱約藏於其中,有一種把自己放在最低的方法對照世界的意思。這也讓我更相信當一位藝術家願意把自己制約在最低的時候,創作才有雋永的可能。
這也是我閱讀當代藝術的樂趣,順著這一條線索,讓我認識了陳文驥先生的作品。雖然至今未曾與陳先生有任何直接的交流,但是只要有他的展覽我都會悄悄前往,閱讀作品如臨本人,十分享受他作品給予我的想像。為了讓自己更能了解創作者所表達的想法,擴展我在有限的藝術閱讀能力,曾經在網上搜尋了一些與陳先生有關的文章,其中殷雙喜先生對於陳文驥先生創作上的評論我十分的認同。
陳文驥《一決》.布面油畫.50×200 cm .2006。(嘉德提供)
也透過他的文章讓我在閱讀陳文驥先生作品時有更多的感受和影響。在殷雙喜的文章裡提到:對於陳文驥先生來說繪畫是他在日常生活中的一部份,創作者可以在繪畫中找到個人存在的價值與快樂,那是一種態度而不是一種技術,像在回應朴栖甫所說:「作品是行動、不是表達。」這是一種以沉靜內斂為視覺的力量,那是陳文驥先生在具體有限的空間和抽象的時間中所表現情感,不是圖解社會,也不像大多數畫家始終沉溺在自我的形象、油畫的技術,或自卑、自憐後激烈放大的描述,此時已有太多華人當代藝術家總是將題材與技術化為重複性的展示,並且使用自己已不再的情感以作品之名造句、複製、生產。
這也是許多人在閱讀中國當代藝術時所面臨的局限,那些如出一轍把自己放在核心自戀、自虐、粗淺的藉古喻今,充斥在屢屢創高的藝術商業裡,令我覺得乏味。陳文驥先生的作品就這大量商業創作藝術中,顯得如此珍貴。
從單色畫延伸而發展出來的閱讀,使我對於當代藝術繪畫有著不一樣的樂趣,這可能又回歸到喜歡單獨閱讀藝術品的習慣吧,我依然在遠方祝福著香港巴塞爾博覽會圓滿而成功,同時我選擇了藝術單獨閱讀的樂趣,並分享之。
姚謙( 11篇 )

知名音樂人暨收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