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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物」作為亞洲雕塑視野的新探索:方物-亞洲當代雕塑展

以「物」作為亞洲雕塑視野的新探索:方物-亞洲當代雕塑展

由朱銘美術館所舉辦的「方物-亞洲當代雕塑展」已於9月13日盛大開幕,展期將持續至2025年1月12日。本次展覽由臺灣策展人劉俊蘭和韓國策展人崔泰晚共同策劃,匯集了來自亞洲多國的20位藝術家,涵蓋臺灣、韓國、日本、中國、香港、印尼及泰國等地的當代雕塑作品。展覽聚焦於「物」的多樣性與其背後的文化意義,藉由雕塑作品的呈現,為觀眾提供了重新思考與探索「物」的全新視角,從而激發出對物質世界的更深層理解與反思。

所謂的「雕塑」是透過各種材料的創作具象或抽象的三維物體,也是對空間、形式、材料和概念的探索。然而,無論是放置於「現代」或是「當代」的脈絡之下,所描述的「雕塑」都是來自於「西方」藝術史語境下的一種藝術表現形式。

對於「亞洲」而言,「雕塑」是一種嫁接與移植而來的概念。若重新收攏對於雕塑的定義,則是難以與「物質」做分割。朱銘美術館所舉辦之展覽「方物-亞洲當代雕塑展」則是以「物」作為切入角度,思索「物質」的含意以及能為人們帶來的啟示,最後則以「物」披露亞洲的雕塑視野。

延伎栢的作品《加里峰-133》源自他在首爾邊緣地區的加里峰洞小屋中寄居四個月的經歷,該小屋曾居住過工廠工人和中國朝鮮族移民。他從房間內13層壁紙中發現了過去住戶留下的生活痕跡,如工作日程表、明星照片和塗鴉,並將這些壁紙揭下、分離、乾燥後吊掛展示。作品通過層層壁紙的痕跡,呈現了勞工和移民的生活軌跡,探討時間與個人歷史的重疊與交織。圖為延伎栢的作品《加里峰-133》。(朱銘美術館提供)

展覽名稱「方物」(Fang Wu)一詞,源自古籍,可以分為兩個意義。其一為土產,各地所產上貢的物品;例如,《書經.旅獒》中所提到的:「無有遠邇,畢獻方物。」另一個意思則為識別、描述;又如《後漢書》所提及:「人神雜擾,不可方物。」透過這個詞語的意思,可以察覺展覽意圖聚焦「地方性」。這裡的地方是相對於中央的地方,帶有主從意味的地方,然而,若是這些位於邊陲的地方相互串聯,則可以成為什麼?

因此展覽邀請了臺灣、韓國、日本、中國、香港、印尼以及泰國等地的藝術家,聚焦「物」的意義討論。策展人劉俊蘭談到:「若要有意識地談亞洲與雕塑的交集,則需要先提問雕塑是什麼?雕塑在當代產生了什麼樣的變化?在亞洲又會開展出什麼樣貌?」

金妲芭的作品《凸・起-神話起源》由傳統絲綢拼接而成,呈現女性身體輪廓,並以黑白線條描繪動植物交織的景象。下襬以皮毛裝飾,直立如紀念碑,營造圖騰般的神聖氛圍。後襬刻意拉長,黃底連接無頭身體的圖像。其靈感來自朝鮮時代王室女性的禮服。圖為金妲芭的作品《凸・起-神話起源》。(朱銘美術館提供)

展覽閱讀路徑──自東方而入、文化重組與定錨臺灣

展覽以傅中望的作品《大木作》為開端,這件作品在展覽入口中,扮演了地方文化傳承的重要角色,將雕塑的脈絡從西方藝術史的觀點轉向東方文化的視角。傅中望最為著名的創作,便是他轉化傳統建築中「榫卯結構」的系列雕塑。現場展出的《大木作》是一件由傳統建築工藝──「榫卯」構件,所組成的雕塑裝置,形式多樣的木建築碎片保留原有的使用痕跡與色彩,直指歷史的進程與文化的積累,也展現空間在構築與解構之間的張力。

這些作品不僅強調了傳統智慧的承繼,也在物質文化的今昔對話中,將視角重新聚焦於東方的藝術脈絡,探討傳統與現代之間的關聯,從而翻轉出深刻的文化反思與敘事。圖為傅中望的《大木作》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展間其次則可以看見韓國藝術家李受俓(Yeesookyung)的「瓷瓶轉譯」(系列作品,她以傳統的「金繼」修復技法為核心,用純金將破碎的瓷器碎片熔接並且重組,李受俓的創作靈感源自偶然發現被遺棄的瓷片,她思考如何將碎裂的東西重新拼接,將這些視為「失敗品」的碎片重新賦予生命,並以縫合的方式為未竟之物修補傷痕。作為展覽閱讀順序上的第二件作品,「瓷瓶轉譯」在某種程度上意味著以此探討文化傳統的破碎、重生與變異。儘管在歷史上被歸類為「未現代化」的亞洲,在殖民後裂解的文化依舊有重組的可能,甚至能成長為新的樣貌。

「瓷瓶轉譯」系列作品的創作靈感源自藝術家參訪韓國一位白瓷名匠的陶窯時,看到隨意堆放的瓷器碎片。這些被視為失敗品的碎片,卻讓李受俓聯想到那些尚未完整體驗生命便遭禁錮的個體。她以金繼技法將碎片重新拼合,奇異的形態讓人聯想起腫瘤或畸形增生的人體器官,同時保有白瓷的乳白色與美麗紋樣,創造出獨特的美感。此一修復行為不僅如醫生縫合傷口的精細過程,更是一種賦予已逝之物新生命的象徵,呈現出對傳統文化與生命的深刻反思。李受俓「瓷瓶轉譯」系列作品於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第三件作品是羅懿君的《蔗渣飛彈》,將展覽的地點定錨於臺灣,並且展示臺灣的地緣政治背景,透過臺灣經濟作物甘蔗渣的運用,將歷史與當代的全球脈絡交織。甘蔗曾經是臺灣的主要出口商品,從農產品、民生物資轉換到飛彈軍備燃料(乙醇/丁醇)。藉由飛彈的意象回應當今國際政局中頻繁的軍事威脅與政治角力。《蔗渣飛彈》以飛彈在國境上空的荒謬姿態,反映出臺灣在全球化背景下的地緣政治張力,凸顯了島嶼國家所面臨的複雜現實與文化反思。

觀眾可手握拉環,像做擴胸運動般開合雙臂,使懸吊的飛彈向上移動,這一裝置將攻擊性武器與健身器材連結,暗示了蔗糖從歷史上炙手可熱的殖民與戰爭物資,變成今日人們急欲擺脫的高熱量來源。不僅揭示了物質的能量轉換,更諷刺地凸顯臺灣在地緣政治中的矛盾處境。

《蔗渣飛彈》不僅揭示了物質的能量轉換與影響作用,還深刻探討了經濟作物背後的權力流動以及當代地緣政治的矛盾與衝突。圖為羅懿君的《蔗渣飛彈》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什麼是雕塑?空間、物質與感知

崔泰晚與劉俊蘭在處理此一展覽的第一大命題便是「何謂雕塑?」雕塑一詞,在來自西方的藝術史中,不只是物質、材料的探究,也是對空間、形式和概念的探索。

大卷伸嗣的作品《漂浮–構築之詩》中,運用了細緻的絹印技法,將水波紋理印在透明的壓克力板上,並且堆疊成箱狀結構。作品英文標題「Flotage-Tectonics」中的「Tectonic」,意指為對形式和結構元素的探索,並且強調空間、形狀和材質之間的相互作用。作品在展出現場,在燈光照射與透明壓克力板的光影變化下,波紋粼粼又綿延繾綣,展現了大卷伸嗣對現象與知覺之間關係的探討。大卷伸嗣以此挑戰了觀者對空間和現實的感知,從而探討了物質、空間與記憶的多重維度。

《漂浮–構築之詩》展現了大卷伸嗣對現象與知覺之間關係的探討,這件作品通過幾何結構中的細緻線條和光影效果,揭示了人類心智的複雜性與不斷變動的特質。圖為大卷伸嗣的作品《漂浮–構築之詩》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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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光桃代的作品《總覺得有點不舒服》是一尺寸誇張的巨型兔子氣球,除了探討了現代消費文化中的童真與可愛風格之外,在雕塑的場域中,更是直指空間的意義。這些原本象徵著「可愛」與「無害」的大眾文化形象,被擴大到不合常理的尺寸、並被困在建築物內,尷尬地卡在地面與天花板之間。

這件作品通過對「可愛」風格的諷刺與解構,幽默地批判了現代社會對可愛文化的過度迷戀。鳥光桃代揭示了現代社會中可愛文化的空洞性,並引發對人類在消費社會中的壓抑與困境的深刻反思。圖為鳥光桃代的《總覺得有點不舒服》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而詹士泰的作品《無題》,則是探問了媒材的本質問題。他運用石材板料,透過簡潔的幾何形式與現代建築或工業結構建立連結。刻意保留了石材原始的不規則邊緣、切割時的崩裂邊角、粗糙斷面以及殘餘碎片,以此強調了石材的本質與其手工雕刻的「經歷」。這些細節微妙地展現了自然與文明之間的張力,並揭示了物質材料的歷史與其人工加工過程的共存。詹士泰對石材的重視體現在他極具「節制」的處理手法中,似乎將創作者與材料視為平等的主體,體現了一種與「物」共在的藝術實踐。

詹士泰的作品通過金屬台座將石板架高至近似於閱讀文件的高度,作品邀請觀者以新的視角重新審視物質本體,並思考其在現代生活中的角色與意義。作品在展現純粹形式美感的同時,反映了對環境感知的深刻思索,並引發對物質與人類文明之間關係的省思。圖為詹士泰《無題》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脫離人類中心的思考──人類與自然的連結、角力與共存

「方物」展現了對於「物質」的關注,策展人之一的劉俊蘭認為:應當重新審視作為雕塑基礎的物質。因為這些物質不僅是表現人類意圖的「被動」、「被操作」的媒介,而更是有它們的自主存在與其能動性。劉俊蘭提出跳脫人類中心主義的思考立場,不只是人與物的主從關係,而是物與物之間非人的連結,甚至關注於這些物質在整個生態系統中的意義。

劉柏村《天地一方》便是聚焦於跳脫人類中心的思維,探討宇宙中物質的運行。他以鐵為主要媒材,重新演繹隕石群,透過微型化的「金剛」構件,錯落排列在作品中,更強調了人類並非宇宙的中心,而僅只是其中一部分。劉柏村揭示了物質世界的多層次性,從宇宙的浩瀚到微觀的鐵元素,呈現了萬物之間的相互影響與共存。

《天地一方》試圖通過自然物質的提煉與重組,探索宇宙的演化與萬物共存的本質。這一創作不僅反映了人類與自然、物質之間的緊密關聯,展示宇宙的無垠與物質的宏大。回應了宇宙起源的根本問題,還探討了在當代背景下,物質如何成為跨越時間與空間的載體,讓人重新思考自身在宇宙中的位置。圖為劉柏村《天地一方》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金維政(KIM Yujung)的作品《滲流的森林》是將大量寄生於巨大林木上的空氣鳳梨,移植於美術館的牆面上,營造出如同山水畫般的景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無根的植物會逐漸生長,擴張它們新的領土,在美術館內人工所創造的自然環境中,空氣鳳梨為求生存展開的鬥爭,成為作品持續運行的動力,展示了人類與自然間的角力。

金維政透過這件裝置引導觀者思考,這種被移植的自然如何具有深刻的社會意涵。這種頑強而不斷遷徙的生命模式,讓人聯想到人類的游牧生活方式,並喚起了對生態系統中生命尊嚴的深切敬畏。圖為金維政的作品《滲流的森林》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在與自然的角力之外,還有人類與自然共生的方法。陳淑燕的《輕擊著 那回聲》是以構樹皮為主要創作媒材,以傳統的捶打工藝製作出樹皮布,展現她對臺灣在地素材與古老工藝的深刻關注。構樹廣泛分布於臺灣、東亞及中南半島,在南島語族的文化中,是一種歷史悠久、適應性強的植物。對於南島語族而言,構樹不僅是生活資源,樹皮工藝更是文化遺產的一部分。在《輕擊著 那回聲》中,陳淑燕透過樹皮纖維,創造出類似植物葉片或心室瓣膜的造形,結合燈光裝置與如同心跳般的敲擊聲響,形成呼應自然與生命脈動的氛圍。除了引出臺灣與南島語族間的親緣,也展示人類與自然的深刻連結。

這件作品不僅展現了跨越時空的樹皮工藝演繹,也重新詮釋了島嶼先民的智慧。透過這種對臺灣與南島文化親緣關係的召喚,作品進一步引導觀者感知人類與自然之間的深層連結,喚醒對生命力量的敬畏與思考。陳淑燕的《輕擊著 那回聲》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地方與地方的連結──超地方

策展人劉俊蘭與崔泰晚提出了一種「超地方」的關係,當地方彼此連結,則可以破除中央/核心、地方/邊陲的二元對立。同時,「方物」的英文翻譯並沒有取其文字內容的意義,而是用音譯「Fang Wu」,可以觀察到策展人以中文語境為出發脈絡的企圖。而割捨掉來自「全球化」脈絡下的通用英語,去除殖民背景下所受到西方文化的影響。

李明學的作品《沒有關係的關係》混合了香料、沙堡和昆蟲標本,以幽默且批判的視角,揭示了全球化、(後)殖民歷史以及地方性之間的複雜關聯。作品中的小型香料沙堡,堆建在文件櫃上,象徵了過去香料作為珍貴物資引發的戰爭與殖民掠奪歷史。原為生存而自然散發氣味的植物香料,經由人類的採集與加工,成為權力與階級的象徵,但這些粉末堆積的城堡也暗喻著它們脆弱的本質。作品中超過200隻採集自臺灣的昆蟲標本群集於此,突顯了在地生物多樣性。特別的是,臺灣的原生植物馬告以鮮活的綠色現身,與已化為粉末的香料城堡形成鮮明對比,強調了地方性與全球化之間的微妙張力。

這件作品不僅是對跨物種場景的視覺化呈現,更通過對植物、昆蟲和香料的象徵運用,反映了區域與全球歷史的交織,並探討了「地方性」的多重意涵與其在當代世界中的重要性。藉此,李明學揭示了人類行為與自然、權力結構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圖為李明學《沒有關係的關係》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潘娜潘.尤蔓妮(Pannaphan YODMANEE)的作品《禱》,是透過一系列破碎的水泥牆塊所組成的景觀,這些牆塊被環形裝置,象徵著佛教中無限、完滿以及輪迴的概念。而在圓環的中央,則矗立著象徵自然的巨石,與倒掛的尖塔形成鮮明對比。作品中四散的小塔,則參照了泰國的骨灰塔形式,隱喻著死亡和無法挽回的過去,彰示著泰國的文化傳統與涵義。

牆塊上的壁畫運用了古老的技術,精細卻破碎,象徵了過去文明的遺跡和時間的流逝。這些壁畫中描繪的古船和波浪圖像,宛如穿越死亡之海,重新詮釋了人類在災難和劇變後的漂泊,暗示了破壞與重生的循環。作品連接了過去、現在與未來,反映出世界的破壞與災難,以及根本的生命輪迴和時間的無盡流轉。圖為潘娜潘.尤蔓妮的作品《禱》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誰的藝術史?亞洲的、印尼的、我們的藝術史

來自印尼的FX哈索諾(FX Harsono)以及赫立.多諾(Heri DONO)不約而同地提出對於「被西方所定義的藝術史」的疑問。當印尼藝術家們在1960年代創作時,就企圖打破在西方體系下「學院」的框架,他們意圖創作出「不是雕塑」的作品,而後這些作品被收攏到所謂的「當代」藝術中。然而這些藝術史,儘管不在西方發生,卻被收編到由西方人所定義的藝術史中,因此FX哈索諾提出了一種想像:「是否能夠有不屬於西方,而只屬於我們的藝術史?」

FX哈索諾這次在朱銘美術館中,所展出的作品《漫長旅程後遺留下的文化》,以其印尼華裔的身份認同為基礎,探討文化遷徙與融合的複雜性。作品以竹編結構為主體,並搭配從印尼搜集,那些擁有中國文化元素的織品與現成物,構成一艘象徵文化漂流與遷徙的航船裝置。這艘懸吊於空中的竹船,喚起了漂流、過渡與移民的意象,象徵著文化的轉變與融合過程。

作品中的船身覆滿多樣的布料,這些布料融合了中國傳統蠟染圖案與印尼當地的紋樣與色彩,具體呈現了兩種文化在漫長歷史旅程中的互相交織與重新生成。《漫長旅程後遺留下的文化》不僅是FX哈索諾對個人身份的探索,也映射了文化交融與歷史脈絡。FX哈索諾藉由這件作品,深刻表達了文化的流動性、遷徙過程中的失落與重生,以及人們在不斷變遷的歷史洪流中如何重新定位自我。

《漫長旅程後遺留下的文化》帶有紅色LED電燭、蓮花燈座以及系列小船如同為航船指引方向,或象徵護航與送行,這些元素也賦予了作品儀式性的氛圍,隱含了對文化傳承的追思與對未來的祈願。也指出在印尼的社會政治背景下,少數族裔與弱勢群體的複雜處境。圖為FX哈索諾《漫長旅程後遺留下的文化》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而赫立.多諾(Heri Dono)的作品《基因操弄》,則探討了生命複製、賽博格以及基因改造技術。作品中的核心形象是赫立.多諾所創造的「多諾龍」(Donosaurus),這些擁有科莫多巨蜥四肢和人類身軀的半獸人,是人類和動物基因的混合體。展覽現場的五個多諾龍,如複製生命般,形體幾乎完全相同。多諾龍臀部下方安裝著風扇,蹲坐於地,以簡單且重複的動作排散體內的熱量,形態滑稽而機械化。《基因操弄》透過這個新物種的出現,揭示了現代科技模糊人造與自然生命的界限,赫立.多諾透過作品警示這些高科技手段可能帶來毀滅性後果。

多諾龍以滑稽諷刺的方式,象徵了科技所帶來的危險——當基因改造技術被濫用,這些壓迫性的新生命體可能如單一的政治與政策般,對人類構成威脅,提醒觀者對科技的運用需保持警覺。圖為赫立.多諾(Heri Dono)的作品《基因操弄》於展場一景。(朱銘美術館提供)

策展人崔泰晚與劉俊蘭透過展覽「方物-亞洲當代雕塑展」,重新思考雕塑中的物質與其可能,並且透過觀照地方探索,從而尋找出不屬於西方視角下的雕塑品,進而探問這是否能成為另一種來自亞洲的、雕塑的藝術史觀。

李京樺(Jing-Hua, Lee)( 30篇 )

藝術研究與觀察者,現任典藏・今藝術&投資執行編輯。關注展覽策畫、當代圖像、視覺文化與其現象。來稿可洽:jing @artouch.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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