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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大圓滿、無礙大悲:淺析四件故宮館藏宋代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文物

廣大圓滿、無礙大悲:淺析四件故宮館藏宋代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文物

Perfect and Unimpeded Great Compassion: Introductory Analysis on National Palace Museum’s Collection of Four Different Song Dynasty “Kuan-yin of a Thousand Arms and Eyes”

在觀音信仰中,《大悲咒》是一部極為重要的經典,宣說了觀世音菩薩發願讓廣大眾生圓滿安樂、無礙大悲的大悲願力。此經原名為《千手千眼觀世音廣大圓滿無量大延壽陀羅尼經》,密教中的觀世音菩薩化現成許多不同的相貌,千手千眼的形象便是其中之一。國立故宮博物院藏有幾件宋代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的文物。

在觀音信仰中,《大悲咒》是一部極為重要的經典,宣說了觀世音菩薩發願讓廣大眾生圓滿安樂、無礙大悲的大悲願力。誦念此咒,不僅可以消一切災難、除諸惡業病苦,且能成就一切善法。此經原名為《千手千眼觀世音廣大圓滿無量大延壽陀羅尼經》(以下簡稱《千手經》),由原始名稱可以得知,此經是一部「陀羅尼」。陀羅尼是密教所必有的經典,「陀羅尼」可意譯為「咒」或是「真言」之意。

《宋人畫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302×103.6 cm,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千手經》在唐代被翻譯為漢文,最早是由智通所譯成《千眼千臂觀世音菩薩陀羅尼神咒經》,後又有伽梵達摩在公元700年左右的譯本。兩本的文字內容稍有出入,但關鍵語句都是在禮敬「具大悲心而環顧眾生的聖者」。有「開元三大士」之稱的印度密教大師們也攜入了《千手經》的梵本,三位大士都有針對此經翻譯。在較早漢譯的《妙法蓮華經》中,已將觀世音菩薩形容為「救苦」及「大悲」,而當《千手經》傳入中國後,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更以「大悲」的特質為世俗所認同。《千手經》是觀音信仰的基礎,在經文中指出,普陀洛伽(即今日所熟知的普陀山)為觀世音菩薩的道場,在此觀世音菩薩會向圍繞佛陀的眾生宣說陀羅尼。如果眾生誠心地念誦此陀羅尼,則可免十五種惡死,得十三種善終。

密教中的觀世音菩薩化現成許多不同的相貌,千手千眼的形象便是其中之一。在《妙法蓮華經》中,將觀世音菩薩多首多臂的形象,歸因於方便渡眾,隨機顯現;唐中宗年間天竺沙門般刺密帝所譯《楞嚴經》則更為具體地描述觀世音菩薩,以修證圓通無上道故,能現眾多妙容。在密教六觀音中,千手千眼觀世音是形象最為複雜、持物最為繁瑣的一位神祇。雖然唐代已多有創作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像,且於京師一帶流傳;但目前在中原一帶所見遺物甚少,可能多數消失於會昌滅佛之時。

國立故宮博物院(以下簡稱臺北故宮)藏有幾件宋代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的文物,其中最為知名者,應是國寶的《宋人畫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據《欽定秘殿珠林.續編》所記:「宋人畫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一軸。絹本,從五尺五寸,橫二尺五寸設色畫觀世音菩薩。大圓光內,現千手千眼,持法寶坐寶蓮座。四大天王諸天女旁侍,下列天龍八部,無名款。」本作最令人驚嘆之處,在菩薩的身後的圓光中,有著無數隻手臂,每隻手掌心上都繪有一隻眼睛,有的手臂持手印,有的持法器,有的則是手捧「黃道十二宮」的象徵圖案,環繞主尊。畫面上所有的法器,都可以於《千手經》中尋找出對應。據《千手經》所言,千手手眼觀世音菩薩於法會中告訴佛弟子阿難,千手觀音四十二手真言的用法,修行者想要得到什麼,便應當修行對應的法門。

《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廣大圓滿無量大延壽陀羅尼經》,每半葉框28.6×13.8公分,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臺北故宮另藏《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廣大圓滿無量大延壽陀羅尼經》,譯者為唐代來華的印度僧人梵伽達摩。院藏此部經文為柘黃地絹黑線繡字,共二卷,卷前附有彩繪的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像,經文上下彩繪雲龍,以為裝飾。以紅木作書衣,封面淺刻填金漆隸書籤題「宋繡千手千眼無量大延壽陀羅尼經」。此卷繡經難得之處,是在《千手經》卷中敘述「四十二手真言」時,皆有以刺繡的手部圖像搭配咒語。據《千手經》中言,「四十種手真言」幾近萬能,由世俗功利、健康,到修行功德皆有所為。對應每種真言有著不同的功能,《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廣大圓滿無量大延壽陀羅尼經》搭配的每幀圖像則沿用一定的構圖格式:一隻由祥雲中伸出的手掌,掌心有一眼,捧著與真言相應和的法器。以構圖樣式而言,相當新穎,僅藉由手部姿態的展陳,便讓觀者感受到真言的法力無邊。繡作真言手相之因,可能與當時持修密教法門時,須觀想真言有所關連。

《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廣大圓滿無量大延壽陀羅尼經》經文末「四十二手真言」局部。(攝影/李思潔)

繡佛在中國是自東晉時便有的傳統,《高僧傳.卷五》中記有苻堅送給外國使者諸佛繡像,舉行法會時陳列尊像,華美的刺繡佛像讓禮拜者望而生畏。宋《繡大士像》(圖4)雖然沒有如同前述兩作數量繁多的手臂,但真正依照經軌所造的觀音形象並不多見,多半是以20手、26手、40手、42手等簡化表現。因此學者往往歸納為「實際千手」與「數十手」二大類者。相較於手的數量,由手印更能判斷眼前尊像是否為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一般的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具備三種手印,分別是「當胸合之」、「腹部禪定印」與「頂上化佛手」。由此三手印為基準,再衍生出日月手、金剛手、或楊枝手等。由此觀之,此件宋《繡大士像》,雖僅有24隻手臂,卻具備有標準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像的三種手印及日月手及金剛手,因此當為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

《繡大士像》,86.7×48.5 cm,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以上為節錄內容。完整全文請見:《典藏.古美術》2022年5月號〈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的信仰與圖像—淺析四件故宮館藏宋代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文物〉,作者:李思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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