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高端瓷器再現市場巔峰盛況：〈瓷器〉宋瓷領軍， 明清官窯列陣

北方青瓷的成就突破了唐朝以來南青北白的局面，宋代北方青瓷突飛猛進，一改唐朝北方由白瓷主導的情況。其中最受矚目的當推北宋汝窯，其成就代表了宋代青瓷的最高水平，故而備受後世讚譽，到了明代更被稱為宋代五大名窯之一，到了清代乾隆皇帝更時時在其上題詩，滿溢喜愛之情。

南宋人周煇《清波雜志》中寫道：「汝窯宮中禁燒，內有瑪瑙為釉。唯供御撿退方許出賣，近尤難得」，學者認為以瑪瑙做為釉料可能對汝瓷的特殊色澤有一定作用。由於燒製時間不長，普遍認為只有20年，約在北宋哲宗至徽宗二朝之間，傳世數量甚罕，至南宋時已有「近尤難得」的感嘆，過去有百件以下的概說，之後又有各種統計數據，近期據拍賣公司專家統計共87件，其中22件具乾隆御題詩。

皇宮用的高檔汝瓷，據各大博物館館藏品統計，綜合觀之，盤碟較多，有大小深淺多種規格，盌有十瓣棱形及撇口卷足兩種造型；洗有圓形、橢圓形和三足者三種形式；另有仿漢代青銅樽的弦紋三足樽；瓶有玉壺春瓶、紙槌瓶、膽式瓶、貫耳瓶、橢圓四足盆、出戟尊、盞托等。異於傳世品的小巧淡素，考古出土者見到複雜立體形狀、鏤空、劃花等設計，只是似乎並沒有此類物件完整者流傳至窯外。

博物館館藏品的釉色基本呈淡淡的天青色，釉面多無光澤，胎體呈相當細膩的香灰色，傳世器底都留有支釘痕。而從私人收藏的例子中，拍賣公司專家指出還有淡藍乳青無紋者，以及瑩亮晶透、青翠泛藍、滿布冰裂開片紋者，採取各器置於匣缽中立燒，十分講究，最少需二次入窯，先素燒，上釉後再燒至少一次，故而有機會出現冰裂釉色。

此洗器形小巧雅緻，釉色天青而於積釉處顯翠色，釉層具寶石結晶般冰裂紋，底部具三細小支釘。歷經1982年6月15日倫敦蘇富比拍賣，台北鴻禧美術館收藏、藏家曹興誠收藏。2012年於台北《清翫雅集廿週年慶收藏展：器物》。收錄於1990年台北鴻禧美術館出版、史彬士（James Spencer）編纂《中國歷代陶瓷選集》。

自6世紀晚期隋煬帝與波斯薩珊王朝建立外交關係之後，推動了中國與中亞、內蒙地區頻繁的貿易往來，當地所產的金銀器也隨之東傳，深受隋唐貴族喜愛與廣泛使用，也開啟了陶瓷器模仿金銀器的風氣，瓷器中的越窯、邢窯以至於後來宋代諸窯如定、汝、官、青白等，皆深受影響。中晚唐的金銀器普遍流行多曲瓣器形的做法，八棱金銀器則為宋代的特色，影響到遼代，這類金銀器是將延展性強的金銀板錘鍱成花口形器，強調器物的弧曲變化，使口沿凸凹突出，整體造型如盛開的花朵，反映在瓷器製作上時間則略略延後至五代的白瓷與越窯青瓷，然後延續到兩宋諸窯。明代永樂、宣德瓷器出現復古仿宋的風氣，或許因而採用了宋瓷花口的器形，宣德時期更是出現了一批十棱瓷器，器形包括洗、碗、高足碗與梨形執壺等。

此宣德十棱菱口大盌就是箇中代表，通身及圈足皆呈十棱形，於潔白的瓷胎上流暢地描繪一鯉魚、一鱖魚、二魴魚優游於高低錯落或仰或俯的荷花、蓮蓬、荷葉、水草之間，十分生動鮮活，象徵逍遙無拘的魚之樂，也象徵清白廉潔的美好品德；碗內心則在雙圈中繪有雙魚荷塘水藻紋作為呼應；器底具「大明宣德年製」青花雙圈楷書款。展覽紀錄有1963年東京國立博物館「中國明清美術展目錄」、1966年京都國立博物館「新館完成．記念特別展覽會版目錄」、1971大阪「名鉢展」、1977東京三越百貨「東洋の染付陶磁展」、1980年大阪市立美術館「明清の美術」。出版紀錄有1975年東京出版、藤岡了一著《陶磁大系．卷42：明の染付》，1975年東京出版、佐藤雅彥著《中國陶磁史》，1981年紐約及東京出版、佐藤雅彥著《中國陶磁史》。類似物件但尺寸更小者見有台北故宮博物院的兩件收藏，拍場上器形相同但裝飾十小團龍者，僅見1973年11月16日拍賣編號135、並收錄於《香港蘇富比二十週年》。

歷經成化鬥彩、弘治、正德，明代彩瓷到了嘉靖、萬曆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面貌甚多，其中五彩瓷器是指以青花作為一種色彩與釉上紅、綠、黃等多彩相結合的青花五彩瓷器，為當時的典型，此時的裝飾風格是圖案花紋滿密、色彩濃豔。當時五彩大型物件沉重易碎、顏色容易燒壞，燒造十分困難，成功者便顯得甚為珍貴。

此一嘉靖五彩大罐便是箇中一例，尺寸巨大，高達46公分，器形呈唇口、短頸、豐肩，腹部渾圓而往下漸收，圈足內凹。全器通體以青花、紅、黃、綠等色描繪魚藻紋。罐肩描繪彩色花瓣形紋飾帶，近足處則以青花描繪蕉葉紋飾帶，器腹則以黃彩加礬紅描繪八尾鯉魚優游於荷花與各式水草之間，器蓋側面同樣描繪構圖類似的魚藻紋作為呼應，蓋面飾寶珠、方勝、錢、珊瑚、犀角、錠等瓔珞雜寶紋，蓋頂具火焰紋寶珠紐。以魚藻紋裝飾陶瓷器的淵源由來已久，專家考察研究發現景德鎮所在的江西，鄰近自南宋以降擅長畫魚藻紋圖的浙江，故而其高超的畫藝能夠呈現在瓷器裝飾之上，此嘉靖大罐的構圖可上追宣德和元代瓷器的風格，也呼應篤信道教的嘉靖皇帝的喜好。

此大罐歷經胡惠春家族收藏、1992年12月1日紐約蘇富比拍賣、2000年10月29日香港蘇富比拍賣，以4404萬4750港元創下當時中國瓷器世界拍賣紀錄。著錄有1950年香港初版、Helen D. Ling及仇焱之合著《暫得樓珍藏歷代名瓷影譜》第一冊。此罐配有原蓋十分希罕，其餘帶蓋者有與此罐成對的胡惠春舊藏、後於1985年6月4日紐約蘇富比拍賣，原巴爾的摩華特斯（Walters）藝術博物館收藏、後於2012年9月11日紐約蘇富比拍賣，1953年3月24日於倫敦蘇富比拍賣、曾先後由Rutherford Alcock、Trevor Lawrence爵士、克拉克夫人及洛克斐勒三世遞藏、現藏於紐約亞洲協會，北京故宮藏有兩件，中國國家博物館藏有一件1955年出土於北京朝陽區者，天津博物館藏有一件，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印第安納波利斯美術館、巴黎吉美博物館、日本繭山龍泉堂。無蓋的例子則有1967年北京朝陽區出土物、上海博物館藏有一件、2002年5月30日香港佳士得拍賣編號4063。

粉彩於清康熙時候的誕生為中國瓷器釉上彩裝飾歷史揭開繽紛的一頁，其在康熙五彩的基礎上，受到琺瑯彩製作工藝影響而創製的一種摻有玻璃白的釉上彩新品種，從初創時期在裝飾紋樣上的小部分運用且質感顯得粗糙，到雍正時期色彩種類變得更多，色料品質變得更好，加上潔白的瓷胎賦予了層次細膩與充滿繪畫性呈現的揮灑空間，故而能有花卉蟲蝶、人物故事、走獸、水畫等裝飾題材的出現，畫法包括平塗、渲染、沒骨法、洗、皴、點等，可呈現工筆、寫意兩種風格；到了乾隆時期則對於康熙、雍正的累積既有傳承又有創新。

此對乾隆時期的如意耳尊，不只在釉上彩技法、裝飾紋樣上繼承雍正，連器形上也是，此器形新創於雍正時期，器口及器上部呈圓形，下部豐腹渾圓，中間束腰如葫蘆，有對稱的如意式雙耳連接上下兩部分，器底具「大清乾隆年製」六字青花篆書款。此對尊的紋樣主題相同，但布局和內容同中有異，相互呼應，以各色粉彩描繪姿態各異的各類蝴蝶，飛舞於折枝海棠、牡丹、木芙蓉、月季、菊花、山茶花、茉莉、梔子花、牽牛花、石竹、扶朗花（又名千日菊）等各色花卉之間，主題紋樣之間自口沿、頸部、近足處則分飾有回紋、捲草紋、花卉紋、如意雲紋、蓮瓣紋等細飾帶。

此對尊出自英國私人珍藏，其於1930年代購自倫敦，後由家族珍藏至今。其花蝶紋飾與2008年12月香港佳士得「戴萍英基金會舊藏」的乾隆御製紅地粉彩軋道瓶相同，原屬同一組軋道錦地琺瑯彩瓷。器形相同已出版者共四件，分別為1998年香港蘇富比拍賣、1991年香港佳士得拍賣、先後於1979年香港蘇富比拍賣及2003年及2007年香港佳士得拍賣。

中國青釉伴隨著青瓷的發展而有著漫長的歷史，據馮先銘的研究指出，在宋代龍泉窯時達到了高峰，然而隨著之後朝代重視的品類轉移，如元代著重青花、釉裡紅，明代重視彩瓷的發展，除了明初的永樂、宣德時期的品質還不錯，到了明代後期一度衰落，歷經清代康熙的努力恢復，一直要到雍正時期才完全掌握燒製技術並且達到穩定，並且突破宋代龍泉窯多小件器物而有了大尺寸物件，且器形規整。清代前期，尤其是康熙、雍正兩朝的官窯大瓶多單色釉。清代官窯仿古之風盛行，所以不只釉色仿古，器形上也有仿商周青銅器樣式和仿唐宋明陶瓷器造型。

此尊的器形便是以唐代雙耳尊為原型，釉色則是將南宋龍泉青釉加以改良。器形呈盤口、長頸仿竹節具三道凸棱、溜肩、鼓腹往足脛漸收，具圈足，各飾六乳釘的兩龍形柄連結口沿與肩部，肩部環飾一圈模印貼花。器底具「大清雍正年製」青花六字篆書款。先後歷經Maruja Baldwin（1920～1997）收藏、1999年3月22日紐約佳士得拍賣、1999至2004年間入加州私人收藏、2004年11月1日香港佳士得拍賣、香港藏家莊紹綏收藏。著錄有2006年香港出版《香港佳士得二十週年回顧：中國瓷器及工藝品精選》、2009年香港出版《莊紹綏收藏中國瓷器》、2016年香港佳士得出版《佳士得亞洲三十週年》。

清康熙、雍正、乾隆三代達到了中國製瓷工藝的高峰，除了將前朝的工藝和品種加以提高和創新，也創製了很多新的釉彩和品種，琺瑯彩和粉彩，便是箇中鮮明的兩個例子，而白瓷胎和釉的精細則為這些創新鋪墊良好的基礎。

以油料調色的玻璃質琺瑯彩料的採用，打破了瓷器勾線平塗的繪飾傳統，轉變為利用渲染、搨抹和堆填的方式來表現，使得瓷器上的色彩表情豐富了起來，出現了陰陽明暗之分，不過隨著裝飾手法的不同，也出現兩者兼用的情形。琺瑯料從康熙時期進口有限的數種顏色，到雍正六年以後國內彩料自製成功，並且增加了顏色的種類，如此，不僅不需擔心因彩料來源枯竭所造成的生產停頓，還滿足了對於多層次色調對比和千變萬化裝飾風格的需要，而在琺瑯彩料底下先施一層玻璃白，或將玻璃白直接摻入琺瑯彩料中的粉彩，則更添調色盤的豐富性與色彩上的柔和感；瓷器的紋樣內容，也才有機會從康熙時期單純的圖案或寫實花卉，擴大到雍正時期繪畫性十足的各類題材。彩料種類增加之外，由唐英在景德鎮所督燒出的輕薄、潔白、細潤瓷胎，更提供繪畫性題材與各色彩料細膩流暢的揮灑空間，也是功不可沒；再者，技藝精湛的煉燒琺瑯匠人、玻璃匠、瓷畫匠、畫琺瑯人、畫畫人、畫家和寫款寫字人的共同合作，都是燒造出這樣精美絕倫藝術品的充分和必要條件。

此盌便兼具兩種裝飾技法，器形呈直口、弧腹，外壁線條柔和，下具圈足，以精細入神的仿西洋畫法的洋彩手法，細膩描繪一對鵪鶉相互顧盼、由石塊群及姿態橫生得梅花、南天竺、水仙環繞下的青草地上，寄寓冬去春來天地雙安之意，具「大清雍正年製」青花六字款。此盌先後為Bois家族收藏、羅斯柴德家族理事暨蒙特信託（Mount Trust）收藏創始人Vivan Bulkeley-Johnson收藏，而後成為蒙特信託基金會收藏；展覽紀錄有1964年倫敦東方陶瓷學會「清代藝術」展、1970年英國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蒙特信託基金會收藏」展、1994年倫敦大英博物館「玫茵堂收藏中國陶瓷」展、1996年蒙地卡羅Sporting d’Hiver「Evolution to Perfection-Chinese Ceramics from the Meiyintang Collection」；著錄有1976年紐約出版、Margaret Medley著《中國陶藝》、1994～2010年倫敦出版康蕊君編著《玫茵堂中國陶瓷》卷二。與此盌十分近似的例子有二，一為口徑略小的瑞士鮑爾收藏，一為克拉克（Alfred Clark）夫人舊藏、後售於1975年3月25日倫敦蘇富比；主題相同的另有圓盤的例子，分別是美國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收藏之Avery Brundage舊藏以及芭芭拉．霍頓（Barbara Hutton）舊藏。

《景德鎮陶錄》評價宣德瓷器：「諸料悉精，青花最貴」。明代宣德時期的青花在中國陶瓷史上占據十分重要的地位，其與永樂時期的青花瓷器是繼元代之後青花瓷器發展的又一個高峰，永宣兩朝青花被稱為黃金時期，其特徵是青花色澤濃豔，原因在於所使用的是鄭和下西洋從伊斯蘭地區所帶回的含錳低、含鐵高的「蘇麻離青」，能在適當的火候燒出寶石般的藍色，並出現黑斑，而細膩潔白的胎質、肥潤的釉質更與之相得益彰，具有高雅雄放、幽倩美麗的氣質；此時器物造型十分多樣，除了前朝已有的，還有許多受惠於中西交通發達、受西亞風格影響的新奇器形。

此盌的青花儘管具備蘇麻離青的特色，但特別細緻、燒製時控制得非常好，釉色發散以及鈷藍澱黑情況並不嚴重。器形呈撇口、直壁折腹、腹下部起兩道弦紋，具圓頂蓋。器蓋與器身外部飾以纏枝蓮托八吉祥紋，八吉祥分別為法輪、法螺、寶幢、寶傘、蓮花、雙魚、寶瓶、盤長紋，弦紋下方則飾一圈纏枝花卉紋，蓋內與盌心寫有「大明宣德年製」六字楷書款的青花對銘。此盌歷經仇焱之收藏、1980年11月25日香港蘇富比拍賣、趙從衍收藏、1987年5月19日香港蘇富比拍賣；出版紀錄有1993年香港出版《香港蘇富比二十週年》、2003年香港出版《蘇富比三十週年》。相同帶蓋物件可見於台北故宮，帶蓋且相同器形而不同紋樣者可見北京故宮、倫敦大英博物館中的大維德基金會收藏及其他物件、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R. H. R. Ralmer伉儷舊藏、現為香港藏家區百齡收藏；沒蓋者的物件則見有景德鎮明代官窯遺址出土的殘器、北京中國國家博物館藏二例、上海博物館的一例、1985年12月4日紐約蘇富比拍賣、1981年11月24日香港蘇富比。

據專家考證，這類合盌在中國歷史上十分罕見，應為特殊用途所設計，有一說為此時的新創器形，從器形的設計在蓋和盌的口沿相接處，呈現微微外撇的彎曲，密合準確，以及直壁折腹和腹下部突起的兩道弦紋，皆透露出此器形原先應該很可能為金屬器，例如北京故宮博物院藏的〈明宣宗宮中行樂圖〉桌上所陳設的合盌推測應為金器，合盌又作盉盌，前者指蓋器相合，後者指作為盛食物或酒的食器。從裝飾紋樣為深具佛教象徵的蓮托八吉祥推論，此器的特殊用途應為宗教所需，前朝佛教祭典中所使用的單色瓷，在宣德時期大幅以青花瓷加以取代。

數千年的中國陶瓷史創造出許許多多精彩的陶瓷器品種，然而這些陶瓷器品種的傳承，許多卻往往因為伴隨改朝換代和不同時代社會經濟榮枯，使得製瓷主客觀環境跟著起伏變遷而時斷時續，清代盛世康雍乾三朝便是復興並改良、變化許多消失瓷器品種的精采時期，受伊斯蘭文化、中東金屬器影響，創燒於明代永樂宣德時期的天球瓶，永宣之後隨即停燒，直到清康熙時才偶有仿製，而到了仿燒前朝名窯風氣盛行的清雍正時期才較多見，器形近似永、宣，十分秀美，品種釉色很多，粉彩器多為桃紋圖樣，多繪八桃紋，乾隆時數量甚多，多繪九桃紋，因此有「雍八乾九」之說，小件器則繪六桃。

此瓶具粗壯直口、圓腹，胎質堅實、在潔白的器身上繪桃樹一株，枝繁葉茂，自瓶底沿腹部蜿蜒而上，九顆碩大飽滿的桃實壓墜枝頭，桃花或含苞或盛開，桃樹旁邊一株月季相依偎，瓶底青花「大清乾隆年製」篆書款。此瓶歷經2001年10月16日紐約佳士得拍賣、2004年4月26日香港佳士得拍賣。同類物件可見北京故宮博物院、承德避暑山莊、北京中國國家博物館、倫敦大英博物館收藏、玫茵堂舊藏後於2011年10月5日香港蘇富比。

青花自元明以來占據彩瓷生產主流，到了清朝，青花瓷器依然是景德鎮瓷器最大宗的產品，其中又以康熙時期的青花最具代表性，雍正時期則多仿明朝瓷器的例子，乾隆時期儘管已不若康熙時期有「青花五彩」的美譽，青花色調卻也十分穩定、渾厚、沉著。

此一膽瓶在潔白細膩的胎釉上，以濃豔的鈷藍通體描繪五龍嬉遊於帶葉纏枝蓮之間，此一紋樣主題繼承雍正所上追的明代永樂傳統，青花的處理也以堆疊法仿效早明青花深濃帶黑斑的效果。器形呈直口、溜肩、腹下收，器形秀逸圓潤。器形與紋樣的組合未見他例。歷經Christian Holmes夫人（1871～1941）收藏，1966年1月紐約William H. Wolff, Inc.經手，紐約Evelyn Annenberg-Hall（1911～2005）收藏，2006年3月29日紐約佳士得拍賣，2011年4月8日香港蘇富比拍賣。目前所見各博物館中的例子，器形相同但裝飾紋樣各不相同，也見有許多單色釉的例子。

此壺與第五高價由香港佳士得賣出的清雍正〈粉青釉貼花雙龍盤口尊〉如出一轍，惟尺寸略小，為目前僅見的例子。據拍賣公司指出，為曾供職於醇親王府、內務府並在庚子事變後奉慈禧之命負責散落宮外器物重新收集工作的慶寬之家族舊藏。此類雙龍耳尊曾為圓明園陳設。

2017年度瓷器高價排行最明顯的一個特點就是，成交價破億元人民幣的拍品不僅數量增加至五件，占據高價排行的一半之多，恢復到2010、2011年市場巔峰時期的情況，成交金額也有所增加，甚至有兩件達到人民幣2億多元之高。在拍品種類方面，大體維持由一件宋瓷領軍九件明清官窯瓷器的局面，入榜的三件明代官窯瓷器，其中兩件為明代瓷器生產黃金時期的宣德時期，是高價排行榜的常勝軍，而一件晚明物件的入榜則是較為罕見的現象；六件清代官窯則不例外的都出自清三代瓷藝巔峰時期，分別為三件雍正瓷器和三件乾隆瓷器。從瓷器品種上則見有三件單色釉、三件青花、四件彩瓷。總體成交金額較去年更加提升，最低門檻來到人民幣4000多萬元。成交地點則有一件在海外國際拍賣公司售出，三件在北京中國拍賣公司拍出，六件在香港國際拍賣公司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