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爾公園」座落於臺北市郊內雙溪的五指山西側,陽明山國家公園東南部,距離國立故宮博物院僅約10分鐘車程,大眾交通系統則可至劍潭捷運站,轉乘市民小巴1號至帕米爾公園公車站。該處兩側都是原始樹林,後面便是雙溪溝古道,公園中即可眺望七星山、大屯山,環境幽靜,草木繁盛,溪流淙淙,為深具自然風貌的文化妙景祕境。園區創建的背後是一段萬里壯闊的時代故事,遺落的世外桃源,時間仿佛停格在舊日,這一切還得從1949年說起。
1949年8月25日,中共解放軍對甘肅省蘭州市發動第二次總攻擊,一舉打開中國大西北的門戶,晚上九點國民政府軍隊開始撤退,李健春時屬西北軍政長官公署寧夏兵團之運輸團,負責蘭州保衛戰的兵運任務,戰亂中,他記錄下轉進至臺灣的過程。西北方各省革命志士,基於大愛大義人間崇高理念,紛紛冒險突圍,輾轉流亡,分批自新疆帕米爾高原出國,假道喀什米爾、巴基斯坦、印度、南洋等地,間關數萬里,赴義保臺,其間行經世界屋脊帕米爾途中,臥冰齧雪、離散死亡,抵臺者僅300餘人,他們歷盡艱險,見證了中國在20世紀中期的大變革,是近代史具體而微的一段血淚紀錄。
這群翻越世界屋脊、同生死共患難的夥伴們,歷程三萬餘里,歷時逾半載,搭乘永生輪渡海來臺。于右任時任監察院院長,親自由臺北趕赴基隆碼頭迎接。4月16日在臺北市中山北路一段上的勵志社召開成立大會,于右任親蒞大會,並命名為「帕米爾齧雪同志會」。帕米爾齧雪同志會受于右任人格精神感召,影響深遠,念念不忘,對於題贈的翰墨原蹟,更是視若拱璧珍藏之,而後更由李健春鑿刻而成「帕米爾公園」摩崖石刻書蹟,然摩崖因植被遮蔽,李健春為求彰顯書法字蹟,多以白、紅二色上漆,這樣的作法猶如《泰山經石峪》曾在近代被塗上紅漆。
「帕米爾文化區」的主力推動者李健春,別號健中,湖南衡陽人,對日抗戰時志願從軍。1963年夏天曾請于右任先生題「帕米爾圖書館」,闢小室收藏個人圖書及帕會文件,後於1977年與文物館合建於現址,也是帕米爾文化區的初始設施。據傅申當時調查,帕米爾文化區共有33處于右任刻石,其中只有2件紀年,各為1950年及1956年,「在書體上雖夾有不甚草的行書,但主要屬於他的標準草書臺灣時期,也是他後半生的高峰時期,除了保持他中壯年時代的浩然博大以及英豪之氣,又增加了他晚年雍容和藹之態。所以即使他的原作墨跡並不很大,但是在展大數倍之後,不但毫無不妥,更見其雄偉。」
傅申就書法層面評述帕米爾公園的重要性:「這是臺灣唯一的書法摩崖群,以右老的書法為主。自明鄭以來,文人雅士及地方官吏或許曾偶然在山間石上刻字,但以書法名家甚至大家的書法,且不止一兩件,而是多至三、四十處的大字或長篇,堪與中國大陸歷代名勝書跡相匹比的,恐怕只有帕米爾文化公園內的石刻群了。」如此重要的書法摩崖群、歷史金石見證,理應受到重視維護。然而,傅申最後感慨李健春於發表文章該年(2006)辭世,且因後續的爭訟之事,使園區的未來堪慮。為使園區獲得妥善照料管理,他發出呼籲,希冀引起國家重視,能派專人管理維護,「可使臺灣的臺北市近郊在保存書法名勝之外,又增加一處寓教於樂的健行休閒處所;不但使國人緬懷過往這一段歷史,也使右老的胸襟懷抱與書法永存國人心中。」
(完整圖文請見《典藏.古美術》第360期9月號〈風雪征人淚,江山志士心──「帕米爾公園」正式揭牌,于右任摩崖書法再現〉,作者:藍玉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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