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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藝術運動重鎮:奧塔博物館的美麗與哀愁

新藝術運動重鎮:奧塔博物館的美麗與哀愁

奧塔博物館(Musée Horta)內部的新藝術風格。攝影│簡秀枝 「新藝術運動」曾在歐洲風起雲湧,一趟奧塔博…
奧塔博物館(Musée Horta)內部的新藝術風格。攝影│簡秀枝
「新藝術運動」曾在歐洲風起雲湧,一趟奧塔博物館(Musée Horta)之旅,見證了當年的風華。這座由新藝術運動早期發起者之一的建築師維克多.奧塔(Victor Horta,1861-1947)設計,是十九世紀末建築中最引人注目的先鋒作品。這些以其開放的設計,光線的散播,裝飾刻線與建築結構極其出色的結合為特徵的作品代表了風格上的革命。
2000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已把這座位於布魯塞爾聖吉爾的奧塔住宅與工作室(Maison&Atelier Horta),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保護。徜徉在新藝術運動風格的建築內部,是永久性的由奧塔與其同時代者設計的家具、用具與藝術品,以及與他生平和時代相關的文件的展陳,彷彿把時空拉回從前,讓歷史步履,再走一遍。
以新藝術風格的作品聞名的維克多.奧塔,最早在比利時根特美術學院學習之後,1878年,前往巴黎接受培訓,並在巴黎蒙馬特生活多年,做室內設計工作。在那裡,他受到當時的印象派與點彩畫派的啟發,也研究了使用玻璃與鋼材的可能性,1880年,其父去世。奧塔回到比利時並遷居布魯塞爾。入布魯塞爾皇家美術學院學習。在布魯塞爾,他結識了Paul Hanker,日後兩人都擁抱了新藝術風格。其中,因為受到知名比利時建築師Alphonse Balat所青睞,並成為其助手。他們共同設計了位於拉肯(laeken)的皇家溫室,奧塔在其中首次運用了玻璃與鋼材,被公認是他最早的新藝術風格的作品,聞名於世。1885年後,奧塔自行執業,當年除了設計並建成了3幢住宅,經常為富裕的主顧設計住宅,或投入公共項目例如雕像與墓葬的設計競賽。在設計中,他關注弧線的使用,並認為他所設計的形式相當實用而非虛飾。同時,奧塔交遊廣闊,並加入了共濟會,新藝術風格健將身分,不逕而走。
奧塔博物館(Musée Horta)內部的新藝術風格。攝影│簡秀枝
新藝術風潮過後,不少奧塔設計的屋舍已不存在。但這棟位在布魯塞爾的故居之一則因為保存完好,成為建築藝術界朝聖必訪之處。
奧塔博物館建造於1898年,1901年完工的,1906年和1908年進行擴建,自1969年對公眾開放。7月1日上午10時許,我們一行人,預約訪問。每人支付10歐元門票,一探世紀前的新藝術歷史大潮。
奧塔博物館共由3棟建築組成:27號-25號-23號,分別為Horta的友人Hilist的宅邸、Horta的住處、Horta 的工作室。Hilist的宅邸目前亦由市政府買下作為博物館的服務功能使用,以因應每年70萬參訪人潮。 而Horta House&Studio自轉讓後有3個家族曾居住於該所,1960年代間,由市政府買下,1969年以博物館名義,對外開放。
根據管理員分析指出,建築所有權屬於市政府,然而購得之初,大部分家具皆不存,內部經營管理權則由 NGO 負責。為取得家具等展示收藏品,須賴家族捐贈或者補助經費,比利時皇室的基金即為其中一個來源。而展示家具部分為原件,部分則因各種原因或為原樣複製,如樓上一象牙花瓶即因收藏者不願放棄所有權而依原樣複製作為展示。新藝術風潮在當時,雖然來勢洶洶,但時間並不算長,重要原因之一,是建築造價成本實在太高,推廣起來有其侷限性。以奧塔住宅與工作室為例,於1901 年興建之初,統計造價達25萬歐元,若以該時期周邊住宅,平均造價僅5千歐元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奧塔博物館(Musée Horta)內部的新藝術風格。攝影│簡秀枝
正因為建造昂貴,都是富裕家族才支付得起,奧塔往來無白丁,設計興建富裕家族住家,而快速致富,奧塔住宅與工作室Horta House&Studio作為展示間,以提供潛在客戶依樣下訂。此外奧塔也為富有家族設計墓園墓碑,如museum現址附近的Dieweg墓園,即有多件作品,出自他的手藝。音樂巨匠布拉姆斯墓碑,也是奧塔設計的。我們一行人,穿梭在美侖美奐博物館,為藤蔓式繁複巧思讚嘆不已。奧塔有2段婚姻,屋舍內部也隠約透露當年那份牽扯纏綿。其中,我們見到2幅女性肖像畫,一為奧塔的二女兒Simone,另一為第二任太太茱莉亞.卡爾森(Julia Carlsson)。由於大女兒6個月大即夭折,奧塔將情感寄託在Simone身上,樓上的花園(winter garden),便是特別為二女兒所建計,只是Simone 感情糾葛太深,在48歲那年,還是選擇自殺結束自己生命。賭物思人,倍見惆悵。
奧塔博物館(Musée Horta)內部的新藝術風格。攝影│簡秀枝
值得一提的是,這棟建築,有很多工業特殊產品的應用。例如,屋內的燈光配置,
為1920年代愛迪生發明的電燈系統,然於發明之初僅有燭光的效果,需有多盞燈並置,並且易燒壞,後來燈泡則改為幾年後發明的飛利浦系統,較為改善,該博物館是具份量的實驗白老鼠。又如,房內暖氣系統為熱水,由地下室打上來。管線有些部分明管擬柱,接入大理石石階內部,再藏入音響間的沙發之下,沙發背面再開孔透出暖氣,使此處等候被接待的女性貴賓可於溫暖的空氣中等候,奧塔夫婦也常於該處等候晚餐準備好。
身為新藝術運動的歷史濫觴場域,該博物館經常舉辦建築相關主題展,2017年 9到11 月,即將展出比利時建築師Henri van de Velde的展覽。Henri和奧塔同時期,但奧塔不喜歡Henri,因為覺得他是自學出身,不像奧塔是正統的學院派。不過,Henri的作品多在德國,尤其是德荷邊境的杜塞道夫,對後代建築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
引領過新藝術的重要思潮,奧塔建樹影響很大,喜愛建築者還要追蹤到根特(Ghent),因為那裡不僅有奧塔的3座房舍,而且設計博物館中,其收藏了他所設計的扶手椅,和其他建築師的作品,非常精彩,在在讓後生晚輩的建築師,興致勃勃。這個開始在1880年代,在1890年至1910年達到頂峰的新藝術運動,從最初小範圍團體的互相聚集,改良了當時矯飾的流行風格,漸漸形成二十世紀現代主義的前奏。舉凡德式青年風(Jugendstil)奧式分離派義式自由風法式現代風⋯⋯,充滿活力朝氣、波浪形和流動的線條,提供了時代前進中,波濤洶湧的嶄新創作語彙,同時也為傳統的裝飾,加注瑰彩與能量。正因爲這樣的活力,表現形式,像是從植物生長出來,蜿蜒纏繞,不僅成為藝術運動,更在牽脱互動中,影響深遠,尤其新藝術運動沒有躲避使用新材料、使用機器製造外觀和抽象的純設計服務,在在為工業實物應用,開啓先機。新藝術運動主張運用高度程序化的自然元素,使用其作為創作靈感和擴充「自然」元素的資源,例如:海藻、草、昆蟲。相應地,其開始廣泛使用有機形式、曲線,特別是花卉或植物等,提供視覺感官更豐富多樣。雖然在時間上有著曇花一現的匆忙,但新藝術運動被視為二十世紀文化運動中最有創新力的先行者,實在不為過。
新藝術運動相關出版品。攝影│簡秀枝
簡秀枝 (Katy Shiu-Chih Chieh)( 290篇 )

典藏藝術家庭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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