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小朋友,準備上學去!
澳門的學校,在每年三月後展開入學考試:即將進入幼稚園小班的幼兒,一個人可以填寫六個志願,然後一家一家前往面試。
大抵在四月,考試結果就會一一放榜。這是大部分澳門兒童人生遇上的第一次「考核」,也是家長檢視/被檢視「成敗」的時刻:有的小孩「考上」多間學校,父母面臨選擇困難症,有的小孩全數落榜,家長幾乎被挫敗感擊潰教養信心。
每年這樣的時刻,我總忍不住做一個「夢想學校」的夢(延伸閱讀:No.16:繪本裡最好玩的學校在這裏),對於美好學校的空間硬體、自然關係、差異度包容、人際互助,甚至兒童的遊戲互動空間…… 在緊繃的教育法規(澳門目前沒有實驗教育的空間)來鬆動、調整教養策略或親子關係的,也只能是家庭本身了。
這次,我想「社群」開始。
跟兒童談「社群」
當我們聊到「社群」,大家往往會聯想到「社群媒體」,有時候甚至慵懶地用用「社群」這兩個字,來直接取代它。今天我們不聊「社群媒體」這一個「工具」,而到底什麼是「社群」呢?
打開葡萄牙兒童雜誌Dois Pontos在2020年的專刊主題——社群(A Comunidade),雜誌用了非常簡明的方式來談這件事。首先,雜誌跟孩子們說明社群的概念,它包括了兩種含義:
一種是「生態社群」,另一種是「社會社群」。
書頁圖畫,是一座小森林,裡頭有各種動植物:大象、菌菇、水草,甚至是小小的細菌!「但當我們講到社群時,指的幾乎是『社會社群』——一群有著共同認同的人。這可能更像是一個『朋友圈』,但在一個社群中,人們彼此之間不全都相識。然後,大家會分享相同的價值觀,並共同努力保障大家的福祉。」
想給孩子「最好的」,是每個父母都希望給他的贈與,在學校生活有所得益,得到好成績、學習某個語言技能、得到特別的學術支持……這些思考都毋庸置疑,孩子如何參與社群,和大家「共同努力」,卻不一定在考量之中。
以「社群」的概念,參與兒童成長的事務,就像是營造一個健康的生態系環境,它比從上到下的權力去「執行儀式」來建立出的集體秩序更為健康。在學校裡,我們需要更多的是對話的空間、情感安放的關係。
「社群」和集體秩序不同的是,它不是一個封閉的狀態,一個人可以有多種社群身份。
「一個人可以對許多不同的事物產生認同。例如,你可以同時認為自己是葡萄牙社群的一部分、歐洲社群的一部分,甚至是人類社群的一部分。」
但他也關係個人的故事養成,我們所在的教育、職業、興趣等等。
「參與,家長在社群裡的角色」
上面是畫中葡萄牙7年級葡語課本(課本書名《鑰匙》Chave),在詩歌教學的部分,讀一首講自由的詩,並讓學生上網去看一部動畫短片Alike,並讓他們分享詩和動畫的世界觀怎麼流動。
動畫裡的父親,讓孩子背著重重的書包去上學,而孩子總被路上的小提琴樂手吸引,他是否要走上父親認為的成功之路?
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就是盡可能與孩子同步,參與,而非主導,畢竟我們的想像力有限。而孩子們以為有趣的,多半是可以開啟社群空間的事情:跟小孩在他生活的社區散步、在他們能找到的社區空地遊戲、在菜市場找到最好吃的麵,也或者是認識社區小狗的來歷——從「等待一隻流浪狗」到參訪流浪動物庇護所。在這過程中,就有可能陪他找到同行的人。
社群還有一個很強的功能,就是提供心理互助的支援,社群可以幫助我們學習如何去愛。我們最常見的是,當家庭與教育系統裡任何一個孩子受到了創傷,他所屬的社群都能認識、共感與支援,這個部分,作為融合生家長,我想這也是對特殊教育需求兒童尤其重要的事情。
延伸閱讀
林香君(川井深一、大香)。出生高雄。2015年開始,於澳門望德堂區經營井井三一繪本書屋。現嘗試與孩子在街市、村落、社區、海洋或山林進行教學現場實踐。「從澳門開始的繪本寶物聚」專欄是因為井井三一是澳門的繪本書店,想知道這個城市的文化聯繫是什麼,所以店主川井深一做了在地和海外(葡萄牙、台灣或其他)有書的見學,在此記錄與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