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雙年展綠園城堡(Giardini)一隅。(威尼斯雙年展提供)
堪稱當代藝術界奧林匹亞的威尼斯雙年展(La Biennale di Venezia)於5月8日再次展開,國家館(National Pavilions)一直是各國爭相呈現當年藝術表現切片最直接的取樣,各國館舍也以一定經費支持,將國家當代藝術表現做出完整的闡述,今年國家館不免俗地處理各國複雜的政治地緣、歷史與種族等議題,而藝術家性別的差距也正在縮小,包括法國館的洛爾.普魯沃(Laure Prouvost)、英國館的凱茜.威爾克斯(Cathy Wilkes),德國館的Natascha Sadr Haghighian以及奧地利館代表是現年76歲的雷納特.波特曼(Renate Bertlmann),台灣所推出的鄭淑麗也是女性藝術家等案例。典藏ARTouch編輯部也特別精選10間位於綠園城堡(Giardini)、軍械庫展區(Arsenale)的國家館推薦。
法國館:洛爾.普魯沃(Laure Prouvost)
綠園城堡國家館展區最受歡迎的法國館,展出藝術家洛爾.普魯沃(Laure Prouvost)。(攝影/林怡秀)
法國館展覽現場。(攝影/林怡秀)
法國館展出藝術家洛爾.普魯沃(Laure Prouvost),是綠園城堡國家館展區最受歡迎的國家館,預展期間幾乎每個時段都排起人龍,令人相當好奇到底法國館內部是如何的場景。曾獲泰納獎(Turner Prize)的普魯沃擅長將古怪物件、繪畫筆觸結合,並營造超現實的場景畫面,一進法國館先看到與她之前挖掘地洞作品呼應的挖掘現場,上樓後是類似海洋生物與垃圾共時、奇幻排列的場景,從煙頭、廢棄塑料、舊手機與章魚,展覽最核心的是她快速剪切和蒙太奇(Montage)手法的影像,超越了國家館各種沉重歷史、政治的敘述,以豐富的質地展現人性本質的流動性。
英國館:凱茜.威爾克斯(Cathy Wilkes)
英國館展出的凱茜.威爾克斯(Cathy Wilkes)作品。(本刊資料室)
英國館展出的凱茜.威爾克斯(Cathy Wilkes)作品,與日常生活的儀式、階段的細緻度有所關連。(本刊資料室)
代表英國館展出的凱茜.威爾克斯(Cathy Wilkes),與國家館樸素建築氣質相互連接,創造出一系列以地板雕塑裝置、繪畫和版畫構成的場景。威爾克斯的作品有獨特並高度個人化的雕塑裝置,並與日常生活的儀式、階段的細緻度有所關連。威爾克斯的裝置將日常生活的平庸與出生、結婚、育兒和死亡等更大原型聯繫起來。她嘗試各種媒體和材料,並容易觸發內在回憶和處理人性的失落感、早期復古式幻想,並深入思考感性的本質以及生死等存在意涵。
奧地利館:雷納特.波特曼(Renate Bertlmann)
奧地利藝術家雷納特.波特曼(Renate Bertlmann)作品展覽現場。(本刊資料室)
奧地利館展出藝術家雷納特.波特曼(Renate Bertlmann)的作品。(本刊資料室)
1943年出生的奧地利藝術家雷納特.波特曼(Renate Bertlmann),此次代表奧地利展出。今年已經76歲的她,早在1970年代便開始在女性主義萌發的時期,探討了性和色情表現的問題,反對以男性視線來觀看女性情慾,並開發出代表女性身體的新美學。她使用拼貼畫、繪畫、照片、表演和物件,在性和慾望層面對女性和男性關係的矛盾進行思考,以幽默感挑戰性別陳規,與先入為主的角色設定。從1975年開始,她開發了一系列使用乳膠奶嘴和充氣避孕套的作品,將陰莖與女性聯繫在一起,從1980年代開始,她的作品添入色情影像,其整個藝術創作的職業生涯都持續追求性別關係的省思。
澳洲館:安傑莉卡.梅西蒂(Angelica Mesiti)
安傑莉卡.梅西蒂(Angelica Mesiti)在澳洲館首映的三頻道影像裝置,拍攝了各種表演者和音樂家的演出。(本刊資料室)
代表澳洲館參展的安傑莉卡.梅西蒂(Angelica Mesiti),一直以大型視頻作品並搭配複雜的音樂結構,更添加使用電影語言和表演來探索個人和集體的連結而聞名,她試圖在作品中努力解決人類所經歷的複雜問題。此次藝術家在澳洲館首映的三頻道影像裝置,以一凹陷的環型毛毯讓觀者圍坐,並在古代參議院的莊嚴大廳內拍攝了各種表演者和音樂家的演出。梅西蒂的作品試圖透過人類交流和社會與政治的本質,這也是在她精心編排的影像作品中,經常透過並不新穎的技術和非語言的形式,創構這些抽象問題的討論層次。
加拿大館:Isuma藝術團體(Isuma Collective)
Isuma藝術團體(Isuma Collective)從1990年代便開始以影像敘事的方式,拍攝因紐特地區的人與故事。(本刊資料室)
加拿大館由Isuma藝術團體(Isuma Collective)代表國家館展出,圖為展覽現場。(本刊資料室)
今年威尼斯雙年展有幾個國家館都由少數民族組成的藝術團體來發聲,包括芬蘭館的奇蹟工作小組(Miracle Workers Collective),由北歐的少數民族與移民所族成,展覽場館由傳統技藝製作的登山杖所構成,提醒現代社會長期遺失的基礎知識;而加拿大館則由影像與文件的方式為當地原住民的文化倡議,在透明具自然主義的玻璃展場內,豎立數個拍攝極地聚落真實生活的影像視頻,代表加拿大展出的Isuma Collective,是加拿大第一間因紐特人所組成的製片公司,此團體過去便長期追蹤因紐特區域的影像與人物,企圖透過影像保存因紐特人特殊的文化和語言,此次也是因紐特人首次代表加拿大參與威年斯雙年展。Isuma過去曾創立因紐特媒體藝術中心(Inuit media arts centre)、IsumaTV等實體與數位平台,為保存與廣泛傳播因紐特文化不遺餘力。
智利館:博路斯帕.哈爾帕(Voluspa Jarpa)
智利館子題:解放歌劇院(The Emancipating Opera)。(© Chile Pavilion and artist)
智利館子題:庶民肖像藝廊(The Subaltern Portrait Gallery)。(本刊資料室)
智利館子題:霸權博物館(The Hegemony Museum)。(© Chile Pavilion and artist)
以「改變視野」(Altered Views)為展覽主題的智利館呈現女性藝術家博路斯帕.哈爾帕(Voluspa Jarpa)的精彩個展,由擔任下屆柏林雙年展策展人之一的阿古斯丁.佩雷斯.鲁比奥(Agustín Pérez Rubio)策劃,呈現出完整而具有高度企圖心的展覽形貌。藝術家透過對於歐洲中心論(Eurocentrism)的質疑,直面包含種族主義、現代主義、父權至上、經濟利益與作為殖民主義形式的支配地位等面向,追索並質疑17至20世紀歐洲歷史霸權地位。作品所涉及與探討的層面廣泛,藉由展覽作為敘事,由三個子題:霸權博物館(The Hegemony Museum)、庶民肖像藝廊(The Subaltern Portrait Gallery)和解放歌劇院(The Emancipating Opera)展開其所建構的文化空間/模型。
日本館:「宇宙的卵」(Cosmo-Eggs)
日本館「宇宙的卵」(Cosmo-Eggs)展覽現場。(© Japan Pavilion, Photo by ArchiBlMing)
安野太郎(Taro Yasuno)的作品《COMPOSITION FOR COSMO-EGGS “Singing Bird Generator”》(局部)。(© Japan Pavilion, Photo by ArchiBlMing)
日本館展出下道基行(Motoyuki Shitamichi)的作品《津波石》(Tsunami Boulder), 2015-。(© Japan Pavilion and artist)
本屆日本館環繞著影響生態與地質系統為概念的人類世(Anthropocene)主軸,從面對自然災害的日本社會出發,以「宇宙的卵」(Cosmo-Eggs)為題,取用根植於世界各處的神話主題中能夠體現圓之意象的「卵」與「石」,藉以象徵其中的循環與反覆。由策展人服部浩之(Hiroyuki Hattori)策劃,聚集了藝術家下道基行(Motoyuki Shitamichi)、作曲家安野太郎(Taro Yasuno)、人類學家石倉敏明(Toshiaki Ishikura)和建築師能作文徳(Fuminori Nousaku)等跨領域工作者,共同組構了一探討人與非人如何與生態共存的實驗性平台。而此次日本館也特意將展覽圖錄以調研資料的形式出版,詳盡而縝密地梳理出五人的工作思考路徑。
印度館:「我們的時代成為一種對未來的關懷」(Our Time for a Future Caring)
印度館「我們的時代成為一種對未來的關懷」(Our Time for a Future Caring)展出現場。(本刊資料室)
印度館展覽現場。(本刊資料室)
距上屆參與國家館展出已相隔八年,本屆印度館透過自省的姿態攤開己身的歷史面貌。展覽由印度聖雄甘地( Mahatma Gandhi)150週年冥誕的時間點切入,藉由七位藝術家的裝置、繪畫、影像與雕塑等複合媒材作品,批判性地檢驗過去的歷史與道德領域的敏感議題,藉此回看其哲學思想和與當今複雜迷亂的當代社會間的關係。展題為「我們的時代成為一種對未來的關懷」(Our Time for a Future Caring),透過差異的表現形式,在以甘地為主軸的脈絡下,展開對於真相、寬恕與非暴力的討論。
新加坡館:洪松明(Song-Ming Ang)
《錄音重製》(Recorder Rewrite)2019。(© the artist)
新加坡館「適合所有人的音樂:主題變奏曲」(Music For Everyone: Variations on a Theme)展覽現場。(© the artist, photo by Olivia Kwok)
第九度參與國家館展出的新加坡館,由藝術家洪松明(Song-Ming Ang)與策展人何子凌(Michelle Ho)合作,以「適合所有人的音樂:主題變奏曲」(Music For Everyone: Variations on a Theme)為概念,爬梳源於1970至80年代間,新加坡政府文化部為鼓勵民眾賞析音樂、發展西式音樂教育並培養國家認同,進而舉辦一系列的音樂演奏會。而此次擅長音樂與多媒體創作的藝術家便依據這項國家過去的政策,回應國家與個人之間隱而不見的制約與國族驅動歷史願景。
希臘館:「史蒂格爾先生」(Mr. Stigl)
帕諾斯.卡拉拉布斯(Panos Charalambous)的《老鷹佇立著》(An Eagle Was Standing)。(Photo by Ugo Carmeni,© Greece Pavilion)
俄羅斯:「Lc. 15: 11-32」
俄羅斯館所呈現的展覽「Lc. 15: 11-32」。(本刊資料室)
希臘館展出藝術家帕諾斯.卡拉拉布斯(Panos Charalambous)、伊娃.史蒂法妮(Eva Stefani)和薩弗斯.札格拉利(Zafos Xagoraris)的聯展「史蒂格爾先生」(Mr. Stigl)。展覽以一個幻想的人物為主題,並直探對於歷史事實的理解與質疑。藝術家們透過仿若建構野史的視野,將觀者帶至或許實為現實的官方歷史邊緣,從此一無特定身分意義的角色出發,展開對於政治、社會與個體的認識,繼而透過歷史悖論、重新詮釋,以顛覆看似無可爭議的官方紀錄霸權,追索那些被改寫、隱而不見的歷史事實。藝術家們藉由不同面向切入,分別建構了3組包含聲音、文件與影像的裝置作品,從展出場域的歷史、當下聲音的記錄到以個人作為敘事的微觀起點,互相串聯意涵的同時,並於其間再現那些既存的歷史複音。
俄羅斯館所呈現的展覽「Lc. 15: 11-32」。(本刊資料室)
北歐館:「天氣報告:預測未來」(Weather Report: Forecasting Future)
北歐館「天氣報告:預測未來」展覽現場。(Photo by Francesco Galli, © La Biennale di Venezia)
位於綠地城堡區的俄羅斯館由冬宮博物館(The State Hermitage Museum)總監米哈伊爾.皮奧特羅夫斯基(Mikhail Piotrovsky)策劃,這也是該機構首次擔負國家館的職責。呈現由電影導演亞歷山大.蘇古諾夫(Alexander Sokurov)和藝術家亞歷山大.希甚金-北齋(Alexander Shishkin-Hokusai)的展覽「Lc. 15: 11-32」。蘇古諾夫以出自新約聖經〈路加福音〉中的寓言,同時標示出冬宮館藏的林布蘭(Rembrandt Harmensz van Rijn)作品《浪子回頭》(Return of the Prodigal Son)為核心,裝置出一處被動盪亂世包圍的藝術家工作室。走下館內的旋轉樓梯,迎來的是一片由藝術家希甚金-北齋以同樣為冬宮館藏的孔雀鐘(Peacock Clock)為基底構思出的空間機械裝置。兩層樓的俄羅斯館展現出幽暗而強烈的視覺意象。
北歐館的展覽主題為「天氣報告:預測未來」(Weather Report: Forecasting Future),圍繞著思考當氣候變化和大規模滅絕威脅著地球上的生命,人類與非人類之間複雜而多樣的關係。來自北歐各方的藝術家聚首於北歐館,試圖藉由展覽提出人類通常很難關注到與他們不同的生命形式,例如微觀生物等,他們試圖透過展覽讓觀者對空間和藝術品的物質性敏感度增強,涉及視覺藝術與人文科學和自然科學的融合,現場包括一些由回收的物品整合成網狀裝置,將研究工作與生態藝術品生產聯繫起來。另外也有利用花園堆肥和植物共存的根莖生態系統的展示區,這些材料與科學、生物學的交織,打破科學和文化為基礎的分類方式,同時探問人類在二元思維以外,如何將各種思考與生態危機聯繫起來。
羅馬尼亞館:「未完的對話.缺席的重量」(Unfinished Conversations on the Weight of Absence)
丹.米哈堤努(Dan Mihălțianu)的《Canal Grande: The Capital Pool and the Associated Public》與米寇斯.歐努尚(Miklós Onucsán)的《The Restoration of the White Camouflage》。(Photo by YAP studio /Pavel Curagău,© Romania Pavilion)
本屆羅馬尼亞館以主題「未完的對話.缺席的重量」(Unfinished Conversations on the Weight of Absence)為名,由策展人克利斯堤安.奈伊(Cristian Nae)策劃,探討層面觸及代議政治、文化斷層、無歸屬的焦慮感以及直接民主的政治體制等宏大的面向,分別於綠園城堡展區與威尼斯城區的文化與人文研究院兩處展出3位藝術家貝魯-西蒙.費納魯(Belu-Simion Făinaru)、丹.米哈堤努(Dan Mihălțianu)和米寇斯.歐努尚(Miklós Onucsán)的作品。3位藝術家的創作同樣有著強調過程性、對話性與觀念性建構的共通特質,透過大型物件雕塑與裝置,試圖藉由展覽題名指出的缺席與未竟之憾,深入地探究關於具有國家代表意義的威尼斯雙年展之本質思考。
波蘭館:羅曼.斯坦察克(Roman Stańczak)
羅曼.斯坦察克(Roman Stańczak)的《飛行》(Flight)展覽現場。(Photo by Weronika Wysocka,© Polish Pavilion)
1969年出生於華沙的藝術家羅曼.斯坦察克(Roman Stańczak)以其雕塑作品《飛行》(Flight)代表波蘭國家館展出。展場正中央,擺置著被剖半的私人豪華客機,機身的零件、線纜與機電板外露、纏繞,彷彿被整座由內向外翻轉一般,呈現出有如殘骸卻又尚未完全失序的過渡性物件。斯坦察克過去常以解構物件作為改變事物既有審美與功能的手段,也藉此彰顯物質世界的異質性與觀看的多重可能,並賦予一種全新的形式語彙。而在這次於波蘭館的展示,他意欲指涉波蘭社會的分裂與歧異現況,而私人客機也直指1%的富人所擁有絕大多數資本的現實。透過破壞後再創造,藝術家在試圖探觸事物本質之時,也是對於政治和經濟極端化現況的評論,而這些被以藝術性語言指陳的事實則皆在在體現於物質文化和社會之中。
比利時館:「世界殘酷祕史」(Mondo Cane)
比利時國家館「世界殘酷祕史」(Mondo Cane)展覽現場。(攝影/王萱)
在本屆獲得評審團特別提名(Special Mention)國家館的比利時館,是由策展人安妮-克萊爾.施蜜茨(Anne-Claire Schmitz)、藝術家喬斯.德.格魯伊特(Jos de Gruyter)和哈拉.爾德(Harald Thys)以歐洲人類民俗博物館情境為概念所建構的「世界殘酷祕史」(Mondo Cane)。在20組動力木偶蒼白、沉默地進行著固定的動作循環間,我們可以看到藝術家特意將兩個平行現實並置。展場中心的形象角色是以製陶工匠、鞋匠與磨刀師等組成的烏托邦世界,而柵欄之外則是由詩人、精神病患、乞討者與邊緣人分布於展場周圍。藝術家雖將這存於同一時空、兩個世界的人們並置,但彼此似乎毫無意識到對方的存在,僅僅是以笨拙生硬的機械化動作,在充滿哭泣與機械律動的聲響中,持續地重複著固有形象的勞動工作,而懸於展廳四周高牆上的則是以電腦繪圖所產製的田園風光圖像。而除了現場的雕塑與平面視覺外,展覽也擴及了一個名為「Mondocane.net」的網站,透過網站中不同國家的旗幟點選,所出現的是數百部來自世界各地影片,指涉著同屬於展覽內部的配置思考。藝術家藉由提取現實世界的成分參照於虛構的敘事之中,在白淨到近乎疏離的展示現場,以抽離的視角將人類精神狀態作為一種展示內容,也借此映射出當代社會的心靈樣貌。威尼斯雙年展的評審團也在提名動機中指出,比利時館的作品以幽默而尖銳的視野,敏感地戳刺了對於歐洲社會的另類觀點。
美國館:馬丁.波雷爾(Martin Puryea)
美國國家館馬丁.波雷爾(Martin Puryea)作品。( Photo by Francesco Galli, © La Biennale di Venezia)
美國館所展出的代表藝術家馬丁.波雷爾(Martin Puryea), 是位非裔美國人,出生於1941年,在種族隔離的華盛頓特區長大。他的父親是一名郵政工人,他的母親是一名小學教師,他自年輕時期就展現對於手工藝製作的熱愛,包括製作吉他樂器、家具和獨木舟。他往後的作品多以雕塑和公共裝置為主,並涵蓋各種媒材使用,包括木材、石頭、焦油及各種金屬,他將極簡主義形式與傳統製作方式的結合,某部分與其非裔的傳統有關,即便因移民美國斷裂其與遙遠部落的關聯性,但他藉由手工與天然材料表達對於傳統的鄉愁,但也不避諱使用菁英藝術教育下的極簡結構。他的作品結合實用、傳統與幻想的特質,即便作品有著實質的材料,卻具有穿透與不確定性,空虛和失落的質性,雖然他作品多數拒絕產生實際意義,但卻同時暗示了許多文化、情感和政治。
瑞士館:《Moving Backwards》
瑞士館作品《Moving Backwards》。(Photo by Francesco Galli, © La Biennale di Venezia)
藝術家組合保林.布德莉(Pauline Boudry)和雷納特.蘿倫茲(Renate Lorenz)是自2007年開始合作,就關注性別認同、社會邊緣議題的團體,主要的工作地點為柏林。這次瑞士館的展示《Moving Backwards》,藝術家團體首先廣泛發出訊息,對於遊客表達歡迎,希望他們一起造訪瑞士館,並且一起拒絕政府,他們的理由是歐洲些許國家政府拒絕關注難民、並不抑制猖獗的仇恨言論,且在性別中立和多元文化尊重等議題都沒有積極的作為,對於不想被這樣政府代表的民眾,他們提出一個方案—「讓我們集體向後移動」來表達集體的抵抗。
這樣的抵抗意涵也在瑞士館中,以影像裝置呈現,包括利用當代舞蹈和酷兒文化,影片中來自不同背景的舞者遵循輕快的舞蹈和嘻哈動作,隨著音樂的節拍逐漸變得更具表現力,剪輯的特點是舞者皆有反向移動的動作,這個思考延續到場館後方的開放區域,放置藝術家創作的報紙,呈現其他運動者、藝術家學者對於向後倒退行動的實踐與想法。
菲律賓館:《Island Weather》
菲律賓館的展出馬克.尤斯特尼亞尼(Mark Justiniani)作品《Island Weather》。(Photo by Italo Rondinella, © La Biennale di Venezia)
菲律賓館由曾參與過國立台北藝術大學關渡雙年展的策展人泰莎.瑪莉亞.奎松(Tessa Maria Guazon)所策畫,走進場館必須脫掉鞋子,爬上裝飾繁複的透明材質,往下看會發現一個無盡的深淵,以鏡像營造無限效果,裝置中的物品包括植物和香料到文件等。菲律賓參展的藝術家馬克.尤斯特尼亞尼(Mark Justiniani),1966年出生的他曾參與菲律賓各種藝術倡議運動,此次參展作品《Island Weather》試圖反映構成菲律賓的數千個島嶼,必且從中思考到與國家殖民歷史、環境和社會與土地相關問題。以群島的意象與結構是這個藝術項目的核心,因為其試圖提出了新的地方和歷史經驗的想像,模擬出一個沉浸式的體驗環境,讓觀者擴展對視覺及其在事實建構中的意義與調查,並加深觀者觀看和感知方式,以及空間性質和時間結構的對話。
德國館:「Ankersentrum」(自毀滅性廢墟中倖存)
德國館展覽現場。(Photo by Jasper Kettner,© German Pavilion)
本屆德國館呈現藝術家娜塔莎.蘇德爾.哈佩爾曼(Natascha Süder Happelmann)的「Ankersentrum」(自毀滅性廢墟中倖存),並由萊比錫當代美術館館長弗朗西斯卡.佐爾悅姆(Franciska Zólyom)擔任策展人。而其中最引人好奇的便是總伴隨著發言人海倫娜.杜爾登(Helene Duldung)一同出席的藝術家,總是戴上石頭頭套的她,真實名為Natascha Sadr Haghighian,此次參展的藝術家名稱則是透過數據產生的混合體與多年筆誤的綜合性產物,她的作品多以裝置、表演、文字與聲音創作為主,聚焦於探討軍事歷史、國家暴力和對科技的質疑。藝術家捨棄了藝術界以身分為主要標籤的前端位置,將一切活動宣言委由發言人聲明。從自我開始去除主體性的藝術家,於展場裝置了一座高聳的白牆,並邀請6位來自不同背景與流派的音樂家協作以哨音為主的大型聲音裝置,聚焦於當代國家體制的遏制與隔離。
韓國館:「歷史使我們失敗,但無所謂」(History Has Failed Us, but No Matter)
韓國館「歷史使我們失敗,但無所謂」展覽現場。(Photo by Francesco Galli, © La Biennale di Venezia)
今年韓國館由策展人金炫進(Hyunjin Kim)挑選了3位韓國女性藝術家參與展覽,展覽主題「歷史使我們失敗,但無所謂」(History Has Failed Us, but No Matter)主要關注點是試圖思考東亞社會中的性別身分的建構,包括通過現代性、民族主義、傳統、殖民現代性和父權制度的融合,性別多樣化與其中的複雜性所揭示的傳統束縛。而這當中是誰策劃了歷史的形成,誰還沒有被寫進歷史的一部分,展覽試圖通過性別多元化的批判性視角,重新審視圍繞該地區現代化和民族主義的東亞歷史。
作品皆沿用具東亞感的影像敘事,包括文學經典、禪意與傳統服飾、舞蹈等,將文化與民族底蘊的思想融合,每件作品都具有文化的多種體驗與交織,從回應東亞現代化歷史的片段後再次展開藝術家視野的異質敘事。
喬治亞館:「後視鏡,模擬是模擬、模擬、模擬……」(REARMIRRORVIEW, Simulation is Simulation, is Simulation, is Simulation)
喬治亞國家館呈現藝術家安娜K.E.(Anna K.E.)的個展。(攝影/王萱)
喬治亞國家館以1986年出生於首都第比利斯的藝術家安娜K.E.(Anna K.E.)的個展「後視鏡,模擬是模擬、模擬、模擬……」(REARMIRRORVIEW, Simulation is Simulation, is Simulation, is Simulation)作為此次國家館的主題,展出了她多元的藝術實踐媒材,包含裝置、影像、雕塑、繪畫和表演。展場主要以白黑兩面的階梯式升降台佔據大部分的空間,並在其上安置有文字、圖像、符碼與影音,有如像素般的矩陣元素規律地被配置在主要展台,冷冽簡潔的風格有如在模擬視圖中,儲存有各式的檔案、資訊節點的具象化資訊呈現。而藝術家也在此平台上崁入以不鏽鋼水龍頭所彎製、象徵著失常與癲狂的喬治亞傳統字母,以及擁有學習芭蕾舞基礎的她自己的舞蹈影像。在這座光潔的合成模型公共舞台上,建構一個資訊竄動的平台,這些充滿象徵與隱喻意涵的符碼都令人聯想起各種社會性的抽象元素。
第58屆威尼斯雙年展──願你生活在有趣的時代
展期:2019.05.11-11.24
地點:綠園城堡、軍械庫展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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