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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真藏,世代典範──專訪清翫三十書畫召集人石允文

珍藏真藏,世代典範──專訪清翫三十書畫召集人石允文

Treasuring Authentic Collections for Generations – Interview with Shih Yun-Wen, Convener of Calligraphy and Paintings for Ching Wan Society 30th Anniversary Exhibition

清翫雅集是一個收藏團體,而此次展覽同樣名為「收藏展」,展件自然是清翫雅集會員們的藏品。書畫召集人石允文開宗明義地說出此次書畫類項選件的兩個重點,一是「珍藏」,另一個則是「真藏」。每一件藝術作品,都有著自身獨有的美學及文化意義而被「珍藏」;「真藏」則彰顯了收藏行為本身的文化實踐意涵。

三十年,可以是個人成長的一段旅程,也可以是團體凝聚的一段歲月。對於清翫而言,三十年的時間見證了這個雅集團體從創立到成熟的歷程,也彰顯了他們對藝術與文化的深刻熱愛與執著。三十年來,清翫會員的收藏有一如既往的部分,也有隨著時間而產生變化之處。「清翫三十收藏」書畫類召集人豐年豐和董事長石允文長年專注於中國書畫收藏,此次為他第三次擔任書畫召集人。投入藝術市場已40餘年的他,面對市場看似風波不斷地變動,石允文亦以自身投入市場的經驗,對於「中國書畫收藏」提出自己的觀察。

清翫雅集是一個收藏團體,而此次展覽同樣名為「收藏展」,展件自然是清翫雅集會員們的藏品。石允文開宗明義地說出此次書畫類項選件的兩個重點,一是「珍藏」,另一個則是「真藏」。每一件藝術作品,都有著自身獨有的美學及文化意義而被「珍藏」;「真藏」則彰顯了收藏行為本身的文化實踐意涵。

石允文於2021年華岡博物館五十週年展時發表演講。攝影/江采蘋。

超越市場文化的珍藏

眾所周知,清翫會員的身分不僅僅是收藏家,還在各自的領域打造出了堅實的商業版圖。然而,相較於刻板印象中那些財大氣粗、揮金如土的富豪形象,清翫會員呈現出的是低調內斂且富有文化深度的一面。他們的收藏,並非單純以資產規模為炫耀工具,而是以深厚的文化修養與個人品味作為基石,展現出名副其實的「儒商」風範。正如國立故宮博物院書畫文獻處何炎泉處長所言,清翫會員的特質在於財帛豐厚之餘,學術涵養同樣豐厚,這種特質在他們的收藏行為中得到了具體而深刻的體現。

清翫的收藏理念有別於當今市場中熱衷追逐明星畫家與明星作品的風氣。他們選擇的藏品,不僅僅是一幅畫、一件文物,而是一段文化歷史的承載。以中國書畫為例,清翫會員的收藏更注重作品的歷史脈絡與文化價值,而非市場流行的「名家光環」。這種深思熟慮的收藏策略背後,是會員們長年累積的研究功底與對畫史的深入理解。他們勤於研讀文獻、考察作品,甚至在選件過程中展現出遠超常人的專業眼光與執著精神。

這種對文化的執著與努力,在清翫過去的展覽中已多次展現。例如,在二十週年收藏展中,清翫成功呈現了完整的「金陵八家」系列作品。這八位清初畫家的作品,雖然在文獻中頗有聲名,但實際上很難齊聚一堂。即便是國內外一流博物館,也難以湊齊八家的代表作。而由清翫會員組成的私人藏家團體,卻實現了這一奇跡時刻。展覽的成功,不僅顯示出清翫會員的收藏實力,更展現了他們對中國畫史的深刻認識與文化傳承的使命感。

延伸閱讀|清翫雅集二十週年收藏展,書畫召集人石允文專訪:金陵八家齊聚,清翫就是一部繪畫史

此次三十週年展覽中,展覽的脈絡之一聚焦清中葉以後的畫史名家—這段曾被學術界稱為「衰落百年」的時期。在傳統的文獻記載中,清中葉後的中國畫壇似乎被「四王」的模式所主導,形成刻板而單一的面貌。然而,透過實際的畫作,觀眾可以看見這一時期的畫壇實則呈現出多元化的發展格局:不同風格的藝術家遍地開花,作品中展現出豐富的地域特色與個人風格。對於清翫藏家而言,這些被忽視的時代與藝術家,同樣值得收藏與研究。如此跳脫市場風潮與主流觀念,以自身的品味與眼光堅定選擇藏品的行為,並非僅僅依靠勇氣,更是憑藉著對文化歷史的深入認識與學術自信。

清方薰1789年作〈四季長春圖〉,紙本設色,30×259.5公分。

長期主義,才是真藏

在收藏的概念裡,物件「收」入自家後,並非結束,而是另一段故事的開端。石允文形容,清翫收藏的核心在於「真藏」,這不僅是物件的擁有,更是一種態度與責任。他笑稱:「我們的收藏不是用來炫耀的,而是藏起來慢慢欣賞,這才是真正的珍藏。」

相較於當今市場上講求快速流動與高周轉率的操作方式,清翫的會員們秉持著截然不同的收藏觀。他們更像是藝術的守護者,一件作品歸家後,便成為生活的一部分。除了與志同道合的好友分享品味與交流,這些作品極少被重新釋回市場,甚至很少公開展出。這種收藏理念不僅體現了對作品的珍愛,更是一種文化傳承的體現。

過去,清翫在舉辦收藏展時有一條不成文規定:曾展出的藏品不再重複亮相,旨在保持展覽的新鮮感與多樣性。然而,在此次三十週年收藏展中,這項規定被適度調整。除了二十週年展出過的藏品不在此次範圍內,許多曾於千禧年展覽甚至更早時期展示過的作品重新粉墨登場。這項調整的背後,不僅是對作品的再度重視,更昭示著藏家對這些藝術品的深厚情感與長久陪伴的真實紀錄。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件作品是馮超然的〈華燈夜宴圖〉。這幅臨摹自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宋馬遠〈華燈夜宴圖〉的經典之作,於1984年由藏家在紐約購入,至今已陪伴他整整40年。此次再次展出,突顯了藏家對於藝術品的珍愛與執著。這樣的收藏故事,傳遞了清翫「真藏」的深層意義:真正的收藏不是為了逐利,而是源於熱愛,並在歲月中沉澱出更深的價值。

馮超然1937年作〈華燈夜宴圖〉,紙本設色,115×46公分。

如此「真藏」理念在當今藝術市場中尤為難得,市場上的許多操作往往追求短期回報,甚至將藝術品視為一種快速投資、變現的工具。然而,清翫的會員們認為,收藏的意義在於與作品建立長久的關係,在陪伴中理解其內涵,最終讓藝術品成為文化價值與個人品味的象徵。「慢態度」的收藏方式,正是清翫與市場上眾多藏家最鮮明的差異之一。

會員彼此交流,擴張收藏圈

相較於二十週年收藏展時,此次提供中國書畫展品的會員人數變多,更有一些主力收藏西畫的會員,手中也有幾件中國書畫的收藏。看似跳脫常人理解壁壘分明的收藏界線,其實是清翫熱愛分享的慣習所致。

清翫雅集自成立以來,便有著團體喜愛交流的氛圍。以前清翫雅集的集會,大家都會帶上幾件東西,真正如同古人雅集般,一同賞玩、品鑑。雖然現在因為收藏品項的擴大,並非每個人都可以在集會上拿出藏品,但愛分享的心情卻仍是會員們的共同個性。更何況,會員們都是浸淫藝術市場多年的老手,即使領域不同,有時以學長姊、甚至是顧問的角度指點幾句,都讓人獲益匪淺。不知不覺間,原先只看西畫的人開始關注中國書畫,只看中國書畫的人也可以說上幾句當代藝術。有如近年來流行的「擴張舒適圈」,彼此的收藏範圍與格局也在多年的交誼下往外擴張。

難道會員之間彼此沒有競爭關係嗎?石允文回答的很佛系:「當然會遇到大家都喜歡的物件,但每個人可以給出的價格不同。也曾有過我放棄了,別人接著舉的情況。」如此看來,會員之間存在的並非是你爭我奪的競爭關係,更像是欣賞彼此共同有著好眼光的惺惺相惜。

除了是會員交誼的影響,書畫的魅力亦是吸引人之處。於東方文化圈而言,書畫的文化底蘊是豐富的,一件作品可以由畫家談到畫派,由個人特色論及時代風格,無論是深度或廣度,書畫可以討論的面向多元,且與文化密不可分。而中國書畫這般特性,讓目前清翫超過一半以上的會員,手中或多或少都有著書畫收藏。

這樣的變化,也讓本次策展的方式與往年有所不同。有別於以往點將般的選件方式,今年由於可選擇的內容變多、範圍更廣,因此更能夠呈現一個豐富而完整的面貌。召集人的功用便在於如何在豐富的作品中,策畫出一個脈絡,再依循著脈絡安排出展覽的樣貌,讓觀眾得以理解展覽所要呈現面向。在延續「兼及市場面與學術面」的考量之下,有市場明星、高價作品,也有學術面向極強的作品。呈現出來的不僅是清翫會員們的財力,更是背後不可估量的文化內涵。

三十年為一世,清翫成就收藏世代

三十年的歷程,不僅見證了一個雅集團體的發展,更塑造了一個跨越時代的收藏世代。透過此次三十週年收藏展,清翫以「珍藏/真藏」為核心理念,再次彰顯了「長期主義」的價值,讓人看見一種超越市場利益的收藏哲學。對於清翫會員而言,收藏並非一場追逐明星畫作或短期回報的競賽,而是一種內化於心的文化信仰與深層的情感連結。

這份對藝術的真心熱愛,使清翫的每一件藏品都超越了物質的層面,在歷史與時間的沉澱中承載著無法替代的文化意義。每一幅畫、每一件器物,都不僅僅是個人品味的展現,更是一場與文化對話的開啟。

清翫的收藏哲學讓他們在藝術市場上自成一派,不追隨潮流、不隨波逐流,而是堅守著對藝術文化價值的探索與傳承。他們並未刻意追名逐利,而是專注於自己的熱愛;正是因為這份專注與真心,讓清翫成為了這個世代的收藏典範。

給新進藏家的建議:
中國書畫的魅力是一場高門檻的文化對話


石允文參與藝術市場已有40餘年,對中國書畫市場的變化有著深刻的觀察。他指出,中國書畫的市場早已形成了相對穩定且成熟的結構。然而,2010年左右中國買家的崛起,帶來了一波市場的震盪與變革,開啟了「中國書畫的億元時代」。這場變革不僅推動了中國書畫的價格上漲,也引發了更多人對書畫收藏的關注與好奇。

石允文坦言,書畫形式多樣、風格繁複,對初入市場的藏家而言,無疑是一場艱鉅的挑戰。他形容,中國書畫就像一位端莊內斂的大家閨秀,初次接觸時或許會覺得高冷、不易親近,但隨著逐漸深入了解,便能感受到其獨特的氣質與深厚的內涵。

對於想進入書畫收藏市場的初學者,石允文提出了第一條建議:「用眼睛看畫,不要用耳朵。」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許多藏家往往聽從旁人建議就盲目入手作品,而忽略了自己鑑賞、研究以及自身感受的重要性。「買一隻股票都會去研究公司的財報,為什麼投資書畫卻不願做功課?」石允文笑言,如此簡單一語,實際點出了許多新手藏家的盲點。

除了理性的研究,收藏書畫更需要具備一顆熱愛藝術的心。收藏除了真心喜愛,也必須量力而為,確保負擔得起,才能在收藏的過程中沒有壓力、享受樂趣。而對於那些感到「看不懂書畫、不辨真偽」的初學者,他直言:「那就要去學習!」中國書畫的魅力並非短時間的熱鬧展演,而是一場深刻且長久的文化對話。唯有投入時間與精力,才能真正感受到其中的無窮樂趣與深意。

在收藏的過程中,難免有遺珠之憾,但這也是收藏中的一部分。「每一件作品,就算最後沒有入藏自家,也與我有過一面之緣。」這種坦然的心態,反映了他對收藏的深層理解與包容:收藏不僅是一種擁有,更是一場緣份。收藏者與作品之間的每一次相遇,無論是否最終成交,都是一段值得珍視的經歷。這種心態,也成為他多年來堅持收藏的一種哲學—以平常心對待得失,以熱愛心追求文化的深度。

董其昌《山水八景》冊,1621年重題。

董其昌《山水八景》冊,1621年重題。

董其昌(1555-1636)字玄宰,號思白,又號香光居士,華亭人。萬曆十七年(1589)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官至禮部尚書,卒諡文敏。董其昌為明代後期書畫領袖,其所描崇的「南北分宗」雖為個人對於中國畫史的理解與想像,但卻影響了後世中國畫壇甚遠。他廣泛地學習古代名家,卻並非停留在形似的層面,而是更為專注地萃煉古代名作中的筆墨美感與畫面動勢。

董其昌傳世不少以山水為主題的冊頁,將所見的古人作品凝煉至冊頁畫面,呈現出自身對於古人筆墨及構圖的理解。本冊繪山水景色八開,於第九開題記:「右山水小景八幅,中有為虞長孺題西溪圖者,今年春過西湖,適駕部仲茅丈攜至行舫出示,殊愧無前人之長,秪足充覆醬瓶耳,而仲茅顧有昌歜之好,感知不淺,因記之。辛酉三月望,董其昌題。」

唐寅〈灌木竹石圖〉,紙本水墨,115×51公分。

唐寅〈灌木竹石圖〉,紙本水墨,115×51公分。

唐寅(1470-1524)字伯虎,後字子畏,號六如居士、桃花庵主等。於弘治十一年(1498)中應天府鄉試第一,頗為自得;次年進京會試時,因涉考場弊案而被革黜功名,與仕途無緣,轉而以賣文鬻畫維生。早年隨沈周學畫,宗李唐、劉松年等宋代畫家,人物有唐人遺風,與沈周、文徵明、仇英合稱「明四家」。

唐寅筆墨細秀,畫面構圖疏朗,風格秀逸清俊。本幅以近景的大面積竹石為主,細緻描繪石塊肌理,墨色潤而不燥;一旁灌木與竹葉遮蔽了大部分的視線,但於細處如枝枒、竹葉間,仍保留了通透的空氣感,即使是充滿細小線條的枝枒,在畫面上的布局仍不顯雜亂。畫上題記云:「灌木寒氣集,叢篁篟色深。冰霜歲曆暮,憔憔摧中心。射干蔽豫章,嘅惋自古今。嶰竹失黃鐘,大雅無正音。為子酌大斗,為我調鳴琴。仰偃草木間,世道隨浮沉。」

惲壽平〈古松翠嶠圖〉,紙本水墨,115×51公分,1673年作。

惲壽平〈古松翠嶠圖〉,紙本水墨,115×51公分,1673年作。

惲壽平(1633-1690),初名格,字壽平,號南田,又號雲溪外史、白雲外史,江蘇武進人。清初六家中,惲壽平是唯一以花卉聞名畫壇的畫家。但他初習畫時,臨習的是元黃公望、倪瓚等多作山水的畫家作品,有一說惲壽平因自認山水無法超越好友王翬,而改習花卉,不與王翬爭勝。

此幅為惲壽平少見的小青綠山水之作,透明的青綠顏料之下,仍可以見到畫家勾勒山石的筆墨線條,墨色淺淡,線條疏朗。前景古松硬朗直挺,將觀者的視線連接往遠景翠嶠而去。用色潤而不燥,青綠由近景至遠景逐步加深,營造出畫面的層次感。畫家於上方引仙人王子喬控鶴登仙典故作題,用以賀友古希之壽,加之古松、翠嶠皆有長青之感,呈現出畫家滿滿的祝福。

居廉《群芳競妍冊》,紙本設色,各36×29公分,圖為部分,1877年作。

居廉《群芳競妍冊》,紙本設色,各36×29公分,圖為部分,1877年作。

居廉(1828-1904)字士剛,號古泉,為清嶺南地區畫家。習畫初學宋光寶和孟麗堂,而後於寫生一道有所成,在沒骨技法上又以撞水、撞粉而開創自我面貌。居廉於廣東隔山設有「十香館」,於此授徒作畫,本冊即寫於此。本冊繪花卉十二種,皆為折枝花,花卉姿態描繪準確,設色妍麗細膩具透明感,細看局部更有以撞水、撞粉感而成的花瓣枝葉,技法呈現出的顏料流淌,更顯得花卉靈動自然。

除此之外,於十二種花卉旁,亦有蔡小亭小楷文字將美人與花卉作比,既有俗世中常見的閨秀、貧娃、名媛、少寡,亦有跳脫俗世的女冠、劍俠;文中結合仙俠、詩文、史實,附會其中,將植物與女子故事結合,呈現出不僅是植物外貌,更引導觀者將圖文結合,於腦海中再現出具個人性的傳說故事。

溥心畬〈前赤壁賦圖〉,紙本設色,120.8×56.5公分,1958年作。

溥心畬〈前赤壁賦圖〉,紙本設色,120.8×56.5公分,1958年作。

溥心畬(1896-1963)為愛新覺羅氏,恭親王奕訢次孫,長於詩書畫,與張大千齊名,被稱作「南張北溥」;1949年渡海來臺後,於臺灣又與張大千、黃君璧合稱「渡海三家」。溥心畬被稱作「文人畫的最後一筆」,他習畫自傳統馬夏山水,發展出秀潤淡雅、清麗溫文的風格。其筆下傳統與現代並非對立詞彙,而是風格與題材的和平共處。

〈前赤壁賦圖〉以山水題材中常見的蘇軾〈前赤壁賦〉為題,畫面構圖讓人聯想至南宋「半壁江山」的風格,將山石集中於畫面右側,山壁峭立,林木向上生長,視覺上多為縱向走勢。畫面左側則為波光粼粼的江面,小舟乘載三五好友遊江賞景,好不愜意。由題識知此作為溥心畬遊曼谷應友人所作,呼應了詩文中蘇子與客泛舟遊湖的創作情境。

張大千〈春愁仕女〉,紙本設色,92×47.5公分,1946年作。

張大千〈春愁仕女〉,紙本設色,92×47.5公分,1946年作。

談到近代最知名的畫家,張大千(1899-1983)必然榜上有名。張大千不僅年少成名,其繪畫歷程結合人生經歷,更像是傳奇故事般引人入勝。張大千是近代畫壇中有名的多面手,其山水、人物、花鳥兼備。他的仕女作品早期學由唐寅入手,有改琦、費丹旭柔弱之風,但自敦煌學習以後,改以唐人高大健美的體態入畫,呈現出飽滿而立體的仕女風格。

此作完成於敦煌行之後,畫中女子呈現出行走間又回眸的姿態,眉目僅用線條勾勒,卻傳遞出女子含情帶怨的神色。抓著頭巾的手部特寫,更是明確地表現出張大千學習敦煌風格的成果,勻稱的臂腕並不瘦弱,而是有骨有肉的立體結構。本作由構圖可能受到浮世繪的影響,類似於浮世繪中的大首繪,加上並無背景、場景設定,讓觀者將注意力全然地置於仕女身上。

藏珍—清翫雅集卅周年慶收藏展

展期|2025.01.17–2025.03.23
地點|國立歷史博物館


(本文出自《典藏.古美術》388期〈珍藏真藏,世代典範──專訪清翫三十書畫召集人石允文〉,作者:李思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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