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從澳門開始的繪本寶物聚】No.2 想不到這樣的地方也有書！ 想不到這樣的地方也賣書！

澳門北區是「車仔」被用得最厲害的地方，「車仔」是走私貨的「水客」拖拉著的小車。看著來回進出大陸的小車，我常常想像它們也可以拖拉著各種書籍，就這樣大江南北去賣書呢。在廣州的城中村（城市裡的小村落。因為城市發展的太快，大陸許多大城市裡依然保有農村的經濟狀態與社區關係）也看過踩著板車買賣的大叔，第一次在焚書坑儒以外的歷史場景，看到任意堆得像山一樣高的書。或許這樣賣書的危險的：拖著車仔過海關，得避過重重檢查；板車大叔一邊賣著的，不過也是價格低廉的盜版盜印書，走鬼（躲警察）方便卻也充滿危機。

「車仔」到了瀨戶內海藝術祭，居然有了美好的模樣。2013年到訪時，遇見男木島上的一對夫婦成立的「ONBA FACTORY」。

因應小島居住坡度，家家都有的名為「ONBA」的小推車，這個咖啡店暨小工場，將「ONBA」改造成各種模樣，其中一部就是ONBA移動圖書館，由「ONBA FACTORY」改造的圖書小車，至今依然在有機變化中，一年又一年出現各種不同的書車樣貌。

街市（就是菜市場啦）樓上一般是熟食部（就是美食街啦），熟食部的檔主有時不一定開張，「要不也承租一檔，來開書店吧」的幻想，每回路過都飄過三秒。

我會這樣想像，完全是基於自己成長的生活經驗罷了。長大的台北市內湖區湖光市場，好逛得要命，賣貢丸的旁邊就是賣飾品的，賣飾品隔壁就是賣羹麵的。小學好友，小小的身體，沒辦法分清楚轉換對待這些「商品」的方式，水果攤的榴蓮掉下來了，她居然自己用手去接住，第二天貼了十幾個小膠布上學，水果之王榴蓮真不好惹，十幾個小傷口，痛得要命。

澳門的街市管理清楚嚴格，菜檔肉檔雜貨分區都非常清楚。看來我沒辦法用夾鍋貼的心情，去夾一本書，不切實際的想像，到此應該結束。

有人還真做到了！宇田智子在沖繩菜市場，一面牆的大小開了家小小的二手書店，2012年廣州書墟把它的書店立面貼在牆面，讓人有置身其中的幻覺。宇田智子後來將這些經歷，寫成了《一個人開書店：那霸市場裡的烏拉拉》（聯經出版），就算是非常非常小的書店，店務依然多得讓人想哭。今天和2012年第一次看到它的想像，有了更實際的體驗，市場裡、社區中，超級小的書店，原來問自己最多的，是在地感，是社區文化的聯繫，它們到底是什麼。

在葡萄牙遇到的奇怪賣書點，讓人忍不住想記錄一下。沒有刻意要把書店做成什麼模樣，書店就是日常生活必需的空間，書就是必需品，以至於賣書點出現在各種奇怪又不做作的地方。

一到火車站，就被門口的綠屋仔書報攤推坑。

在葡萄牙看到作為書報攤檔的「綠屋仔」，澳門也有不少，不過賣的是紀念品和食品（冰棒、果汁、小食等）。以前也有人用來賣書或賣花嗎？我的腦海，每回路過也問一秒。

坐鎮綠屋仔的書店店長，多半是老先生，阿伯會賣的東西，當然是各種報紙雜誌（還有足球卡和貼紙，族繁不及備載）。書報攤是書報攤，車站月台上還有比較適合青年閱讀和購買的有菸有酒書報攤等雜貨，這和我們的月台記憶無差異。

買了幾包足球貼紙和國家地理雜誌（加教具）就夠了嗎？No。進到月台，還會遇到更大的書店，幾乎每個火車站月台上，都能遇到面積不小的新舊書交錯販賣的書店。想我在台灣搭火車，向來習慣用便當和名產堵住小兒的嘴，這幾次來回里斯本週邊的旅程，孩子們卻因為書安靜了許多（有嗎），但依然需要用便當和名產堵住嘴巴就是。

我想起自己童年也是這樣叫老母把左營火車站掛著的乖乖都給我拿下來的畫面。再想起長大後，自己也是用一樣的方式進到天橋上誠品叫老母把書都乖乖給我拿下來。看到歡喜不已的孩子們，我便知道自已當年有多乖乖了。

我在淡水河畔老家的郵局購買過郵冊、高粱酒、蜂蜜等農產品。櫥窗應有盡有，就是找不到書。網路購書太方便的時代，誰會想到郵局也能賣書。ㄧ次到波爾圖郵局寄信的經驗，我大概知道郵局書店為什麼存在了。

大量的繪本與生活類用書，就算是在跟郵局行員交涉，旁邊也有精美卡牌販售。等待叫號的時間太漫長，沒有座位，又得時刻聽著號碼不能按手機，大概就是翻一下的購書行為最合適了（這樣確定不會過號？）郵局選的書，單價都不低呢，把書當高粱酒來賣，也有一樣的獲利效益。但為什麼選書是大量的繪本、桌遊、學習手冊呢？百思不得其解……

一邊跟郵局行員談話，一邊聽到小孩說在遠方喊著「媽媽媽媽，這本我要」，讓為母恨不得在孩子們進入拖把模式前，就立即進行購買的行為。抹著汗水跟行員繼續交涉，看見旁邊立著的命運卡牌販售中，教人真想抽一張。

是呀，既然網路都能購買農產品了，為什麼郵局不能賣書？

位於澳門望德堂區聖祿杞街三一號老屋地下，一家以插畫、繪本為主題的獨立書店。為聯繫一個城市許多不同的生命而展開，有過一隻名字叫做柯阿包（All About Macau)的貓，貓跟世界辭職之後，書店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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