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莊園》是東方博物館近 16 年來最好的展覽。
—— João Amorim, 葡萄牙東方博物館館長
台灣攝影藝術家周慶輝的創作系列《人的莊園》由文化部駐西班牙代表處文化組、藝術家周慶輝、里斯本東方博物館、采泥藝術共同籌備三年,中間經歷肺炎疫情來襲,俄烏戰爭開打,國際交流與運輸事務受到嚴峻影響。克服重重困難後,在 2022 年疫情之後全面開放的歐洲,7 月中旬於葡萄牙「東方博物館」(Museu do Oriente)正式展出。
「東方博物館」位於葡萄牙首都里斯本,為當地著名美術館。該館於 2008 年由東方基金會成立,館址原為廢棄的鱈魚冷凍庫,現為主要收藏東方各國手工藝品和珍貴物品的博物館,館藏超過 13,000 多件,涵括各時期從東方蒐集而來的珍貴器物。該館亦積極辦理各種展覽及藝術教育推廣活動,促進東西方文化交流,可謂葡萄牙推廣東方文化的重要管道。《人的莊園》除了是東方博物館首次的台灣藝術家個展,亦為文化部駐西班牙代表處文化組首次籌備於葡萄牙展出之台灣藝術家個展,更是《人的莊園》首次以完整規模於歐洲展出。在駐西班牙代表處、駐葡萄牙代表處與台北市文化局的共同支持下,為台葡文化交流踏出具象徵性的一步。
《人的莊園》於 2015 年在台北當代藝術館舉行大型首展後,隨即於台北市立美術館、高雄市立美術館,香港 La Galerie 攝影畫廊、新加坡攝影藝術機構 DECK、加拿大蒙特婁地下藝術節、以色列 Checlouche Gallery、中國成都「安仁雙年展」接連展出。本展主題以動物園的有形牢籠隱喻整體人類生活環境的社會規範、意識形態如何成為無形牢籠來限制個人生活與處境。展覽包含三個次主題:「身體意識」、「生存意識」、「集體行為意識」等,涵蓋命題包括身體美學單一化、同性婚姻與性別認同、不孕症、老化問題、憂鬱症與現代人精神問題、資本主義與權力分配不均,科技時代衍生的人際關係疏離現象等。每個命題都關乎周慶輝對現代生活的觀察與省思進而提出的深度詰問。觀眾在觀展的過程中,能將自身生命經驗與豐富的影像訊息產生連結,擁有深刻的體驗與感受,並反思人與生活環境的複雜關係。周慶輝的鏡頭銳利精準地直抵社會問題的核心所在,以影像視覺體現個人的社會關照,刻畫現代生活面向的種種無形困境。儘管創作生成於台灣,《人的莊園》創作命題實則不分國界,跨越文化與語言差異,刻畫種種被限制的生活型態,訴諸整體人類的生存狀態,進而成為一則則現代人類的生活寓言。
東方博物館館長 João Amorim 於開幕致詞表示:「周慶輝不只是一位攝影藝術家,他實則遠甚於此。」(Mr. Chou is not only a photographer. He is more than that.)
本展為《人的莊園》首次歐洲個展,完整展出包括 32 件平面攝影作品、9 件錄像作品及 9 件裝置作品,總計 50 件作品。展出的影像作品為周慶輝首次以「編導式攝影」手法進行的創作,透過電影手法的造景、燈光設計、腳本擬定、角色安排、道具製作,動用專業與演員人力來營造虛實交替的劇場式場景,超現實的影像氛圍形塑極具張力的視覺影像美學。展覽由一件被鐵線捆綁的盆栽作為開場,隱喻生存環境的各種框架或是困境。該盆栽也出現在展覽的 9 張主題照片,作為串連整個計畫的象徵符碼。盆栽背景的壁紙紋飾則來自英國知名設計師歐文 · 瓊斯(Owen Jones)編撰《中國紋飾寶典》所收錄的中國器物圖飾,也恰巧呼應里斯本街道上紛呈的磁磚紋飾,巧妙地連結展覽與市容。本次展出亦包含三件 2.7 × 3.6 公尺的巨幅水晶裱攝影作品,超過 1,400 枚鐵片硬幣組成的大型錢幣裝置與 2 公尺高的大型鳥籠,以及自當代館個展後從未展出的棕熊生活環境動態記錄多媒體裝置,都於本展完整呈現。
《人的莊園》的錄像裝置也為周慶輝首度嘗試動態影像創作,一共有九部三頻道同步錄像作品。每支錄像都有其對應的攝影作品。周慶輝援引攝影作品中的拍攝主角或是道具,搭配特定的物件與環境,開啟全新敘事進而發展成動態影像。錄像不為攝影作品的補充或是延伸,反而以不同角度來詮釋攝影主題所關照的面向,兩者之間有著並行發展或是能相互連結的脈絡,維持一種互文關係,觀者在兩相對照下得以進行比較閱讀之道。本次錄像展間以 3 個 3.6 公尺的寬大螢幕,搭配重低音喇叭的環場音效,現場觀者可感受到巨大影像與聲音共同構成的感官張力,結合多重感官的沉浸式體驗,營造出更為豐富深刻的觀感經驗。
本展為東方博物館近 16 年來耗費最多人力、物力與資源的展覽,駐西班牙代表處文化組秘書林品樺及采泥藝術展覽經理杜綺文在開展前一年即赴里斯本,與東方博物館及駐葡萄牙代表處舉行展覽工作會議,討論佈展等相關工作。即便歷經長時間不斷確認細項展務,在籌備過程中,仍不可避免地面臨許多挑戰,例如語言上的溝通、工作文化與執行方式等。然而在認知差異中尋求共識,是不可避免的必經過程,也是透過藝術的理解逐漸累積默契,以藝術成為共通的語言,彌平差異,呈現一份得來不易的美麗。這份跨越語言、文化差異而共譜的藝術之美, 讓推動台灣藝術家於國際平台綻放之光芒,更顯珍貴。
《人的莊園》在籌備之際即受到當地媒體的關注,包括:Expresso、Timeout、O Jornal Económico 等國際媒體都在展前以專文特別報導,開展當天亦有布達佩斯的駐地記者特別進行專訪。14 日開幕式現場,包括東方博物館館長 João Amorim、駐葡萄牙代表張崇哲、駐西班牙代表處文化組組長張祐瑄、秘書林品樺、采泥藝術總經理林清汶、展覽經理杜綺文及當地藝文專業人士約 300 人,均親赴現場支持。會後巴拉圭駐葡萄牙大使館領事代表亦親自向周慶輝邀請赴該國舉辦《人的莊園》特展,藉由葡萄牙到巴拉圭的連結,為《人的莊園》搭建另一座國際交流的藝術橋樑。
在開幕當天舉辦的藝術家講座(Artist Talk),周慶輝梳理自己 20 多年來的創作歷程,從《行過幽谷》、《野想黃羊川》、《人的莊園》到目前正在進行的最新創作《應許之地—天使星》,儘管攝影主題與影像手法經歷更迭與轉變,個人創作以人為本的關懷初衷始終未變,台灣這塊土地也始終是他創作的應許之地。從 16 世紀的大航海時期,葡萄牙以「Formosa」首度串連起台葡兩地,而至 21 世紀,周慶輝再以台灣土地為根基,讓《人的莊園》以藝術的力量衝破疫情所建構的無形牢籠,重新連結台葡之間的友好關係,希望從葡萄牙向歐陸輻射,讓世界看見台灣的藝術能量!
人的莊園—周慶輝個展
展期│2022.07.15-10.23
地點│東方博物館,葡萄牙里斯本
圖片提供│周慶輝、文化部駐西班牙代表處文化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