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讓很多人跌破眼鏡的拍賣，剛好又發生在4月1日的晚間。恰恰在「愚人節」登場的蘇富比「當代藝術夜間拍賣」，第一部分就是日本收藏家NIGO®的專拍。他是日本服裝設計師、音樂製作人、創業企業家，本名長尾智名（Tomoaki Nagao）的他，連綽號NIGO都登記了®。NIGO®在2005年，委託KAWS創作的《THE KAWS ALBUM》，就在昨日愚人節晚上，震撼了藝術世界。
KAWS於2005年的作品《THE KAWS ALBUM》。（© Sotheby’s）
NIGO®於KAWS作品《THE KAWS ALBUM》前合影。此作是NIGO®委託KAWS於2005年創作。（© Sotheby’s）
KAWS在2005年創作的這幅壓克力繪畫作品，尺幅101.6×101.6 cm，就是辛普森家庭（The Simpsons）的人物合輯。畫作取材自「披頭四」唱片《Sg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KAWS將封面專輯上的人物，換成了辛普森家庭裡的標誌角色們。人眼，換成了他的「Ｘ」符碼。KAWS他一系列以辛普森家庭主角的畫作，也就成了收藏市場裡的「The Kimpsons」系列。這件在藝術創作上，可以說是透過挪用，向原創致敬的作品，在藝術史學家裡或許算不上頂尖特別的超級原創，但隨著KAWS這些年的走紅，估價600萬港元，在行家眼裡算是非常得宜的估價。但很顯然，拍前的火熱氛圍已經告訴大家，不可能只用600萬港元輕易藏購。
KAWS以辛普森家族所創作的系列作品《無題（KIMPSONS #3）》，2003。（© Sotheby’s）
NIGO®的個人收藏專場「 NIGOLDENEYE® Vol. 1 」現場一景。（攝影／林亞偉）
當拍品編號第8號的《THE KAWS ALBUM》上拍，很快喊上1,000萬港元，然後，很快來到5,000萬港元關卡。接著，就是「亞洲區當代藝術部主管」寺瀬由紀（Yuki Terase）與台北代表之一的陳明琦（Kelly Chen）各自為背後買家出價，每口500萬港元互不相讓，拍賣行最開心的戲碼出現了：兩位藏家互不相讓的「寸口不讓」場面發生，居然……，就讓這幅作品飆升至1億港元落槌！含佣金成交價達1億1,596萬港元（約合1,478萬美元），大幅超越藝術家原先保持的271萬美元作品紀錄。拍賣的當晚人們猜測著，寺瀬由紀背後的買家，極有可能就是日本收藏家前澤友作（Yusaku Maezawa），這位近年來同樣瘋狂著迷於尚．米榭．巴斯奇亞（Jean-Michel Basquiat）作品的超級大買家。隨後，歌手小賈斯汀（Justin Bieber）也在他的個人Instagram上貼出《THE KAWS ALBUM》的圖片，不僅引來KAWS本人回覆，同時也得到蘇富比官方帳號的回文。這一切都引發人們的想像，讓人不禁揣測真正的買家是何方神聖。
歌手小賈斯汀（Justin Bieber）也在他的個人Instagram上貼出《THE KAWS ALBUM》的圖片，更引來KAWS本人回覆。
當晚，在拍賣廳現場的所有參與者，都可以感受昨晚那種瘋狂的競價勢態。而且，是從第一件拍品《無題（阿童木）》的粉、紅公仔，就開始引爆爭奪，這件估價60萬港元的47公分高的公仔，以150萬港元落槌！自此揭開NIGO®專拍的瘋狂場面。
專拍的第一件拍品《無題（阿童木）》即引爆藏家爭奪。（© Sotheby’s）
NIGO®的個人收藏專場「 NIGOLDENEYE® Vol. 1 」，幾乎都是當年他委託，或是收藏KAWS的作品，可以說是KAWS小專拍亦不為過。這場專拍總共寫下了2億1,994萬港元成交額，100％成交，是蘇富比與NIGO®的第三次專拍合作，也是第三次達成100％成交的白手套殊榮。
KAWS作品有NIGO®的收藏歷史加乘，拍賣價格更上層樓不讓人意外，但從600萬港元估價飆至1億港元落槌，就讓太多人感嘆世道變了。
NIGO®的個人收藏專場「 NIGOLDENEYE® Vol. 1 」現場主視覺。（攝影／林亞偉）
NIGO®珍藏的KAWS作品，在4月1日登場拍賣，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皆備！首先，在香港巴塞爾藝術展期間，他的超大型公仔，達37公尺的《COMPANION》充氣公仔，以躺臥姿態在香港海濱長廊（中環段）展出，躺在海上極度吸睛。然後，3月29日即因為天候關係提前「消風」結束展出，從橫臥到消風的照片瘋傳社群媒體；再加上PMQ原創方，亦同時展出「KAWS：ALONG THE WAY」個展，是香港巴塞爾藝術展（Art Basel HK）期間，周邊展覽中打卡率最高的展覽之一。KAWS引爆話題的功力一流。再加上，香港本地畫廊Lucie Chang Fine Art，在香港巴塞爾藝術展期間推出本地藝術家陳佩玲個展，但卻因為KAWS熱，臨時決定撤下部分陳佩玲作品，擺上KAWS公仔銷售，引發藝術家抗議也引發討論。在當下的藝術世界，KAWS的討論度絕對名列前茅。
NIGO®的個人收藏專場「 NIGOLDENEYE® Vol. 1 」現場展出一景。（攝影／林亞偉）
而說起NIGO®，他早在KAWS還未成名之前，就已獨具慧眼與他合作。在創意領域逾30年工作經驗的NIGO®，應該就是一路跟著年輕人創意的典型收藏代表。不同的世代，有不同的收藏思維。有一位台灣知名收藏家，兒子在香港獲得年度傑出律師表彰，律師行要辦一個慶祝酒會，老爸很開心，要送幾件朱銘的雕塑到香港的酒會現場擺出來，有面子又有氣勢。但兒子卻不要。兒子要哥哥收藏的傑夫．昆斯（Jeff Koons）的汽球狗雕塑。
世代的差異，造就不同的審美與收藏品味。但藝術家的創作力，如何觀察、洞悉世界提出獨到的藝術見解，是支撐藝術家作品的真正核心。KAWS攀上了1億港元大關，是會持續往上？還是也會隨時間「消風」？兩方見解現在都有，且讓我們拭目以待。這，也是藝術拍賣世界的迷人之處。
NIGO®的個人收藏專場「 NIGOLDENEYE® Vol. 1 」現場展覽一景。（攝影／林亞偉）
林亞偉 (Lin Ya-Wei)( 110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