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秀枝專欄】道隱無名，埃利亞松在北京「紅磚美術館」發聲展藝

費時六年時間規劃，知名冰島裔丹麥籍藝術家奧拉維爾．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在北京紅磚美術館，舉辦重磅級展覽，名稱叫「道隱無名─The Unspeakable Openness of Things」，形式與內涵雙雙獲得肯定。這是他近期在亞洲最重要的展覽，廣受歡迎，將持續到8月12日，值得跨海一探。

埃利亞松是涉獵廣泛的視覺藝術家，他運用裝置、繪畫、雕塑、攝影和電影等媒介創作。自1997年迄今，他在世界各地的重要美術館，舉辦過不等規模展覽，贏得廣泛讚譽。

由於「紅磚美術館」創辦人暨館長閻士杰，很早就收藏埃利亞松《盲亭》（The Blind Pavilion）等重要作品，兩人結下不解之緣。這件作品，創作於2003年，是當年威尼斯雙年展（La Biennale di Venezia）丹麥國家館的參展作品，藝術家把兩個鋼鐵同心框架構造，鑲嵌在有稜角的透明玻璃和黑色玻璃，形成一座亭子。倘若參觀者站在作品中，黑色玻璃的排列導致從亭內觀看外部世界的視線被阻擋，彷彿因亭子而失明，目前這件作品為紅磚美術館永久館藏，安置在綠色庭園中。

這次展名為道隱無名，是取自2018年同名新作品。埃利亞松在一個天花板貼有大鏡子的房間裡，一個巨大的光環懸掛在空中，跨越了實體空間和他鏡中映像之間的界線。由一系列的單頻燈發出的光芒，將一切色彩化為黃灰色調，令觀者的視覺感知變得銳利起來。

為了這個展覽，埃利亞松量身打造的作品，還包括《圓角》（The round corner）、《冰川風景》（Glacial Landscape）、《明日共鳴器與昨日共鳴器》（Tomorrow Resonator and Yesterday Resonator）、《生物鐘球體》（Chronobiological Sphere）等，不論視覺效果，或意涵，都具特色，讓觀者流連忘返。

另外的舊作，重現於紅磚美術館，更是吸睛不已，例如，2012年創作的《聲音銀河》（Your Sound Galaxy），27個懸於空中，以幾何形狀構成多面體的環形複合物。埃利亞松讓作品中的形狀是經由客觀運算來決定，而非個人感性決策。當觀看者從作品下方走過，作品內部閃動而灑下的光與特殊的影子，成為對他們行動的應答。

至於最早創作於1993年，又修正於2016年的《聚合彩虹》（Rainbow Assembly），呈現了美的演進，果然唯美如夢似幻。在黑暗空間裡，一圈聚光燈由內而外照射在一道環形霧障中，在環形內側因為光線被水滴折射，形成了微亮的彩虹。然而遠看只能看得見霧障，觀眾必須移動到環形附近，才看得見作品真正的樣貌，這件作品也呼應了埃利亞松的創作精神：作品仰賴觀者的參與，才稱得上完成。

還有一件呈現在美術館外瓦礫堆中的《兩個未思之思》（Two Unthought Thoughts），是玻璃和黑曜石的球體的互動。該作於2015年在廣州維他命藝術空間鏡花園舉辦展覽《我們始終形神一體》（We Have Never Been Disembodied）的舊作，把紅磚美術館展覽，拓展到圍牆之外，也見埃利亞松的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