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春拍】印象派夜場 ‧ 克林姆領銜再創新高

在這次的夜拍中，雕塑也表現相當亮眼。竇加最有名的雕塑《小芭蕾舞者》（Petite danseuse de quatorze ans），創下藝術家雕塑的紀錄。這尊1922年的銅像，雖然不是在藝術家生前所打造，但這是少數仍還在私人收藏中的《小芭蕾舞者》，再加上她偏低的估價，因此還是引起藏家們的關注。最後《小芭蕾舞者》打破2009年所創下1326萬英鎊的紀錄，由一位居住國外的英國買家以高達1580萬英鎊成交落袋。

英國雕塑家亨利．摩爾的兩件作品《Falling Warrior》與《Madonna and Child》，全都已超過高估價許多的價格賣出。就連摩爾的水彩蠟筆畫《兩個女人與小孩》（Two Women and Child）也以破紀錄的金額找到買家。這幅摩爾創作於1984年的水彩蠟筆畫絕對是後半場的高峰。當Philip一說完開標價，全場開始一陣喊價聲。從開標的20萬英鎊起，不到3分鐘內迅速競價到100萬英鎊。最後以非常漂亮的180萬英鎊落槌 （加佣金後220萬英鎊成交）。

這次的夜拍，84似乎是個奇妙的數字。兩家拍賣行同時都有84％的作品成交。但從成交總金額上來看，蘇富比是明顯的大贏家。倫敦蘇富比推出多件市場上極為稀有的作品，不斷刷新紀錄，遠遠贏過佳士得。佳士得自從5月在紐約的高峰後，此次倫敦大戲缺乏出色的作品，完全反映在最後的數字上。但佳士得表示，這是因為繼5月紐約後又是瑞士巴塞爾藝術展，要延續買氣是較困難的。這幾季的拍賣中，明顯可見到兩家拍賣行都提供賣家所謂的「出售保證」（Guarantee）的條款。這不只可以讓一些賣家安心，也能確保拍賣的總成交價維持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蘇富比這次的前十名，就有8件是「出售保證」下賣出，佳士得也有相同的情況。

受亞洲藏家們喜愛的印象派大師，莫內、夏卡爾、達利、高更、羅丹等等的作品，這次表現都很普通，不如預期中的好。許多作品都是剛好過低估價。有一幅早期的夏卡爾《 Bouquet d’orillets aux amoureux en vert》以流標收場。

經過高潮迭起的夜拍後，相對於隔日的佳士得日拍就稍嫌冷淡，但蘇富比這次的日拍也與夜拍一樣精彩。畢卡索的陶瓷器特拍，竟然創出100％作品清空賣出！以總成交金額1234萬英鎊，為蘇富比當周的拍賣畫下完美的句點。

倫敦6月底舉行的印象派春拍，雖然不如5月在紐約的春拍精彩，但因為有幾件作品背後特殊的故事，依舊吸引許多買家關注，而創下理想的成績。佳士得與蘇富比兩家的夜拍、日拍，還有蘇富比的畢卡索瓷器特拍，加起來一共達到3.12億英鎊總成交額，成為有史以來倫敦最高的春拍成績。

從這次佳士得所推出的作品當中，完全可以感覺出倫敦並不是他們今年春拍的重點。雖然皆是大師作品，但僅少數為亮眼佳作。儘管缺少如5月在紐約時的陣容，佳士得共展出50件作品，只有8件未找到買家。

在少數好作品中，值得一提的當然是當晚最高價─莫內的《紫鳶尾花》（Iris mauves）。莫內在生命中最後20年裡，迷戀上以紀凡尼花園中的花做為作畫靈感。除了大家所熟悉的睡蓮外，鳶尾花也是莫內最喜愛的花之一。他一共只畫了20幅，而這是其中少數上拍賣市場的一幅。這幅曾在世界各地展出過的鳶尾花果然不出眾人期望，以960萬英鎊落槌賣出（加上買家佣金後，成交價達1083萬英鎊），超出拍賣前的預估價。

這次佳士得所拍出的前十名，每件預估價都是超過150萬英鎊，但大部分都是低空飛過低估價成交。甚至，畢卡索的頭像（Tete, 1969）最後是以低於低估價賣出。這幅鮮黃色直線背景的頭像，因為佳士得已有提供賣家「出售保證」，因此還是成功賣出。但落槌價是390萬英鎊（含佣金後445萬500英鎊），比480萬英鎊的低估價少將近100萬英鎊。在這前十名當中，有兩幅還是虧本賣出。范唐根（van Dongen）的畫像《Anita en almee》以及米羅的《朝月亮成長的紅花》（La tige de la fleur rouge pousse vers la lune, 1952）。范唐根這幅高度性感的畫像，在2008年時因未達1200萬美元的過高估價而未賣出。今年再度上拍場，僅僅以410萬英鎊成交。米羅的《朝月亮成長的紅花》也是類似情況。2013年以520萬英鎊估價現身，這次卻只以378萬英鎊成交。雖然俄羅斯及亞洲買家們都有在競拍，但可明顯感受到對於競拍相對於保守謹慎。在現場也可發現許多買家仍在觀望市場。

次日在蘇富比的狀況就完全不同，他們信心十足這次可以贏過佳士得。選擇呈現多件首次上拍賣市場及特殊背景故事的精品為重點，開拍前許多藏家們都已經在摩拳擦掌，等不及上場。當晚結果當然沒有讓人失望。42件作品，成功賣出34件，這其中有7件超過1千萬英鎊的高價。總成交金額達1億7859萬英鎊，成為倫敦拍賣中第二高成交總數。

蘇富比這次拍賣中，吸引藏家們關注的是三件因特殊原因而歸還原主（Restitution）的作品。其中一幅是克林姆1902年的《Portrait of Gertrud Loew 》（Bildnis Gertrud Loew-Gertha Felsovanyi ）。這位高雅的女性是維也納名醫的19歲女兒，最近才剛與她的家人重聚 ，而她瞬間成為夜拍當晚最引人注目的女人。一開始，由900萬英鎊起拍，但追價的速度偏慢。當晚由Philip Hook親自執槌，他還不斷的鼓勵在電話另一頭的兩位買家們加快速度。直到1900萬時，原本以為可以落槌，Philip還開玩笑地說：「大家覺得夠了嗎?」，但在最後一刻又追加10萬英鎊。現場與電話委託的兩位買家互不相讓，經過將近15分鐘的拉扯後，以2200萬落槌。全場立即掌聲響起！這幅細膩粉紫色的克林姆由一位在現場拿著紅色手機的英國女藝術經紀人得標。經消息確認，她的客戶是位長期居住於海外的英國藏家。而誰輸了這場拉鋸戰呢？大家猜測，很有可能是美國藏家羅納．蘭黛（Ronald Lauder），因為他曾經以高價購買其他歸還原主的克林姆作品。

當晚第二高價是幅重新回到畫家後代手中的作品─俄羅斯畫家馬列維奇（Kazimir Malevich）的《Suprematism, 18th Construction》。通常馬列維奇的畫都會引起許多藏家們的興趣，但此幅經典卻只有一位電話委託的買家。由於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下，最後以2140萬英鎊賣給起標買家。另一幅特別的畫雖然不是當晚的前十名，但由於這是第一幅出自惡名昭彰的古里特（Cornelius Gurlitt）家中所尋找出的藝術品之一。德國猶太畫家Max Liebermann的 《海灘上的兩位騎士》（Zwei reiter am strand nach links）。此畫雖看起來普通，但卻以估價的三倍價格187萬英鎊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