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假,在南蒂羅爾著名的甘德格城堡(Gandegg Castle)舉辦了為期三週的兒童手作壁紙工廠,由來自柏林的藝術家Philip Wiegard教導孩子們一種歷史悠久的紙張加工技術,稱為「paste paper」。特別的是,孩子們是來到「壁紙工廠」擔任藝術家助理的工作,因此可以按小時領取薪水,8到14歲的參加者至少要報名完整一週,每天的工作時間從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活動是免費的,而且除了可以領薪水,也包含休息和午餐。藝術家教導孩子這項特別的傳統手工藝,大家共同完成的作品就在城堡中展出,再加上其他藝術作品與錄像藝術,命名為「金錢可以買到的夢想」展覽。
Philip Wiegard認為藝術家必須放棄絕對權力、完全獨立的高姿態,並且要考慮到所有與他們互動的人,他堅信參與其中的每個人本質上都是平等的,藝術工作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不斷就各方認為公平的問題進行協商,追求合作的價值觀就是他工作的核心,因此他人的貢獻始終是他藝術中明確關注的焦點。
他在與孩子們一起的壁紙工廠裡製作手工壁紙,他還想要知道什麼可以最符合藝術的公平理念,所以除了給孩子們報酬,他還在展示壁紙的展覽中列出全部人的名字,因為他們對展覽做出了重大的貢獻。他也另外提供了其中一個空間,讓參與的孩子自己用不同材料自由發揮進行其他圖形實驗,他認為孩子的創造力遠遠可以超出我們的想像。
除了藝術的公平理念之外,Philip Wiegard作品的另一個思考與前工業時代的歷史相關,當時許多⼯藝品的製作都會透過兒童靈巧的雙⼿,而壁紙製作就是當時的一種藝術,現今已幾乎要絕跡,他向孩子們介紹製作壁紙的材料及技巧, 並且設計⼀個特定的⼯作流程,進⾏⼤量⽣產。他認為他的創作與⼀般大眾認知的藝術或教學⼯作坊的理念是完全相反的,兒童要在⼀個標準化的流程下⼯作,製造幾何與重複的圖案,顛覆了一般人對於藝術表達與創意的想像。但是每個孩子獨特的手勢表現,卻依舊會在作品上留下專屬的獨特印記。
Philip Wiegard同時也想藉由這個展覽探索⼤量的標準化⽣產、經濟、勞動,甚至童⼯等議題,但他並沒有提出自己的立場,而是留給參觀者自行思考。
參加壁紙工廠的孩子說:
「我非常喜歡最後的成果,我們的作品不但在城堡展覽,而且我們像大人一樣得到了錢,我學會了做紙的技巧,了解到藝術不是只有一種形式,我好像成為了一個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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