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千於1950至1960年代闖蕩歐洲畫壇時,郭有守是無法繞過的名字(圖1)。近來研究者皆將郭氏視為張大千成功進軍歐洲最重要的推手。隨著1966年郭有守回歸中國,在歐洲頓失臂膀的張大千也將市場重心轉移至美國,開啟另一段的加州歲月。

此事涉及兩岸政府當年在歐洲的政治角力,故本有撲朔迷離之處,連涉入其中的張大千也未能究知詳情。近年不少新研究出現(詳見文末參考書目),整起事件雖然仍有費解之處,也可知其梗概了。二幅〈愛痕湖〉在郭有守陪伴張大千在歐洲各國舉辦畫展、遊歷名勝中,「愛痕湖」是較少為人知的往事。「愛痕湖」原名Achensee,目前中文譯為「亞琛湖」,張大千當時則慣以「阿衡湖」稱之。雖然位於阿爾卑斯山中,不過已入奧地利境內。張大千曾於1961、1965年二度從瑞士前往遊歷,皆由郭有守陪伴。尤其1965年第二度旅遊時「流連不忍去,因宿其間」,並在旅館中遣興畫下〈自畫像〉以贈郭氏,為此趟愛痕湖之遊,留下難得紀錄。
「愛痕湖」能得大名,實因2010年中國嘉德為方聞教授收藏的潑彩〈愛痕湖〉(圖2)舉行拍賣,經過60餘輪的叫價,最終以人民幣1.008億元成交。不僅再創張大千畫價的新紀錄,也是中國近現代書畫首次突破「億元」的門檻,〈愛痕湖〉遂成為張大千最具代表性的潑彩名畫。

實際上〈愛痕湖〉共有二幅,創紀錄者為1968年繪製於絹本之上;另有一幅乃為大千先生繪製於1966年的紙本(圖3),於1992年出現在香港蘇富比拍賣,此本後來也是1998年故宮舉辦「張大千百年紀念大展」的展品之一。兩幅構圖相似,均以潑彩手法渲染出阿爾卑斯山的壯闊景色,並留白出山間的一抹湖水。雖然1968年的絹本,手法更加成熟絢爛,不過1966年的紙本卻保留更完整的題詩與題識。故而傅申教授在其執筆的百年大展圖錄《張大千的世界》,曾據以點出「愛痕湖」的主題,應該暗藏著「旖旎纏綿,蘊含了不為外人所知的細膩情感世界」。

筆者將〈愛痕湖〉題識引述全文於下(圖4):
湖水悠悠漾愛痕,岸花搖影狎波翻。
袛容天女來修供,不遣阿難著體溫。
年前與藝奴漫遊歐洲,從瑞士入奧國,宿愛痕湖二日,曾作此詩戲之。彷彿猶在目前,而此樂竟不可復得。爰翁。丙午(1966)七月寫並記。

大千先生在題識中直接點出與「藝奴」曾共宿愛痕湖邊二日,加上題詩中充滿了旖旎曖昧,使得傅申教授於1998年提出「愛痕」蘊含一段大千先生不為人知的情事之說後,影響範圍極大。無論後續的拍賣或相關研究中,皆依循這種說法。〈愛痕湖〉在近年獲得偌大的名氣,與這種充滿故事性的旖旎想像不無關聯。
眾所周知,張大千的感情世界豐富,除了四位明媒正娶的夫人,一生中尚有多位女友,亦不乏異國女子。若徜徉於瑞士、奧地利的山湖美景中,實有佳人相伴,亦不令人意外。然而這個感情對象,大千先生卻隱晦不言,姑名之為「藝奴」,卻讓後世的大千粉絲不斷苦惱遍尋此女子究竟何人?
「藝奴」究竟何人?
長伴大千先生晚年的黃天才曾提出一個說法:《大千狂塗冊》中有一開,乃是大千先生以畫家常玉的法籍模特兒入畫,並以為此女「頗有姿致」(圖5)。故認為「藝奴」或可從字詞上解釋,即為「用金錢雇請的藝術界專業麗人」,亦即某為職業模特兒。

又或者大千先生曾熱切執手、並贈予重畫的德籍美女綠英黛小姐(圖6)、又或者在《大千狂塗冊》中偶一出現的希臘愛能小姐、又或者在1961年巴黎「巨荷六連屏」特展中曾出言建議大千先生應裝裱完成再行展覽的林藹小姐等等。當時在歐洲與大千先生有過交集的女子,無不被眾人猜測過,然而都缺乏進一步的證據,難以肯定究竟何人。

去年,舊金山州立大學電影學院張偉民教授在香港故宮首映張大千紀錄片《萬里千尋》(Of Color and Ink),她曾窮12年的功夫探訪張大千的海外遊蹤。2021年時,她曾告知筆者一個假設:「藝奴」應是郭有守的瑞士女友李愛維。只因疫情阻隔,在她打算親自前往採訪李愛維之前,她就已過世。無法從當事人口中獲得證實,讓張偉民教授備感惋惜。
今年(2024)年初,筆者與大千外孫女蕭柔嘉女士與吳文隆先生重新聊及此說後,再重細讀1966年紙本〈愛痕湖〉題識時,恍然大悟「藝奴」何人!故續張教授的首創發想,再申筆者之拙思。
郭有守與李愛維
郭有守(1901-1978),字子杰,四川資陽人,與大千先生接近,故多以「中表」親戚相稱。就讀北京大學期間,為校長蔡元培賞識,畢業後派往法國巴黎大學。獲取博士學位歸國後,皆在教育部內任職,兼管抗戰時期的電影業務。後出任四川省教育廳廳長,張大千敦煌歸來之後在四川舉辦數次轟動的展覽,實為郭有守直接掌管之業務。二人結識,大約也在此時。
郭有守本為「籌安六君子」楊度的女婿,1946年奉國民政府之命就任中華民國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專員前往巴黎,亦攜妻子楊雲慧與子同行。1949年國共分治兩岸後,楊雲慧返回中國,郭氏留在巴黎延續國民政府之官職,並聲稱因政治理念不同,二人為此離婚。
不過獨身一人在歐洲的郭有守,據其助理傅維新在《旅歐四十年文化交流紀要》記載,約於1960年代初期結識僑居瑞士的李愛維小姐,並進一步交往。李愛維(Li Ai Vee,1932-2022) 為中德混血,為寧波望族「小港李家」之後,亦屬張大千的紅粉知己李秋君的姪女。她於1952年曾先後師從陸抑非與林風眠在上海習畫,1958年赴歐結婚。後與瑞士籍夫婿離異,長居瑞士。因常出席「船王」董浩雲在歐洲的宴席,而與郭有守相識。郭氏當時已六十歲,李愛維年僅約三十。然而彼此愛好丹青藝術,兩人關係日漸親密。
1961年1月,張大千與郭有守在瑞士湖濱飯店度過農曆新年假期,守歲時所繪《嚴冬四友冊》中〈雪杉〉一開(圖7),大千先生特別調侃郭氏攜女伴同行:「瑞士看雪,拈此調子杰。時子杰携有麗人」。雖未明言「麗人」為何人,應該就是李愛維。如此看來,至少在1961年初,郭、李就已在交往了。

1965年,大千先生由瑞士入奧地利,遍覽阿爾卑斯山各處景色,因而畫興大發,旅程之後留下一系列「瑞奧道中」的潑墨潑彩系列名畫。此行實有深入奧地利中部的愛痕湖一遊。並且特地為郭有守與李愛維繪製兩幅尺寸約略相似的對畫:〈自畫像〉與〈白荷〉(圖8)。因此可確認在「佛生日」這天(佛誕:農曆四月初八,1965年6月8日),張大千與郭、李二人正旅宿於愛痕湖邊。如此也呼應傅維新的紀錄:此年張大千遊覽瑞奧二國,實為郭有守陪同,並由長居瑞士的李愛維擔任導遊,善盡地主之誼。郭氏且有意情商大千先生將其愛好丹青的女伴收為大風堂門下弟子,最終也獲得先生首肯。從贈李愛維的〈白荷〉款識中已稱之為「愛維弟」,可知此時已收為弟子。由此事亦可知郭、李二人情感已深,大千先生亦笑然面對自己好友的這一段暮年情事了。
〈愛痕湖〉為何而作?
未料隔年(1966)三、四月間旋即發生郭有守回歸中國事件。當年夏日七月,大千先生繪製了前述的紙本〈愛痕湖〉,留下那段曖昧費解的情語。若從大千先生此行來看,應該僅郭、李二人陪同張大千,並無其他女性友人。且據傅維新紀錄,其實大千夫人徐雯波是有同行的。故而筆者亦認同張偉民教授的推測,「愛痕」並不是指張大千的女友,而是針對郭有守與李愛維這對愛侶。
筆者亦由此獲得靈感:若由此角度出發,重新吟繹1966年紙本〈愛痕湖〉的題識,其實就可發現「藝奴」當指郭有守。
「年前與藝奴漫遊歐洲,從瑞士入奧國,宿愛痕湖二日,曾作此詩戲之」,正是在前一年(1965)年郭有守陪同張大千遊歷歐洲各國(圖9)。尤其「曾作此詩戲之」一語,與前引1961年〈雪杉〉「瑞士看雪,拈此調子杰」之句,如出一轍,「戲」、「調」都是張大千以詩來調侃打趣郭有守之意。故而〈雪杉〉題識最後,大千先生還加註「多住幾天罷,子杰」,笑言郭氏正因有麗人相陪,不須速速離去,正是〈雪杉〉詩之意:「療饑餐秀色,留滯未須嫌」。此處的「秀色」,恐怕就是雙關,不僅是山容秀色,也是麗人秀色之可餐了。

因此,再重審〈愛痕湖〉的題詩,內容雖然曖昧旖旎,「袛容天女來修供,不遣阿難著體溫」,極見肉色聲香之感,記錄的應是郭有守與李愛維。因此畫名「愛痕」,或大千先生後來皆將此湖由「阿衡湖」改名為「愛痕湖」,正出自題詩首句「湖水悠悠漾愛痕」。此詩在1965年遊湖時就已寫來取笑好友了,可知大千先生此時口中的「愛痕」,並非徒留遺憾的傷痕之意,而是記錄著郭、李二人的愛情痕跡。
所以,將〈雪杉〉、〈愛痕湖〉二詩對看互參,即可感受到大千先生對於好友情事的幽默打趣之意。二詩最大的差別,只在1961年時大千先生可以輕鬆調侃,直呼其名;1966年繪製〈愛痕湖〉時,隨著郭氏回歸中國後的政治餘波未定,大千先生只能姑隱其名,代之以「藝奴」,以免再添無謂波瀾。其實郭有守在1921年赴法國留學時,就與「天狗會」謝壽康、徐悲鴻、張道藩、邵洵美等人多有往來,就因熱愛藝術而自號「藝奴」。大千先生應該也是知曉郭氏早年外號,故有如此代稱。
所以,「愛」而有「痕」,其實不是張大千與某位女子的情事,而是郭有守與李愛維。「藝奴」亦非某位不知其人的大千女伴,而正是郭有守。大千先生1966年繪製紙本〈愛痕湖〉的用意,正是去年才與郭有守同遊瑞奧,歡樂往事猶在目前。然而隨著郭氏乍然回歸中國,二人此生應無法再會面,深深感慨這種湖山之樂已無法復得。
人民政府對張大千的統戰與爭取
1987年,郭有守的妻子楊雲慧出版《從保皇派到秘密黨員─回憶我的父親楊度》一書,書裡不僅首次揭露父親楊度晚年就已是共產黨地下黨員,並由周恩來直接領導;亦提到她在1949年從法國回歸中國時,擔任國民政府駐聯合國要員的郭有守早已是地下黨員之一,並聽候上頭指示,留在歐洲待命。換言之,張大千闖蕩歐洲畫壇之際,郭有守一直都是共產黨的身分。
張大千作為中國最知名的畫家,自1949年後長居海外,人民政府對其態度也是「又打又拉」。打的部分是不斷大力批判張大千在敦煌「破壞壁畫」的傳聞,屬於親國民黨的反動派;拉的部分則以政治開明的總理周恩來為首,大千好友葉淺予、謝稚柳皆力主應該爭取他回國,不該再行攻訐。張大千在歐洲時,不斷碰到由大陸官方派出的大使、採訪團團長等進行「統戰」的攏絡交好;也發動尚在國內的大千親屬對之溫情攻勢。如1961年秋天,周恩來特別在北京中南海接見三夫人楊宛君,給予親切慰問。又同意撥出人民幣四萬元,供張大千回國後使用。又或言大陸親屬可先分得其中二萬元等等,皆以名利親情試圖說服大千先生回歸中國。(詳見張家孝《張大千的世界》一書)
然而身在海外的大千先生其實詳知人民政府立國之後不斷的政治運動,尤其1950年代後期的「三面紅旗」、「大躍進」造成國內餓殍千里的慘況,都使他對這種「統戰」充滿戒心。
所以,大千先生是否曾意識到郭有守的共產黨身分?目前普遍認為應該是有所警覺的。當時在巴黎留學的林藹,與這些在法國的藝術家多有往來。她曾在〈張大千在巴黎〉一文中,記下她親眼目睹張大千與郭有守為了共產黨以金錢利誘他回中國的爭吵場景。林藹此次見證應該在1960、61年左右,意味著在此時期,郭有守已經對張大千顯露出他的真實身分了。
《大千狂塗冊》的端倪
此時正是大千先生在法國、瑞士系列展覽期間,張、郭二人互動最見密切。1956年畫贈給郭有守的二套《大千狂塗冊》,於1960至1961年間重新補題時,就處處充滿耐人尋味之處。其中〈黑山白水〉(圖10)一開最是明顯,題畫云:「黑者是山白者水,可憐黑白太分明。人間萬事烟雲過,莫使胸留未了情」。此開畫家簡單地以按大塊暈染的墨團,卻形象地描繪出留白處所意味的瀑布,正是當時縱橫歐洲畫壇的抽象手法,然而卻留下「可憐黑白太分明」之句,顯然別有所指。張大千向來做人圓融,即使面對不同意見也很少當面直陳辯白。他的題畫詩通常詩意婉轉,詩畫相合,很少對某人某事的直接批評。此《大千狂塗冊》乃是在郭氏家中二人圍爐閑話時補題舊畫,如此意有所指的詩句,難免令人聯想到是用來回應郭氏的某種意見。

在《大千狂塗冊》另一開〈泛舟〉(圖11)中,亦以畫回應了郭氏對大千的另一個質疑:大千不該居住在南美巴西,「子杰頗以予稅居南美為不智也」。郭有守認為張大千移居巴西為「不智」,那又當居何地乃為郭有守心中之「智」呢?話外之意不言而喻。

對於二人實際如何爭執,今日已難全面理解。不過可以感受到,面對郭有守的攻勢,大千先生應該選擇不與之爭吵的避讓態度,試圖用友情、現實條件等慢慢等候對方的回心轉意,一如他對於當初「反統戰」那些帶著人民政府任務而被放出來的親生子女。
〈青城山四屏〉的政治隱喻

大千先生向郭有守「用畫對答」的政治表態,於隔年(1962)秋天繪製的名畫〈青城山四屏〉可能意涵更加清楚。1962年8月,郭氏從巴黎來南美辦事,特到巴西八德園探訪大千先生,兩人歡聚達一個月之久。期間,大千先生為郭氏畫了〈蜀江圖〉上下二卷、〈水殿暗香〉荷花長卷,以及大量的冊頁如《蜀楚勝蹟冊》、《黃山探勝冊》、《長江山水冊》、《花卉松竹雜冊》、《觀物之生冊》、《八德園小景冊》等等(以上在1966年郭氏回歸中國後,為臺灣國民政府以敵產沒入,今日俱歸國立歷史博物館),可知老友來訪的暢快之情。據王壯為所引述,以故鄉四川名山、也是大千先生於抗戰時期攜家眷長居的青城山為主題的潑墨名畫〈青城山四屏〉(圖12),乃是當著郭氏的面,一邊談天一邊作畫的「痛快」之作,傅申教授亦將此畫視為「張大千先生發展潑墨山水的重要里程碑」。然而此畫在追憶摹寫故鄉景色時,卻是滿紙黑漬墨團,濃濃地籠罩在整個四川盆地之上,畫面顯得極為動盪不安。而題畫詩句也充滿各種影射(圖13):
沫水猶然作亂流,味江難望濁醪投。
壬寅(1962)秋,爰
平生夢結青城宅,擲筆還羞與鬼謀。
青城山有張道陵擲筆槽,及石刻誓鬼文。

「沫水」即今日岷江最大支流大渡河,自古以湍急著稱。「味江」則是青城山腳的岷江小支流,相傳蜀王曾將野人所獻的壺漿投之江中,三軍飲之皆醉,故名味江。大千先生在此詩中說道:青城山附近的沫水依舊是湍急亂流,我卻很難再看到味江畔相傳蜀王投漿之處了。雖然此生時常夢迴當初在青城山上的住所,然而我卻擲下筆,羞與鬼同謀算計。
雖然大千先生詩末特別標註「擲筆」與「鬼」乃是出自青城山上的典故。然而「擲筆還羞與鬼謀」一語,還是強烈的表達出他羞與「鬼」同群為伍。或許大千先生覺得此詩尚有未盡之處,隔年(1963)又再補題一首,用語更加直白,毫無用典:
自寫青城舊住山,月中那有如乘鸞。
君看處處雲容黯,暴雨狂風總未闌
越歲癸卯復題。大千老子,三巴山中。
我畫我曾舊住的青城山,然而月亮中哪有乘鸞飛升的仙人。你看此地處處黑雲壓頂、雲容黯淡,暴雨狂風還尚未停歇!「君」一字,正點出大千先生作此畫、題此詩,都是針對某個明確對象:「君」你看看眼前當下的中國還在暴雨狂風、黑雲壓頂,我怎麼可能回去這樣的中國呢?「君」者何人,不言可喻了。
小結
古云「詩以言志」:透過優雅的文辭,讓心中真實意志可以委婉表現。張大千在面對郭有守的統戰時,就用了這種傳統悠久的方式,婉拒了政治邀約,也試圖掩護郭有守的真實身分,待其回心轉意。或許就如《大千狂塗冊》之〈子杰與我〉(圖14)那一開一樣,大千先生非常希望可以遠離政治紛爭,和郭有守一起執手共老。

然而,郭有守突發式地回歸中國,留下不可置信的大千先生。〈愛痕湖〉的感嘆「此樂竟不可復得」,宛如預言般的讖語。郭氏回到中國後,就被投閒置散。不久即遭逢文革爆發,全國大亂。他本身雖未受到衝擊,然其親屬則多遭批鬥,鬱鬱十年後,於1978年逝世於北京。張、郭二人終不復再見面,李愛維也再沒見過郭有守了。
此文撰寫,特別感謝張偉民教授為拙文提供關鍵想法與李愛維合照,感赫無已;亦感謝吳文隆先生長久以來的支持,點滴在心。
參考書目與延伸閱讀:
郭有守於1966年回歸中國之事,最新研究請參見:
包立民〈成也子杰,敗也子杰─張大千進軍巴黎藝壇前後〉,收錄於《歷史文物月刊》22卷2期,總223期,2012。
許禮平〈記奇人郭有守〉,收錄於《舊日風雲》二集,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2014。
陳烈〈郭有守「起義」的蹊蹺〉,收錄於《雙佳樓往事─時代風雲中的陳西瀅與凌叔華》,香港:中華書局,2021。
鍾含泱〈中歐對話:張大千、郭有守與瓦迪姆.葉理綏的因緣際會〉,收錄於《張大千研究》第一輯,天津: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2023。
本文引用自《典藏.古美術》387期〈張大千〈愛痕湖〉所說「藝奴」是誰?兼談張大千予郭有守畫中的政治隱喻〉,作者:羅啟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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