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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們筆下的〈長江萬里圖〉

畫家們筆下的〈長江萬里圖〉

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舉辦「溪山無盡—中國山水畫…
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舉辦「溪山無盡—中國山水畫傳統」特展,分各類主題,其中有一「河濱」。大河孕育了古文明,中國的大江大河以長江、黃河最為知名,展中之清代佚名〈黃河萬里圖卷〉,長1470.2公分,於中國嘉德2006年春拍成交價人民幣66萬元,後經藏家捐贈入藏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圖分上下兩卷,繪黃河全貌,水道蜿蜒平鋪並加重赭紅色系,表現其挾帶大量泥沙的特色。沿途城鎮略有象徵性記載,並以金書標明,一望可知地名與方位。山巒崗陵,以青綠法畫之,筆法秀縝明麗,觀其山石林木畫法,應不晚於清中期。
此類地圖,乃運用山水畫技法表現地表的自然及人文景象,產生年代最早,沿用時間最長,並占傳世古地圖之多數。早在南朝宋王微的〈敘畫〉中談及:「且古人之作畫也,非以案城域、辨方州、標鎮阜、劃浸流。」強調作山水畫不同於繪製地圖,表現出自然山水的美,要靈動致情;這或也反映了當時地圖和山水畫技法上的界線模糊。地圖偏向實用與知識性的敘述,山水畫的藝術成分較高。是故,台北故宮將地圖歸屬於「圖書文獻處」,畫作為「書畫處」。正值此際,國立故宮博物院於「名山大川—巨幅名畫展」展出近現代呂佛庭〈黃河萬里圖〉卷。該卷長達5106.7公分,部分景點以小楷標注,此法保留了傳統地圖之形式,和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所展雖為同一畫題,但透過不同時代、風格、意圖的表現,或可相互一觀。
長江萬里,引歷代畫家競折腰
江山如畫,在畫史上引最多畫家競折腰的江河畫題,不是黃河而是長江。黃河全長約5400公里,幹流流經青海、四川、甘肅、寧夏、內蒙古、陝西、山西、河南、山東九個省區,注入渤海,支流較長江相對短少。長江全長約6300公里,為中國第一長河,也是亞洲第一大河,幹流流經青海、四川、西藏、雲南、重慶、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江蘇、上海11個省區、直轄市,並有著岷江、嘉陵江等眾多著名支流。中國的大河文明,可說是濫觴於黃河,發展在長江。秦漢時期,中國的政治經濟發展與城鎮發展重心在關中及黃河中下游地區;魏晉南北朝後,北方戰亂頻仍,人口與經濟向南遷徙發展;唐代安史之亂後,南北經濟與人口發展接近平衡;至南宋時期,長江流域中下游的東南地區,在成為中國政治中心的同時,又成為傳統經濟發展的重心地區。「長江」也是在宋代之後才約定俗成以「長」作為「江」前面的固定修飾。長江因流經的城鎮區域本就廣大,在結合地理特質,與歷史、政治、經濟等因素的綜合發展下,較黃河躍升為畫家筆下畫題應可想見。
南宋趙黻〈長江萬里圖〉,45.1×992.5公分。圖為局部。圖∣藍玉琦
「長江萬里圖」成為畫家描繪主題長卷,起源甚早,現存畫蹟可追溯至南宋。今藏於北京故宮的南宋趙黻〈長江萬里圖〉,是此畫題最早且具名款的可靠畫蹟。趙黻為京口人(今江蘇鎮江)人,家鄰長江下游,得江天浩渺之趣。紙本水墨,近10公尺長卷,畫長江自西蜀至東吳兩岸的山光水色。展開畫卷,雲遮霧掩,崇山連綿,數尺之後方現曲折的江岸,三兩旅人沿路緩行,航船數隻待客於山腳渡口。隨之則是「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繼而孤嶺突起,峰迴路轉,茅舍村屋,行旅往來,茫茫無際的大海為尾聲,水天一色,氣勢磅礡。山石以破筆淡墨皴擦,從馬、夏斧劈皴轉化而來,明暗面用淡筆暈染,山頭濃墨密點,畫樹亦用濃墨,近夏珪多。對水的描繪占畫面的比例大,為此圖成功之所在。波浪主要用淡墨勾出,再以淡墨染深,現出驚濤穿空之勢,其構圖與水紋有別出一格,可謂「前無古人」。引首為明人吳興張寧書「長江萬里」,拖尾上具明代錢惟善、張寧、陸樹聲等人的詩跋,入清宮《石渠寶笈》,流傳有緒,為南宋繪畫傑作。
此外,北京故宮藏有宋人〈長江萬里圖〉、明代吳偉〈長江萬里圖〉、清代李世倬〈長江萬里圖〉、清人〈長江萬里圖〉。遼寧省博物館藏清代曹夔音〈臨趙黻長江萬里圖〉、吉林省博物館藏戴進〈長江萬里圖〉、天津博物館藏清代黃鼎〈長江萬里圖〉、上海博物館藏明代沈士充〈長江萬里圖〉、蘇州博物館藏清代李世倬〈仿江貫道長江圖〉、鎮江市博物館藏清代李譽〈長江萬里圖〉、中國國家博物館藏清代德純〈仿巨然長江萬里圖〉、廣東省博物館藏清鄒士隨〈長江萬里圖〉,美國佛利爾美術館藏宋代佚名〈長江萬里圖〉等。
台北故宮則藏有標宋代夏珪〈長江萬里圖〉、宋代許道寧〈長江圖〉、宋代燕文貴〈長江萬里圖〉、元代王蒙〈長江萬里圖〉、明人〈長江萬里圖〉、清代王翬〈長江萬里圖〉、清代朱耷〈長江萬里圖〉。並曾於1992年舉辦過「長江萬里圖特展」,時展出宋代夏珪〈長江萬里圖〉、宋代許道寧〈長江圖〉、明代董其昌〈煙江圖〉與清絹本彩繪〈長江地理圖〉。其中,董其昌〈煙江圖〉雖非以長江命名,然所繪為長江下游江蘇,溯江而上岷山天險之地,沿途標註甘露寺、天門山、白鹿書院、赤壁、洞庭、巫峽等景點名;清絹本彩繪〈長江地理圖〉則是以青綠山水方式所繪之地圖。且不論畫史中所記、或托名、或民間市場流傳之〈長江萬里圖〉,以此為題的畫作難以盡數。
渡海來台,給我一瓢長江水啊長江水
觀察歷代畫人描繪有的為臨摹仿襲,有的為據地誌加以想像創作,親自遊歷長江勝景而能一氣呈現者鮮矣。進入民國,「長江萬里圖」此一亙古經典連綿不輟。長卷本經營不易,加以此畫題相較於其他想像性質山水長卷,不能只是胸中丘壑,需有著地理景點概念,加以前代名畫輩出,成為畫家展現雄心的個人挑戰。於台灣即有:呂佛庭〈長江萬里圖〉、張大千〈長江萬里圖〉、余承堯〈長江萬里圖〉三大名家巨構。此三人皆有著豐富的山川行旅經驗,對長江地理景觀熟悉,皆屬憶寫故國江山之作,於台灣時空境遇中折射出時代氣氛。研究者陳德馨論述:「在當時台灣的畫壇上,傳統山水畫作所擔負的時代使命,便像是他們本身所育含的特質一般,借助筆墨線條、虛實構圖、點景人物,及思鄉的題詩,為無法歸鄉的軍民們,尋得一種對中原故土表達思念的媒介。」
呂佛庭〈長江萬里圖〉,61.2×6058公分。圖為局部。圖∣藍玉琦
◆呂佛庭〈長江萬里圖〉
呂佛庭〈長江萬里圖〉,紙本設色,此圖分為上下兩卷,寬61.2公分,長達6058公分。創作時間從1963年7月起,約半年完成初稿,至1965年6月17日完成,歷時兩年。此卷由東向西畫起,先畫大江入海之浪濤及巨帆,後經崇明島、鎮江、南京、蕪湖、九華山、廬山、武漢、岳陽、宜昌、巴東、巫山……乃至起源地青海犁石山,並延續著傳統古地圖的作風,沿江重要城市、名山勝景,皆以小楷標註名稱。動筆半年前,呂佛庭甫完成〈長城萬里圖〉長卷,〈長江萬里圖〉較前者筆墨更為清潤從容,畫面層次感與山石結構造型變化更多,為其博覽傳統、師古、師法自然階段的精心力作。呂佛庭自題長歌:「大江滾滾萬里長,東流入海接蒼茫……中分二水崇明島,樓船抗進衝狂瀾……既寫長城之雄,復狀大江之險,聊抒我嚮往故國河山之情,固無意與前哲時賢爭短長也。此圖初落墨於臺中寶華山大山精舍,傅色於臺北樂山淨律寺。至乙巳六月十七日始成,經兩載,三易其居,平生力盡於此矣。乙巳九月一日題長江萬里圖歌一首並序於臺中西園精舍。呂佛庭。」引首為張大千「長江萬里圖」,卷後具馬紹文、莊嚴、王壯為、程滄波、宗孝忱等諸家題跋。
創作動機,自題中言:「聊抒我嚮往故國河山之情」,深入再探,馬紹文跋語:「二年前佛庭曾告余將寫長江萬里圖,慨然懷念故國,一片錦繡江山,久為血腥所汙,為有志者所悲,欲寫此圖以喚醒沉夢,早作光復大計。」呂佛庭並在〈半僧傳〉裡自述:「長江是我中華民族的經濟命脈,風景綺麗,人文豐富,藉圖畫以激發同胞愛護錦繡河山的熱忱,其意義也特別重大。」其以存乎一念的愛國之心與思鄉情懷作此畫,備獲肯定,王壯為跋言:「明朝收錦繡,健擄破風旋」,程滄波跋言:「風景不殊圖畫裏,夢魂生死護中華」。回到當下的時空,1966年中國大陸爆發「文化大革命」,澈底顛覆破壞傳統文化。值此際,中華民國方面在11月中山樓落成,由蔣中正發表〈國父一百晉一誕辰暨中山樓落成紀念文〉強調文化道統,「三民主義—文化復興—重光大陸」之一脈思想進程,也就是中華文化復興運動的內涵,並於翌年成立委員會正式推行「中華文化復興運動」。在1966年的政治社會氛圍中,維護發揚傳統文化與懷鄉愛國之情深植人心,台灣省立博物館於3月展出〈長城萬里圖〉、〈長江萬里圖〉長卷,觀眾川流不息,大廳擠得水洩不通;呂佛庭11月以〈長江萬里圖〉榮獲首屆中山文藝獎,實至名歸,轟動一時。此畫並經台灣省製片廠拍攝成影片,新聞局放映隊於各地頻繁播映,以作為緬懷故土,激起愛國意識,加強光復大陸決心之用。
張大千〈長江萬里圖〉,53.2×1979.5公分。圖為局部。圖∣藍玉琦
◆張大千〈長江萬里圖〉
張大千〈長江萬里圖〉,創作於1968年,絹本設色,寬53.2公分,長1979.5公分。此卷起筆於四川灌縣索橋的長江上游,順江而下,可從畫中明指的有岷江、都江堰、索橋、導江玉壘、重慶、萬縣、三峽、宜昌、武漢三鎮、廬山、小孤山、黃山、蕪湖、南京、鎮江、金山寺、焦山、上海,至崇明島出海。構圖視角殊異傳統,主要以鳥瞰方式展現連綿不絕的動勢與空間感,宏闊壯美,氣象雄渾。開頭一段採用縱深來回往覆的手法,咫尺千里,山勢與河流蜿蜓交錯;然後採橫勢鋪陳的手法,高山與平陸綿延交替,經武漢三鎮,江面豁然開闊,且不時畫出支流,山城水廓錯落銜接,風帆處處,製造深遠蒼茫的空間。過了南京和金山,江面更形寬闊,山勢漸渺;過上海、崇明後,則是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了。通幅水氣濕潤、青翠盎然,時而明淨以線條為主,時而蓊鬱以濕墨疊彩暈染,豪放寫意中有工細精筆,縱橫揮灑,技法上真正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一氣呵成。張大千對友人侯北人說:「當時並沒有起草稿,興之所至,執筆陳寫,沿江而下,心靈所至,每有所觸及的地方,便落之於絹素之上。」
大千此畫是為同是四川人的張群祝壽,以也是川人的蘇軾詩句:「我家江水初發源,宦游直送江入海」為發想。大千於卷末自題:「五十七年歲戊申五月朔岳軍老長兄八十壽辰,海內外朋舊謀有以為嵩祝者,以爰與公有相同姓之好,相知垂四十年,乃徵拙筆,爰不敢辭,東坡詩云:我家江水初發源,宦游直送江入海。因即其意,拂拭絹素,窮十日之力而完成此長江萬里圖,答諸君子之請,而進公之一觴也。公事功之於民國,徂山帶河,自始宦以至佐茲危局,江源所經,孕育岷峨,中橫吳楚,開陳甌越。今中原父老引領旌旗,正須倒持江水,蕩滌垢汙,以慰其望,爰亦正束裝契眷,遠帆而東,不使江靈笑人。大千弟張爰頓首再拜。」除清楚交待畫作緣起,大千以十日之功畫成,直追唐代朱景玄《唐朝名畫記》吳道子畫「嘉陵江三百餘里山水,一日而畢」。卷後由當時的副總統嚴家淦拖尾題跋,引首由軍政界耆宿趙恆惕題,裝裱完竣後即由張群交與國立歷史博物館展出,6月30日一天內有6000名觀眾湧入參觀,盛況空前。而後,因畫卷所繪為長江上游向西流,異於向東流的實際地理,引起軒然大波。最終,由故宮出面,邀集知名藝術家、美術評論家組織座談會,《中央日報》報導座談會紀錄,標題:「藝術與科學迥異,專家以為〈長江萬里圖〉不應當作地圖看!」此事方告一段落。除展覽與熱議話題,當時並透過精美的印刷複製品,廣為傳播。
余承堯〈長江萬里圖〉,61×1302公分。圖為局部。圖∣藍玉琦
◆余承堯〈長江萬里圖〉
1960年代,呂佛庭〈長江萬里圖〉和張大千〈長江萬里圖〉,以不同的方式風格表現懷鄉情感,寓有復興故國河山之意,相繼引起討論熱潮。余承堯〈長江萬里圖〉的創作身影顯得低調許多,時潮外的隱士於陋室中默默作畫,成就了其一生畫幅最長的巔峰期代表作。余承堯藝術起步很晚,在56歲時嘗試執筆作畫,他毫無師承,依憑著天分及軍旅生涯時登山涉水的實際經驗而來,以「十日畫一水,五日畫一石,能事不受相促迫」的心態,自在地經營其繪畫結構與空間。他在1971年作〈長江萬里圖〉初稿,過程裡數易其稿,於1973年完成,寬61公分,長1302公分。題款:「長江憶寫圖。余承堯作。癸丑年春日。」自題引首:「長江萬里」由群峰環抱的四川盆地畫起,穿過三峽,經兩湖、廬山、黃山,再到南京城周緣盤繞過後,流入大海。清澈的藍色江水順引眼光,巨障山巒、尖峭岩峰聳立沿岸,也有開闊的平原、城鎮,一筆一畫嚴謹密實。他以細密繁複的亂筆線條,層次複雜的塊石堆疊出山體,或蓊鬱濃青,或鮮豔翠綠,色彩變化細緻豐富,視覺新穎。長江主幹河道清晰蜿蜒幾無支流,以接近俯視法畫之,沿岸江渚細節簡省;山石則以平視法為之富立體層次感,層巒疊嶂與江勢爭雄峭。山與水的關係,有別於傳統構圖講求的銜接掩映的靈動效果,而是兩者清晰明確,使畫面切割富幾何造型感,並增加空間縱深感。長江萬里的江河筆法簡約,波瀾不興,藏露於群山間,畫幅以山為表現主體,整卷幾乎不留白,透過細密亂筆、豐富色調與空間層次感,獨創出此千古畫題的全新面貌。
擁懷天地的人,有簡單的寂寞。 恢宏的巨製,和其他畫作一樣潛藏蟄伏在他的畫室中。雖然1966年余承堯即應中國藝術史學者李鑄晉之邀,參加「中國山水畫的新傳統」聯展,初登場即是國際舞台,但他在台北的生活一如往昔,默默作畫,且因生活貧困,搬了好幾次家。直到1986年,余承堯才聲名鵲起,受到台灣藝壇重視,10月由雄獅畫廊舉辦首度個展,並出版畫冊;後新聞局致函洽借拍攝〈長江萬里圖〉,作為國際宣傳之用。1987年參加《雄獅美術》策畫的「當代水墨畫展」在台北新光大樓展出,〈長江萬里圖〉首度公開展出。這不禁令人思考,同是憶想故國山水畫,在1960至1970年代余承堯在台灣竟如此「不遇」,藝術史學者董思白(即石守謙)論述與當時的文化氛圍有關:「余承堯的藝術,在當時看來,正是無益(甚至有礙)於那個『文化復興』運動的。余承堯的山水畫,如果由中國明清以來繪畫傳統的若干標準來衡量,確實是『非傳統』的。而如果將這種非傳統的畫風(即使原作者無意於以之去反抗傳統)加以公開展覽的話,那似乎意謂著主辦單位對此行為之支持,如此一來『非傳統』也就成了『反傳統』,正與六、七○年代台灣的文化氛圍有嚴重的摩擦。」回顧余承堯的發跡過程,由身處國外的學者、藏家之慧眼所識,並將其畫歸類於新傳統、現代、當代,迥異傳統的視覺感受。隨著1980年代社會氛圍的改變,余承堯踽踽獨行的千巖競秀山水畫,進入世間眾人眼簾。
大江大河,波瀾起伏,滾滾湧入大海,不復返。同一畫題在不同的時空背景下,畫家前仆後繼挑戰創作,畫那胸懷萬里,畫那家國情思,畫那歷史奔流。時代興衰,人事聚散,或許也就正如那場景於長江的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參考書目與延伸閱讀:
譚怡令〈大江東去浪淘盡 千古風流人物—長江萬里圖特展概述〉,《故宮文物月刊》106期(1992.1),頁108~123。
董思白〈余承堯傳奇背後的社會文化意義〉,《雄獅美術》269期(1993.7),頁22~29。
陳德馨〈余承堯《長江萬里圖》與六、七十年代的思鄉情懷〉,《國立臺灣大學美術史研究集刊》第11期,2001年9月,頁57~93。
盧雪燕〈是地圖也是山水畫—漫談故宮珍藏中國古地圖〉,《故宮文物月刊》284期(2006.11),頁28~39。
傅申《張大千的世界》,台北:羲之堂,1998。
黃冬富《呂佛庭繪畫藝術之研究研究報告展覽專輯彙編》,台中:省立台灣美術館,1991。
石守謙主編《千巖競秀:余承堯九十回顧》,台北:漢雅軒,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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