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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信堯:金穗普拉斯

黃信堯:金穗普拉斯

黃信堯:金穗普拉斯 出道18年的「新」導演 在過去半年間,以一部「非典型劇情片」作品《大佛普拉斯》接連在台北電…
黃信堯:金穗普拉斯
出道18年的「新」導演
在過去半年間,以一部「非典型劇情片」作品《大佛普拉斯》接連在台北電影節與金馬獎擄獲影迷與評審肯定的黃信堯,在電影創作者的姿態獨樹一格,如果說金馬獎頒給了他一座「最佳新導演」顯得有點荒謬(此「新」為何「新」?),那麼向來被認為是非典型紀錄片導演的「阿堯」(黃信堯以台語自稱的小名),回想起兩部與金穗獎有關的作品《唬爛三小》和《帶水雲》,在他一向關切的核心精神—荒謬,也仿若鏡射出電影獎項也難以對他作者形態定義的現象。
「那時他們跟我講,之所以《帶水雲》會得最佳攝影獎,是因為評審不知道要頒什麼獎給我……。」
除了兩部作品距今也分別事隔11年與7年之久,最令他感到遙遠的,則是當年金穗獎從報名、公布入圍到頒獎已經長達將近一年的時間,於是「分明知道它是重要肯定,卻也被拖到無感」,所以個性耿直的阿堯,說起以得獎者身分和金穗獎之間的關係,卻有另一種第三人稱的客觀感。掉進7至11年前的回憶裡,兩次入圍的轉變約莫就是第二次的入圍時的金穗獎,已增列「一般作品」與「學生作品」組別,他能感受到金穗獎回應國片回溫與電影創作多元生態的企圖,金穗獎不只是含納非主流或新進創作者,也包括和承啟完整的影像創作生態,它既不排拒不成熟但生猛的初犢佳作,卻也不會流於另種形式的學生獎。
以實驗片塑造的影展性格
黃信堯表示,金穗獎這麼多年來,雖然因某些推廣宣傳的必要而走上一定程度的「影展化」,但金穗最可貴的部分,他認為是「最佳實驗影片」多年來無論參賽作品的長期短缺,都不因為格式媒介的汰換,或實驗的界定莫衷一是便取消這個冷門的項目。「金穗獎並不會因為它是鼓勵新進電影創作,就淪為金馬獎和台北電影節的『二線獎項』,關鍵就在於金穗獎設有『實驗片』獎項……」阿堯認為,就像金馬獎的最佳動畫長片常常從缺,它也需要在那裡持續等候,去年的動畫長片就是一個例子。「它不只是一個象徵意義,也就是一個平台。」問他為何當初不把《帶水雲》報名實驗片項目,他苦笑,「雖然對於一般評審而言很不像紀錄片,但我自己知道它終究還是很寫實的作品。」自稱並不習慣對創作路徑和脈絡自我回顧的黃信堯,也還是自然流露出某些草根率性:「如果我把那片拿去報實驗片,他們可能會想『幹,你那個什麼東西』,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
以《唬爛三小》拿下2007年金穗獎最佳紀錄片,是黃信堯於2005年台南藝術大學音像紀錄研究所的畢業作品,這片被稱作是「六年級世代的私電影」有著格外引人測目的紀錄片作品語格,它反向將影視作品習以賣弄的青春風情收回,回歸日常幹話的真實溫度,《大佛普拉斯》也有著這麼樣的韻味,相隔十年,一前一後在金穗獎和金馬獎發光,金穗獎自然不會是金馬獎或是知名影展的二線戰場,而是具有某種預言性。《帶水雲》並不訴求紀錄片慣用的口述訪談,反以相當詩意的影像風格呈現土地沉淪的怪誕奇觀,它不教條也不宿命,對於環境反思的衝擊卻不亞於《看見台灣》的生態衛教課語法。
「金穗獎以往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入圍兩次之後,就不用再報了(因為會認為要鼓勵更多的新人),所以自從《帶水雲》之後,我就沒有再報金穗獎了。」黃信堯不是濫發作品的高產型影像創作者,但兩部獲得金穗獎的作品,扎扎實實都是他定位作者影像風格之作,用慎重的作品參賽態度面對金穗獎,或許就是他疏離而有距離的情感觀察。
吳牧青( 111篇 )

藝術新媒體「典藏ARTouch」特約主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