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場專拍，已經形塑了藏家熱烈競投的形象，那就是香港蘇富比的「筆道」專場。從2016年的「筆道：從亞洲走向世界」（簡稱「筆道」），再到2017年的「筆道 Ⅱ：潑彩天下」（簡稱「筆道 Ⅱ」）專場，香港蘇富比締造了抽象藝術先鋒專拍100％成交的品牌形象。而今筆道再現，今年11月，將於香港蘇富比位於金鐘太古廣場的藝術空間，舉行「筆道 III：抽象先鋒」（簡稱「筆道 III」）專場，筆道，再次隆重回歸！
首先，今次的「筆道 III」為何不依循過往在春秋拍賣季節的會展中舉行呢？為此，本刊專訪蘇富比亞洲區當代藝術部主管寺瀬由紀（Yuki Terase），進一步探究此次為何特地選擇在畫廊內進行專拍，以及將囊括哪些藝術家和精采的拍品。
讓．保羅．里奧佩勒（Jean-Paul Riopelle）《無題》，油彩、畫布，91 x 110.5cm，1960，估價：280萬至450萬港元。（蘇富比提供）
寺瀬由紀表示：「我們不是要刻意劃分春秋大拍或專場小拍，只是碰巧在這個時候碰到這組作品適合籌備在『筆道』」系列中上拍。確實『筆道III』是第一次放在季節中期舉行拍賣，但如同在6月份的『當代藝術專場：Turn It Up』（簡稱『Turn It Up』），我們不也取得白手套的佳績嗎？有別於在會展大規模地展出數百件的藝術品，以吸引訪客。『筆道 III』選擇在畫廊內舉槌拍賣，正好能夠讓藏家們專注欣賞這精心策劃的展覽。對我來說，這次的專拍就像是我們往昔進行的夜拍，是個舉辦在中午的『小夜場』。」今秋的香港蘇富比，寺瀨由紀剛剛創下了當代藝術日場拍賣100％成交的白手套佳績，其中就包括多幅從日本美術館釋出的山姆．弗朗西斯（Sam Francis）佳作。因此，接下來11月的「筆道 Ⅲ」專場，深受關注。
蘇富比亞洲區當代藝術部主管寺瀬由紀（Yuki Terase）。（蘇富比提供）
「筆道 III」預展從11月21日起進行至24日上午，屆時香港藝術圈迎來年末的秋拍季，正湧入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觀眾。寺瀬由紀續說道：「比較首次『筆道』中的20件拍品和『筆道II』的25件拍品，這次的『筆道III』將約有40件抽象作品。拍品數目多了，那自然拍前估價也比以往提升。內容一如往常包含來自亞洲和西方的藝術家。當中不得不提的是，在我們10月秋拍的當代日場中取得傲人成績的美國藝術家弗朗西斯，今次也會有其作品上拍，弗朗西斯的作品在如巴黎、倫敦及紐約的眾多拍場裡皆有著強勁的需求。而香港作為亞洲藝術中心，及其無庸置疑的拍賣地位，這位多產的藝術家固然也吸引著亞洲藏家的目光。」
山姆．弗朗西斯（Sam Francis）《斑點》，壓克力顏料、紙本，56.8 x 76cm，1964，估價：65萬至95萬港元。（蘇富比提供）
除了「筆道 III」的拍品總件數比起前兩系列為多之外，寺瀬由紀針對此次的關注焦點，分析道：「在『筆道』中有逾18位藝術家作品可視作延續對戰後抽象藝術的探索，並聚焦戰後東西方藝術家們對於繪畫筆觸的創新演繹。從學術角度梳理他們影響，展示東西抽象藝術的交流，以全面的視角來分析這段重要的藝術史。該次專題亦試圖點出東西方藝術被忽略的共同及相異之處，揭示東西方藝術在戰後時期的潛在連結，重新認識並正視當中的脈絡。在這系列內的作品多為書法，以及傳遞東方傳統審美觀念的藝術品。再者，『筆道 II』則主要推廣運用身體四肢投入創作的表演藝術，創作的媒介不僅止於筆墨而已，藝術家探索各種創造藝術的方法。專拍主題『彩潑天下』更是充滿詩意，而該場亦成功刷新嶋本昭三（Shozo Shimamoto）、元永定正（Sadamasa Motonaga）、田中敦子（Atsuko Tanaka）及森田子龍（Morita Shiryu）原先的拍賣紀錄。最後，本次的『筆道 III』探討抽象本質，它又是如何能在戰後開啟並茁壯成長。我們希望能提供更為深入的研究調查，也提出更為全面的論述，因此11月的拍賣中，我們會介紹多位藝術家，把他們的作品帶進拍場參與對話。」
森田子龍（Morita Shiryu）《龍知龍》，鋁粉膠水及漆紙本裱於屏風，112.3 x 222.6cm，1964，估價：150萬至250萬港元。（蘇富比提供）
當被問到「筆道」系列之前的兩場皆全數成交，上月的當代日拍也收穫白手套佳績，她對此場又是否信心滿滿？她謙虛地說：「能取得如此好成績，包括布展的策略得宜，以及吸引藏家的估價。」然而，過去兩個月動盪的環球股市及加息週期，面對如此高風險的市場狀況，對此置身其中的拍賣行又將如何解讀與應對呢？寺瀬由紀自信地說：「當代藝術市場表現日趨增長，如之前所說，過去兩場的『筆道』系列我們都悉數拍出。藏家也不會是在過去這幾周或月間才投入市場，他們皆是頗具資歷的收藏家。在入手前，亦都會花時間了解藝術家的創作背景和理念，對作品有相當程度的了解和認識。這些鑑賞家在小心翼翼的同時，也會進取地藏購他們認為物有所值的作品。對於『筆道 III』所將展示的的創新意念和高水準呈現，我相當樂觀。」
巴奈特．紐曼（Barnett Newman）《無題》 ，水彩紙本，55.9 x 38.7cm，1945，估價：620萬至820萬港元。（蘇富比提供）
既然說到藏家，很是好奇「筆道」和「Turn It Up」兩者的買家有什麼不同？對此，寺瀬由紀分享道：「上月秋拍我們有至少25個國家的參與，當中來自亞洲的買家競投尤為熱烈。進一步深入分析的話，『Turn It Up』的買家年齡多落在20至40歲左右，他們對新型態的藝術創作很感興趣，也多是新近才開始收藏。『筆道』的買家則多是較資深的藏家，深具學術性且多會鑽硏藝術史。但我們當然不排除有新興買家參與『筆道』的競投，反之亦然，主要是這兩個系列的追隨者皆是真正的藏家。不單有弗朗西斯，『筆道 III』專拍中還有來自東南亞地區的藝術家作品，當然也少不了大師趙無極及朱德群，更有『具體派』（Gutai），深入探索以亞洲為主的各地區抽象藝術。」
趙無極《10.1.68》，油彩、畫布，82 x 117cm，1968，估價待詢。（蘇富比提供）
朱德群《No. 144》，油彩、畫布，147 x 97.5cm，1963，估價：1,000萬至1,500萬港元。（蘇富比提供）
提及「具體派」，猶記蘇富比在前一兩年還不時為其舉行專拍，今年卻沒有如此籌劃，本刊進一步詢問了寺瀬由紀對此的看法。她強調道：「豪瑟沃斯畫廊（Hauser & Wirth）在今屆的紐約藝術週將會舉辦關於『具體派』的展覽，在如此重要的檔期開展可見對此的重視程度。如今參與『具體派』的藝術家已成為舉足輕重、家喻戶曉的名字，和兩年前我們當初舉行專拍時的景況大相逕庭，市場景況熱烈，我們計畫將資源用於推介其他尚未為人所熟悉的藝術家。拍賣行的專題，希望能引領藏家認識多元的藝術世界，因此不會於同一專題繼續重複籌辦專拍。就好像我們在10月於亞洲首次拍賣觀念藝術作品《徐震超市》，在預展上更把概念化身為實體商店，開放予公眾參與。我們期望能發掘藝術的不同可能性。而得到各界熱烈支持的《徐震超市》正好給我們打了一劑強心針。此作得到多位買家激烈的競投，恰恰證明了蘇富比獨具慧眼、領導潮流。徐震獨步創新的觀念藝術作品已自然地融入社交媒體，參觀者在排隊購買一罐空可樂的同時，已迫不及待地將照片上傳至社交網路。雖然我不確定這趨勢將會持續多久，或以多快的速度前進，但在50年後回顧這項嶄新的體驗，大家都會知道是蘇富比在亞洲掀起觀念藝術的拍賣。而這當中的成功實有賴我們的國際團隊彼此合作無間。」「筆道 III」即將開拍，寺瀨由紀有別於春拍、秋拍的大拍，會帶為蘇富比藝術空間帶來那些不一樣的拍賣規畫？值得期待。
河鍾賢（Ha Chong-Hyun）《接合 77-12》，油彩、麻布，160.1 x 120.1cm，1977，估價：100萬至150萬港元。（蘇富比提供）
朴栖甫（Park Seobo）《描法 No. 71-74》，鉛筆、油彩、畫布，193.8 x 259.5cm，1974，估價：700萬至900萬港元。（蘇富比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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