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北京保利中國古代書畫部總經理尚顥

A：保利是整個上下非常年輕的團隊，在許多地方顯現許多朝氣，大部分同事與我同齡，大約30～35歲範疇間。這可能是保利的一個特點吧，像我們同齡的這些人不僅僅有年齡優勢，而且在趙總、李總等人帶領下，已經在這個市場上摸爬打滾多年了，所以既年輕、又有經驗，而三、五年之後我們比現在更成熟，我相信這是保利非常大的資源與優勢。

A：古代字畫從2008年為分水嶺。首先古代字畫有其歷史價值、文化價值，當2009年整個市場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後，在這一輪姑且稱之為「行情」的走勢裡面，許多古代字畫一轉眼之間翻了數十倍、上百倍。尤其當保利2010年有〈砥柱銘〉浮現這個市場後，大家了解到古代字畫可能是未來中國市場裡面最貴的板塊，特別是頂尖的、可遇不可求的這類作品。近來整個市場在調整的過程中，古代畫並沒有受到巨大的衝擊，也證明了這個板塊的堅實，因為支撐著這個板塊的藏家、買家都是非常堅定的。調整幾年來依然有很多很好的作品以非常高的價格成交，包括文畫蘇題、〈塔山四面記〉、前年（2013）馬遠的團扇、沈周的冊頁，細數下來過千萬元的作品還是非常多。

A：近一年市場處於持續調整的階段，和近現代書畫相對古書畫資源更為匱乏，接觸的面也更窄一點，經濟方面下半年股市有井噴的走勢，在吸引了大批資金的前提下，古代書畫市場相對來說比較穩健。同時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稀缺的作品、精品、傳承有緒的作品，不論價格是不是高，還是對應著現在的市場價格比較偏高，作品都能順利的拍出，這一點出乎很多人的預料。簡單來說，在秋拍的期間大作品好拍、小作品不好拍，這可能是拍賣調整進行三年以來，古代字畫出現很明顯的分化系統。怎麼做出有特色的古代品牌是以後追尋的方向。

比較有特點的，2014年秋拍顯然是乾隆〈塔山四面記〉，也是整個秋拍古代板塊唯一過億元的作品。我們拿到這個作品後，前後有將近三個半月的時間，對作品本身及附加價值、歷史價值，還原乾隆當年經營白塔山行宮設立的情況、周邊附帶的文化信息，對這件作品進行全面解讀，除了藝術價值，歷史與人文價值讓這件作品最終能順利成交，增色不少。實際在拍賣場上，這兩年沒有2010、2011年這麼龐大的成交額、或沒有這麼多大件作品出來，但是並不代表沒有好作品，而是相對下信心比較不足，也許有這件破億元的拍品為市場提振信心，讓許多藏家也提升信心，今年有希望出現比較重要的作品。

A：我們都經歷過最好的時候，到近兩年調整之後，大家更願意拍賣公司作標竿，梳理收藏、梳理美術史，所以以專題形式的拍賣愈來愈多，以前古代字畫只有一本書（拍品圖錄），就叫「中國古代書畫」，慢慢的衍生出中國古代書法，然後有揚州八怪、四王吳惲、明遺民等專場出現。這也說明了市場與藏家的需求，大家不再吃什麼都放進來的大鍋燴，要吃精緻的、訂製的私房菜，也就是對我們仲介的要求愈來愈高了。策劃專場、發掘潛力股是很專業的課題，我們可能會發掘古代的故事，宋、元作品可遇不可求，也許像是清代乾嘉學派、考據學派，一些價格還遠遠不及歷史認可價值的畫家、書家吧。

今年更特殊一點，在整個市場環境目前沒有明顯轉好的情況下，十週年是中國整數年的傳統，希望以此機會像2009年一樣在市場上打出新的天地，起到提振市場的作用。今年春拍不論就規模、還是目前進行策劃的專題與專場設置，以及徵集、招商，整個承辦的力度都會遠遠大過去年。

A：我覺得做拍賣行業是跟這麼多不同的人、藏家去打交道，見到這麼多喜歡的作品，這些古代畫作背後的故事，無論是歷史故事、流傳故事，這種種的經歷是最吸引我的地方。特別大的理想不敢說，但每個做古代字畫的，都希望能有機會遇見像〈塔山四面記〉這樣的可遇不可求的作品，也許有的作品還沒有出現在拍賣市場，依然在等待機會，我也期望著有一天這些很重要的作品，能夠出現在市場。

尚顥，北京保利中國古代書畫部總經理，氣質斯文、談話爾雅，30歲開外的他雖然年輕，在拍賣市場的閱歷卻十分豐碩，曾任職中國嘉德十年，2014年轉戰保利。如今走過一個年頭，春季有文同畫、蘇軾題〈墨竹卷〉，秋季有年度全球唯一破億元的乾隆〈塔山四面記〉，各自精采。值此春暖花開迎春時節，本期《典藏．古美術》特別專訪尚顥，談個人心得，談市場現況，也談北京保利古書畫板塊的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