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年：中國嘉德三十週年回顧與展望

「正當年」是中國嘉德三十週年慶典主題。一萬多個日子過去，中國嘉德自1993年創立以來，舉辦拍賣175場，專場2230個，總成交額逾人民幣918億元，單件藝術品創38次億元（以下未特別標註幣值者皆為人民幣）紀錄，累計50萬件文物藝術品在此傳承流轉。

「正」，意謂著「是對嘉德企業形象的精華批註，也是廣大藏家朋友對嘉德的最深刻印象：做企業，正派正直，堅守初心與責任；對客人公平公正，堅持誠信理念；對事業守正創新，腳步堅定，行穩致遠。」

回首的軌跡歷程，連續不斷地延伸向前。認識嘉德，就是認識中國拍賣史，認識嘉德，就是認識東方審美。中國嘉德如何開疆闢土以推動拍賣產業？又，眾多重要文物映射出多少輝煌，觀照出嘉德對於拍賣產業與文化志業的關鍵影響力，且看「正當年」。

第一個十年：與歷史同脈，見證中國文物拍賣史

1993年5月18日中國嘉德成立，在北京長城飯店東花園的大草坪上舉行了酒會。綠草坪上誕生出中國最早一家股份製藝術品拍賣公司，於斯生根茁壯，拍賣業的現代企業製度探索邁出了成功的一步。而中國的文物藝術品拍賣也正是在1992年改革開放後正式啟航，嘉德的崛起成長正為中國文物拍賣史作親證。

1994年3月27日，中國嘉德首場拍賣會於北京長城飯店舉行。第一槌由書畫鑑定大家徐邦達敲響，首件拍品吳熙曾〈漁樂圖〉由香港著名藏家張宗憲以8萬8000元競得，中央電視台報導：「嘉德的這聲槌響，預示著紐約、倫敦、北京三足鼎立的時代到來。」首拍設立「中國書畫」和「中國當代油畫」兩專場，張大千〈石梁飛瀑〉斬獲209萬元佳績，創下了中國書畫拍賣成交最高紀錄，也讓大眾看到中國文物藝術品的潛力升值空間。

開疆闢土之道，漸次打開格局。油畫、古籍、珠寶、郵票等類項均是中國嘉德首開拍場，引領風氣。先行耕耘海外市場，是中國境內最早面向國際徵集拍品的拍賣公司，獲得藏家廣泛的關注。如秘不示人的清末九大藏書之一「翁氏藏書」。 1997年，中國嘉德耗時三年多，數度赴美與翁萬戈反复磋商，直至1999年9月24日終於獲得翁萬戈委託拍賣或轉讓「翁氏藏書」，並要求不公開拍賣，由嘉德代尋買家，最後由上海市人民政府斥資450萬美元購得，入藏上海圖書館。嘉德為文博機構充實館藏提供了更多的機會。

邁入十週年前夕的2002年，中國嘉德從日本藤井有鄰館徵得宋徽宗〈寫生珍禽圖〉，經古代書畫鑑定家啟功、徐邦達、傅熹年等考證後，於四月春拍以2530萬元拍出，創下當時中國書畫在全球拍賣市場上的最高紀錄。不僅如此，中國嘉德是年春拍總成交額1.12億元，首次突破億元大關；同年秋拍總成交額再度突破，總成交額超過1.249億元，為十年成果交出漂亮成績單，更為接下來的億元時代譜寫出前奏曲。

第二個十年：啟動億元時代，槌槌激情創紀錄

中國經濟高速急遽發展，伴隨的是對於文化藝術的求知若渴。中國嘉德的藝術品拍賣價格從百萬升上千萬，乃至跨入億元，敲出一記又一記激動人心的新紀錄。 2003年秋拍唐〈「大聖遺音」伏羲式古琴〉891萬元創古琴拍賣世界紀錄；2004年春拍清乾隆〈欽定補刻端石蘭亭圖帖緙絲全卷〉3575萬元創中國緙絲作品拍賣世界紀錄；2007年秋拍明仇英〈赤壁圖〉7952萬元創中國繪畫拍賣世界紀錄；2008年春拍清乾隆〈紫檀雕西番蓮大平頭案〉3136萬元創中國古典家具拍賣世界紀錄。世界紀錄的背後，是大眾對於中國藝術品所承載的歷史、文化、藝術成就價值的高度肯定。

2010年更可說是「破紀錄」的一年：春拍張大千〈愛痕湖〉1.008億元，成為中國近現代書畫首次突破億元大關的里程碑；秋拍王羲之草書〈平安帖〉3.08億元創成立17年來的新紀錄，締造古代書法之標竿；秋拍〈清乾隆黃花梨雲龍紋大四件櫃〉一對3976萬元刷新中國古典黃花梨家具拍賣世界紀錄。 2010春拍總交易額創出21.28億元的中國單季拍賣最高紀錄，是中國國內拍賣市場首次單季總成交額跨越20億元大關。

乘著2010年井噴式的氣勢，嘉德摶扶搖直上，2011年5月22日首次推出古代及近現代書畫聯合夜場─「大觀：中國書畫珍品之夜」，32件拍品總成交額逾10億元，成為全球藝術拍賣規格最高、最受矚目的品牌專場之一，齊白石〈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更是以4.255億元創近現代書畫世界紀錄。

當拍賣世界進入高價金額的賽局，企業於推進拓展事業版圖外，踐行社會責任與否成為種選擇。嘉德的難得既在於誠實繳稅，更在於持續推動非商業性的公益藝文活動，2008年參與主辦「傳承與守望─翁同龢家藏書畫珍品展」、2008年舉辦「共同渡過·中國當代藝術界賑災義拍」專場、2010年出資百萬設立中國嘉德徐邦達藝術教育獎學金，用於每年資助中國文博藝術類相關專業的優秀學生。嘉德為社會公益挹注力量，促進良善循環之藝文大環境。

第三個十年：擴充藝術產業能量，超前下一個十年

上一個十年的尾聲，中國市場歷經井噴式熱潮，2012年理性調整後更形成熟。隨著金融投機風氣的消退，市場自然的汰除機制，使體質不良的非專業拍賣公司漸漸退場出局。拍賣公司長期經營出的品牌力在此展現，前瞻性的眼光更顯得重要。

嘉德站穩腳步，品牌力跨足國際，進駐香港。 2011年5月中國嘉德（香港）成立，2012年秋季舉辦首場拍賣會，不但標誌著嘉德在譜寫中國藝術品拍賣歷史上至關重要的一步，更是中國拍賣行開始嘗試與國際舞台進行更緊密對接的決心。

走向國際的同時，中國嘉德於北京的在地策略是「深耕」，更專業精細的經營，並實現藝術產業的多角化。 2017年，中國嘉德傾力打造的亞洲首座「一站式」藝術品交流平台─「嘉德藝術中心」，其所在的王府井大街一號，離北京故宮博物院僅一箭之遙，集藝術會展、拍賣、教育、書店、藝術品保管庫、酒店為一體，成為北京文化新地標，開放性、多元性、專業性的藝術交流平台。

實體平台的另一面是虛擬數位。因應網絡新媒體時代，嘉德早已超前部署。 2000年，嘉德參與合作搭建的「嘉德在線」拍賣網站就已正式開通。 2015年開始網絡競投，2018年9月搭建在線拍賣平台，致力形成一個完整的在線交易平台。 2020年3月成功舉辦在線公益拍賣，捐贈1695萬元善款支持湖北抗疫醫務。而應對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嘉德全力升級在線拍賣平台，適應變革，順勢而為，打造專屬APP，由傳統「見物見人」的線下拍賣，向「雲見物，雲見人」的在線拍賣延伸，打造更多元的交易渠道。

藏家群體的知識學術力在提升進步，世代上逐步呈現年輕化的勢頭也體現在嘉德。據中國嘉德數據表示，近兩年「70後」、「80後」的參拍人數已佔客戶總數的70％。加以較早入場與財力十足「50後」、「60後」，與後浪「90後」，藏家結構的改變，帶動起藝術品市場的多元化發展趨勢。古典與當代，東方與西方，以美術史與市場定位為橫縱軸線，邀請專家開辦專場講座，讓藏家理性、科學地進入收藏領域。 2021年，舉辦中國大陸拍賣史上首場「印象派及現代藝術夜拍」，其中的莫內（Oscar-Claude Monet）〈睡蓮池與玫瑰〉以1.541億元成交，刷新了中國最高價西方藝術品紀錄。同年秋拍，張大千晚年潑彩巨構〈秋曦圖〉以1.955億元成交，締造該年度近現代書畫最高價紀錄。在交通阻隔的疫情期間，每一通電話委託、每一個網絡競投，每一筆成交佳績，即奠基於中國嘉德長期以來所建立的專業與誠信。

認識一個拍賣公司，高價與資歷是其成就也是考驗。當拍賣金額越來越大，企業之堅持誠信至為重要。當經營時間越來越久，企業的創新能量是為關鍵。領銜進軍香港面向國際、迎接新世代藏家進入市場、持續以專業為行家把關、立體化藝術品拍賣事業生態等，成就了嘉德之所以是嘉德。正當年，秉初心。回首光榮時刻，領銜當前潮流，預見下個世代。

圖文請見《典藏．古美術》368期五月號〈正當年：中國嘉德三十週年回顧與展望〉，作者：藍玉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