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期《典藏.今藝術》專題「為何我們逃不出過勞──藝術行政職災自救手冊」插圖。(繪圖/劉致宏)男孩近日寄信給我,告訴我,當我對著他說:「我也不是藝術圈的人哪!」他感到相當安慰。我的「不是」什麼,似乎成為他確認自我的途徑之一。 彷彿一個人的職業,不再直接等同於可能性;也彷彿群體歸屬不再限定他的勞動樣貌與價值。彷彿,我們還同時擁有很多的「選擇」,很多的「能夠」,因此,我們還保有主體與熱愛藝術的自由——無論我們複雜又多重的勞動項目與職場性質。 這封信來了之後,我遲遲無法回覆,略帶自責的情緒裡交摻著困惑:為何我的「不是」,推動了他的自我「確認」?又為何,我們需要保持如此強大的熱情、從事這麼多與藝術相關或無關的「能夠」,以至於什麼都「不是」,卻唯有以此來保有靠近藝術的「自由」?資本無盡地歌詠著「斜槓青年」的新頌歌,跟藝術文化圈的這群青年,有什麼不同嗎? *** 遇見男孩,是在某檔展覽空間的門廊。他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向外國觀眾解釋藝術家展出的流程。我在一旁看著,以為他屬空間單位的新任職員,上前詢問後才知道,他是志工,網路報名來的。 男孩一定很熟悉報名志工的流程,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