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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近藝術 回歸初心 幕後推手談「細看常玉」展

貼近藝術 回歸初心 幕後推手談「細看常玉」展

趙琍談展覽空間設計 簡 我們先聚焦在「細看常玉」的展覽,先請趙琍來談為什麼要辦這個展覽?因為常玉其實並不是誠品…
趙琍談展覽空間設計
 我們先聚焦在「細看常玉」的展覽,先請趙琍來談為什麼要辦這個展覽?因為常玉其實並不是誠品畫廊的主項。一般人也好奇為什麼這次展覽是由小件的作品來呈現,這當中的緣由是什麼?
 大概是3、4年前衣淑凡小姐來找我,說手上有一批還不錯的常玉版畫想要展出,這些版畫是還沒有發表過的,當時候我很有興趣,因為誠品向來與紙上作品是很有淵源的。我們在1990年就辦過華人紙上藝術品的大展,中間也辦過—「捕風捉影—魅力素描展」(2000),2014年辦過「來自巴黎的微風」這個主題,展出了謝景蘭、曾海文、熊秉明、潘玉良和常玉這5位來自巴黎的藝術家,後來還將這5位藝術家加上戴海鷹、陳建中帶到北京藝博會。
其實我們在20年前收藏了大概20張左右的常玉素描,只是這幾年陸續賣出了。還有就是衣小姐特別提到小尺寸的部分,我覺得是很有意思的,當時也和施俊兆先生、姚謙一起商量,愈談愈開心,覺得並不是要辦一個石破天驚、轟動武林的展覽,而是想在一個這麼大、有3個主展場的空間裡,辦一個能讓觀眾細細品味的展。當時衣小姐就敲定展覽作品不要超過50公分的尺寸,也就是它要夠小、夠細緻,讓觀眾能夠貼近去看這個東西。
我們希望觀眾來到這個展覽,是能夠去享受常玉的,而不是只看到常玉就想到市場。可以看到藝術家在這麼小的畫面中怎麼去琢磨,怎麼去釋放柔軟,常玉的作品就是有這種療癒的感覺,我們想將觀者拉回到看常玉作品的初衷;也希望觀眾在約束尺寸的作品中,體會到「細看常玉」,回歸藝術最單純的情懷。
 在過去出版的常玉畫冊中也讀到,常玉覺得他的作品不需要給人家很多的解讀,就是單純。那麼在呈現這樣一個展覽時,您們要怎麼樣讓觀眾從常玉大尺寸作品的印象,拉回到這麼小的作品中?展場中是否有做了一些特別的方式,去呈現這100多件的作品?
 我們在展場的設計上,已經換了3、4個方案了,我都不敢說展場設計者已經傳達「要是再改就要辭職」的意思了(笑)。首先想要細看,就要讓觀眾很貼近作品,但又擔心觀眾靠近看的時候對作品造成壓力或損傷,但是討論到後來,我們還是決定放手,所以每一件作品沒有太過保護就掛在牆上,讓觀眾沒有隔閡的感覺;我們也不像史博館的展覽一樣需要買票進場才能觀看,但終究是個私人畫廊,還是會有人流的控制。
 那麼在空間設計上,有沒有不一樣的呈現方式?
 現在有5個展示的方式,第一個展覽空間是展紙上作品:版畫和素描,概念,是希望能讓展廳有通透的感覺,作品因為太小,所以設計師有一個特別的設置,讓作品在空間裡不會顯得太小,但又有它「輕」的感覺。另外這個展覽特別的地方,是有9張鏡面的作品,也就是作品靠在鏡子上,這樣的展陳方式很少見。其中有7張是放在一個經過特殊設計、像是珠寶盒概念的桌上,觀眾可以把手放在桌子上,細細地看。
 就像要結婚的時候,為了幫老婆挑一個3克拉的鑽石,用那樣細心的態度去觀看與品味作品。
 對,就是像看一顆珠寶的感覺。為此有專門設計出一個八角形的櫃子。還有一個特別的空間,大概是3米乘5米大小的單獨空間,比較暗,只放一張小畫,有一束燈光打在畫上,空間裡有3張椅子。這是施先生的夢想,為了讓1至3位的觀眾在這個空間裡不受打擾地觀看作品。
鏡面作品是跟小件油畫放在一起,另外還有一個展廳是素描,有一批水彩是和一個冊頁放在一起。這個冊頁是個1930年代民國時期的文人、藝術家都在這上面做作品,其中有一頁的一半,是常玉畫的水墨,他還在上面簽名。冊頁裡除了常玉,還有徐志摩等藝文圈人士的文筆。
常玉《三個桃子》.油畫、鏡面.13×9 cm.1930年代。
 這個冊頁,是當初1927年文學家邵洵美與妻子盛佩玉在上海結婚,很多人去了,一起創作的一個冊頁,常玉也為了這個事情回去,在裡頭也留下筆跡。
 還有一個房間裡頭有他的水彩、水墨,讓大家可以體會他在巴黎的時光和認識他的一些好朋友。
 其實這個展覽不只呈現出常玉細緻的一面,還包括收藏家在裡面的用心。
 藏家真的非常用心。像我們也在這次的展覽最後留了一個房間,呈現出巴黎1930年代Salon的感覺,這個空間像是一個小客廳,擺放那個年代的桌椅、地毯,觀眾彷彿能感受時光倒流。除了家具的色彩和空間氛圍,最重要的是有一個紀錄片,是由常玉在巴黎的攝影師好友Robert Frank拍攝,是用一種很私人的方式,去呈現他眼中的常玉。紀錄片也包括他當時到台灣來,他眼中的台灣,還有拍賣會的現場,姚謙最喜歡這個空間了。
 因為這個空間是我建議的,我們想要有一個那個時代感的空間,還有體現Robert的重要性,以及他跟常玉的關係。Robert促成了衣淑凡在蘇富比的第二次拍賣,他親自來到台北,因為想了解華人怎麼看常玉。1990年代蘇富比在誠品敦南拍賣,其實這個影片現在在youtube上面都可以看到,但大家關注的問題都是常玉這批作品拍了多少,所以我們想重新這樣詮釋:其實常玉是因為台灣而讓全世界都知道,而這樣一位外國人透過他的眼睛來呈現這一切,我覺得這是很感人的。所以我覺得為了常玉,台灣藝術圈一定要團結。
 所以在這個展覽裡,常玉的作品多了這些人文情懷,加持了很多的東西。但現在對於常玉作品的爭論還是有一些聲音。誠品身為一間好畫廊,會不會有點擔心變成漂白的地方?關於外界一些討論的聲音,這次展出的100多件作品,是否能確認它的真偽問題?
 一點都不擔心。我們一直以來就是想要做一個好展覽,漂白這個詞聽起來是有點奇怪的,聽起來像是它原來是不白的,經過誠品才變成白的。我覺得誠品一直以來最重視的就是品質和風格,如果一件作品是好的作品,那它一定兩者具備。從我開始做這件事以來,一點都沒有困擾,辦一個好的展覽、有意思的展覽就是誠品畫廊最關注的部分,而不是去費盡心思證明裡面每一件作品都是真的,才要決定來辦這個展覽。
 這其實也是這次做這個展覽的目的,我們想要藉此做一個國際研討會,大家對常玉有什麼問題都可以當場討論,你認為它是假的、是有問題的,都可以提出。
 目前有預計要找哪些人來與談嗎?
 還沒有確定,不過我們歡迎所有人一起來參與。
 其實這段期間我們也聽到一些想要做常玉展覽的計畫,像是耿桂英女士和蘇富比拍賣行,還有林天民先生也都有這樣的打算。我們也覺得愈多人一起做這件事愈好。其實也要很感謝耿女士和林先生他們當初將這些作品帶進來讓藏家認識。其實他們並沒有賺到什麼錢,而是後面買的人再將作品賣出去而得利。不過這也是畫廊的天職,完成一個階段性任務。
施俊兆談收藏
 台灣收藏家是非常令人敬佩的,而且非常用功。從另一方面來講,畫在身上,就會有一點責任感,您現在是否有想過,要怎麼樣把所收藏的東西拿來做推廣?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來辦這個常玉展。首先史博館去年辦了常玉大展非常好也非常成功,我跟很多朋友在聊,當踏進展覽最後的房間時,已經沒有陳列常玉的畫作,我們都覺得,啊,怎麼結束了?真是意猶未竟。所以有一次我在跟衣小姐聊天時,就想說,那我們也來辦個展覽吧!把史博館沒有的那些常玉作品拿出來再展一次,可是我們沒錢怎麼辦?那不然就來辦一個常玉小展吧!後來就演變成決定畫作尺寸在50公分以下,比較可以借的到,而且費用低。衣小姐又很幸運的找到富邦贊助保險;也很感謝趙琍提供誠品畫廊場地展出。
再次提到為什麼要做這個展覽,就像前面所提到的,在所有旅法藝術家裡面大概常玉爭議最大,誰拿出來都會有人反駁說畫作是有問題的,很麻煩。所以我們想說,藉由這個沒有商業行為的展覽,讓大家有個公平公開的地方提出問題一起討論!例如在衣小姐出的第二本畫冊裡有很多的疑問,我都請衣小姐盡量把那些作品借回來,這個展覽可以那麼近距離的去觀賞藝術家作品,觀眾看了之後,真偽由自己來定奪,沒有誰要試圖說服誰。就像我當初也對第二本畫冊裡有些作品有疑問,但看了作品的細部後,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我也相信,讓大家眼見為憑。期待藉由這樣,常玉的畫作在市場上不會再有那麼多的疑問,這樣對藝術家是件好事,對市場也是件好事。
常玉《頭像》.水墨、紙本.21.5×27.5 cm.1920-30年代。
 這些展覽作品是由哪些人來提供的?
 我和姚謙都有提供一些,大部分的作品是衣小姐從國外找尋管道借回來的。如果有展覽,我都很樂意提供自己收藏品參展,就像我每次買了什麼,都會很公開透明,因為我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如果可以,我個人真的很期待藏家能對自己收藏的作品有責任和使命感,能夠作些什麼貢獻。也會期許台灣政府能好好維護這些重要的藝術家,現在來講,會覺得對常玉都還不夠重視。
 回答您的問題,其實收藏就是我的一個嗜好,不會特別覺得一定要對社會作出什麼貢獻,但是,坦白說心裡也會覺得有一種責任感。不過,我沒有辦法做到開私人美術館的地步,能做的就是把我的東西分成一小部分,做個別的、小規模的展出,哪一個美術館或藝術中心想要,我就會借出去展覽,我是很樂意去做這件事的,雖然也曾經有想要開美術館,好在沒開成(笑)。要是之後有人願意做常玉的論述探討,我也會鼎力去支持,就像這次的展覽,光是場地、裝潢、畫冊印刷,就不下數百萬,這些都是大家無償投入的。我希望有人能夠像這樣帶頭,如果國家力量可以的話,當然是更好,不過這是有點困難的。
例如這次史博館的常玉展,原本是預計要展出常玉一生多達200張的畫作,但最後也只展出史博館的館藏。我有跟副館長高玉珍小姐提過,是不是可以堅持原本的計畫,高小姐也表達了難處;原本高小姐認為能夠在館內翻修後再做一次更大規模的展覽,但是我也明確的告訴她是不可能的,因為常玉作品愈來愈貴,光是畫作租借的保險費,幾乎都是沒辦法負荷的了。
姚謙談音樂詮釋
 再來想請問姚謙,怎麼樣以你音樂人的角度,去欣賞和詮釋常玉的作品?怎麼去解讀常玉的美和您對常玉的愛?
 關於這次的展覽,施先生有個提案一次就通過了,就是先前提到的一個空間只展出一張的常玉,我馬上就說好,因為擁有常玉的人,臭屁一點來說都有享受過只有自己跟常玉共處的時刻。其實看常玉,你只要安靜的看,不需要人家來引導。
對於這次的展覽,自己有個小小的貢獻,我覺得展場需要有一點點的聲音,所以做了音樂,跟一位中國大陸很紅的獨立音樂家陳粒合作,除了需要完全安靜的小房間,剩下3個大空間都有一點點音樂。我邀請陳粒來看常玉的展覽,讓她想像常玉的房間,創作了5首演奏曲,基調都是電子音樂編排。常玉很少在外面寫生,他的作品大多數都是在室內畫的,我告訴陳粒:假設你回到1930年,常玉在室內作畫,這個房裡的走道、空間、餐桌上,還有一扇能看到巴黎鐵塔的窗……用這種情境來想著「常玉的房間」來創作。
 所以是生活的常玉,而不是我們外界想像的鄉愁的常玉或淒美的常玉。
 不是,我覺得常玉是浪漫的,他連鄉愁都是浪漫的。即使在最悲傷最絕望的時候,他都是在玩樂的心情。我覺得我有責任讓年輕人來了解常玉,所以想藉由這位27歲的大陸年輕音樂人陳粒,她怎麼來看待常玉。這些音樂我也希望在展覽前,於台灣和大陸的音樂網站上架,例如像Apple Music這樣的平台。這些曲目,取名叫《餐桌上的日常》、《看遠方的陽台》、《有屋簷的窗景》、《未關的留聲機》以及《木地板上的旅行》,總共加起來20多分鐘。就像現在的電影都需要主題曲,在音樂網站上架的時候也會有電影的海報出現,這就是一種宣傳。
常玉《瓶菊》.油畫、木板.17×15 cm.1930年代。
常玉鋅版版畫
 所以我們應該不要讓展覽蒙塵,也想和幾位談談關於常玉鋅版版畫製作的部分。
 1999年我第一次拍下常玉那件作品《結婚花筒》後,在2000年的時候買了常玉的鋅版。那時候常玉的作品還寂寂無聞,全台灣都在傳說有個傻子買了很貴的常玉作品(指以700萬拍下《結婚花筒》),我就私下買到了一件常玉的鋅版,目前已經有7個了。
 那麼我們要討論的就是收藏家到底能不能將藝術家將沒印完的版畫再拿來印刷製作呢?
 這是可以的,並不違背智慧財產權。問題是若是你印出來是為了商業需求,那麼就要看是否有人要買單。藝術家在世的時候印自己的作品,那叫原創版畫,原創版畫的幾個條件:其中一個是藝術家在世並親自簽名,他本人就像製作人一樣看著這個東西出來。另一種原創版畫是指藝術家過世了,但他在法律上指明他的基金會或後人去出版他的版畫;但常玉不是,常玉已經過世了,所以擁有者拿他創作的版再印製成版畫,這在法律上來講叫做遺作版。只要擁有版的人都可以去做這件事。其實這個版印不了幾張,頂多30、50張版就廢掉了。
為什麼要做這個版畫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辦展需要經費,所以我把印製這版畫的所得捐贈出來,貢獻給展覽,讓大家能一起來參與,一個版印製20張,大約是400萬的價格,就像是大家捐贈給展覽一樣。坦白說,400萬連印畫冊跟展場開銷都不夠(笑)。可以說,這個版就是為了這個展覽才拿來印的。
 遺作版畫這個部分我們在做之前也有去請教專家,在廖修平與董振平兩位老師合著的《版畫技法123》一書,就有提到遺作版畫是可以被接受的。這部分其實對畫廊的支出來說,能輔助到的金額也不是很高,坦白說,畫廊一個月要有1800萬元的營收來維持。我認為畫廊有時候要賺錢,有時候也要單純為了好展覽而做。
 那這個版,就是預計只拿來做20張嗎?
 還會有4張AP版(保存用),所以大概會印製24張左右。不過我不能保證以後這個版到了哪位藏家手上還會再拿來印製,因為誰擁有這個版,誰就有這樣的權利去做。但是我收了20年了都沒動,這次只是單純為這個展覽拿出版來印製,這件事其實很有意義,常玉的版畫印製是為了常玉的展覽,等於說是藝術家自己貢獻了自己。
 這件作品題材是常玉的裸女,我們會用一個簡單的梧桐木、手工的楮皮紙,以及德國手工的版畫紙來還原這個母版最原初的樣子;會有一張說明書說明這個版是怎麼來的,還有誠品畫廊「細看常玉」展覽的保證書;最後是印製這個版的版畫師簽上版數和年代。
 坦白講,趙琍根本沒有要求要補貼什麼錢,她本來打算要自己全部弄,結果預算書一出來,光是有的沒有的部分,像是運費啦,都至少要500、600萬,我那時想為了要促成這件事,也實在讓她虧太多了,所以就想了這個辦法。
趙 我覺得這就是一個互相的過程,其實還是最希望大家看完這個展覽能感到難忘,就像我們在面試畫廊的員工時,都一定會問的一個問題,就是「你有沒有在誠品裡面看過什麼最難忘的展覽?」誠品就是要致力做出讓人難忘的展覽,這是畫廊的專業,也是我們的強項。
常玉《瓶中花卉》.油畫、纖維板.33×27.5 cm.1930年代。圖|誠品畫廊
施俊兆談鋅版製作
這個展覽的一個大原則就是大家共同付出。趙琍與誠品畫廊提供場地,衣小姐四處奔走借畫作,姚謙提供想法,每個人都為展覽盡心盡力,而不該是個人單一的貢獻而搶走了風頭,所以我不以個人的名義直接挹注資金在展覽上,那該怎麼辦呢?於是就想了一個辦法,拿出這個版來製作版畫,版畫賣的所得都拿來用在這個展上,我自己覺得這是很有意義事情,等於是常玉為自己出的一份力。做這個版畫也是提供所有關心與熱愛常玉的人一個機會,能夠共同參與其中,沒有辦法直接參與,就可以透過買版畫的方式來加入。
對我個人來說,其實沒有私人的利益,之所以拿出這個版來資助這個展覽,只是源於我們的興趣以及對常玉的愛好。如果不做這樣一件事,我是不會管今天價值有多少而拿出來的,想想我從2000年到現在,都沒有動過這個版。想做這件事,也是希望能夠拋磚引玉,讓其他更多類似的人來做更多的事情,也希望我們能同心協力來支持台灣的藝術家。
1. 關於這批鋅版的來龍去脈?版畫的由來當初是7個版,原本是侯謝(Pierre-Henri Hoché)的收藏,是在1929到1930年代常玉給侯謝的。後來侯謝過世,他太太將常玉的作品拿出來賣,之後流入到市場上。2000年的時候蘇富比將這些鋅版拿去拍,但當時常玉市場不好,拍賣行覺得不好拍,所以後來以私人洽購的形式被他人買走。這批東西是我後來跟私人購買,並非跟衣淑凡女士洽購,但當初在買這批東西的時候是完全不曉得這件事,後來才曉得這批作品的來龍去脈。當初買的這批版畫原版就有常玉的7塊鋅版,7塊鋅版來的時候每一塊都附了一張版畫,但我不曉得這些版畫是侯謝收藏的時候就印的,還是後來才印的,可是版畫上面並沒有任何的簽名或注釋,對我來說就是表現7塊鋅版印出來的畫面。
2. 關於遺作版畫的概念?原創版畫的定義是國際間通用明定的,我們要做的這批則屬於遺作版畫,國際上也有規定,要印多少張,那是擁有者的權利,張數以及定價也都是擁有者自由來制定,只要擁有的版沒有智慧財產權的問題,那就是你的權利。但是製作遺作版畫,必須要很清楚地留下製作這個版的人的簽名、日期以及版的由來,都要寫得很清楚。
3. 關於鋅版以及製作張數的限制?其實鋅版的壽命不長。他是用尖銳的刀子再版面上直接刻畫,又叫做直刻版畫,藝術家的手必需要很穩定,能夠控制線條的流暢性。這也是呼應我們這次展覽的主題,因為這樣的版畫製作方式,必須很近距離的去觀看,才能感受到雕刻上的難度,這種雕刻有點近似於中國金石的刻法。因為是用尖銳的東西刻進去板子上,刻進去的線條兩邊會突起,但我們在印製版畫的時候,又需要將版面壓平,所以這個兩邊突起的地方,又會慢慢的陷回去,所以一般這種版畫頂多只能印50張,之後品質就不會那麼好了。
4. 關於剩下的6塊版?除了這次為了展覽拿出來印製的這塊版,剩下的6塊版,我可以在這裡說不會再拿出來印製,我不願拿出來做我私人的牟利事業,但這6個版也會在此次的展覽中一起展出讓大家欣賞。(文/林亞偉.柯舒寧)
去年於國立歷史博物館展出的「相思巴黎—館藏常玉」大展,吸引了極大的關注,人們記憶猶新。緊接著在今年,同樣於3月,即將開展的又一檔常玉展,將帶領大家從宏觀到微觀,從市場價值回到藝術初心。這檔定名為「細看常玉」的展覽,是由4位不同領域,但同樣熱愛常玉的藝術圈人士:立青文教基金會董事長衣淑凡、誠品畫廊執行總監趙琍,以及收藏家施俊兆與姚謙所促成,展期訂為3月3號到4月1號,於誠品畫廊展出。1月15號,典藏藝術家庭社長簡秀枝帶領採訪團隊與趙琍、施俊兆、姚謙進行座談,從展覽設計、常玉作品、收藏貢獻,聊回他們對展覽拋磚引玉的期許,率先為讀者們揭露這檔展覽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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