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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效應.發酵中 專訪北京故宮文保科技部陶瓷保護修復室

多元效應.發酵中 專訪北京故宮文保科技部陶瓷保護修復室

Q:請談談你最早開始做修復時的故事。 A:我一開始是在北京一家商店工作五年,接著又到工廠鑄銅,1979~198…
Q:請談談你最早開始做修復時的故事。
A:我一開始是在北京一家商店工作五年,接著又到工廠鑄銅,1979~1981年之間故宮找我當時任職的工廠合作複製青銅器,所以來過故宮。1983年故宮跟英國合作複製青銅器,英國提供鑄造設備,但是沒有技術人員,所以故宮透過工廠詢問我們的意願,我挺喜歡的,就想辦法轉調過來了。進來以後跟著老師趙振茂學習青銅修復,就這樣做了20多年,當時部門沒有純粹做瓷器修復的,任務都歸到金屬文物工作室一塊做,瓷器、銅器、石頭……什麼都做。但瓷器和青銅器畢竟是兩個門類,對工作環境的要求不同:金屬不怕磕碰但陶瓷怕,而且金屬修復容易有粉塵,陶瓷又需要一個乾淨的環境,所以後來我們提出要求,而院裡頭也支持,就在2010年正式成立了陶瓷工作室。雖然我原本也做金屬器修復,但相對來說這十年待修的瓷器多些,領導也希望有個老同志帶一下,就過來陶瓷組了。
Q:陶瓷工作室或以前在銅器室的工作內容主要有哪些?
A:基本工作主要是修復院藏文物,也有受其他博物館之託的一些臨時任務,比如天津博物館、中國外交部、圓明園等一些單位,還有像河南省考古所收藏的出土汝窯器和上蔡出土的青銅器,江西新淦出土的青銅器等。工作室分出以後主要修復院藏陶器、瓷器和石器,後者如可移動的石像、塑像這類,但不包含史前石質文物。
過去的工作內容除了陶瓷與金屬器,玉器和玻璃都是銅器室來修,現在都歸鑲嵌組了。以前還複製一些青銅和玉器,比如三門峽博物館有一副出土的玉覆面,因為它是一級品且比較脆弱,所以為了展覽我們特別複製了一套,前兩年去三門峽博物館看時還在展場。由於小博物館保存條件不夠好,出土文物清理完出報告之後,就上交到當時的中國歷史博物館或故宮等大博物館,但三門峽那兒也需要展出,所以就替他們複製一個。另外有些是商業複製或者禮品複製,比如前面提到的英國公司,就是想複製中國青銅器賣給當地的大型機構和企業公司展示,日本在1980、1990年代複製了好幾百件東西,我替他們複製的文物就有200、300件。
紀東歌修復琺瑯錶盤。攝影╱賴奐瑜。
Q:回顧幾十年的經驗,你認為修復領域的方法、理念或環境有哪些變化?
A:基本上還是以傳統修復方法為基礎,傳統技術學好以後,不管用什麼材料都可以很快上手,而隨著社會的發展,新材料、新設備豐富了,修復效果也愈來愈好。原來認為比較難操作的部分,材料進步以後就能做得更快、更好、更安全,解決問題的方法更豐富。比如過去對脆弱文物的臨時加固,沒有合適的材料,現在有了環十二烷,很容易而且安全的解決問題。再如過去很多透過自製模具來解決的問題,現在3D打樣的基本模型比以前精確多了,減少很多後期的加工量;但是傳統還是有長處的,有些東西掃描到電腦做資料處理和後期加工,工作量也挺大的,用傳統方法做完了、電腦還不一定弄得成,而且上色現在還解決不了。
從理念上說,早期的傳統修復追求修完以後完全看不出來,但後來隨著社會各階層對文物認識的水準提高,修復理念也發生變化,部分接受了西方的想法,比如重視文物的原真性、不能隨意改變它的原狀,並且從文物的歷史、科學、藝術價值三方面來考慮修復效果;換言之,要讓人在遠處、展櫃裡頭都看不出修復過,因為修復部分若和原物反差太大會影響整體藝術效果;但是拿近時還是可以分辨,讓文物既完整又保留原真性。材料上也比過去傳統更嚴格些,早期的商業修復比較隨意,一些加工手法可能會對文物本身造成損害,現在比較注重文物的安全及穩定性,材料和工作措施都須從文物本身的安全性考慮。
過去的老師傅都是約1949年從琉璃廠的文物商店出身,他們學得是純商業修復的方法。像我們的師父趙振茂就是在琉璃廠學青銅器,替古玩商修復青銅,而我們以前跟他學也基本上按照商業修復那一套。他教的主要是青銅器,故宮裡沒有專門做瓷器修復的人,1970年代以後才有位老師傅被派到上海博物館學瓷器修復,但是回來以後沒多久就退休了,手藝也沒傳下,大多還是靠我們自己慢慢摸索。因為文物的修復方法基本上都差不多,只不過用的材料不太一樣、手法技巧有些變化,所以有時在各地開交流會,經常向上海或其他地方修復瓷器的老師傅請教,就這樣半路出家。
北京市出土的白釉大罐局部。其剝釉嚴重,正在修復中。攝影╱賴奐瑜。
上色用的工具。攝影╱賴奐瑜。
Q:早期上海、北京的陶瓷修復是什麼情況?
A:以前北京雖然也有陶瓷修復,但還是上海比較出名。上海的陶瓷商業修復和博物館修復都做得比較早且名氣大,像蔣道銀、于愛平、劉梅花等。說實在的,那時的琉璃廠古玩店修瓷器是差了一些,但青銅器方面很強;1949年之前青銅器修復在古玩市場上有三大流派:北京派、濰坊派和西安派,北京這派很出名,從清代中期到1949年前一代代傳下來大約有四代,流傳有緒,所以影響比較大;1949年之後全中國各地有很多人都上北京學,1970年代也辦過好幾十人的學習班,即使到現在各地的青銅修復方法,基本上還是按照北京流派的傳統。陶瓷修復也類似這樣,我們從青銅轉學陶瓷時學的技術就是上海那一套,現在陶瓷修復的基本方法其實都差不多,因為很多各地的學徒都跟上海學習。
Q:聽說近來文物修復領域人才還是不足,這方面你怎麼看?
A:這幾年文物修復領域開始積極培養人才,2014年在故宮辦了一次全國性的陶瓷修復保護培訓班,我也負責講陶瓷修復的內容,2015年也去一些學校或各地的交流活動講陶瓷修復的基礎課。在2010年之前全中國做專業修復的人很少,2000年全國修復學會統計過一共就900多人;經過多年的發展,相較其他行業來說還是很小一部分,但是比起早幾年來說已經擴大很多。雖然如此,目前在全中國博物館裡從事專業修復的人,加上做檢測的科技人員和大學裡的相關人士,我估計不超過3000人,而且基本上還是集中在北京、上海、西安的大博物館,其他省博物館裡從事修復的人員基本只有三五個人,多的有十個人,少的大概一兩個人或是兼職的,相對於文物數量來說還應該要擴大。
楊玉潔示範修復瓷瓶複製品。攝影╱賴奐瑜。
進門穿過走廊,北京故宮文保科技部陶瓷修復組的工作室躍入眼簾,午後的陽光從上方窗戶輕輕灑落,將空間染得明亮而有朝氣。這個組別十分年輕,於2010年才創立。最初只有王五勝、竇一村兩人,2012年紀東歌加入,2015年又新進楊玉潔,四人的背景各不相同,在具備陶、瓷、石材、玻璃等材質文物保護修復能力的基礎上,還分別具有傳統技藝、材料方法的篩選評估及實踐應用、陶瓷質文物的檢測分析、陶瓷考古、陶瓷工藝設計及製造等背景;由於王五勝退休,預計還會進一步補充人才。如此多元的組成是刻意為之的嘗試,希望在保護修復工作中上彼此互補,展現出活力與優勢。
王五勝,從青銅到陶瓷的創組元老
陶瓷修復組的創組元老王五勝,說是「鎮組之寶」也不為過。作為中國最有經驗的修復師之一,在退休後被故宮返聘,繼續指導陶瓷保護修復室的工作。從訪談間可以感受到他對學習新事物仍充滿熱情,過去工作之餘上過繪畫班、雕塑班精進藝術造型能力,自學相關技術理論研究應用到文物修復工作中,說起閒暇時開車四處旅行的經歷雙眼還會放光;或許就是這種精神讓他對修復領域有了既廣博又深切的體悟。
竇一村在顯微鏡下觀察器物。
Q:若總結這些年修復的經驗,你認為最重要的是什麼?
A:首要是安全。不光是環境、修復時的安全,還有對於文物的理解,如何保證修復材料、手段能夠儘量延續文物的價值。再來是做修復的人,學好傳統技術是基礎;但不能僅局限於傳統,要開拓思想、多接觸周圍行業技術和材料的發展,包括跟各地交流、到海外參觀學習,這些對於修復技術水準的提高是有好處的。天外有天,不能自傲、自以為是專家,做什麼事都要低調,技術上是沒有到頭的。
紀東歌,陶瓷考古×傳統修復技藝
陶瓷保護修復室的紀東歌,擅長傳統修復技藝,另一方面又積極學習陶瓷保護修復的新知識。從小熱愛文物的她擁有很特別的經歷:大學一度休學求教於知名修復師于愛平學習傳統修復手藝,又跟隨著名陶瓷學者王光堯學陶瓷考古,對於文物保護修復和陶瓷研究都很有想法。
Q:請談談你的背景。
A:大學本科是中央美院文化遺產學系,選擇文化遺產專業就是想學文物保護。但是美院比較重視書畫和紙張的保護,在器物和工藝品方面還不是特別擅長,所以我就去北大考古學院聽課,其間認識了老師于愛平,一度休學專程到上海拜她為師。她的技藝偏屬商業修復的範疇,在民間十分有名。大四開始約一年多的時間,每天跟著老師在她的小工作室做活,她傳授我一些技巧。研究生期間讀的是陶瓷考古,邊做研究邊在社科院考古所幫忙修復陶瓷,畢業後來故宮繼續做。那時候趕上藝術品市場爆發,美院同學都往當代的走,尤其美院是以書畫類擅長,大家都去畫廊、拍賣公司,因為我從小就喜歡博物館,沒事就喜歡在博物館待著,做古代的決心很堅定,所以一直沒偏離這方向。
故宮唐三彩馬修復前後對照圖。
Q:文物有這麼多種類,為何特別想學習陶瓷?
A:其實在美院接受的造型教育,會覺得書畫是正統,特別有文化內涵。但陶瓷很複雜,愈接觸愈感興趣,它一方面是古代中國科技水準的代表,一方面又和人、土地跟天有密切關係。像書畫能寫意,只要表現形式得當就能有所抒發,陶瓷也有這個部分,但他還有一些很微妙自然、人為不可控制的因素。我們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了,很多問題還是不能一下子解決。以其他門類來說,有對的材料和工藝就能復原得很好,即使某些技藝失傳,也大致能了解它形成的過程;但陶瓷就是不行。有再多的儀器分析原理,即使燒成溫度測出來了、材料也找出來了,但就是不知道確切怎麼做出來的,很奇特、很吸引人。
Q:平常來這邊工作,一整天都做些什麼事?時間上有講究嗎?
A:首先是打掃衛生,這很重要,因為工作環境會影響到修復工作。上色時,一個杯子可能就要一筆筆地塗上萬遍,這樣才會均勻,一旦有灰塵細毛飛到上面,就得拿很細的鑷子夾起來,灰塵多了就會干擾到工作。一般上午我都做一些前期的工作,比如照相。下午光線比較柔和,適合著色的工作。我對光線有一定要求,像工作室兩邊的紅牆會反光進來,有時得用宣紙把玻璃蒙一下,儘量減少紅光進入,以免影響對色彩的判斷。陶瓷的顏色差別非常細微,像宋代瓷器釉色變化很大,乍看是黑釉,其實不然,如果細看會發現絕對不只一種顏色,需要很好的光線來觀察這些釉色是怎麼過渡均勻、變化自然的。現在也能用一些人造光線來代替,比如海外就會用一些全光譜的日光燈。
我本身是個很能坐下來做東西的人,但修復絕對是個修行,因為你一坐可能就要幾個小時,而且除了要控制每一筆的節奏和力度,還涉及環境的乾濕度。比如我在上海學的時候,那裡的乾濕度和北京完全不一樣,在上海我能描五筆,在北京可能一筆就乾掉了,必須根據氣候調整工作的節奏。如果乾濕度、下筆力度沒掌握好,一筆可能就毀掉前面做了一個月的工夫,是真的要重新再來。當然那是以前還不夠熟練才容易這樣,現在盡量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也憑經驗會知道怎麼彌補。
Q:陶瓷保護修復組人員的組成背景多元,通常修復一件文物時如何分工?
A:工作室會一起討論保護修復方案,但每一件有專門的負責人從頭做到尾。我比較擅長瓷器的修復;竇一村負責陶、石材、玻璃的保護修復,兼顧瓷器,同時還負責材料方法的研究和應用;楊玉潔是今年新參加工作的博士生,在陶瓷工藝研究方面有特長。修復的過程也是一個研究的過程,不僅僅是把文物修好,還要研究以前為什麼這麼做,從修復的角度研究,更能觀察到一些細節。
文保科技部陶瓷保護修復室中的三位成員:左起紀東歌、王五勝、楊玉潔。
Q:需要修復的陶瓷病害除了破損,還有哪些?如何處理?
A:國家制訂的陶、瓷、石材保護修復標準中有病害種類,我們一般都參考這些標準處理。像北京市文物局撥給我們、北京市出土的大罐,表面的釉都剝落了,這是因為胎裡面有大量的氯化鈉,就是食鹽,所以我們推測這件罐可能醃過鹹菜或鹹肉。因為它是出土的,地下埋藏有時候很潮濕、出土後又太乾,隨著季節變化乾濕交替,含鹽的瓷器很怕這個,一會濕一會乾,鹽就析出來了;鹽結晶在析出的過程中體積會膨脹,就會把釉頂起來,造成空鼓並會剝落,這是很嚴重的病害。這件掉下來的釉片很多,因為缺失的釉片面積太大,已無法恢復原貌,只能做除鹽處理和加固,防止現有釉面繼續遭到破壞的搶救性修復工作。處理前,王五勝老師和竇一村先加固了現有釉面與胎的結合部分,防止在除鹽過程中繼續往下剝落。王老師自製了一個用去離子水迴圈噴淋的裝置;故宮晚上要斷電,所以一上班開始淋它,下班關掉,每天測一下水中鹽的含量,隔幾天換一回水,持續近一年才將胎體內的鹽置換出來。
另外,像陶器吸水率大又比較粗糙,容易依附雜質,舊時一些補陶瓷的銅、鐵鋦釘會打進胎裡,時間長了以後離子置換,鏽蝕就會跑進胎去,我們只能儘量找合適的方法清除,有時會利用化學方法,但要注意不能腐蝕器物。或者早期修復時用的一些黏著劑年代久了,會老化變色並形成汙染,也算一種病害,所以現在會特別注意修復時選用的材料。
楊玉潔,陶瓷工藝設計與彩繪
楊玉潔是景德鎮陶瓷學院(2016年剛更名為景德鎮陶瓷大學)博士,去年(2015)8月剛進入陶瓷修復組,目前還跟著王五勝學習。她現場展示了學徒期必經的一項功課,就是把一件新的複製瓷瓶摔成碎片以後拼回原貌,連裂縫都要補色補到肉眼乍看不出。不過這項功課還多加了一道題,她手中的瓷瓶其實是去年故宮修復培訓班的學員摔碎補好了的,所以還必須先一一小心地拆回碎片,把上面的黏著劑清理乾淨,才能重新拼組。
Q:聽說你以前是學做陶瓷的,當初為什麼會選這門專業?
A:我是青州人,在那裡人人都喜歡畫點畫,小時候常看我爸爸在日記本上畫葡萄、小碗、小盤之類的,多少受到薰陶,一方面自己也喜歡。高考那時候,我的老師介紹了幾個不錯的科系和學校,又說陶瓷學院很好。當學生時也不懂得未來工作會如何,於是聽了老師的介紹就選陶瓷學院報考了。我在大學和研究生時期都是學習陶瓷工藝的製作;來故宮以後,關於陶瓷修復還是從頭開始學起的,和原先的專業有些差距。
Q:原先專業學的內容是哪方面?是現代陶藝或者傳統工藝嗎?
A:大一、大二是學傳統工藝,比如學習如何畫傳統的青花、粉彩和五彩等。大四之後才能夠加入一些自己的想法做現代陶藝。現代陶藝的概念,目前在中國還是比較混沌不清的,但主要是做有現代思維的陶藝作品。讀碩、博士時也一直都在現代陶藝這塊,不過我對傳統陶瓷極端熱衷,最擅長也最喜愛的就是畫康熙時期的五彩。以前在研究生期間,雖然論文做的是中國現代陶藝的發展歷程,但是手藝上特別喜歡古代的東西。我覺得現代人做的東西還沒有經過歷史的積澱、淘洗,比較難評判好壞,所以我還是特別喜歡古陶瓷這一塊;知道故宮招人之後,就毅然決然到了這裡。
Q:你熟悉製陶技術,對目前工作有什麼樣的幫助?
A:學過陶瓷製作還是很有益處的,比如說能夠判斷釉上彩、釉下彩,或知道如何調色等,工作都會便利不少。又比如黏接陶瓷或許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事情,但是學過陶瓷和沒學過的人,拼接方法會不一樣。普通人面對40、50片零散的瓷片,要憑空拼出一個瓷瓶是非常困難的,但學過陶瓷的人知道弧度是怎麼走的,拿起瓷片就知道大約是哪個部位的,再依底部、腰部、口部去分層,區分以後再看這片的花紋跟哪片花紋連接,很快就能拼起來了。
Q:進故宮以後,有什麼地方是跟之前想像的不同?
A:之前想像會有很多宮廷藏品讓我上手、學習,進來之後發現故宮文物保管非常嚴格,即使身在文物保管單位也不能想看哪件就看哪件,需要層層上報,最後還不一定成功。另外,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因為我們規定要輪崗,我需要去裱畫的地方學裱畫,去修漆器的地方學大漆,每間科室都轉一下,收穫非常大。很多工作進去以後可能都在做類似的事情,但是故宮不一樣,只要你願意去發現,有很多的事物可以學習。
Q:在修復這個領域,你未來想要達成的願景是?
A:我現在還沒有想太多計畫,因為任務是安排的,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決定或左右的。但以個人願景來說,我最終極的目標是想學會傳統技術,因為外界畢竟沒有這種實務的訓練,而透過修復的過程,有機會能學習到古代人怎麼製作出這些文物。另外,因為我的專業是陶瓷設計,所以也希望能把富含古代風骨的東西做得既符合現代人的審美,又有非常強的傳統功底。不過這些目標肯定需要長時間的積累,還得靠機緣和自己的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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