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翻出的各種採訪筆記。(本刊資料室)近日,翻看《台灣當代美術通鑑》,一篇1984年的〈北美館開館後的諸多問題〉映入眼簾,「(北美館)上報率高居國內各文化機構之冠,員工流動率亦居領先地位。」猛地,我想起我的2013年。當時,我甫離開人生唯一一份正職工作,沮喪而徬徨之際,收到台北市立美術館研究組的來信,邀請我去討論美術館卅周年出版計畫。事後回顧,這為期一年的研究撰稿案,不只是我文字接案的開端,印象中30萬的年收入(稅前),更養活了因無正業而無措的我。但當下,我其實完全沒有概念,往後我即將邁入什麼樣的藝文勞動生產隙縫,也全然不明白這些細縫包裝各異,唯獨不變的是外包業者身分。 2013年,我有將近半年的時間,窩在美術館的公文收納室,洞穴中的另一個洞穴。白晝走進日光燈管地下室的研究組後,出走道轉彎再爬上一個狹窄的樓梯,打開洞門,就是公文收納室。大量布滿塵埃的鐵櫃裡一落落尚未電子化的公文,超過一半已屆銷毀年份。我在暗室裡查閱各種展覽、研究、教育推廣、公關組等歷年收發的公文,找到有意義的公文,記錄下來,為了申請調閱舊公文再上新公文,爾後抱著下樓回到研究組的臨時座位上,就著原先不知道是誰使用的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