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洋子首現身北京，登上愛與和平的金梯

「金梯子」以點帶面地呈現了藝術家從早年至今幾十年間的重要作品七件，以及2015年全新創作的兩件作品《金梯子》和《看天空》。雖然兩者都以梯子這一反覆出現在藝術家創作歷程中的元素，並相當程度地見證且延續其與藍儂之所以相識相戀的《天花板的畫》，但前者除有意呼應放於基金會入口處的《空氣販售機》所強調的窺望天空的慾望外，邀請觀者帶來屬於自己的金色梯子之舉，也更具開放性與自由度；與《看天空》因攀爬螺旋樓梯而生的搖晃、不知如何防範的恐懼感，以及突破觀者與作品間「不可觸摸」的界線，截然不同，具有令人赤裸的攻擊性。這自與她早年較為激烈的行為藝術經驗有關。但透過眾多作品，依然鋪陳了她一貫倡導的和平、生命與愛。

現地製作以及觀眾的參與式互動是小野洋子創作中很重要且核心的手法。從分兩聚落、種植在展廳外的松、竹、梅樹開始，小野洋子便希望將觀眾寫在白色紙片上的個人願望（寫完掛樹上），收集並送往她在冰島首都雷克雅維克的「想像和平光塔」，與自1996年《願望樹》生成並在各地展出以來、曾參與的人們的願望會聚在一起。如此以樹為形象的作品，再進入展廳後，將以《出口》接著延續。然而，比起前作帶著希望的輕盈感，此作因七十具棺木的並置而顯得沉重，卻也道出小野洋子的生命哲學：生與死，看似對立，卻形成了生命的動態和諧。而此觀念也不斷出現在其他展廳的作品中。

看待小野洋子的作品，除了可以體驗她坦承的、充滿力量的宇宙觀與生命哲學外，亦有一種獨屬於她的靜謐與溫柔感受。《我們都是水》同《出口》展出，沿著牆壁擺放一百一十八個貼有世界古今名人的名字、內含一樣水量的透明玻璃瓶，以一種均值而簡化的方式，令人感悟自身存在及與他人間的關係之餘，也將再與《願望樹》集結眾人之願的儀式性一同號召，那返璞歸真且良善的力量。她說：「我們每個人都是彼此聯繫在一起的，當大家一起祈願時，我們就能改變這個世界。所以在那數以百萬的願望中，即使有充滿惡意的願望，當壞的願望遇到好的願望時，它就會變成一個好的願望。」

11月15日，這位女性藝術家首度現身北京，為在林冠藝術基金會舉行的開幕展「金梯子」，先行暖身。隔天，則在央美美術館現場，與藝術家徐冰對談她廣泛藝術生涯中的作品和體驗，並進行現場行為表演。

距離她在中國舉行的第一次個展已有三年時間；這次的展出機緣，就基金會創辦人嚴思．法斯高（Jens Faurschou）追憶所及，得回溯多年前與小野洋子及其御用策展人喬恩．亨德里克斯（Jon Hendricks）在德國柏林街角的一次偶遇。作為回應，「今天我來到這裡，你們可以聽聽一個女人的聲音。」語畢，已八十二高齡的小野洋子便毫無預兆地發出「啊……喔……咿呀……」超過一分鐘且沒有歌詞、沒有曲調的聲音。這被她視為「來自一個女人的聲音」的即興表演，也在隔天座談由徐冰道出「她可以說是當今世界的傳奇偶像」的開場白後發生。她先是在現場白板上揮毫「世界人民團結幸福、福、福、福」，再來也是「啊……嗚……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