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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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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北京-北京」:一種新的本土展售模式 與許多階段性參與藝術北京的畫廊不同,星空間一直將自身定位成一間「立…
「北京-北京-北京」:一種新的本土展售模式
與許多階段性參與藝術北京的畫廊不同,星空間一直將自身定位成一間「立足北京的畫廊」,並在這十年中未曾缺席。針對不同類型的藝博會,星空間拿出不同的展覽方案。相較香港巴塞爾藝術展的煙囪、溫凌雙人展,星空間在藝術北京帶來了幾乎所有的代理藝術家(包括:煙囪、溫凌、徐毛毛、徐敏、鞠婷、金釹、陳可、王一凡等),每人皆有一、兩件作品展出。
由溫凌的紙本水彩作品(售價5,000元人民幣,以下幣值同)到至鞠婷的《無題180415》(售價38,000元),星空間所展的藝術品價格「平易近人」,因此吸引了不少第一次入手收藏的年輕藏家。徐敏的雕塑作品《盛裝舞步》在VIP預展已將四個版本全部售出(每件18,000元),金釹共六個版本的鑄鐵雕塑《暖暖》(售價6萬元)亦售出兩版。
展望│飛來石No.3 不鏽鋼 80x64x42cm / 140.5×105.5x3cm 2014 長征空間提供
同樣是主推青年藝術家,空間站帶來汪鶯鶯的小幅布面畫作(價格在2萬至6萬元)、葉甫納「指甲計劃」的「鑽石美甲沙龍2.0」,其中每件裝置有三個版本(每套價格為1萬美元),視頻影像有五個版本。藏家可親臨現場享受美甲服務,直接在手上訂製限量版指甲方案。空間站原本計畫將雙飛藝術中心的作品帶來展場,卻因為和「指甲計劃」的展示空間風格有衝突而最終放棄。
北京蜂巢當代藝術中心已連續三年參加藝術北京,因地緣優勢而節省了赴海外參加博覽會的成本,同時又因畫廊植根本土,擁有相對穩定的北京客戶群。畫廊今次帶來梁銓、屠宏濤、夏禹、楊牧石、袁澤強等13位藝術家的創作,令知名藝術家與新晉藝術家同場獻藝。其中,屠宏濤《塞尚休息,我畫畫》售價100萬元;梁銓《清溪漁隱圖之三》售價60萬元,在開幕首日前三個小時已售出。年輕藝術家作品價格較低,李平的油畫售價在2萬元左右。
前波畫廊展位。(前波畫廊提供)
長征空間這次「回歸」藝術北京,正是因香港巴塞爾(Art Basel in Hong Kong)提前到3月舉辦,留出了4月的空檔。展覽總監李欣格說,每年長征空間都會評估團隊的人力與精力,對項目做出計畫,有節奏地參與藝博會。在推廣藝術家方面,長征空間希望盡可能以近作呈現創作者的新面貌,這次帶來展望的雕塑《文人石》,正是展望近期於威尼斯取材所做,現以35萬元被中國藏家購得。長征空間亦展出胡向前的影像《向前美術館一角》(售價18萬元),同樣被中國藏家於VIP日買入。
比起連租三、四個參展單位的畫廊,香格納畫廊(北京)在藝術北京中只租用了一個單位,前來藝術北京的藏家主要是他們的老客人。這些人透過畫廊提前發布的圖錄,在開幕前已購入部分作品。例如,孫遜的小幅紙本繪畫《華燈》就以2萬元一早被中國買家訂購。
在主辦方看來,北京這個地方儼然成為中國當代藝術的「發生地」。藝術北京新任執行總監李孟夏,從媒體人轉型成為「藝博會人」,他形容此轉型為「大勢所趨」—因為在會場內川流不息的人流背後,藝術品消費在北京正蓬勃發展。
趙博│荒原-疲憊的行者 複合媒材 200x160cm 2013 北京索卡提供
台灣畫廊迎合北京藏家「口味」
談及消費,北京的藏家究竟需要什麼樣的藝術品?在藝術北京的展場中,架上繪畫與雕塑是出現頻率最高的兩類,相比之下,視頻影像、裝置、概念與行為作品就少得多。董夢陽坦承,十年的藝博會營運只能算是孩子的成長期,現時藝術北京尚為「小學生」水平。他希望,「北京」在未來的發展中,不僅是中國的北京,還要晉身成亞洲的北京,實現這一點便離不開亞洲畫廊的支持。
參展今屆藝術北京的亞洲畫廊中,台灣畫廊在「當代館」有九家,包括:平藝術空間、松蔭藝術、索卡藝術中心、誠品畫廊、秋刀魚藝術中心、大未來林舍畫廊、亞洲藝術中心、亦安畫廊、采泥藝術;在「經典館」(售現代藝術品)有兩家,分別是漢鄉藝術與名典藝術。
相比香港、韓國、日本零星可見的參展商,台灣畫廊數量更多。有趣的是,面對藝術北京這類主推本土性的博覽會,台灣畫廊也能「因地制宜」,盡量迎合中國藏家口味,較多地呈現兩岸三地藝術家群展。
黃然∣壓制解放了被壓制的欲望No.4 數位微噴、金屬油墨 65×45 cm 2011 長征空間提供
索卡藝術中心首次參加藝術北京,在VIP預展開場不足兩小時內已售出四件作品,包括席時斌的兩件雕塑,王濛莎的水墨作品與趙博的《荒原-疲憊的行者》。畫廊總監蕭博中稱,由於索卡在北京有藝術空間、培養了一批客人,有穩定的市場源。對於首次亮相,索卡不敢「怠慢」,在選擇作品上沿用了香港巴塞爾藝術展的思路,呈現水平持平的24件作品。其中,價格較高的作品有:洪凌將近三公尺的《碧苔芳暉》售價300萬元、曾健勇作品《諸野》售價66萬元,席時斌立體雕塑售價30萬元;亦有較為平價的作品,例如日本藝術家飯田桐子(Kiriko Iida)的明亮色系油彩畫。
在VIP之夜,大未來林舍售出將近八成展品,其中尹朝陽的油畫以170多萬元售出,青年藝術家申凡的作品則以10萬以內的價位成交。
平藝術空間展出藝術家任哲、秦艾、Hugh Moss、王燁的21幅繪畫及三件雕塑作品。在未開幕前,已有藏家透過預定方式購得王燁的雙聯畫作《夢鄉》,而王燁的另一作品《心靈的方向》以8萬元售出予中國藏家。在開幕首日,Hugh Moss的四幅水墨作品(價格介於3萬5千元至13萬元之間)也已售出。
藝術北京公共藝術區「藝術介入」展出顏石林《怎麼了?空沙發》。(攝影/周婉京)
馬樹青的作品在場內幾間畫廊都有出售,亞洲藝術中心將眼光放在馬樹青的小型作品上,將其「無題」系列的迷你版本以每件25,000元,分別賣給多位國內藏家。亞洲藝術中心蘇恬巧稱,這些藏家對馬氏的創作風格不甚了解,購買目的是出於喜愛,而非投資。
「經典館」主要銷售西方近現代油畫、雕塑及歐式古董傢具,價位較「當代館」高,前來「經典館」的藏家明顯比「當代館」少。來自高雄的漢鄉藝術也是首次參加藝術北京,藝術總監楊騰集說,畫廊主要代理俄羅斯現代藝術品,價位由幾十萬至三百多萬不等;其中,梅爾尼科夫(Andre Melnikov)的《浴後》更標價220萬元。對於開幕首日只售出一張畫的漢鄉畫廊楊騰集而言,他笑言漢鄉意在參展:「這些畫作堪比博物館水平,僅僅供人參觀也是好的」。
飯田桐子Kiriko IIDA│藍色夢境Blue Dream 油彩、畫布 27.3×27.3cm 2013 北京索卡提供
站在國際化與本土化的分岔路口
當衡量藝博會水平時,「國際化」總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評價標準,國際畫廊的多少成為關鍵。因為跟國際畫廊相對應的是站在藝術市場、資源鏈頂端的國際知名藝術家、跨國收藏家、海外策展人與美術館。在藝術北京見不到高古軒、白立方、Hauser&Wirth、Marborough Fine Art等國際畫廊的身影。
實際上,藝術北京並未著急於建立其國際化標籤,反倒是主推本土化特徵。董夢陽認為,藝術北京正在進行令外國畫廊進入中國的儲備工作,像高古軒這樣的畫廊還不能讓中國藏家與普通民眾完全接受,國際畫廊的作品、運行模式都比中國走得更靠前。他說:「這些(國際)畫廊,價格也好,藝術也好,都與中國人生活有太大距離。我們要先有一個基礎,讓中國人先認識、接觸藝術,總有一天他們會包容和接受西方藝術,過程需要一步一步來。」
具體到實現國際化的時間,董夢陽提出至少需要三到五年。此進程中,藝術北京也會相應提高它在畫廊對接、VIP服務、媒體宣傳上的水平。目前,藝術北京最主要考慮的是如何供給藏家他們心儀的藝術品,同時挖掘中國的潛在藏家。
然而,場館對展品展示的限制、高價藝術品高昂的進口綜合稅,都成為阻礙藝術北京向國際化發展的種種問題。學古齋畫廊(上海)總監崔秀瑩透露,原定將亮相藝術北京的白南準(Nam June Paik)複合媒材裝置《電視蠟燭》(TV Candle,以8萬美金售予韓國藏家),因農展館會場不可放置明火的限制,與北京觀眾「擦肩而過」。另一邊廂,德薩畫廊(北京)首次參加藝術北京,卻未帶來它在香港長期經營的趙無極、朱德群等人之作,6%的關稅與超過30%的藝術品進口綜合稅著實令畫廊「望而卻步」。
引入國際畫廊也好,減少藝術品貿易壁壘也罷,下一步,面對更多新加入的藝術消費者,藝術北京站在國際化與本土化的分岔路口,需做出更清晰的抉擇。
2015年的藝術北京已是第十屆,報名參展的畫廊有300多家,主辦方從中挑選出140多家,較去年150家的總量減少了約10家。所有畫廊中,「當代館」佔據105個席位,其中包括100家商業畫廊、2家藝術平台及3間中國拍賣行。藝術北京總監董夢陽認為,主辦方由展場空間的大小決定參展畫廊的多少,展廳容量的限制帶來參展門檻的提升。
會場上,中國國內畫廊數量可佔七成,多數來自北京或在北京設有藝術空間。VIP之夜,1萬4000名的參觀者、藏家普遍來自本地,他們的入場為北京畫廊帶來了主要購買力;再看這些畫廊所代理的藝術家,通常是居住在北京或畢業於北京的中央美術學院。由此也形成一種「北京-北京-北京」的新展售模式─即藝術家、畫廊與藏家均來自北京。
三方在此緊密的關係中,彼此作用,相互補給。「北京-北京-北京」模式拉開了一個更廣的交易平台,更多人走了進來。其廣度體現於:藝術品價位從幾千到過百萬人民幣不等,畫廊經營的藝術家從年輕到知名不等,吸引的藏家從基層到資深不等。
葉甫納「指甲計劃」(空間站提供)
周婉京( 6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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