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博」(The Well Fair)於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現場一景。(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提供)
今年在北京關於博覽會的話題可以提早到農曆新年前在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開幕的展覽「好博」(The Well Fair),雙人組合藝術家艾默格林與德拉塞特(Elmgreen & Dragset)在展覽策畫的初期訪問了北京,然後他們就決定在這裡把展覽現場偽裝成一個佈展中的藝博會,這個決定也許來自於現場的實地經驗,也許是中國做為世界第二大藝術市場帶給藝術家先入為主的預設。總之,這個展覽含混了藝術創作和一級藝術市場。也許是巧合,這個展覽也恰當地影射了北京的藝術生態:畫廊集中的藝術區和藝術家工作室區以非常高密度的狀態相互依存和相互窺視著。有人曾打趣地描述隻身來北京的藝術家的心境——打開工作室的大門,等待你生命中的那個人。大概的意思就是說藝術家們來到北京,是為了獲得更多的關注並期待一夜成名。「藝術北京」總監金島隆弘(Takahiro Kaneshima)在「好博」展的討論活動中說及北京的多面向是他在其他城市沒有見過的,與會的佩斯北京總裁冷林則認為藝術家聚居是北京的一大優勢。藝術家們的工作室裡常常會劃分出一個區域,使用專業的燈光照亮作品來迎接收藏家審視的目光,各大頂級畫廊也在不斷更迭著各種展覽,他們的存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不會閉幕的藝博會。而恰恰是這種日常化的「藝博會生態」,也許決定了「藝術北京」本身變得不是那麼必須。
「好博」(The Well Fair)於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現場一景。(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提供)
「藝術北京」現場一景。(藝術北京提供)
過於商業化的藝術氛圍顯然容易令人厭倦,但是北京的名利場又不可避免地吸引著各地的藝術青年彙聚於此。不論是真正的博覽會或者藝術區裡畫廊和藝術家們營造的一個隱性的「藝博會生態」,依然是一種真實的存在。艾默格林與德拉塞特對此持有開放的態度,「好吧,事實上,藝博會依然存在,而且看起來在未來十年內也不會消失,因此我們最好以一種建設性的態度看待它。」(註)
註 摘自「好博」展覽圖錄,〈田霏宇對話艾默格林與德拉塞特〉。
卡繆(Albert Camus)把生活比作西西佛斯(Sisyphus)將一塊不斷滾落的石頭重複地推向山頂般的勞作,無望、無意義,但又必須不斷重複。這個古老橋段同樣適用於自2005年起,每年如約而至的「藝術北京」博覽會。談及「藝術北京」時流露出輕慢和不屑可以說是業內的某種政治正確。但是我們還是沒辦法迴避開幕VIP之夜的燈紅酒綠,業內精英名流不得不到的龍門陣,還有不菲的攤位費,至少都說明這個博覽會依然是北京藝術拼圖中的一個部分。壟斷極權的中心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慢,他不用花很大的力氣就可以成就一些大事,所以這些「大事」常常顯得即浮誇又粗糙,就好像2008年北京奧運會和今天很多荒廢的體育場館。土生土長於北京的「藝術北京」博覽會看起來也有著類似的天然優越感,但顯然這種「公主病」在藝術的商業系統中是沒什麼作用的。「藝術北京」相比「香港巴塞爾藝術展」(Art Basel HK)的區位和品牌優勢、「上海廿一當代藝術博覽會」(ART021)的運營理念便顯得黯然失色。
「藝術北京」現場一景。(藝術北京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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