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春拍有看頭－蘇富比

伴隨著中國的管制愈來愈嚴格，回歸中國的香港儘管仍為亞洲市場重鎮，但管制趨嚴的色彩與氛圍促使了原本便因數場重量級收藏專拍和名物重器而轟動一時的紐約市場，因自由開放且安全而重要性日益增加，除了原先地緣之便的美國當地收藏，日本等歐亞地區的收藏紛紛送往紐約，中國富人也紛紛移居當地，大幅提高了當地的購藏實力。此季紐約春拍便迎來了多場精彩的主題或收藏專拍，以及琳瑯滿目的各色拍品。

蘇富比此季來勢洶洶，推出了七場拍賣，沿續去年同季再次規畫以明朝為範疇的拍賣──「明：朝曦」，內容聚焦15世紀宮廷御作珍貴瓷器及藝術品，不僅呈現此時期宮廷的高雅品味，並且反映其對後世歷代宮廷藝術的深遠影響。重點拍品有明宣德〈青花纏枝花卉紋執壺〉（高33公分），此壺以波斯薩珊王朝的金屬器為原型，圈足上承直立的器身，青花色調柔和並呈現鈷藍靛黑情況，頸部與腹部裝飾以帶葉纏枝牡丹、荷花、山茶、菊花紋，口緣下方、頸肩銜接處、圈足處分飾回紋、卷草紋、下垂花瓣形紋、卷草紋細飾帶；具「大明宣德年製」青花六字款，預估價60萬～80萬美元。明成化〈青花纏枝花蓮瓣口瓶〉（高26.6公分），梨形瓶身，口呈浮雕重瓣蓮花形，長頸兩側飾對稱荷葉雙耳，具外撇圈足，釉層厚，釉面潤澤。藏家約於1979年得自紐澤西，後於1981年11月24、25日香港蘇富比拍賣；著錄見1993年香港出版耿寶昌著《明清瓷器鑑定》，預估價100萬～150萬美元。

來自亞洲私人的「靜雅堂」收藏專拍則由四件中國早期佛教石雕組成，意在探索佛教儀式的奧祕本質，並展現當時雕匠所具備的精湛工藝以及高超技巧。代表拍品有北魏〈石灰岩浮雕供養菩薩像〉（高58.7公分），於略微彎曲的石灰岩上浮雕單腳跪地的菩薩像，以四分之三角度斜刻，全身披通肩袈裟，頭帶三葉冠、梳高髮髻向後垂墜，雙手於胸前合十，微微頷首，細長杏眼微閉，眉骨與挺直鼻梁相連，鼻翼寬扁，嘴角上揚呈微笑狀，具兩層頭光，兩荷苞自雙肩後長出。曾由戴福保（號潤齋，1910～1992）經手、1997年4月29日香港蘇富比拍賣；展出紀錄有1997年台北國立歷史博物館「佛雕之美─北朝佛教石雕藝術」、2000年高雄市立美術館「千古佛顏─傳統雕刻特展」；著錄有2016年台北出版《般若寶相─靜雅堂藏中國佛像藝術》，預估價120萬～150萬美元。

「康熙：潔蕊堂珍藏」推出91件精選自Jeffrey P. Stamen收藏的康熙瓷器，Stamen傾注逾三十載光陰建立潔蕊堂珍藏，為私人收藏中最博雅精深的康熙瓷器收藏之一。此系列藏品涵蓋康熙時期主要瓷器類別之典範，包括鬥彩壽慶御瓷、神話故事圖大瓶、浮雕紋花瓶、人物故事圖青花及五彩瓷器等，另有不同造型、品類及工藝的文人雅物。代表有清康熙〈五彩浮雕四仙圖洗口尊〉（高38.3公分），洗口、束頸、圓腹、圈足，四側高浮雕包括戲金蟾的劉海、和合二仙等四道教仙人再施彩，四周描繪簡單的山水和漂浮在空中的道教寶物，1983年11月10日倫敦佳士得拍賣、2000年倫敦D & M Freeman經手，展覽紀錄有2014年紐約蘇富比「Embracing Classic Chinese Culture：Kangxi Porcelain from the Jie Rui Tang Collection」，收錄於2017年Bruges出版Jeffrey P. Stamen與Cynthia Volk、倪亦斌合著《A Culture Revealed：Kangxi-era Chinese Porcelain from the Jie Rui Tang Collection》，預估價8萬～12萬美元。清康熙〈五彩叩馬阻兵圖大棒槌瓶〉（高74.2公分），盤口、短頸、圓折肩、筒形長腹、圈足，器身處以明亮的琺瑯彩細膩描繪《封神榜》武王伐紂的故事，器頸處則為劉海與和合二仙，器間處於花卉和綠色錦地開光內繪百寶圖，曾經紐約Tonying & Company經手、密蘇里聖路易藝術博物館收藏、2005年3月30日紐約佳士得拍賣；2014年紐約蘇富比「Embracing Classic Chinese Culture： Kangxi Porcelain from the Jie Rui Tang Collection」展出，收錄於2017年Bruges出版Jeffrey P. Stamen與Cynthia Volk、倪亦斌合著《A Culture Revealed：Kangxi-era Chinese Porcelain from the Jie Rui Tang Collection》，預估價40萬～60萬美元。

「靈感：Judith 及 Gerson Leiber 伉儷珍藏中國藝術品」，Gerson Leiber 是一位著名畫家，曾在美國各地展出抽象表現主義作品，而Judith Leiber則是著名手袋設計師，其作品受到如美國第一夫人、明星與社會名流等青睞。Leiber伉儷熱愛中國藝術品，從中汲取許多設計上的創意，以畢生精力集成今日所見的收藏，主要購自歐洲及美國知名藝術經紀人，收藏年代跨越將近2000年，其收藏象徵著傳統西方中國藝術收藏的典型鑑賞品味。拍品焦點包括一對清乾隆〈粉彩錦堂富貴圖大蓋瓶〉（高133.4公分），洗口、束腰短頸、豐肩、鼓腹下收、平底無釉泛火石紅，蓋紐呈蓮花花苞狀，器身處以明亮琺瑯彩釉和金彩描繪一對錦雞相望於布置有石塊、種滿牡丹、玉蘭、梅花的庭院中，蝴蝶、鳥兒一旁飛翔，器蓋和器間的粉色錦地折枝花卉開光相互呼應，器頸則為寶石紅地折枝花卉開光，也都於花卉處上有金彩，有木底座。屬英格蘭威爾特郡放山居舊藏，1965年由Rt. Hon. Margadale of Islay勳爵T.D., J.P., D.L.（1906～1996）售出，後由紐約Ralph M. Chait Galleries經手。預估價25萬～40萬美元。另有明末〈青花甪端形熏爐配蓋〉及一件清乾隆〈茶葉末釉荸薺瓶〉等。

「中國藝術珍品」推出逾230件中國藝術精品，年代跨度由新石器時代至民國時期，涵蓋所有主要收藏類別。拍賣焦點包括一件商〈青銅饕餮紋卣〉（高28.7公分），器呈橢圓形，全器以雷紋為地，其上於器蓋面和腹部裝飾饕餮紋，其餘於器蓋、器頸、器足處都飾夔龍紋，器頸處中央還飾一動物形首，器蓋上方與側面和器身、器足四面出戟令紋飾兩兩相對，肩部兩側的環形耳懸一提樑，先後經北京黃濬（1880～1952）、A. F. Philips醫師（1874～1951）收藏，1978年3月30日倫敦蘇富比拍賣，後經紐約戴福保（號潤齋）、羅馬Wahl-Rostagni、法國私人收藏，曾於1989年假倫敦Oriental Bronzes Ltd.「Archaic Chinese Bronzes from Shang and Zhou Dynasties」展覽，著錄有1937年北京出版、黃濬著《鄴中片羽》二集卷一，1995年巴黎出版、Christian Deydier著《Understanding Ancient Chinese Bronzes, Their Importance in Chinese Culture, Their Shapes, Functions and Motifs》，預估價150萬～250萬美元。

其他還有加拿大私人收藏黃花梨家具；Ann及Gordon Getty伉儷珍藏清代瓷器及藝術品；波特蘭藝術博物館藏品；以及一系列1950至1960年代購自倫敦Sparks Ltd.的清代官窯彩瓷及單色釉瓷，其中代表為清康熙〈五彩西廂記人物故事圖仰鐘式杯一對〉（高7.6公分），出自Cook家族收藏，預估價10萬～15萬美元。

「邱氏家族珍藏中國書畫」由邱永和與吳忠瑛夫婦集成於1960至1970年代加州地區，在洛杉磯，並於好萊塢大道開設長城有限公司，主營玉器、瓷器、珠寶、織物等古董藝術品的進出口及珠寶訂製服務。廿餘年後，夫婦二人搬到舊金山並於1956年開設了中國貿易公司，主營同類業務。1960年代末，夫婦二人選擇先在卡梅爾開始經營德洛麗斯旅館，後於1970年買下中國藝術中心大樓並於次年開張，後來成為卡梅爾藝術館。邱氏夫婦與張大千交遊密切並從其手上得到了包括陶成〈竹菊野兔〉軸（拍品編號1103）在內的一些古畫，並受贈大千自己的精彩作品，如巨幅潑彩、上款給邱氏夫婦六秩雙壽之〈五福〉金卡紙（拍品編號1136）以及上款給邱永和之〈仿石濤山水〉軸（拍品編號1133）等。除此之外，邱氏夫婦藏品中特別精良之作，亦有張大千鑑賞後長題的作品，例如惲壽平〈擬宋元山水〉冊（拍品編號1121）等。

除此之外，邱氏夫婦亦積極從加州本地及來源可靠處購入中國書畫，例如林良〈秋荷雙鳧〉、〈寒雪山雞〉二軸（拍品編號1109及1110）即得自加州本地夏先生；除了請郎靜山幫助拍攝畫作照片，還從郎靜山處購得徐悲鴻畫三幅、齊白石畫七幅。邱永和曾主動將自己的藏品帶至台北請當時的專家前輩諸如溥儒、莊嚴、那志良、李霖燦、江兆申等過目，讓他們提出對作品的意見並跋於畫上，例如張靈（活躍於1470～1510）〈看耕圖〉（145.7×70.4公分，水墨紙本、立軸），畫的裱邊有莊嚴和江兆申於1967年的題跋，具孫雨航（1890～1984）簽條，並鈐有邱氏家族、那志良、李霖燦等人的鑑藏印，著錄有1971年3月25日《The Carmel Pine Cone》、1968年6月《故宮學術季刊》，預估價16萬～22萬美元。當有知名書畫家或收藏家過加州時，如黃君璧、林清霓師生等，邱永和亦欣然出示所藏並請題。邱永和亦曾請李大木署文研究部分畫作。邱氏收藏除幾件於1990年代初期釋出市場，少數幾件失竊以外，均悉數保存至今。大量當年的紙質單據、信件及照片亦留存有緒。此批收藏拍賣之所得將遵其女兒邱扶輪修女之遺願納入其生前建立的兩個基金，繼續澤被世間所需之人。

「中國書畫」包含「顧維鈞嚴幼韻夫婦珍藏中國書畫」及「李鑄晉教授珍藏中國書畫」兩批收藏，皆匯集於1960至1990年代，來源有緒，從未見諸市場。其他諸如文彭、鄧石如、曾國藩、齊白石、吳湖帆、黃君璧、張大千、傅抱石、謝稚柳等名家精品將匯聚一堂，代表有曾國藩〈行書蘇軾七古三章〉（89.5×30公分，水墨紙本，六幅鏡框，預估價6萬～8萬美元）、吳昌碩78歲所作〈松芝延壽〉（245.2×123公分，設色紙本、立軸，預估價40萬～60萬美元）、〈梅花〉（246.5×123公分，設色紙本、立軸，預估價40萬～60萬美元）。另有李鑄晉教授部分藏品將於「蘇富比週末拍場：亞洲藝術」中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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