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德里安．格尼，身價超過千萬美元的當代藝術家

Adrian Ghenie, A Contemporary Artist Worth Over 10 Million Dollars

羅馬尼亞藝術家亞德里安．格尼（Adrian Ghenie）是位風格獨具的具象畫家，經常被拿來與培根（Francis Bacon）做比較與對照。而在去年（2022）他以超過千萬美元的成交紀錄，成為當前最搶手的畫家之一，並躋身全球前五十大拍賣成績最好的藝術家。本文即在梳理亞德里安．格尼的藝術發展脈絡、重要展覽資歷，以及具指標性的拍賣紀錄。

帶動藝術界十多年的亞德里安．格尼（Adrian Ghenie）很早就被拿來與培根（Francis Bacon）相比，去年（2022）他以超過千萬美元的成交紀錄成為我們這個時代最搶手的畫家之一，並躋身全球前五十大拍賣成績最好的藝術家。

2001年，格尼從羅馬尼亞克盧日納波卡（Cluj-Napoca）的藝術設計大學畢業，他是一名風格強烈的具象畫家，喜歡使用調色刀更甚於畫筆。他偏好的主題是十九與二十世紀的名人。因此，達爾文（Charles Robert Darwin）、列寧（Vladimir Lenin）、梵谷（Vincent van Gogh）、杜象（Marcel Duchamp）很自然地都出現在他的作品裡，例如一件帶有題材的表現主義畫作、一幅生動的剖視圖、一幅佛洛伊德（ Michael Freud）或培根曾繪過的畫作。十年前他在佛羅倫斯的斯特羅齊宮基金會舉辦展覽時，就經常被拿來與培根做比較與對照。

格尼於2011年迅速崛起，當時他以群展的方式加入著名的佩斯畫廊（Pace Gallery）。在這間全球最受尊崇的畫廊的支持下，他的作品於同一年成為紐約富藝斯拍賣行的拍賣對象，其行情自此開始飆漲，強烈的畫風立即震撼了富裕的收藏家，甚至讓尺幅在50公分以下的小型畫作《泳池》（Swimming Pool）最終以2萬2,500美元成交，高於估價的兩倍。

儘管佩斯畫廊對他的首場成功有加分作用，但藝術家的大名早自2006年在蘇黎世的鹿腿畫廊（Haunch of Venison gallery）舉行展覽之際，就已經在圈內流傳開來。這場在鹿腿畫廊舉辦的展覽非常關鍵，因為這間畫廊於2007年成為知名拍賣公司佳士得的子公司。2011年，這間子公司在倫敦開設了第二間畫廊，並為這名年輕天才舉辦了專題展覽。各種展覽隨之而來，藝術家大受歡迎……。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們陸續在丹佛美術館、佛羅倫斯的斯特羅齊宮、布達佩斯藝術廳見到他的作品。他的收藏紀錄越來越豐富，最終「成熟」到足以讓收藏家有信心且渴望讓他的拍賣價格能更上一層樓。

在2022佳士得香港秋拍上拍的亞德里安．格尼的《退化藝術（以割耳後的文森．梵谷作自畫像）》（Degenerate Art），最終拍出5,685萬港元成交價。（佳士得提供）

各大畫廊與佳士得帶來驚人行情

一切就緒，一顆市場新星即將脫穎而出。2013年，佩斯畫廊為他在紐約舉辦首次個展「亞德里安．格尼：新繪畫」（Adrian Ghenie: New Paintings，2013年3月8日至5月4日）並附上一份目錄，加速了這顆新星的崛起。展覽結束後，他的拍賣價格飆升，一幅重新詮釋貓王的肖像畫於2013年6月由倫敦蘇富比以33萬美元售出。翌年，《冒牌羅斯科》（The Fake Rothko）的成交價超過百萬美元，使得他的拍賣紀錄首次突破百萬大關。這幅畫的最高估價為59萬6000美元，2014年6月30日在倫敦蘇富比以240萬美元的價格售出。價格的驚人飆漲讓他聲名大噪，轟動的拍賣結果使他成為當代繪畫的新「先知」。

2015年緊接著發生兩件大事：首先是他加入洛帕克畫廊（galerie Thaddaeus Ropac），後者於10月底為他在巴黎舉辦展覽，與巴黎國際當代藝術博覽會（Fiac，後來改名為PARIS+Basel）同時進行。尤有甚者，他為第56屆威尼斯雙年展羅馬尼亞館創作的作品取得極大的成功，展覽主題「達爾文的房間」（Darwin’s room）深入探討了繪畫、歷史與藝術史。他在雙年展上的傑出表現將他真正推向國際當代藝術舞台的前沿，銷售額在短短幾個月內暴漲，2016年2月甚至在倫敦佳士得以一幅向梵谷致意的《1937年的向日葵》》（The Sunflowers In 1937）創下450萬美元的拍賣紀錄。

三個月後，亦即2016年5月11日，蘇富比為一幅格尼以梵谷形象顯現的自畫像舉行了一場精彩的拍賣，這幅自畫像曾於2013年在佩斯畫廊展出，2015年出現在威尼斯雙年展上，這對收藏家來說是很重要的收藏記錄，因此，儘管這件作品的尺幅只有48.3 × 30.5公分，但是它最後以259萬美元售出，比最初估價高出了十倍。

在2022保利香港春拍登場的亞德里安．格尼的《無眼簾》（Lidless eye），以6,000萬港元成交。（保利香港提供）

2016年10月，大型畫作《Nickelodeon》（2008）的估價儘管不到200萬美元，最後成交價卻超過900萬美元，再次造成震撼！2016年年底，這位來自羅馬尼亞的年輕畫家的拍賣收益已經達到2,700萬美元，在全球拍賣成績最佳的藝術家排名中，從第550名躍升至第60名。當時的格尼才38歲，他的作品卻已經成為巴黎龐畢度中心、比利時根特市立當代藝術博物館、洛杉磯當代藝術館等等的永久收藏。

拍賣市場隨後歷經了一段時間的緩和，接著又於2021年復甦。2022年5月底，佳士得為《餡餅鬥室12》（Pie Fight Interior 12，2014年）創下1,030萬美元的紀錄，格尼自此擠身全球前五十大表現最佳的藝術家之列，年度拍賣收益超過4,100萬美元。

亞德里安．格尼的《餡餅鬥室 12》於2022佳士得香港春拍登場，拍出8,106萬港元（約合1,030萬美元）成交價，締造個人拍賣紀錄新猷。（佳士得提供）

《餡餅鬥室 12》超過千萬美元的驚人售價並非是在倫敦或紐約成交的，而是佳士得在香港舉行「肉體與靈魂：培根／格尼」展（Flesh and Soul : Bacon/Ghenie）的成果，這場展覽將格尼的畫作與培根的奇幻作品放在一起對照。這位藝術家自其職業生涯展開以來，就獲得佳士得的大力支持，佳士得竭力讚賞這位繪畫「天才」，將他與培根、甚至是「林布蘭多產的歷史主題繪畫、文藝復興時期丁托列托的戲劇性繪畫」相互比較，同時兼具「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的刮刀技術與威廉．德庫寧（Willem de Kooning）的手勢力道」。在創下新的全球記錄後，佳士得也表示很樂意「將這幅不朽的畫作獻給香港，並持續將這座城市打造成當代傑作的主要拍賣地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