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拍近了！香港藝術市場一切如常嗎？

10月，本是秋季拍賣會的季節。同期，香港灣仔會展舉行典亞藝博（Fine Art Asia），世界各地藏家勢將紛沓而至這個全球第三大藝術市場。然而，自6月「反送中」運動以來，抗爭未有休止，每星期均有不同程度的衝突發生。公營藝術場地多次臨時關閉，導致部分表演被迫取消。因應香港社會氣氛不明朗，皇家莎士比亞劇團製作的音樂劇《Matilda》，亦以「演出及製作團隊的安全未能受到保障」為由，取消來港演出的安排。隨著秋拍臨近，藝術市場有否相應受到影響，遂成關注。

早在8月底，ARTnews曾訪問多間畫廊，了解香港抗爭運動持續對業務的影響。記者坦言，願意記名分享看法的業界人士不多。該文最大篇幅落於佩斯畫廊（Pace Gallery）總裁兼首席執行官馬克．格里姆徹（Marc Glimcher）的訪問。

佩斯畫廊在香港設有兩個展覽空間，並位於公眾活動頻繁的中環。格里姆徹在訪問中提到「要香港完全回歸大陸體系是一個非常可悲的想法」，又促請抗爭者與中國政府對話。至於抗爭對香港業務的影響，他認為目前難以作出全面評估，但凡事總有兩面——人們雖然無心情買賣藝術品，但他們也不會放棄已經規劃的活動。正如，畫廊9月中新展開幕，帶來兩名女性藝術家路易斯．奈佛遜（Louise Nevelson）和尹秀珍的作品。事隔半月，我們向佩斯畫廊提出進一步查詢時，畫廊以 「事件敏感性」為由而不再作回應。

相對而言，位於黃竹坑的Rossi & Rossi畫廊則頗為積極回應。Rossi & Rossi畫廊在香港和倫敦均有業務，出生於義大利老闆法比奧．羅西（Fabio Rossi）認為抗爭難免影響各行各業，藝術市場也不例外。然而，他不擔心局勢會進一步惡化，認為「香港對中國、對很多人來說都太重要」，更直言「1970年代義大利情況更加動盪暴力」。9月19日，羅西再以電郵廣發通訊向海外業界朋友大派定心丸。

「鑑於在過去3個月內香港發生的社會事件，我知道很多人對這個城市的安全穩定感到擔憂。我想藉此機會向你保證，我的團隊和我本人照常工作，很少受到市內交通和安全問題的困擾。」
——法比奧．羅西

信中，羅西歡迎海外業界10月如常來港觀展，而9月28日雨傘運動五周年當日，畫廊亦如常為義大利藝術家馬西莫．安托納奇（Massimo Antonaci）的回顧展舉行開幕活動。

同時，我們曾向貝浩登（Perrotin）及豪瑟沃斯（Hauser & Wirth）詢問，至今已逾半月，到截稿前也未予回覆。前者目前並無展覽安排，美國藝術家 貝瑞．麥吉（Barry McGee）的回顧展將於10月10日開幕；後者9月初舉行「阿爾普：二十世紀雕塑大師」展覽，展期至今年11月。

無論畫廊是否回應我們的詢問，展覽似乎未受影響，繼續舉行。拍賣行的情況亦頗為相近，香港蘇富比秋拍如期在10月3至8日在香港會議展覽中心舉行，保利香港拍賣秋拍則在10月3至7日設於香港君悅酒店及瑞吉酒店，同期邦瀚斯拍賣行亦有四個不同主題的展銷活動，而中國嘉德香港秋拍則於10月5至8日於香港會議展覽中心舉行。佳士得秋拍依舊於11月底進行。

保利香港回覆時提到，有些藏家對於近月多場公眾活動表示憂慮，但他們相信「頂尖的藝術瑰寶必定能吸引藝術愛好者及藏家前來香港出席活動」，所以對香港業務仍然「充滿信心」。

蘇富比亞洲區行政總裁程壽康未有直接回應抗爭行動對業務的影響。他認為，每季都有不同的政策和因素可能影響藏家的購買情緒和意欲，包括中美貿易戰等，「其中不少因素都已經存在了一段時間，但我們沒有看到對我們的業務產生任何重大影響」。

程壽康又觀察到，買家越見嚴謹與精煉，同時亦有收藏家可能認為這反倒是購藏的好時機。以2019年春拍為例，香港蘇富比仍然創下歷來第二高成交額，僅次2013年秋季40周年拍賣的成績。他認為亞洲藝術市場強勢發展繼續主導，今年秋拍仍然徵集得到全球藏家熱烈回應。

中國嘉德香港國際拍賣有限公司總裁胡妍妍表示，秋季拍賣會相關活動並未受到近日公眾活動影響，秋拍將如期舉行。她又特別提到「此次沒有任何一位委託方撤回拍品」，而來港參加拍賣的客戶「預定房間的信息也基本與上期相差不大」。為了今年的秋拍，他們更準備好增加電話委託的數量，並同時開通專用的競投微信通道。

對於業務前景信心的看法，胡妍妍形容香港應該仍然是全球藝術品拍賣競爭最激烈的地區，但香港市場潛力巨大、輻射亞洲，並背靠中國內地市場的天然便利，所以繼續進駐，而且「應該是大家所最看重的」。回覆末尾，她特別祝福香港，「祝福東方明珠璀璨依舊」。

本月初，我們曾向佳士得和邦瀚斯查詢，但截稿前尚未收到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