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盪下的挑戰 2016全球藝術市場總結

與2015年相較之下，2016年的全球藝術市場大幅下跌了23％。不過，拍賣行卻能在這種不確定的氣氛下帶動需求。無論是東方或西方，重點都在於鞏固市場核心，而非創下最新紀錄，這導致需求史無前例地大增。

在西方，作品售價高達1千萬美元以上的高價市場於去年大受打擊。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2016年僅有82幅作品超越價格門檻，但是2015年卻有140件拍賣作品的價格高於1千萬美元。此一差距已經嚴重影響英美市場的收益（主要是高單價作品的銷售），紐約下滑了43％，倫敦則跌了30％。這類拍賣的對象多半是藝術史上的名人作品，例如莫內（Monet）、畢卡索（Picasso）、孟克（Munch）、羅丹（Rodin）、康丁斯基（Kandinsky），同時還提升了幾位重要藝術家的行情，譬如比利時的超現實主義藝術家保羅．德爾沃（Paul Delvaux），他的畫作《鏡子》（Le miroir）於2016年2月3日在倫敦蘇富比（Sotheby’s）以1050萬美元成交，距離倫敦佳士得（Christie’s）於1999年12月8日售出這幅作品不到20年的時間，價格就增加了一倍。

雖然高價市場趨緩，但這只是重新定位，而不是對市場失去興趣。在西方，交易量達到史無前例的高峰，藝術市場核心依舊充滿活力，去年創下成交39萬8千件美術作品的最高紀錄，未成交率則維持在37％，與2015年相同。需求是有的，拍賣行只是調整了報價，不再追求創新紀錄，而是以鞏固市場為重心，盡可能維持拍賣作品的最佳品質。因此，價格低於5萬美元的作品交易量上漲最多，從34萬1千件增至38萬2千件，佔西方市場的96％。

儘管營業額下滑，美國和英國仍分別創下交易額增加24％和27％的紀錄。頻繁的交易彌補了多數歐洲市場作品銷售總額趨緩的現象：法國、義大利、奧地利和比利時的營業額呈現穩定（相較於2015年，變動幅度為上下1％），但是這4個國家的拍賣數量分別上升了8％、4％、14％和15％。可惜的是，德國和瑞士的市場沒有如此活躍，雖然這兩個國家在國際藝術市場上依舊保持在第5位和第7位，但是年度銷售總額卻分別下滑了12％和5％。更糟的是，西班牙的營業額（1700萬美元）縮減了五分之一，排名僅佔第27位，被土耳其（3100萬美元）、菲律賓（2900萬美元）及阿拉伯聯合大公國（2300萬美元）超越。

中國近兩年來所做的調整，的確讓價格攀升過快的市場穩定下來。2008年至2011年，中國藝術作品的平均拍賣價格從2萬2千美元驟升至5萬2千美元，交易數量也增加了3倍之多。4年之內，中國的拍賣銷售總額幾乎增加了10倍，從2008年的16億美元攀升至2011年的105億美元。中國市場於2016年逐漸回歸至比較穩定的48億美元，包括「未付款作品」在內的幾項重大問題也獲得解決。2015年嚴重收縮26％後，中國市場恢復平穩，但是西方市場的營業額卻下降了36％，這使得中國再度成為最大的藝術市場，佔全球市場的38％，遠超過美國（28％）和英國（17％）。中國收藏家的品味和投資方向多樣且多變。儘管中國市場非常著重傳統繪畫和書法（佔銷售量的92％和銷售總額的81％），但是買家也購入愈來愈多的西方大師級作品，例如莫內、梵谷（Van Gogh）、畢卡索、林布蘭（Rembrandt）、培根（Bacon）、莫迪里亞尼（Modigliani）。

美國市場理當得益於高價品的銷售，但是紐約市場的收縮（年度銷售總額減少46％）對多位重要美國藝術家的表現造成巨大影響，美國的普普藝術（Pop Art）尤其受到衝擊，安迪．沃荷（Andy Warhol）的交易額下降70％、勞森伯格（Rauschenberg）少了73％、李奇登斯坦（Lichtenstein）減了76％。不過這3位藝術家的交易件數並沒有減少，市場上仍有許多價格實惠的作品，3人的版畫總量佔市場的75％至90％。不穩定的市場顯然讓名作甚少出現在拍賣行裡。然而，美國市場的強勢在於其國內藝術家的行情，尤其是戰後及當代藝術家，他們就佔了西方拍賣總額的17％。

今年的第一個好兆頭來自紐約這個西方市場的中心，對參與3月初「軍械庫展覽會」（Armory Show）的各家畫廊而言，更是如此，因為許多買家都出席這場年度藝術盛會，一開幕就有大量的交易。2017年有理由保持樂觀。

《典藏投資》雜誌與法國Groupe Serveur集團公司旗下子公司artprice合作，隔月與讀者分享精采內容。artprice.com的藝術資料庫提供市場上純藝術類的拍品指數，包括藝術家交易指數、作品價格指數等，是藝術作品買賣交易、資訊交流的指標性平台。http://www.artpric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