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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阿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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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阿堵中! 「顧長康畫人,或數年不點目精。人問其故,顧曰:『四體妍蚩,本無關於妙處,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
正在阿堵中!
「顧長康畫人,或數年不點目精。人問其故,顧曰:『四體妍蚩,本無關於妙處,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巧藝》(註)
近日澎湖吉貝島的公共藝術作品,透過網路平台的傳播,讓有感的觀者在腦海中掀起了過往,有關於台灣公共藝術(或者是公共空間中建物)的案例小史,從吉貝島的珍珠小童與蹴海小童,到台北燈節的萌版林默娘造型花車,乃至於台南北門永隆社區的虱目魚小子,無論正反評價為何,可以發現到不少的討論,著重在作品或物件上「眼神」的討論。其中,萌版林默娘與虱目魚小子,在討論事件中重新「開光」,在眼睛的部分做了些許的調整。台灣主體、公共藝術、美醜感受的定義,不是本文最終要討論的,被創造出來諸如珍珠小童、虱目魚小子等「公眾人物」的眼睛,被觀者凝視著,也凝視著觀者;而上述的互動與討論,可以確定的,是美醜審美的問題,僅是面對文化再現已成定局的回應;如何重新思考觀者對於被他者凝視方式選擇,以及凝視方式,在美學化與政治化之間的搖擺的過程,才有機會在文化生產與文化治理的層面中,來討論各種「藝術事件」,而非「藝術作品」。
無論台灣族群何等多元,(即使只有一個族群)對於「台灣」的想像是何等分歧,可以提問的是:誰決定了公共空間中的視覺符號?又是由誰來執行日常生活中的文化意象?藝術創作在專業與霸權之間,是何種關係?倘若視覺藝術是文化的一部分,當梳理脈絡已經快成為佯裝中立的批判者,都會採用的口號與基本功時,視覺藝術與文化之間,有更重要的路徑值得走踏。首先是篩選文化素材的機制與邏輯,與累積文化底蘊的方式;再者為,文化視覺化,感性轉化與實踐展示的方法。如此一來才有機會在設計與藝術之間,消費與文創之間,找到趨近清晰而非話術的依據。
個體感受之於美醜問題的確是見人見智,然而美醜問題並非文化與視覺藝術之間的全部,美學欲探討的,並非是美醜的定義,美醜感受可以各自表態,但美學問題,則應該是因地制宜卻又永無定論,才是持續成長與產出的保證。至今已有20年的北門非文物舊石碑,在「廢物利用」的考量與巧思中,近日重新打磨後刻上「建成圓環」而引發爭議,下一次改建,建成圓環石碑是否會換上新的面貌來迎接世人?台灣魚池鄉有著世界唯一的特有茶種—台茶18號,是台灣茶業改良場魚池分場育種長達50年而來的成果,文化積累與藝術表現,何嘗不需要透過長時間的「試驗與研究」,才能在世界普及的茶「文化」中,擁有自己特有的茶種。
註 阿堵在六朝人口語,即「這」、「這個」的意思。在該文句的內容中,代指為眼睛的意思。本文引用該出處,希望引導從「眼睛」出發的視覺文化議題。
劉星佑( 58篇 )

熱愛第一代神奇寶貝,熟悉庫洛牌使用方法。專長當代影像評論、書畫研究,關注農業環境與性別議題。現為獨立策展與藝術創作。文章發表於典藏、Art Plus、藝術家雜誌、等平台。曾策展於香港牛棚藝術村、臺灣國立美術館數位方舟、臺北數位藝術中心、臺北國際藝術村、台南總爺藝文中心等。影像作品曾獲「臺北美術獎」優選、「台北國際攝影藝術獎」Grand Prix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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