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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博空間的再定義

賽博空間的再定義

此次廣州時代美術館的「再定義:網絡時代的複合視野和多重可能」和同期開幕的「中日園林」,很像是2014年「風景:…
此次廣州時代美術館的「再定義:網絡時代的複合視野和多重可能」和同期開幕的「中日園林」,很像是2014年「風景:實相、幻象或心象?」展覽中兩個支脈的延續:不論是前沿的高新技術,還是詩意的人造景觀,無疑都是「人類世」(Anthropocene)切實來臨的表徵之一。在網絡普及的20年以來,數字化的趨勢是如何重塑我們觀看、感知和認識世界的方式,所謂的「賽博空間」(cyber space)又是如何在萬維網的錯綜複雜之間營造出它獨有的聚和力?
馬格內蒂Daniel Steegmann Mangrané,幻象(以我之名的動物野獸王國),虛擬現實環境、眼鏡、動作捕捉系統,尺寸可變,2014。
通過使用虛擬現實環境和動作捕捉系統技術,馬格內蒂(Daniel Steegmann Mangrané)的《幻象(以我之名的動物野獸王國)》模擬了一個三維森林,但觀者卻會因為屏幕的透視和角度傾斜等問題,時刻意識到自己所見無非是幻象;圖拉斯(Sissel Tolaas)的《迷宮:味道分子式》,通過在展廳裡搭建出來的獨立空間,營造出一個只著重嗅覺而弱化視覺的沉浸式體驗區域:在他們看來,無論是「真實虛擬的二元對立」也好,還是「被視覺主導的趨勢」也罷,都象徵著我們的社會和文化擁有的某種思維定式。正是因為賽博空間提供的這種抽離感,讓個人的判斷和智力在此之中的反應舉足輕重,以此測試我們能否用多重感知來理解這個世界。正如在《賽博空間的奧德賽:走向虛擬本體論與人類學》一書中所提的:「我們可以把賽博空間比做萬花筒,每一次轉動都是對文化的總體關係的重新構型。它不僅重構了我們的政治、藝術、宗教和科學領域,而且還依次設置了那些互相迥異的空間。」
除此之外,展覽還圍繞互聯網語境下催生的生活方式和亞文化現象呈現的相關研究和平台,其中包括結合社交網絡探討身分認同的作品《楊俊尋找「Yang Jun」》,與廣州美術學院合作完成的「優步」(uber)的調研還有和《藝術界》聯合呈現的「系統崩壞」評論:展覽並沒有天真地把數字化的歷程視作包治百病的「絕對進步」,而是更謹慎地對待不適者們的困惑、迷茫甚至焦慮,反觀它究竟是如何猝不及防地滲透至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賽博空間不僅是—至少在首要意義上不是—超越人類生命發生於其間的地理空間或歷史事件的一種新的體驗緯度,而且也是進入幾乎與我們日常生活所有方面都有關的五花八門的迷宮式的關聯域。易言之,『移居賽博空間』與一種(通常是難以覺察的)『賽博空間對日常生活的殖民化』攜手並行」。於是,在這裡的技術再也不只是單純的媒介,而是從不同面向見證我們認知轉型的陪伴者。
圖拉斯Sissel Tolaas,迷宮:味道分子式,牆上奈米微壓上漆、觸碰牆壁啟動味道,尺寸可變,2015。
無論人們試圖把賽博空間描述成何種諱莫如深的「後地理」或「後歷史」時代,它都無非是給予我們重新審視、感知和定義周遭的一次新機會:通過剪輯、編排、並置和分享,時間的線性和空間的維度都逐一被模糊甚至打破。在客觀、冷峻的技術層面之餘,展覽為賽博空間疊加了一層值得玩味的主觀內涵,並通過開放式的呈現,邀請公眾分享各自的見解,從而讓技術生產成功過渡到了內容生產和文化現象生產的向度。
曾文琪( 2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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